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與她比試的結果
根據師傅的說詞,副會長的風格,與雨千師姐是相近的,是能夠精密控制氣的那種人。不過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看不出兩人的相似之處。
嗡──
又來了,奇怪的電流聲。
下一秒,對方出現到了我們面前。
鏮──
我成功的擋下一劍,但接下來……
鏗鏗鏮鏮鏮──
好在是和師傅靠在一起,一人一劍,勉強化解了對方合計超過十趟的高速連擊。
集中、集中再集中,不只精神,氣也是,大量燃燒,強化自體,這樣的話,在較空曠的地方還能和對方一戰。
呼吸,絕對不要亂掉,要是亂了,恐怕就再也調不回來。
節奏在對方的那邊,即便我與師傅加在一起能大於二,但對方一人就超過了二……
呼──呼──
說起來……
師姐的氣,總量似乎不多,如果說副會長與師姐相似,是否能說明她的氣總量也不多呢?
雖然現在看起來確實是無敵的,但只要撐下去,就有希望嗎?
更甚至,直接獲勝?
多久了,從開始交手到現在,經過幾分鐘了?
感覺……是很長的一段時間。
我的氣,消耗了很多,再這樣下去,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十分鐘嗎?或者是……
五分鐘?
那麼對方呢?從現在開始算起,能撐到五分鐘嗎?
「尚兒……呼……再這樣下去呼……不妙。」
「我也……這麼覺得……」
沒辦法把獲勝的希望,放在那種不明不白的地方。
十分鐘、二十分鐘……不知道對方的極限在哪裡,必須要有長期抗戰的準備。
解決一波是一波!
刷刷刷刷──
眼睛一個沒有跟上,又被劃了一刀。
小腿流下了血。
無傷接近妄想,光是這樣把傷害降到最低,就已經很吃力了。
嗡──嗡──
又是那個聲音!
解開的話、知道的話,是不是就能曉得對方的劍刃鋒利之謎呢?
「無法理解的,就先不要想它吧……」
師傅如此建議。
我也明白,現在實在分不開神,可是、可是……
「總覺得無法理解的話……就無法取勝。」
師傅微微一笑,「其實為師也有一點這種感覺。」
「咦?」
「為師替你爭取空間,你能想到方法嗎?」
我思考了一下,如實的說,「我不知道……而且這責任,太重大了,師傅呢?師傅對於功夫的理解比我深很多吧?有沒有好方法呢?」
「如果對方出十倍力的話,我們就出二十倍力,為師大概只會這樣想吧?不過……這樣不行。所謂極限,不是光憑氣勢與氣就能突破的,現在的我們居於下風,想要突破,或許真的只有破解對方一途,但為師並不擅長這個,只能交給你了。怎麼樣,尚兒?」
「嗚……」
「為師,是相信尚兒的喔~從我們搭檔以來,不都是靠尚兒在關鍵的時刻,理解或思考出一些新花樣的嗎?和老虎戰鬥的時候是這樣,和百花教主戰鬥的時候也是這樣。」
要我說的話,我倒覺得靠師傅的更多,不過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我知道了!請替我,爭取一些時間吧!」
「明白!」
師傅向前踏出一步,盡可能的加快速度,阻擋對方又一波的攻勢。
如果師傅與我的分工原本是二比一,現在大概就是四比一的狀況吧?需要接的劍數直線下降,思考與觀察的時間直線上升,不過我卻沒有多看出些什麼。
對方的速度很快,利用強大的感知代替眼睛牢牢盯著我與師傅,躲沒有用、靠掩體也沒有用,揮劍的話雖然能夠阻止對方攻勢,但百分之百會被閃掉,那個閃躲簡直是預知級的,感覺不到破綻。
還有……嗡──嗡──
即使在一旁看著她與師傅對劍,我仍看不出這劍的祕密,因為她實在是太快了。
疲倦的部份,我覺得最好別想……師傅看起來都比對方還要吃力,更別說我。
能看的部份,其實早就看的差不多了,也許我該反過來想,這些線索之中有什麼突破口?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除了顯示對方真的很無敵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破綻。
對方衝向了我,而我試著在防守之前揮出了劍──
「!」
對方選擇閃了過去,完美的閃過去,但是,該怎麼說呢……
我看師傅又揮了一劍──
雖然說不上是破綻,可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閃躲、閃躲、閃躲……
對方的劍法,似乎不存在著守勢,而且是超極端的,寧可用各種奇妙的姿勢閃過攻擊,也不用劍進行格擋。
閃躲與攻擊的比例看起來像是身體全自動調整的,這點倒是和師姐有點像,只是更徹底依賴反應而已,等一下……
全自動?
「我知道了!」
「尚兒有方法了嗎?」
「無法理解的部份還是無法理解,但要是能封印對方一部分能力的話,或許還是有勝算。」
「封印?要怎麼做?」
「先回到建築裡!」
師傅驚了一下,但還是說,「為師知道了!」
見我們改變步伐,副會長也換起了招。
「第三式.雷方!」
她彷彿變成了方形的結界,限制住了我們的行動,並且不斷的調整腳步,迫近我們,準備隨時給予我們一擊。
揮劍攻擊雖然能強迫她迴避,但胡亂的揮劍是不行的,她只要調整好步法,轉個方向一劍切來,我們就會斃命,尤其是我,只要再受到一點出血傷害,恐怕就會被判定出局了。
可惡,計畫的頭都還沒碰到,就要結束了嗎?
「尚兒,我們從上方衝出去吧!」
這一招看起來很平面,師傅的想法我並非不能理解,但是……
「對方的劍法中,也有像雷天那樣能夠飛天的劍法,要是對方用的話該怎麼辦?」
「只要比對方跳得更高,就沒問題了吧,不是要回屋子裡去嗎?沒有時間猶豫了,來吧,尚兒!」
師傅催促著我,同時放平了劍。
「我知道了!」
跳上師傅的劍,借用師傅的氣,我飛向天際,以漂亮的拋物線越過了方形的陣法,而師傅本身就是這一方面的高手,體型很小、體重很輕的部份完全是優勢,飄飄飄的就飛了起來,我們在落下之前牽起了手,為後續做好準備。
氣放出加速──
由我先攻,超大量的氣放出加速是很難控制身體平衡的,但不這麼做的話,我們無法與對方的神速抗衡,而這麼做的缺點,無法調整方向也無法轉彎,我們用另外一個方式來克服,被拉住的一人看準時機將劍刺向地面,進行煞車與方向的調整,然後──
氣放出加速──
換另一個人掌舵!
還好這兒的地板不是特殊建材,只是普通泥土而已,在上頭劃出一道道的煞車痕,應該不算破壞古蹟吧?
事後我們會好好還原的!
現在該想的只有前進、前進、再前進。
師傅、我,師傅、我,接著是師傅──
「目標是哪?」
「地道!」
「!!?」
師傅不知道這裡有這樣的東西,理所當然由我帶路。
「跟我來!」
最後一次的氣放出加速!
我們衝進了一棟相對完整的建物之中,轉過身,正面對著入口,滑進地道之中。
地道很窄,寬度只能容納一個人正面通過,高度大約是一百五十公分,我沒有辦法在裡頭站立,但師傅沒有問題。地道總長不長,外頭接著壕溝算半開放空間,出去就算輸,我們要利用這裡獲得勝利。
「原來如此。」
師傅蹲下身與我架起了劍,在這個伸展不開的地方想要揮劍是沒有辦法的,移動也非常困難,要是這樣還不行的話,也算我們輸。
「來了!」
對方肯定沒有多想,她的追擊靠的是感知以及反射神經,所以她會直直的衝向我們。
劍,是對著我們的,看來也是要用刺擊。
「來吧!」
期望她像脫韁的野馬直直撞上我們的劍是不科學的,但在我們洪門之中,有一招,在極端狹小空間也能發揮效果的招式,即使她不往我們劍上撞也沒有關係──
「「第九式──水火寸擊!」」
一手持劍,一手將氣集中於掌心,置於劍首,向前推去,如此一來即使距離極短,也能做出強力的刺擊,與寸勁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對方捕捉到了我們的動向,立即改變姿勢躺下身子,以接近滑壘的姿勢衝向我們,並將最後的動能全部轉到劍上,連同氣一起,向前刺出。
辛──
劍與劍,交會而過,師傅稍稍側過身,閃過對方的攻擊,但我們前刺的劍也被閃過了,雙方的姿勢變得相當詭異,她的腳通過了我的跨下,整個人躺在地上。
「「還沒完!」」
一百五十公分的高度無法揮砍,在這奇怪的姿勢下想要重整架式進行刺擊,期間對方肯定會以手代腳放出氣,從我跨下溜過去,不能給對方任何時間,將劍反轉,以劍柄代替劍刃──
「「九式改──水火逆寸擊!」」
以敲擊代替砍擊,我與師傅一上一下,一人瞄準了對方的天靈蓋、另一人瞄準了對方的頸子,只要同時使力敲向這兩個地方,並以陰陽二氣破壞對方循環,肯定能讓對方暈厥過去,這樣就算沒有達成出局判定,也是我們的勝利!
補刀──後面再做!
「等一下!──我投降!」
就在我與師傅即將敲暈她的瞬間,副會長拋下了劍,高舉雙手。
嗶──
符合動作與口語兩項條件的投降是有效的,對方手環變成了黑色。
我與師傅在最後一刻停下動作,因為已經沒有痛擊對方的必要了。
比試正式結束,對方全數出局。
極度緊繃的神經終於獲得了舒緩,我愣了好幾秒鐘,才回過神來。
反射性的高舉起手歡呼道:
「贏啦──!」
磅鏗──
一時忘記了這裡只有一百五十公分高,動作做到一半頭便撞到了天花板。
「痛痛痛痛……」
她們兩人看向被天花板強制蹲下的我,一塊地笑出了聲,所以我也只好加入她們的行列,歡笑起來,地道之中瞬間充滿了快樂的氣息。
彷彿這場比試,大家都是贏家。
後話:
比試開始到結束,現實之中過了一個月多,還真是有點可怕(?)這是到目前為止寫得最長的一次戰鬥了,不知道大家感覺如何呢?會覺得對網路連載來說過長嗎?希望能在下面留言告訴我你的想法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