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只是沉靜的呼吸,無望地張著眼,感覺這一切都與我無關,甚至連疲累導致的睡意都無感,甚至不是感到倦意,只是成為空。
比起因為疲倦而興起睡意,因飢餓而吞食,因色慾而激昂不已。怠惰,不單單是做事慢半拍,毫無長進且一點也不積極進取,而是更深沉的事物,融入感官與情感之中,一道撕裂卻不見鮮血的掏空感。
因為一無所有,因為毫無所願,因為心意以靜,就如同熵的狀態,達到平衡取得了毫無作為的死亡,怠惰讓生命化為空無。
如果不去點燃火把,就不會有熄滅的一日。眼看著火把的殘骸被一掃而空,內心空蕩蕩毫無回音,那種怠惰。不,是心已死絕的沉寂,才是怠惰,化為岩石的模樣。
是看透、看空,還是目空一切。在鼓勵勤勉的社會中,毫無作為被貼上對社會產生負面影響的劣質品,但人又何嘗不渴望向前,直到這一身被痛苦、屈辱、挫敗與無望烙印至渾身透徹,才終於看透一個生命在這裡的意義。
那是渺小的人所誕生的渺小悲願,是以現實為鏡卻不得其物,最終像面刮花的鏡面,留下的是掙扎至盡頭的平息。
這是比累還要倦怠的湖底,是無法上升的沉寂。也是平靜的淤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