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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幻之魔女》第二回(之一)

日笠陽子 | 2020-07-18 11:50:50 | 巴幣 4 | 人氣 114


A.D. 1940/08/03
  公元一九三七年,中國大陸的命運依然在風雨飄零中渡過。而其中感受最深的,乃是北平、天津一帶的居民。任誰都知道,日本處心積慮侵略國土,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終於在七七事變後,日軍以狂風掃落葉之勢,一口氣席捲整個華北地區。日軍表面上打着「大東亞共榮圈」的幌子「解救」中國人,事實上卻是將中國人當成下等人展開高壓的軍事統治。
  王平兒至今依然未敢忘記,一九三七年七月三十日。當天日本軍的戰鬥機依然在天空轟鳴,無數炸彈像雨般灑下,幾乎將整個天津夷為平地。她只能與無數百姓在悲憤中狼狽奔逃,才不致丟了性命。國民政府軍隊由節節敗退到完全澈退,城市就此淪陷在日本軍隊手中。
  後來一部分愛國學生紛紛自發組織救亡運動,正是「抗日殺奸團」。抗團的成員雖然都是大學生及中學生,但年齡並不會左右他們愛國的熱情與意志,捨命投身危機四伏的抗爭,以身犯險祕密向日本人及漢奸進行一系列暗殺行動。
  哪裏有暴政,哪裏就有抗爭。隨着參與的學生越來越多,加上與國民黨軍統局副局長戴笠聯絡上,順利從後方獲得武器及金錢資助後,越見勇猛,屢建奇功,令不少漢奸擔驚受怕,寢食不安。團員不再限於活躍平津一帶,行動甚至擴展至上海、重慶、昆明、廣州、長春等多處地方。
  「敢不敢抗日?敢不敢殺鬼子?」
  「敢!」
  在浩浩蕩蕩的大時代下,王平兒也投身其中。戰前她乃貝滿女中的學生,當日本人佔領天津後,有學長來找她試探意向,想也不想就就是一句「敢」,便跟着對方加入抗團。
  「抗日殺奸,報仇雪恨,同心同德,克敵致果。我自願參加抗日殺奸團,嚴格遵守組織紀律及祕密,違者願意受最嚴厲的制裁。」
  直至現在,入團時的宣誓,每字每句都在心底流趟,激動之情猶未消退半分。雖然一直希望參與暗殺行動,手仞可惡的日本人及漢奸。但是上層認為她各方面力有未逮,故此只能隸屬調查組下,幫忙打探情報。
  因應規模及行動,抗團下設調查組、行動組和交通組:調查組,負責調查、了解日軍頭目及漢奸的行蹤、行動規律,以及日本當局的情報等;行動組,負責暗殺日本頭目、實施爆破等任務;交通組,負責交通聯絡、傳遞情報、運送武器等。
  王平兒縱然心有不甘,但畢竟都是為抗日活動出一分力,依然盡忠職守。幸好父親日常與不少日本上層往來,所以很容易就能竊取不少日軍動靜。看上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明白這些情報對團員十分重要,是以從來不會輕慢以待。只要想到自己的一分貢獻,都有助打擊日人的氣焰,便感到人生之意義是如何充實。
  眨眼間迎來廿歲生日,但是當事人起床,只是迎來恆古不變的日出。世界並非以她為中心,世事亦不由她所欲而旋轉。一如既往嘀咕這房子風水不好,窗戶對準東方,每天朝晨都被陽光直刺,燒得床舖火燙,迫使她彈跳起床。
  樓下傳來母親的叫喊聲,縱然聽不清楚她在說甚麼,但肯定不是甚麼好說話。那位普通農家打扮的婦女,徹底與時髦及時代絕緣的生物,當見到女兒步下樓,明明連「早安」都未嘗吐出,已經早一步嘮叨起來。甚麼「睡到天光還在賴床真沒出息」「我以前像妳這年齡早就起床下田工作」「妳是我生的,老子管兒天經地義」「生得妳出養得妳大就要聽教聽話」「吃我的住我的就歸我管」之類的句字聽得太多,內容來來去去不外如是,閉上眼睛都能倒背如流。
  自小至大,王平兒深深體會到,一隻手掌都能夠拍出聲響。就像播放電台節目一樣,自說自話的重覆如是天天播立放永無休止,並且風雨不改重不間斷,無法轉去別的頻道。
  眼前這頓早飯,每一口入肚飯菜都伴隨芒刺,母親那些永無休止的歪理連篇送出。歪理並不可怕,最可怕是對方將歪理當真理,強迫照她那套話作為標準。與此同時父親就在身前,形同老僧入定般靜靜吃飯,一切廢話左耳入右耳出。不愧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日以繼夜夜以繼日承受這樣慘痛的經歷。看來只要日以繼夜地修行,自己也能練成像父親這樣充耳不聞聲不過耳的特技吧?
  「現在外面都不太平,妳就給我好好留在家中,別再四處走……」
  「留在家都沒事幹,我出去找工作。」
  「不唸書,找不到工作。究竟想怎樣?」
  最令王平兒齒冷的是自己母親面對日軍入城,竟然可以不以為然繼續生活。這位思想古老愚昧行為落後封建的老而不,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滿口就說還是有皇帝好,聽到誰家造反殺日本人就罵為何要反叛抗爭,顛覆社會和平。認為社會和諧才是最好,現在換了日本人做天子,要得做順從的良民。每每想到抗團中那些大學生的說話,就是中國有四萬萬封健落後民智未開的愚民,才會積弱至今。無論立憲或革命,都改不掉他們的頑劣,故此被日本人入侵騎在頭上,顯然自己的母親就是其中一人。
  為何自己母親會是這樣無知的農婦呢?加入抗團一事是祕密,她從未打算向家人公開,亦不打算公開。長年為人女兒,王平兒真切清楚,母親絕對反對她參與抗日。不是怕她危險會遭遇意外,而是「鬧事造反就是不對」之類的理由。明明沒有錯,卻只能偷偷摸摸,像做壞事一般欺上瞞下過日子,默默等待重光的一天。
  如果自己的母親不是她便好了……
  王平兒偶爾會冒出這樣的想法,小時候還會感到有幾分慚愧,但隨着歲月增長,見識母親太多奇特難言羞恥丟臉的行為後,反而肯定自己這種想法才是正確。
  沒多時父親吃飽飯後望望時鐘,起身出門。王平兒慌忙跳起,跟父親一同離開這個家。
  「平兒,妳去哪?」
  「在家太無聊,出去走走。」
  「不准出去!最近鬼子都在抓人,外面太危險!」
  「沒問題,我帶着她。」一直默默不作聲的父親,終於開口說話。母親即使不滿,亦未有正面反駁父親,活像精神病人一樣低語呢喃不止,聽着就讓人頭皮發麻。原本像她這樣的年齡應當天天上學,然而母親總是認為女孩子根本不應浪費時間唸書,每每叫她早日退學,乖乖留在家好好學習女孩子的細活。王平兒只是覺得現在學校都安插日本軍人,唸的是皇民洗腦教育,不甘俯首在日本人之下,才斷言拒絕上學。不上學卻不留在家,投身抗日運動上,整天往外跑,亦不向家人交代。母親不知道她在做甚麼,王平兒亦不作解釋,自然惹來無數衝突,家無寧日。
  「爸爸……」
  王平兒父親年狙四十,身材清清瘦瘦,戴着一副金絲眼鏡,頗有遺留幾分秀氣。看上去頗具傳統儒生之貌,從事金融行業,於某銀行任會計。看上去像是普通的中國人,實際上殊不簡單。於此時勢,能夠安安穩穩當一名銀行會計,絕非是普通人。如今日本人對中國人進行各方面控制,政治、軍事、經濟、教育等等,無不安插日本人或漢奸掌控。一旦懷疑思想不正確,心懷不軌者,隨時革走除去。學校就是明顯的例子,由他們掌管下改革教學內容,學生上課搖頭晃腦唸甚麼「同文同種」、「中日滿提攜」、「和諧共融一家親」;唱大戲的,孔夫子居然唸俳句,武松還穿和服打虎,唱唸打都是說日本語;更別提金融相關的領域,日本軍為圖搜刮中國的資產,無所不用其極。她聽抗團的人提過,朝鮮人不斷將中國境內的黃金、銀塊、大洋等匯去日本,旨在瓦解全國財政,兵不血刃使國民政府自行消滅。甚至屢次染指租界的黃金,企圖刮取法幣等等。當此之下,一個中國人焉能擔當會計?顯而易見,父親深得日本人信任,方能委以如此重任。
  日軍攻入天津時既無響應愛國抗日,亦無打算逃走。淪陷後很快復職,居然能長年平安無事當一間銀行的會計,理所當然令王平兒懷疑父親就是漢奸,對他極為鄙視冷淡。有一個賣國求榮的漢奸走狗當父親是多麼可恥的事,最初身邊朋友均勸說她要果斷離家出走,脫離父女關係。王平兒一時意氣,卻不衝動,心思倒也細密。少女十指算來算去,吃的住的花的都是父親賺來的錢,離家出走總不能厚顏無恥長期賴在朋友家,此路不通。
  那麼出外工作自食其力呢?自從日本人入主天津後,設立商業統制會,下屬各專業委員會、各公司聯合會、各業同業公會等,組成一個強大的壟斷網,對商業進行各方面管制,不少物資商品都禁止中國人買賣經營。一般人能找到的工作,十之八九就是在日本人手下工作,處處脫不了關係。她逃學曠課,就是要自主,不願當日本人的奴隸。沒來由從一處「學校」地獄,跳入「職場」地獄。寧死不肯屈就於日本人下工作,在當今大環境下自然一事無成,受困無法脫身,繼續休學無職過日子。
  一方面厭惡有一位侍奉日本人的父親,一方面厭惡自己不爭氣,要靠他掙來的髒錢過日子。內心總會自我安慰,這是為勢所迫,身不由己。夜半深思,想想都是藉口,每一位漢奸都是誆着同一副說辭,那麼自己與之有何分別。內心幾番不滿,明知問題所在,卻無力改變現狀。
  後來夥拍朋友加入抗團後,他們反而覺得可以利用。透過父親與日本上層打交道,更容易竊取情報。如是者才豁然開朗,更主動親近父親,打好父女感情。
  「怎麼老是和媽媽吵起來?」父女倆前後同樣踏在石板路上,最先開口的還是父親。
  「只是她單方面自話自說。」滿臉委任的王平兒開始抱怨,心知母女的矛盾非一時三刻可解,試圖遊說女兒道:「像你這個年紀,不上學委實說不過去。」
  「我才不想讀日本語!甚麼時候日本語變成國語了?還說要『把握日本精神的真髓』?這是中國人唸的嗎?」
  「古人說『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趁年青時唸多點書,將來才有用。現在升學就業,都要看日本語。如今外面都沒有人說中國語,大家都爭着說日本語……」
  說中國語是不入時、低俗、落後,多少人為圖利益,都爭相學日本語,說日本語,向日本人獻媚。平兒聽得多,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承認。
  「唸書?唸鬼子的書嗎?呸,唸才有鬼。學校總有鬼子教官監視,穿鬼子的衣服,徹底是奴化教育,想洗我們的腦!如今,真是誰見誰眼冤,我才不想冤。」王平兒趁附近無人,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道:「人生存於世上,並非僅僅為營役糊口!我們是有腰骨的中國人,怎麼能接受鬼子的洗腦教育?」
  「如不是我在外面好好工作,你能夠有飯吃有床睡嗎?」父親這番話並非以批評的口氣說出,反而語重心長地勸道,然而王平兒硬是聽不進去:「哼,大不了學伯夷叔齊,義不食周粟。」
  平兒此番說話絕非一時衝動,畢竟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險,投身抗日行動,早已置生死於度外。
  父親莞爾道:「剛才的說話若然被誰聽到了,恐怕就要抓走蹲牢子。」
  「我才不怕!爸爸不是會保護我嗎?」
  「我不是孫悟空,沒有那麼厲害。」
  王父親聽後亦未有甚麼表示,王平兒倒是摟住他一起同行,就像普通父女那樣。
  「你唸多點書,學會日本語,才能與日本人溝通,聽他們的說話啊。學多一門語言,總不會有壞處。」
  父親這番話其實很有道理,王平兒亦曾幻想,自己學會日本語後,可以像抗團其他人那樣竊聽日本人的情報。內心暗暗稱是,但是臉子擱不下,嘴硬起來道:「爸爸不是會日本語嗎?教我不就行了?」
  父親聞言雙眼抖然精神:「你願意跟我學習嗎?」
  平兒連忙點頭稱是:「總比在學校搖頭晃腦唸甚麼『同文同種』、『日滿中提攜』、『和諧共融一家親』來得好。」學校教科書上的內容,光是望着就嘔心,無論如何她都督定不會再望第二次。
  「既然平兒想學,我當然願意教。」
  「謝謝爸爸!」王平兒一個飛吻道。
  「好了,老實點,妳想去哪?」
  「找朋友。」王平兒若無其事直接回答:「總之我有辦法混到晚上再回去。」
  「就那麼討厭見到母親嗎?對你來說家庭和旅館有何分別?」父親畢竟有自己的立場,循循善誘道:「母親她終日在屋裏默不作聲地忙活三頓飯、洗刷碗筷、縫補衣物、整理灶炕。如掐着點兒一般準時將飯菜擺上桌,從未有誤時,亦未有餓壞過妳,然而相伴着她的只有收音機的聲響,妳覺得這樣還算孝順嗎?」
  「牢房一樣有房有床有被有飯,不會冷不會餓,難道我就要向牢獄長感恩嗎?」
  面對女兒一番「道理」,父親只有苦笑,剎那間未有找到反駁的話語。
  同樣是爭論,但與母親不同,和父親鬥口就像朋友一樣暢言無忌。
  想起女兒曾經視自己為「漢奸」,不知道發生甚麼契機,如今變得比以往更要親密。見到女兒黏着自己,教他倍感高興,臂彎夾得更緊,生怕女兒走失似的。一直走到工作的銀行門口處,父女自覺分手。父親趕忙回銀行上班,再三囑咐女兒一人在外千萬小心。
  「怎麼星期六都要上班?」
  「大人也有很多苦衷的。」
  「那麼拜拜。」
  「今晚早點回來。」
  王平兒應聲後,折向另一邊的路口,走到城中某處的市集。狙近早上九時,城市早就活起來,市集中無數人往來穿梭。警察及日本軍人駐守,檢查往來行人。所有人均需攜好「良民證」出門,以便軍警檢查身份。
  「良民證」全稱叫「居民身份證明書」,由日本政府頒發,以資確認市民身份。外面日本軍人搜得甚嚴,不帶這一張證件,即時被抓入牢。起初王平兒認為這是日本人發的東西,價錢亦不便宜,拒不接受。即使父親為一家三口辦妥,也不想取用。然而沒有它根本半步難出家門,更別說進行情報活動。留在家中亦要受母親的臉色,兩害之下只好忍氣吞聲帶在身上走避出門。通過眾多崗哨嚴密搜查,期間向日本軍人畢恭畢敬地行禮,方能安全通過。期間若日本軍人稍不如意,便對中國人拳打腳踢。明明圍觀的中國人比日本軍人多,但大家只是見到對方有槍有刺刀,就噤若寒蟬一聲不發,乖乖當良好市民。
  即使自己多麼想一拳掄上去,可是現實是自己被對方瞧不起,更沒有本事反抗,惟有默默承受。這片土地已經是日本人的天下,她怨恨自己無力正面招惹他們。
  路上不忘留意附近有否可疑人物跟蹤監視,更特別在市集上繞兩圈,確定無人注意下,快速竄入後巷,熟稔地轉折拐了幾個轉角,來到一棟三層高的舊式房子前。外牆磚頭顏色都脫光,藤蔓鋪滿半邊牆壁,與窗戶緊緊相親相依一起交纏。層層疊疊的屋簷幾乎遮蔽住大部份陽光,即使日當正午,亦未能順利驅走四周詭異陰暗的感覺。要是在晚上光臨,肯定是可以嚇破人膽的鬼屋場所。
  生人勿近的荒涼舊宅,卻是最便利進行見不得光行為的場所。置於舊市集內的胡同,連本地人都不常經過的地方,即使日本人亦未嘗收錄於地圖,順理成章成為抗團其中一處祕密基地。
  輕輕在門上敲叩兩下之後停止,等數秒後門內有人問:「找誰?」平兒回話:「華先生。」
  「華先生不在。」
  「華小姐呢?」
  「華小姐都不在家。」
  平兒再度拍門,這次拍三下,同時問道:「沒理由,是他叫我來的,要還六塊四錢。」
  房宅中的人慎重地拉開少許的門縫,盯向她的指頭。平兒緊緊掐起左手,只有尾指伸出。由最開始的叩門動作、問答及手勢,都是抗團約定的暗號。一旦有不符者,便無法入門。對方確定全部正確,再問:「你是誰?」
  「曉秋。」
  每位加入抗團的成員,均會隱藏真名,以外號相稱,「曉秋」即為王平兒的外號。門內的人只是打開一小片門戶,指示王平兒到三樓左邊的房間。踏上陰暗的梯間,來到房門前,禮貌性地叩門。門內有人應聲,遂推門而入。
  房內光線不強,但足夠肉眼目視,連同自己在內僅有三個人。一位是自己的聯繫人孟知章,當年正是他拉平兒進團。此位大學生雖然瘦弱但頗為英氣,可惜眉頭老是皺在一起,每次見面都甚為憂鬱的樣子,這次亦毫不例外。至於他身邊那位與自己年齡相若的男子,卻是素未謀面。
  「你來到正好,我來為大家介紹,她是天津調查組的曉秋,至於這位是北平行動組的修秋。」
  兩個人的「代號」都有一個「秋」字?有夠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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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劇之魔女》總算完稿,不過還想校對,修改得更好。
結果WEB版實際可用的一半都沒有,幾乎都是新寫的原稿。
很多設定改寫得更細緻,主角的心境變化太複雜,中間花費不少鋪陳,讓推進比較圓滑。
趁此時繼續動筆寫《變幻之魔女》,回頭看看中學時代的文筆還真是有趣。至少沒有TS啊偽娘啊之類的元素……咦,等等,我沒有騙大家(說謊的味道)
由於翻新時有新的想法也一併加進去,新舊混合起來有些奇怪,希望不要太介意。
各位不需要對號入座,覺得某某人某某事在含沙射影。劇情有很多驚人的顛覆,到後面可能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我還想辦法讓內奸(犯人)不要太明顯而努力修稿中。
最煩惱是儲起來的抗日戰爭用參考資料一整箱不知道去哪,而且原稿事隔太久,我又找不回當年的筆記,修改時很緊張。
比方說抗團的分組、規矩、暗號,以至使用的武器都有找到不少資料,現在要找回來太麻煩,好辛苦,請不要太勉強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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