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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日出之國.三神器與它們的主人 其三三

Ej | 2020-04-29 11:14:47 | 巴幣 6 | 人氣 375


《我的溫柔》


  眼前,橙紅色光景化為惡鬼對我邪笑。

  「海原!快走!」我拉著弟弟的手從後門逃離失火的屋子。

  在廟宇那次又過了三年...這份和平支撐不住了...

  姐姐在外頭看見我們平安無事便開心的笑了,但很快她收起笑容「新,佐和先生跟其他人...」

  「來不及了,火已經...」

  「一定來得及!」

  「唔...」

  姐姐用水潑濕全身衝進燃燒的屋內,我因而不得不一起進去救人,但等著我們的是一支樹木人型軍隊。

  我揮舞著著火的木棍稍微起了作用,干擾了帶隊的人的視線,但他舉起手中的獵槍指向我,我頓時被恐懼佔據...

  「至少...至少姐姐要...」我咬緊牙關的向前衝,把手中的火炬丟向他的臉,他急忙閃開被擦過側臉,我忍著高溫撿起燃燒著的家具丟向他們。

  但一旁的樹人部隊幫忙抵擋住了,槍管指向我射出了子彈。

  看著近在咫尺的子彈,它飛行、旋轉的軌跡慢慢減緩,時間彷彿靜止一樣,我的內心不再恐懼、四肢不再發抖...

  這一切都結束了,算了...我不過是父母不要的小孩。

  我只是姐姐的累贅。

  我就是個不懂怎麼與人相處的女孩。

  閉上眼,身體不再感受的到灼熱...

  這一刻是如此的安靜、空氣是如此的平穩,宛如身在潔白無瑕的世界中...

  「新——!」高亢的怒吼打破我內心的寂靜,我從黑暗中被拉了起來,我睜開雙眼,此時我的身體被大力撞開...

  散發奇怪光芒的子彈深深扎入姐姐胸口...

  「姐姐...姐姐!姐姐——!」這一瞬間我再次陷入絕望,扶起倒地的姐姐迷茫的呼喊。

  把她抱起不讓四周的火侵蝕她。

  不過槍管再次指向我,我護著姐姐的身體,滿腔怒火的瞪著他「我一定...我一定要殺了你——!千本大太——!」

  子彈再次擊發,憤怒使我絲毫不再畏懼...但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在這一刻擋住了子彈,血自他的肩上流出...

  「欸...?你...佐和...?」

  「快走...就算只有妳們...也一定要活下去...這是"他們"...最後...最後的命令...」他奮力的挺著身體擋住我們。

  「可...可是你的傷...」

  「哼...現在才擔心我嗎...」

  「你在說什麼啊!血...不止住的話...」

  「快走!不管要去哪!妳們姐弟三人一定要活下去!」他拔出一長一短的武士刀,用火將其燒紅指著眼前的軍隊。

  我的心被各種混亂的情緒攪得亂七八糟,憤怒、悲傷、懊悔、迷茫、恐懼...我揹起姐姐朝著火的屋中,最後一條生路跑去...

  最後我聽到了他...那個總是露出噁心微笑的佐和渡費盡全身氣力的大吼「跑啊!!!妳們是叢雲的希望!叢雲的太陽總有一天會昇起!還有你千本大太!別小看首領遺留下來的意志!總有一天會有人再次掀起革命!」語畢,梁柱被砍斷,木屋因此坍塌,那個一直以來保護著我們的身影...我不願承認的那個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濃煙烈火之中。

  我背著姐姐跟海原會合「旭姐姐沒事吧!?新姐姐!腳...」

  我看了一下左大腿...木板深深的叉在上面「我沒事...快離開這裡...」我忍痛拔出焦黑的木片,痛的忍不住淚「啊!呃...走吧...」我撕開衣服替自己包紮,但姐姐的話不把子彈挖出來沒辦法治療...

  「我們要去哪...?」

  「不知道...快走就對了...」月光從樹葉的縫隙之間穿過,橙紅火光離我們越來越遠。

  我的意識快飛走了,但我不能丟下姐姐跟弟弟。我一直的走,雙腿彷彿是在自己動,我完全沒有了知覺。

  「姐姐...」

  「姐姐...」

  「新姐姐!」

  「嗯!?什麼...」弟弟海原喚醒了差點丟了意識的我。

  他指著樹上的光點「那個...」

  「那是...」看著一點點光點通往深山之中,即便毫無根據但總比迷茫的走來的好,我們跟著光點指的路走,趁著還能感覺到姐姐的呼吸微弱...必須快點...

  我努力保持意識清醒,許多次海原攙扶住我虛脫的身體...但我不能停下來...佐和他付出了他的一切只為讓我們脫逃。

  我不能停下來...

  因為這是拚了命保護我們的"家人"開拓出的路,我必須走...直到筋疲力盡、直到血液流乾...

  海原牽著我的手,我們並行走著...

  忽然間我宛如撞上一層不可視的薄膜,我奮力的擠壓它...穿了過去...

  同時我的意識也就此墮入黑暗...



—————————

  溫暖的棉被、清新的空氣、早晨的陽光、輕撫我側臉的溫柔的手。

  冥冥之中有個溫柔沉穩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該起來了~」

  好舒服,這裡是那裡?我記得昨天在山中走著,跟弟弟還有...

  「姐姐!」身體迅速彈了起來,甩開蓋在身上的被子站起來,但馬上被左腳劇痛壓回地上「呃啊!...姐姐...」她就躺在一旁的被褥中,平穩的呼吸讓我鬆了口氣...

  我看了看左腳「包紮...已經止血了,紗布很乾淨...衣服...?」我發現我跟姐姐身上都明顯產生了變化,衣服換新了、還有被處理過的傷口、身上的髒污消失了...會痛就代表還活著...

  「新...」

  聽見微弱的呼喚,我急忙爬到姐姐身邊「姐姐!」

  「太好了...妳也沒事...咳咳...」她發出虛弱的沙啞聲音,不斷的咳嗽...

  「沒事吧?海原呢?」

  「...咳咳咳...我沒事...海原...不知道...」

  「姐姐要喝水嗎?」我看到一旁桌上的茶壺,趕緊到杯水給她。

  「嗯...謝謝...」

  「好好休息...」我非常的不安,姐姐如此虛弱是第一次,以往都沒生過病之類的...

  迅速環顧四周,水是溫熱的,大約是半小時前燒的...這個房間很乾淨,代表有人在打掃...一旁的茶几上有個盤子裡頭有顆變形的子彈...海原不在,但房間裡有三組床鋪可以知道他是又出去了...

  我到了外面看到回來的海原「新姐姐!」他向我揮手。

  「去那裡了?」

  「找食物。」它提著一籃野菜之類的回來。

  「嗯...海原很厲害呢~」雖然我擠出微笑稱讚他,但竹籃是哪來的?它又為什麼會知道要收集食物?

  「嘿嘿~」他笑笑的。

  我轉身看了下這裡的全貌「鞍馬山五行宮...是那晚的廟?」正門上的牌匾當初因夜色沒看清楚,但因為有明顯的外觀我還是認出來了「不過到底是誰...醒來後沒看到任何人,神社裡貌似也沒有住人...那被單跟我們身上的衣服還有包紮要怎麼解釋...」

  還有剛才那感覺...我摸了摸臉頰,剛才那溫暖的觸感還在...姐姐很虛弱不是她,海原剛才出去也不可能...也就是說這裡有別人。

  「新姐姐,我肚子餓了...」弟弟出聲打斷我的思緒。

  「欸?啊...你剛才有找到什麼嗎?」

  「兔子!還有莓果。」他抓著斷氣的兔子,而且體型還蠻大的。

  「那我來處理吧,海原去找找裡頭有什麼能用的。」

  「嗯!」

  我在四合院中繞著,找到了廚房「只有灶...不會用...而且我煮的東西...不行...姐姐太虛弱、弟弟不懂這些,我得照顧好他們...」我把一旁的柴薪扔進灶裡「竟然連打火石都有...難道真的有人住在這?」鍋子什麼的都很乾淨,雖然牆邊角落有灰塵蜘蛛網什麼的,但不到髒的程度。

  我搬起鍋子,如果以正常十一歲女孩來說絕對搬不動,但我天生力氣比較大「如果這力氣能用來好好保護姐弟的話...」想起姐姐還如此虛弱,內心就懊惱不已...

  還好我以前常看書,一些基本知識還是有的,我把處理好的兔子肢解...雖然有知識,但做飯什麼的技術始終不到...所以我用最單純的水煮,有熟就好...

  我又在一旁找到米缸,裡頭幾乎是滿的,儘管處處都是可疑的線索,但那些不是重點...



  夜晚時分,海原已經熟睡,我還坐在姐姐的床鋪邊握著她的手。

  「新...」

  「姐姐?」她閉著眼,胸口微弱的起起伏伏「...夢話啊...」

  「唔...咳咳咳...咳咳...」她猛然咳嗽,痛苦的摀住嘴。

  「姐姐!沒事吧!?」我趕緊把水杯端來...

  「對不起新...給妳添麻煩了...」她全身盜汗...

  「姐姐不要說話...好好休息就好...我一定會治好妳的...」

  「嗯...」

  我哄著姐姐睡去...但內心始終充滿著不安與煩躁,我走到廟中間的呈沐浴著月光...

  「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事...為什麼...承擔痛酷的是姐姐...為什麼我就是只能被保護...回答我啊!神!難道就不能有一次...就那麼一次...姐姐的辛苦給我承受...」跪倒在地的我奮力抓著地上的沙土,塵埃滲入指甲,額頭靠在地上,眼淚染濕土壤。

  「如果只是因為...我那自私的願望...那為什麼是姐姐...不是我來受罪...」

  我跪在在地上磕頭好一陣子,情緒平穩後起身稍微處理一下身上的灰塵,把臉上跟手上的土清理掉...

  當我準備進去的時候那小小的身影反射月光吸引我的注意力「地藏...?差點忘了你在這...」我雙手合十對祂表示敬意。

  回到姐弟身邊,繼續祈禱著...他們都能平安無事...



—————————

  一年了...已經過了一年...明明都過了一年...姐姐病情始終沒有好轉,明明彈殼挖出來了,傷口也癒合的很好...雖然不清楚那些到底是誰做的...

  但姐姐還是臥病在床...

  起初是用廟裡的一些書籍學習知識,到山上採摘藥草,但除了短暫緩和姐姐的症狀外毫無作用。

  我甚至豁出去跑到最近的村莊偷東西...

  夜黑風高的夜晚,天空烏雲密佈,如此令人不安的景色底下,我獨自坐在那尊地藏前「地藏也是神明吧...?求您幫忙...我...我已經...無計可施了...求您幫忙了...」

  已經第幾次了...獨自對著明知不會得到回應的石頭說話...但我能做什麼?我現在除了對神明祈禱我還能做什麼?

  為了不讓弟弟擔心,努力維持姐姐的形象,實際上我幾乎快活不下去了...

  我的願望實現了...我們三人待在一起,而且奇蹟似的一年來沒有任何追兵,我們平靜地在這生活...但我為什麼那麼痛苦?果然...這才是懲罰嗎...

  我搖搖晃晃地走回神社...牽住姐姐蒼白的手,躺在她身邊開始只有惡夢的深眠...



  「殺了她了結她的痛苦...」

  「只要她死妳就能解脫...」

  「她現在只是個累贅...」

  「就像蔑視別人一樣無視她的存在...」

  「就像妳輕蔑所有人一樣...」

  「就像妳當初想丟下孤兒院的所有人一樣...」

  「丟下她...」

  「別再屈於軟弱的心...」

  「如踩死螻蟻一樣不用愧疚...」



  「給我閉嘴——!」我醒來了...外面的天空一樣陰暗,我發抖的手緊緊握著姐姐...

  剛才那是誰的聲音?我內心被這疑問充滿。

  「新...」

  「姐姐...抱歉吵醒妳了...」

  「咳...新還好嗎...妳剛才叫的很大聲...」她坐起來。

  「沒事...放心睡吧...姐姐...」我趕緊讓她躺回床上。

  我躺在她身旁靠著她的肩膀,再次入睡...



  「妳擁有力量...」

  「駕馭我吧...」

  「總有一天...」

  那種沙啞又令人不快的嗓音就此消失...

  「姐姐...海原...我絕對不會丟下你們...」

  隔天晚上,我再一次的對著地藏祈禱「那是您的聲音嗎?希望不是...我心中的神明還不至如此無情...」

  忽然一陣風吹來,四周迴盪起沉著女性的嗓音「那妳心中的神是什麼樣子呢?」

  「是誰?」

  「妳問我是誰?我誰也不是...只是路邊隨處可見的石頭而已。」落葉紛飛,聲音伴隨著風而來,又被風給帶走...

  「妳想做什麼?」起身,緩緩把手放到隨身攜帶的小刀上。

  「真是不可愛的孩子...我只是想探望我的病人。」

  「病人...?是妳...救了我們嗎...?」

  「也許吧~」

  「謝謝您...大恩大德...永生難忘...」

  「心態變軟了呢~看來這難的確刺激到妳了。」

  「什麼...?難道姐姐的病也是...妳...」立馬拔出小刀。

  「不,我只是藉此觀察妳是否有資質...」

  「什麼...資質?」茫然地對著空氣發問。

  「像妳姐姐一樣承擔痛苦的資質。」

  「如果能治好姐姐的話我一定證明給妳看!」

  「哦~只要能治好姐姐?即使那將使妳們分散各地?即使那將讓妳們都欲絕?即使妳將體會到死都不如的痛苦?即使妳會成為世界的敵人也要如此?」

  我嚥了口水...吐露不出任何話語...

  「如果妳真的得到了那資質,那別忘了最重要的事...」

  「...什麼?」

  「承擔痛苦...不只是姐姐跟弟弟,用你的"溫柔"承擔所有人的痛苦...」她的聲音被風帶走,不再回來...

  「承擔痛苦...」仔細一想姐姐到底承擔了多少...我一直認為父母是丟棄了我們,但如果只是因為我當時還不懂事而誤解了呢?如果姐姐知道些什麼的話...那她是以什麼心情微笑面對我們?我們都同樣是小孩子姐姐卻要像個大人一樣照顧我跟弟弟「我到底哪來的資格跟姐姐一樣...」

  在孤兒院時仗著姐姐交流的好我才沒被太過疏遠...一直以來認為只要有我們三個就夠了,所以都對其他人不聞不問...連佐和死了我才肯承認他是"家人"...

  「原來噁心的是我...呃啊啊!呃——!」我不斷地咆嘯,用額頭不停的大力撞著地板直到鮮血直流「我才是累贅...為什麼我還要待在姐姐身邊...」我不斷地哭,淚水與血液流淌在地,慢慢地滲入底下的土壤...接觸到了那尊地藏。



  陽光叫醒了我,我睜開雙眼...一旁熟睡的姐姐臉上還有些許淚痕...

  「姐姐...我怎麼...」我扶著額頭才發現上面貼著紗布...

  我又給姐姐添麻煩了...即使姐姐現在是這樣虛弱我還是不斷的給她增加困擾...

  我站起來朝門外走,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新...不要走...」她抓住我的衣袖。

  「姐姐...」

  「說好不會丟下我的...咳咳...」

  「但是我...」

  「咳咳咳...我不會放手的...就像爸爸媽媽...從來都沒放手...咳咳...」她用僅存不多的力氣抓著我的袖子,這力道是如此的微弱...

  「爸爸媽媽...難道真的是我有所誤會嗎...他們到底...」

  「所以...妳也不要...咳咳...放手...」

  「姐姐好好休息吧...妳說太多話了...」我甩開她的手走出門。

  「妳要去哪...」

  「我去盛水給妳喝。」她擔心的坐起來,想起身抓住我「我一定會回來的...就像妳都會回來我身邊一樣...」

  這麼說她才微笑的閉上雙眼繼續休息...

  「姐姐...我一定...要得到跟妳在一起的資格。」

—————————————→我是分隔線~

好沉重...
我為什麼要寫這種故事...
搞得自己心情都不好了...

感覺這幾次的節奏有點奇怪
可以的話想聽些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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