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距離周末還有三天之遙,人便會不自覺煩躁起來,然而到了週末又會開始煩惱下週到底還有多少事未完成,我很羨慕那種能徹底放鬆的人,至少他們在歡愉之時能感受一點快樂。
古往今來,多少人試著定義快樂,然而快樂時而虛無飄渺,時而又如此真實殘酷,我曾聽聞一位朋友小聊一段自己的快樂「讓我睡頓好覺,有錢,然後做自己。」
簡單,直白又明瞭。
我接著問他,你的做自己是怎樣的做自己呢?在我看來他確實滿做自己的阿,雖然被問要吃什麼一律回答「隨便」,工作一年換四五次最後跑去外送,連外送都照心情接單。
所以看來他確實很做自己才是,然而聊著聊著才發現他說的是一份自我期許,現實的種種事與願違,距離理想中的他漸行漸遠,原來那份灑脫一點也不自己,只是扮演著「現在的他能成為的樣子」。
那不是他想像中的樣子,面對殷殷盼望的眼神,只得一再逃避,一直逃一直逃,直到氣力放盡,直到怠惰、差勁與自暴自棄的標籤成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我們喝了一杯,精緻的蜂蜜拿鐵和廉價的罐裝啤酒,在差異極大的兩人之間,矯情的像兩個世界。
斑馬斑馬,你還記得我嗎?
我是強說著憂愁的孩子啊!
斑馬斑馬,你睡吧睡吧。
我把你的青草帶回故鄉。
人生會在某個時刻開始厭惡自己,厭棄那沒能成功的自己,一次次的失敗,像是摧殘僅存的靈魂,提醒你是如此差勁。
「別在揣著夢想了,免得連僅存的自我都被摧毀殆盡了。」
斑馬斑馬,你回到了你的家。
可我浪費著我寒冷的年華。
你的城市沒有一扇門為我打開啊!
我終究還要回到路上。
彷彿被看透了心思,或是啤酒館老闆故意而為,配著酒聽這種音樂格外感傷,他笑說:「這一杯喝完後,要開心!」於是一杯又一杯,而我手裡的玻璃杯空了,只剩杯沿的唇印。
夜幕來臨,喝醉的男人和發情的貓一樣惱人,一八零的身形在爛醉時顯得卑微。我和酒館老闆隨意聊著,聊到了唱歌,他說:「想當年我也曾參加歌手選拔呢?」
「後來呢?」
「沒有後來啦。」說完留下我一人,逕自的掃地去了。
早知道,別喝咖啡了,又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