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沌散記】血后
穿過層層建築與庭園，萊克兒注視著遠方鮮紅的舞台，又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站著的絕色美女，嘴角上揚的弧度帶著欣賞。
自主以來，男人三妻四妾君王三宮六院，正室都是只有一個的。
在這個區域裡，也不例外。
整個星系默認了納狄爾家的最高地位，而家主有三個育有子嗣排得上族譜的妻子。那這個女人，就算是皇后了吧？
無論是擁有兒子七刀鎮印撐腰保護的她，還是最受丈夫寵愛的第三夫人歐蜜瓦，都只能屈於她之下的。
不過，萊克兒一點也不在意。畢竟，她只想唱歌，而不是隨其他連子嗣都生不出來的可憐女人玩那愚蠢的宮鬥遊戲。
沒有高貴血統的她，只是玩了點心計，攀上這個貴族豪門的小角色而已。能脫穎而出的關鍵……不就因為恰巧懷上了她那俊美非凡的兒子嗎？
她被冠上了第二夫人的頭銜，在某段時間備受眾人矚目，實在可以算是場意外。不過，能搬離那可說是龍蛇混雜的是非之地、擁有自己的獨立住所，那些事也都不值一哂了。
茸族那個有著傾城容顏的冠羽公主啊……美麗、強大，連獨子的實力都逆天似的可怕。聰明、深沉，行為舉止完美的像是世人的最高典範。
呵，有誰比她更適合那個后位？
納狄爾家第一順位繼承人的母親、血統高貴的一族公主……怕是身為夜凰公主又佔盡寵愛的歐蜜瓦也沒能生出貳心和她叫板吧？雖然歐蜜瓦本就單純得對這種事一竅不通。
她不討厭那女人。雖然有時會給人一種說不上的詭異感覺，但跟著她，總是有「樂子」的。
就像現在。
＊
「午安，莎迦葉夫人。」
「午安，萊克兒。」莎迦葉一貫完美地笑了，點頭歡迎她突然其來的造訪，表情一點也不意外，「海魔的耳朵果然靈呢，才沒一會兒就來了。」
「我聽到女人的咒罵與悲鳴，想想定是有好玩的。」
「所料不錯。請進吧，還新鮮著呢。」
在萊克兒耳中，那種另類甜美的聲音隨著她的腳步而漸漸放大。
點著燭燈的室內，幾名侍偶沉默地立著，在兩人走進廳堂時，無言地躬身。而在廳堂中央，兩名侍偶正壓著一名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女人。
萊克兒饒富興致地繞到那女人面前，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指抬起那張低著的小臉。
「喔？似乎挺美的。這張臉若不是扭曲成這樣，像不像維洛德前陣子新收的那隻小雲雀呢？」
「是挺像的。」莎迦葉笑吟吟地回應。
女子看著他倆，眼中流露出濃的要滴汁的怨毒，張口就像她吐了口唾沫，被她一讓閃開了。
優雅地站起，她斯斯文文地像莎迦葉笑了。
「夫人，替我掌這女人幾個嘴如何？」
「對第二夫人不敬，的確該罰。」莎迦葉輕笑，拍了兩下手，「來人啊，重賞這女的幾巴掌。」
一旁的侍偶立刻上前，抬手，毫不留情就是一個耳光。
啪！
真是悅耳。
緊接著，是下一個。
「嗚！」
連搧了十個耳光，牙齒都打掉了兩顆。那張不再美麗的臉，腫得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真是嬌生慣養。」莎迦葉嘆息，表情帶著憐憫，「堂堂渾沌神族的基因，竟然只剩一張好看的外皮。」
「維洛德不會放過你們的！」女子語調尖銳的高聲咒罵，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還是能清楚分辨，「你們這樣對我，我會讓他殺了你們！不過兩個被丈夫冷落的下堂婦，妳們得意不了多久的！」
聞言，萊克兒忍不住失笑，「真是不知好歹的蠢婦。」
莎迦葉輕輕搖頭，語調有著痛惜，「若是知好歹，又怎麼會試圖用下毒的方式，妄想取代我做納狄爾家的第一夫人呢？」
「喔？她知不知道，在家中地位最高的，早就不是我們家主維洛德了？」
「我不理解這顆空蕩蕩的腦袋在想什麼。」莎迦葉微微彎下腰，伸出兩隻白皙修長的手指捏住了本來精緻的小巧下巴，將嘴角淌下的血水細細塗到女子腫脹的嘴唇上，「我親愛的妹妹，若妳勾搭上的是我兒子，搞不好我還能多在意妳幾分呢。」
「我也是。真可惜，睡了你的卻是咱那妻妾成群的丈夫，在我們眼中，就糞土不如。」
「吶，親愛的萊克兒，妳說，該如何處置這蠢婦呢？」
「尊敬的夫人，就讓她盡自己最後的一點娛樂價值吧。之後再抬去示眾，想必能讓我們替今後的生活省點心力。」
「妳這話真是深得我心，我親愛的萊克兒。到時通知一下弗里妲那孩子吧，能少一個人的支出，她肯定會感到開心。」
「等……等等！妳們不能動我！」地上被架著的女人終於意識到她們看似輕鬆的作做客套並不是在開玩笑，驚恐得尖聲大叫起來，「維洛德最寵我了！妳們動了我，他不會原諒妳們的！絕對不會放過妳們的！」
「唉，萊克兒，這潑婦實在有點吵呢。妳說，先割了她舌頭如何？」
「一切都聽夫人的吧。」她微笑，「反正只要喉嚨沒壞，慘叫聲一樣美妙。」
「真是貼心的身體構造。動手吧，小心別讓她死了。」
一名侍偶得令立刻上前，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逼近地上瘋狂掙扎的女人。
「不要！我錯了！請您原諒我一次吧！夫人，求求您！」
但莎迦葉並沒有理會，嘴角的弧度淺淺，完美的雍容，「還不快動手。」
「不！不要啊！夫人，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啊──！」
「萊克兒，要不要喝杯茶？上次我族人送了一盒洛神給我。」
「能上貢給夫人的東西想必不是凡品，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看看那些茸族的族老，可比夫家更了解這位出閣的公主許多。聽說莎迦葉在茸族的封號就是「洛神」？
想想那種血一樣的花，還真適合她。
很快就有侍偶將茶泡好呈上。潔白的骨瓷杯中，注著半透明的鮮紅液體，散發著一種酸酸甜甜的宜人香氣，混入空氣中的血腥味中。
萊克兒就著一旁不成調的哀號輕啜了口。啊，完美！
一邊，侍偶用一雙染著血的手，恭恭敬敬地呈上一個銀盤。一截舌頭無力的躺在上頭，浸在一小攤血中。
「拿下去吧。」莎迦葉優雅的擺了擺手，「餵我那些愛寵正好。還有，還沒玩夠呢，還不快替她止血。」
侍偶聞言拿了塊藥布想塞入那女人口中，但這回她死都不開口了。或許是意識到，就這麼失血過多而死說不定是幸福的。
「真是不受教。」莎迦葉搖頭，「打吧。直到她開口為止。」
那侍偶本是沒有生命的魁儡，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當下沒二話，一記重拳就往女人腹部揮去。
「──！」
那女人痛的蜷成一團，張著嘴發不出聲音。侍偶趁機掐住她紅腫的兩頰，將藥布強行塞入她口中。
「歐蜜瓦的『嫁妝』可真不錯，治傷特別好用。」萊克兒看著侍偶的舉動，讚賞地點頭。
「只可惜了我那孩子。若她能早生幾年嫁來，黑帝斯的臉說不定就不會留下疤痕了。」莎迦葉語調帶著痛心。
萊克兒心中了然。
在當年黑帝斯還沒成為首席時，曾在一次任務中受過很嚴重的傷，差點把命給賠下去。雖然因此覺醒了可怕的潛能，實力瘋狂成長上去後一下以天才之姿升為神主七刀之一，但身上幾道深刻的傷痕卻也永遠留下了。在他昏迷不醒的那段時間，莎迦葉據說衣不解帶地守在一旁，一度哭成了淚人兒。
這個看似完美的皇后，也是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啊！
萊克兒知道，莎迦葉唯一的弱點就是黑帝斯，她愛她兒子勝過世間任何事物。
只不過，這個「弱點」實在太過強悍，所以莎迦葉是無敵的。
她微笑。
「黑帝斯那孩子會以身為您兒子為榮。」
「當然。」
莎迦葉也勾起笑。
萊克兒知道這話肯定說進莎迦葉心坎去了。
畢竟，她又何嘗不以自己兒子為傲呢？
「那，夫人，您覺得，在後宅這種『兵家之地』，什麼樣的籌碼對一個女人來說最重要呢？」
「噢，當然是美貌啊。」莎迦葉修長的食指點著朱紅的唇笑了，偏頭看了看地上瑟縮著顫抖的女人，看起來豔麗又無害，「或許拿她的臉來做點文章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憐啊，小雲雀。長得三分俏，偏偏愛往死路跑。」她搖頭。
莎迦葉表情浮現一種殘酷的憐惜，彎下腰，伸手撫摸著那張被打腫、驚恐的臉，對不能成語的女人淺笑。
「妳說，維洛德到底喜歡妳哪裡呢？個性嗎？」
一邊的萊克兒聽了，忍俊不住嗤笑了聲，「夫人，您真幽默。」
「噢，真抱歉，是我一時糊塗了。」
「嗚嗚，嗚嗚嗚……」那名女子哭了，一面流眼淚，一面發出含糊的聲語。
可惜那可憐卑微的模樣，已經完全無法打動眼前的兩位主母了。
「夫人，這女人在向您求饒呢。」
「喔？我倒是全然不能明白她的意思呢。」
萊克兒笑笑點了點自己鰭狀的薄耳，「我們海魔一族對聲音總是敏感些。不過不懂也無妨，一些沒什麼營養的話，夫人聽了也只是徒惹心煩罷了。」
「這雙眼看著也挺令人心煩的不是嗎？妳說，世上可有雙眼黑洞洞的美人？」
「沒準有？何不拭目以待呢？」
「也是。」
莎迦葉優雅地抿了口茶，抬了抬手示意侍偶行刑。
被壓在地上的女人整個崩潰，瘋狂掙動了起來，徒勞地想擺脫侍偶的控制。
「慢著，夫人！」萊克兒開口。
「怎麼，心軟了？」莎迦葉抬眼看她。
「哪有可能。只是看血也差不多止住了，拿出她口中的藥布豈不是更好？」
萊克兒輕淺地笑著，看著女子眼中微弱的希望瞬間死寂成最深的絕望，身周漾出一種異樣冰冷的氛圍。
「啊，看看我，真是……」莎迦葉輕輕點了點自己額頭，似乎是懊惱。
「別在意，尊貴的夫人。如此小角色本就不值您費太多心思。」
一會兒，刺耳尖銳的慘叫與哀號，不成句地、貫串整座寂靜的行宮。
『──若能生下子嗣，再來和吾等爭奪第一夫人之位。』
本家後殿的中央庭園，一名侍偶在成群的麗人圍觀下朗誦著。而另外一名侍偶，則將地上被折磨得不成樣的赤裸女人血淋淋地活剝了一身皮。
沒人不忍，沒人因為這如此殘酷血腥的畫面感到反胃或是嘔吐，每張漂亮的臉只是異樣凝重地注視著。
『若違此命，便如此人。三位夫人有絕對權力對爾等做出處置。以上！』
而在中央庭園最邊際的空中長廊，三名女人遠遠看著這次公開處刑──
莎迦葉、萊克兒、弗里妲。
三張美麗的臉上表情各有不同，唯一的共通點是嘴角那種輕淺的笑意。
「兩位夫人，這樣不優啊。少一分開銷是很好，但下手這麼重……恐怕以後沒人敢造次了，不找藉口處理掉又得養著。話說，父親大人沒說什麼嗎？我聽說他最近挺寵那小雲雀的。」
「他是趕來了。」萊克兒想了一下，笑出來，「但也只是來確認那女人做了什麼而以。」
「是只能吧？萊克兒夫人。畢竟，莎迦葉夫人在啊。」
「現在不處理，下次害的就是妳母親了，孩子。」莎迦葉伸手，摸了摸弗里妲的頭，「我身為這個宅院的最高女主，妳和妳母親就像我的孩子與妹妹。」
注視著自己的侍偶將剝下的皮攤在地上，莎迦葉眼神淡淡的，只有在後宅慣有的漠然與習以為常。
早就不忌妒夫君是不是偏愛其他女人了，這座陰險的大宅能在意的人，也就那幾個。
漫長的歲月中她踩著多少陰謀與性命前進，血色鋪就她的華服紅毯與康莊大道。
無論如何她就是這個家族的女主，整個渾沌星系的后。運行著尊卑與規則，以此守護所有對自己懷有善意、溫柔又親近的存在，這是她的原則。
至於那些散發著敵意的東西……
莎迦葉瑰豔的唇勾起美好的弧度，目光映著遠處鮮紅而模糊的刑場，輕風揚起髮絲間笑得絕代風華。
──區區蟲子就隨手碾碎吧，不缺這點裝飾的。
ＥＮＤ
藍兒碎碎念：
我最近要起肖了
人真的不做死就不會死
開學前十天在搞寒假作業，殺我頭算了
這次文更的晚一些，主要是一心多用事情有點做不完
這篇其實是高中寫的了，然後我拖到現在才搞定
想想，我周更也持續四年左右了，大學越來越忙，也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
祝我加油，永保初心。
另外除了ＲＫ分很難爬銀一開打半天才金四，我分享個近況：男友幾句話把我雷點踩爆囉～
- 沒辦法我得安排時間在妳身上
- 除了上班跟不小心睡死以外哪次我沒花時間在妳身上:3
- 畢竟我是自願搞壞身體換取時間在妳身上
你以為看到這我會高興嗎？不好意思我只會不爽喔
我讓你這麼做了嗎？沒有？那打著為我付出的名號傷害自己然後要我買單你以為這種道德綁架我接受嗎？
我知道我情緒本來就有點陰晴不定，但這個真的第一次覺得有點生氣、一瞬間連遊戲好友都想砍的那種。
我知道我現在講話真的不好聽，但我不是撿破爛的，不要把自己弄得跟垃圾一樣然後來找我說是為了我，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了還指望別人愛惜你嗎？
他不說我可能還會感激他會心疼他會關心他的狀況跟健康，叮嚀他要吃飯去睡一下工作小心不要受傷身體不好早點去醫院檢查（他一月跟我說二月初去現在都快三月了，這次說找到新方案會改善什麼至少我是完全不信的），一說我真的只覺得、他媽有種噁心感= =
順便抱怨他之前把自己身體弄得很差，現在估計沒改善多少。有時也還是會來找我說嘴他在思考自己到底哪個器官是好的什麼的。
那個連健保卡都弄丟的傢伙從一月就跟我說有空要到醫院做全身健康檢查，答應我二月初就去，然後到現在都還沒搞定說證件還沒處理好什麼的……
哈囉這個辦事效率？
說答應我的事絕對不會忘……但也沒準時過==
奢望天長地久的話好歹自己要健康吧，不然在一起幾年就開始打醫院副本嗎？你當你演連續劇呢。
……
講有點多了。
這次有點炸開，大概就這個吧。
反正各位善男信女別學這個，我真的，差點被搞到沒心態==
好啦，今天就先到這邊，我晚上還要去煮個晚餐
說到煮晚餐，我媽死後，我們又搬了家，家裡現在滿少開火了
結果昨天我走進廚房倒水喝的時候，突然聞到了我媽滷肉的味道……
不要問我門窗緊閉的廚房哪來的醬油香，除了我媽叫我去煮菜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反正最後我是去做了，材料除了蔥冰箱多少都有……
好吃是滿好吃的，雖然糖加有點多，少了蔥還是缺一味什麼的，不過至少味道對了。
以自己第一次滷肉來說還算成功，雖然發生了不少亂七八糟的。
我媽真的很厲害，煮東西很好吃。可惜我只學了大概兩成吧。
嗯，我好想她。
那麼，謝謝看到這裡的人
覺得不錯麻煩幫我點個ＧＰ，對我相關文章有興趣可以加個訂閱或去找資料夾
我們下次見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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