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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9-06-04 00:03

理型論?形式主義? FROM與from

作者:yau

1 從COPPELION為何叫娃娃?為何叫天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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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區別指人物用英文名COPPELION,而作品名就按中文官譯「核爆未世錄」)

今次寫的算是較深的算是因為稍有空想寫些,日漫對西方文化的看法的問題,這個在NEEDLESS完結後斷了多年的念頭的,可在看到發展其思想的COPPELION未授權的漢譯才敢寫這個題目,可也因為還差很多才看完全書所以還未能寫其總體的心得,可想把所介紹的一種哲學題目提出自己的看法給各位,也歡迎熟悉這個領域的人提出意見。

而因為原文是先貼到巴哈姆特而它本是遊戲網站,所以會較多使用日漫做例子的,到底這對於純哲學討論是不適合,請香港討論區和百度哲學版的各位多見諒。所以也故意不貼圖給不那麼像一編動畫的文了。

當然其實類似的文也在去年尾寫MATRIX與諾斯替主義相似的手法,可是諾斯替主義只是異端或末流,跟這里所說的理型論和衍生的原型論地位無法相比。

便涉為什麼核爆末世錄COPPELION給借用芭蕾舞COPPELIA(「中國唱片」的官方譯名「葛蓓莉婭」,漫畫對白中譯作「柯佩莉娃娃」)的標題和稱號,那是被誤會成真人的假人的故事,當然是相反地被誤會是假人的真人複制人的故事。

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4411376
隱藏
(留意在下的文章剛看到的部分,被發現第一個死亡的COPPELIA變成的骨頭,其實是發明者伊丹博士的真正女兒剎那)

而在銀翼殺手中原著和電影是相反的,原著是機器人想冒充真人,而電影是被無性生殖出來的真人,被當作機器人奴役。

說過像李小龍如果活得很長,現在很多仿西方奇幻的日漫都不用出了,原因是他深受到西方文化的影響時,也能把其好好以東方文化的語言解釋,便知道很多現在日漫中很重視的東西,其實只是末流或者不甚有趣的。這是在下寫李小龍的舊文,但龍哥對於這類觀念的解釋見下文,也可以讓我看得出其為什麼正確了。

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2565556

COPPELION叫譯作「柯佩莉娃娃」主題曲「天使」:

天使本是神在創造人前先創造的無定型的靈體,可在這這部中就變成了無實質的人的模型,因為在主流基督教神學是新柏拉圖主義的產物,天使變成了人的藍圖。

但不表示人是從天上被「貶謫」到地上,反而是人的創生才是天使被「實落」成真人。即物質世界的「低」是因為從作為物質身體的人的角度出發,需要昇華才可以進入精神世界,而不是精神「優」於物質,因為物質世界才有經典的生命。

這就是新柏拉圖主義為什麼否定純粹的唯心論如諾斯替主義或唯我論,當然他們也不會自稱唯物論。

在核爆末世錄故事中的主角群,都作為是被從人類的樂園即名流的奢侈生活圈,所有

COPPELION都是人類最精英的者的基因改造人子女,簡單地說是介乎於純粹的複制人和GSD的超級調整者間,受命到被核污染的地獄化的東京拯救落難者的天使。

那麼以前的精英父母為什麼不能親自進入被核污染的東京?因為未被基因改造過,而基因改造需要病毒把受到改造的基因擴散到全身,所以需要多年才生效的。那麼不如用基因生出一班獨特的小孩。

這種設定明確地較NEEDLESS的合理,才得到動畫在海外播放。

隱藏
(中後部故事較黑暗,因為其對幅射的抵抗力仍然有一定的限度,改造者伊丹本人的女兒

剎那,被證實死於放射,才引起科學家本人和多個改造人反抗)
所以COPPELION或其前輩的NEEDLESS其獨特的背景,不可能宣傳類似灼眼的夏娜的存在主義,卻好好地表現長期被日漫作者們誤解的西方哲學,並且寫出對於理型論的繼承與超刻。

當然其實日漫早在新世紀福音戰士便提及娃娃和人造的EVANGELION(泛用人型決戰兵器 人造人EVANGELION)的關係,與明日香不要當娃娃的話和對凌波麗的諷刺與劇情的反諷,可到底被很多人第一次聽到的卡巴拉的生命樹所掩蓋了,而不懂後者其實是用來襯托前者的,所以變成量產依截龍的駕駛員不需要現身,隨便地說是綾波麗的複制人便是。

可是如果不同的「質點」都只需要一樣的人,那麼約戰的精靈只需要狂三的分身便夠了。

2 「形式」是開啟在西方心靈的一條鎖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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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給卡巴拉(的生命樹)這種在歐美的非經典哲學,佔領日系西方奇幻的市場,但西方哲學和神學便以古希臘羅馬的理型論theory of Forms(or theory of Ideas)為基礎,而中心就是叫做形式大寫的FROM,而在平日所說的形式是用小寫的from,而過分重視理型就叫做形式主義formalism了。

對李小龍的原文的回覆留言說「太過崇洋虧?」可是崇洋和了解是兩回事。

歐美古典哲學主流基礎是希臘羅馬哲學的「理型」FROM,雖然生命樹是出於前猶太教的閃族文化,並被創世記所繼承,可是後世基督教對卡巴拉沒有共識。

而在東方人對一神教的最大誤解,多半是以為「唯一真神」(上帝/天主/阿拉)是印度的那些「天」,但更深層次就以為他們所說的靈魂等如「我的意識」,雖然的確有歐美的哲學採用這種意思,但在很維護靈魂的柏拉圖主義的靈魂論經常就是指理型了。

好像說人的靈魂就是人的身體形狀,但比平日所見的「肉」體,更美化和等同其最佳狀態的外觀。但這個理型不見得有意識和意志,更不用說感官和記憶:

即使說見過幽靈的人,也不知道祂在想什麼?甚至是否有思想的?

即使是像ZEGAPAIN的幻體也是給別人看的,而不能等同其自己感知外界的能力即不能觸摸實物。其視聽覺其實是在攝影機和咪高峰傳給電腦的,而電腦以為自己是人才有的錯覺。所以那不同MATRIX在母體的人類,而是像其動畫外傳最後一節,被人類影響以為自己是人的機器人。

因為有生命的人體才是人的「內容」,而唯心論所說的靈魂只是人的「形式」。當然現實世界沒有無內容的形式,也沒有無形式的內容。例如非人形的生命就只是非人的生命,像一個人影也需要有被看見的光信號才可以確認。

而被亞里士多德的靈魂論昇華了柏拉圖的理型論,即人的精神功能和抽像靈魂的分別。

而按抽像靈魂觀的靈魂不涉及報應和來世,甚至沒有生和死的分別,因為靈魂理想經常處於非生命的狀態,祂不是死後的殘留,而是作為人未成孕前到死後的永恆中。

可對於相信靈魂的人通常不是指這種意義上的靈魂,就是活人身體的那個有意識`感覺`記憶`情緒`欲望的靈魂,這個其實被官式教義上拒絕的,但在民間基督教繼續廣泛流傳著。

但如果死後的靈魂和活人神似要來世或復活幹什麼?

如果死人的靈魂類似活人豈不是殺人也無罪嗎?

這點相似佛教分開中陰身需要轉生成人才有自覺的,但一般信輪迴的人也想未投胎前也有意志,還有人說些什麼「我不飲孟婆湯」的話。

可在西方世界對於複制人的爭論這麼激烈,從科技角度看只不過是因為人本來不適合無性生殖,所以很可能對被生出來的孩子有負面的影響,現在也可以見到縮短壽命。而在東方人卻喜歡誤會成基督教把創造生命的特權交給了唯一真神。

但鮮為東方人知道的是,更因為批判者認為把人作無性生殖,其實是把真人貶抑成自己的理型,這是唯物論花了二千多年來戰勝背景的傳統,才有現代存在主義的開花。

這個方面的批判如果不計我還未看過的諾獎文豪石黑一雄的「別讓我走」,在日系科幻和奇幻中最好將表現是COPPELION。


所以同樣在給人變成可抗放射的小強的理念,COPPELION當然不如火星異種的人氣,實在太重文藝味和哲學的探索外,最要命的是不按鋼鍊`魔圓`FATE----那套硬以東方的意像塞進西式奇幻還指責「西方人沒深度」的套路,反而是用日本人的美少女做只有西方人才易看得懂的意境:

西方哲學太過深奧你們東方人看不懂。

其實只不過不同背景的人所習慣的深度是不一樣的,從以全新的角度看不熟悉的東西,對於任何對該領域不熟悉的人都是陌生和費解的。

可在古代卻因為人的「生死無常」而自我意識正如佛教所說的更比身體易變「幻」,所以才有理型才是人的「真」正的存在說法,所以把人變成理型在古人看來才是提升至永恆的境界。這種說法隱含了每個人前世都是不死的神的暗示,最後是把天使看作人的理型。

卻有人發覺到某些變態的兇手喜歡把死者制成標本的傾向,可能是受到理型才是永恆的想法影響,也有人把納粹的集中營與這種兇手並論,認為英文的「邪惡EVIL」是和「LIVE生命」倒轉寫法。

當然這通常不是事實的,可現在否定理型是歐美一般主流的想法外,也可見形式主義的影響真很大,大得個個人都害怕被認為是形式主義者。

3 FROM與from 理型與形式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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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認為理型是真實和先驗地存在,便會有兒童是不是為了變成大人才出世?但為何生物學家說雞是用來生蛋?

這個便涉及傳統的理型論和當代基因至上主義的角度之爭了,可是嚴格上對理型的詮釋的最權威現代版本,首推榮格的原型Archetype論了。

像在西方的古典哲學中影響最大的如柏拉圖和畢達哥拉斯的話,所有個別的具體事物都不是其「真正」的面目,而抽像有代表性的的理型即大寫的FROM或IDEA,才是這些會被毀滅的小形式from背後的真面目。

即在個同類別事的「個別相」(如個別的人)上的「共相」(如個別的人相加的所有人類)外,還有更高級的理型態存在,代表了該類事物的最粹純完美的面目(理想的人)。

所以兒童是為了成為大人而出世的,而女人就變成被庵割的男人了,而成年男人就是人的 Archetype了,而忽視了老年的意義和和認為「完美的人就應當長生不老」了。

當代人看來很荒謬的而在「開放社會與其敵人」中波普狠批過柏拉圖,對其批判亦散見於馬克思主義的文獻,而對其否定的極致便是存在主義了。

但這些並非不受到理型論的影響,正因這些哲學出現的歐美文化背景,如此深被理型論所影響,才需要有人站出來反對那些歪理。

可是有人認他們誤解了是柏拉圖宣傳一種歪理,其實那是古希臘化世界的人所普遍持有的信念,那些哲學家是整理了社會上流行並有用的信念,再創生成一種宗教(畢達哥拉斯)或哲學(柏拉圖)的奧義,這是經像史賓格勒在「西方的末落」考證出來。

柏拉圖的大弟子亞里士多德反推論出柏拉圖不可能犯如此顯而易見錯誤,如石像和真人之別簡直無聊了,可算是歷史上第一批判形式主義了。

可柏拉圖雖然發揚了畢達哥拉斯的話,但他正式的老師卻是蘇格拉底,蘇格拉底的想法是質疑別人和自己的念頭,柏拉圖可是發覺到較有用具體的才會被當作理型的。

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古希臘羅馬人的幾何學和人物雕塑能獨步於同期世界外,甚至影響到即使不持性開放價值的部分歐美人,也很最懂得人體藝術。

即在古典世界的主要意像是「完美的形體」,所以用圖像的表述最醒目,而發展出很多視覺可判別的量化了的審美元素,如黃金分割和黃金比例。

可套在現實中給希臘神話一個故事諷刺,強盜普洛克路斯忒斯Procrustes的鐵床,指定要給最適當身高的人,不夠高就被其綁到兩端扯斷腿,太高就要劈掉腿----

隱藏
(有部分資料認為Procrustes有兩張床,見到矮的人便給他長的床,高的人就換了短的床,所以是只是故意找斷腿對方的腿的籍口)

而現在流行整容是建基於當事人對自己苛克的審美觀。

當然在古人認為成年男性最有用的相對,便是有些人認為雞是用來生蛋的,如自私的基因的作者道金斯。其實兩者都是一種從人的角度出發的目的論,而不是人或雞的本性就是為了被用來勞動或做食物的。

當時支持者認為這種完美抽像中仍然算真,後世來看即使在抽象也不必為真的,就是畢達哥拉斯的弟子Hippasus發現了「無理數」,畢民叫他不要公開否則會有危險,結果真被其他弟子認為是異端並拋進河中淹死殺害。

而無理數的發現代表了人對世界的把握的局限,但用形式來理解陌生的事物,不啻是一種很有效的方法。

如把圖形分為多邊形曲線形便易記,那麼認為三角形當然最好看就是等邊三角形的想當然的說法。

當然不能現在統治歐美的形而上學就是理型論,「完美的形體」也不算是最主要意像了,不只是因為現在不是二千多年前,也因為歐美或西方文明不只是希臘羅馬的傳承,更有希伯萊和其他歐洲古代文化的傳承,乃至非歐洲的前殖民地的原住民和黑人的傳承。

可是因為傳承了理型論和「完美的形體」的提法,歐美人對於裸體是意外地易接受,這和女性主義或性開放無關的,因為女性主義其實往往不喜歡炫性自己身體,性開放的熱原住民和黑人的人體藝術也不算發達的。


4 量產機才是最強的?理型與現代工業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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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文所說的理型論不過是一種想把複雜的現實簡化的想法,並成為了道德與審美的指引,可並非真的沒有道理的,否則就不會影響這麼久,可較費解的是為何在歐洲外的影響較少?

其實已經深深影響了全世界,只是我們不知道的,便是工業文明的基礎的「大量生產」,需要的是標準化的部件上,或者因為耶穌和聖約瑟是工匠出身,除了帶來了實事求事的精神。

要做出品質穩定的產品更需要準確無誤的手藝。

所以需要能造成可以相互嵌合的部件才能生效的「機器」和「儀器」,便需要有預先設計出的圖則,這便是現實中那些人造物的理型。但這不同哲學意義上的理型,也不可能無限高精度地接近設計上的形狀的。

是允許有一定的公差,當然制造的廠商不見真的做出可以輕易相互調換的部件,依賴的是材料本身有一定的彈性和設計上一開始有一定的容錯能力。

如同一款槍械的膛線其實是不一的才可以鑑定是那支槍發射的彈頭,而槍械對於使用的彈藥也有一定的限制時,仍然有一定的變化。當然構造複雜的自動填裝和退殼槍械對彈藥的限制,是較手動步槍或左輪手槍大得多了。

而正因為這種對精度的保證,其實同類的現代產品是優於古代的,如現代刀一般較古代刀好用的。

而且也只有量產化才可以做出適合一次性使用的產品,如很易重覆再填裝火藥的槍炮的彈殼或經工業化包裝的食物和成藥。

當然不提在鋼彈中專門機優於量產機,現實在某些特定的用途上,當代少量生產改裝或個別客制化的成品,在指定的標準下是優於量產貨。如專門制造或改裝的賽車比在街上跑的超跑還快,可這不過是指定的標準。

不要說什麼新人類專用機,改裝賽車不只沒有冷氣座椅不舒適,油粍大也只有一個座位,而刻意改裝的賽車較標準化的超跑易生故障:雖然極速真的比市販的車快得多!

而不按物以罕為貴的商業邏輯,大量生產偏是從資本主義的超刻的結果,所以歐洲發達的手工業給大工業興起來便被打入冷宮了,只留下一些狹少的路門給手工業,當然也是因為手工業較易創新。

當然其實這在自然界本便先存在類似的事物,便是生物的生殖機能,可對於無性生殖有性生殖有較多變數,但從其他種類的生物來看,那些有性生殖的生物看來也很相似的,所以不有無性生殖都滿足了量產化的目標。

那麼基因也可以說是生物的設計圖或理型嗎?這便是福音戰士或核爆末世錄的人物的判斷。

NO不要把有目的人造物和基因並論,當然有些人喜歡被天意所授的「生命的意義」,但這和目的論的性質不同的,因為這是個人的意義而不對所有人適用的。

如果刻意「制造」出指定用途的人世界都會沒有生氣了,像超人的氪星般因為所有人都是被絕育了的複制人而自取滅亡。

而在GUNDAM SEED中大和的母親說「孩子是被生出來而不是被做出來」,是出於哈伯馬斯和漢娜鶚蘭的話,突出的是生命是一個過程而生物不應等同基因。

5 在人文的政治和道德上的理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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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又到了龍哥出場的時候。為何在龍爭虎鬥中李小龍說幻影就是實體?

當然「打破石堅(飾演的敵人首領)的鏡陣來顯露真身」只是故事,現實中豈不是中了草船借箭之計?

因為石堅很可能在李小龍打破鏡子時偷襲的,只不過是來一個意外的破陣的奇招,石堅代表的是東方哲學流行的迷悟分明的念頭,而其批判的政治(武士創造政權)就是中國民主自由觀念的傳統觀點。

相對李小龍的角色雖然同出身佛教武學界,但對李小龍來說物體的影像是離不開物體本身的,虛幻的道德與法律離不出生活的需要的,實權只在極少數人手上,因為這些極少數的權貴是被社會信任的人們。

這是因為石堅相信政權只是代表道德和法律的形式,他沒興趣遵守別人所寫的法律是個標準的梟雄。

但撇除了世俗的政治和道德問題,「幻影就是實體」,本身就是一種異常深奧的說法,就是對於表象和實相二分法的超刻。

日前重溫另一部經典港片的早年科幻名作「鐵甲無敵馬莉亞」,或者其原點的大都會和同樣受到大都會影響的,日漫大都會電影動畫。也涉及到反派想用機器人馬莉亞代替真人的馬莉亞,可在港產片主角反利用機器人馬莉亞將了敵人一軍。

即使在MATRIX雖然最後NEO懂得保衛電腦空間就是保護在里面生活的人類,但至少在表面上在電腦空間生活的人是活在幻境中。

如果用李小龍式的說法便可以說「有幻影就證明實體的存在」,可能是像海市蜃樓或者記憶錯亂而搞錯了時空,卻不表示幻影的真身是絕對不存在的。

也便是所謂無內容的形式不存在,反之無形式的內容也不存在。

好像一幅沒有被制成品的設計圖仍然是一個實物,只是它的內容被形式等同了,反之一塊沒有用來做鐵制品的鐵胚,也有一個可見的外形。

就像假設的諾斯替主義或唯我論,我們所感知的物質世界是假的,是惡神或我所創造的。但對其超刻就是接受這個假設的話,難道持該兩說的人可以不用呼吸`飲食`排洩`休息---類似這些說法的根據是人的感官的局限,可是局限不表示感官無用。

而回到政治和道德的實踐上,除了像鐵床比喻的是國家或社會對個人苛克的要求,也有個人對國家或社會的要求。

好像康德式的永久和平論或奧古斯丁的上帝之城,到更廣義的烏托邦主義者或激進的革命家們,好像把現實的政府看作手段或一種權宜之計,可不會想像別人也有自己的一套理想政治的藍圖。

像冷戰時的「自由世界」和社會主義陣營,都認為自己就是理想國家所以很難共存的,或者在十九世紀時的共和國和君主制國家也難以共存的。

但為什麼國家會流行這套?答案是「合法性」或者說是人民的認受程度,但不等於民主選舉,這對於一套獨特的價值系統中是很高評價的,當然對於反對該系統的人看來,比下一類國家更難接受。

相對便是沒有自什麼理想的國家也缺乏合法性,可能因為其建基於是以單純的權力獨佔再進一度壟齗了很多財富有關,像文藝復興時的城邦成為馬基雅維利的君主論的出發點,即使不合法的政府也可以成功的設計。

因只是建基於純政治的價值而不是道德價值上,因為古人不喜歡民主並認為權力是天授的,但至少提供了道德的基本需要,便是持護和平與治安了。

而柏拉圖理想國便是君主制國家作為國家的理想型態,雖然也認為民主是可行的,也認為有時會有好的結果,但其適用範圍很有限的。

可是按後世的看法如托克維爾的論美國的民主,發覺其實最常見的政體都是貴族制,而君主的權力通常旁落在貴族手上,純粹的民主制不可行,因為當時一般人所說的民主,其實剔除了女性和窮人。

他認為美國代議制因為沒有對財富的限制所以最接近民主制,可以說代議制這種建基在權力的妥協上的其實最實用。所以對美國式民主失望的人不要奇怪,因為以理想主義者的角度看美國式民主的黑金不是現在的事,而是「一開始便腐敗的」。但要具體也以政治角度看沒什麼不好的,至少全面性的內亂不過一次南北戰爭吧。

當然在一戰後到特朗普前百年間的美國,對外常喜歡以理想國家自居,給部分人反諷為「燈塔國」,我忘記是冷戰時那個美國總統的話「美國現在就已經是蘇聯人民的夢想」。所以即使是貿易戰外界也很多人喜歡特朗普,便是他夠坦白並拒絕美國作為「模範國家」的形像。

6 後話 說西化還對西方哲學和神學是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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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因為巴哈姆特本是個遊戲版,而在日漫中佔統治地位的應當是佛教`神道`儒家,對於一般日漫粉來說新世紀福音戰士便是在日漫中使用西方神學和哲學的極致了,結果引到在西方非主流的卡巴拉的生命樹去。

而作為三流哲學家的克勞利.阿雷斯塔就經常被惡搞,最後在魔禁的理事長變成了女性的,到底他第一次被日漫利用是庫洛魔法使(百變小櫻),這兩個都很熱爆紅的。

而歐美基督教的主流的亞里士多德主義的青之驅魔師和新柏拉圖主義的NEEDLESS都很冷,非宗教的新柏拉圖主義的核爆末世錄,東正教的聖痕也僅被當里番,全部屬於冷門作品。

當然也是因為政治上的西潮即使不是被局限在富國強兵,而日漫引用的西方哲學多只是像銀英和鋼彈的純人文的政治和道德,而在鋼彈的新人類也被誤會成原創,而即使在鋼粉在上世紀仍然鮮有人知道尼采的超人論。

可那些像馬克思`洛克`霍布斯`羅素`沙特`馬基雅維利`尼采---所反對的是什麼?

通常只被人想到相似於中國或日本歷史的君主與貴族制度,但如果僅是這樣是不會被想到否定制度或道德的「理想」上。而對基督教的反抗或直接利用來抗拒基督教,而忽視了在歐美大部分人仍然是基督徒,甚至在共產時期前蘇聯東歐的基督徒人口,遠比在中國的佛教或道教徒多得多。而基督教並不一定像亞洲的知識分子所想像嚴重地妨礙現代化。

這是因為理型論在歐美深入民心數千年並被深刻地被表述過,所以當事人是知道自己被誰教壞過。但在非歐美的文化區的人卻無意中受到類似,如天朝帝國或聖君賢王的理型,但未被深入表述的思想影響而不自知,就變成了榮格所說的原型。

而在即使把馬克思主義寫上憲法的四個堅持,也想問到底中國幾多人真的讀過共產黨宣言?(我不說資本論了)而不只限老一輩人被逼背的毛語錄。

所以一直都有看歐美的哲學名著,可惜漢澤的很少或者出版也鮮有在圖書館藏,最要命的是那些歐美老右或歷史上的主流思潮多被忽略,往往被逼看英文原著的節譯本,但很多作品的原著也不是英文的。

最後冀懷特海和羅素的數學原理可以中譯,這原著首版都過百年了,不只是有生之年而是轉生之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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