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啦。〉
我有三週可以去思考我之前對待你的方式。我認為我有必要完全坦白。
我當初離開高塔去尋找薩瓦森的使者,當時我就已經接受,自己將成為瑪菈‧索夫宇宙棋盤上一名騎士的命運,注定要在冰冷的星域上尋求永除邪魔族的方法。我只對聽不到我的人道別。因為我擔心只要有一人出聲要我留下,就將瓦解我的決心。
我對你寫些訊息是因為我那可悲的軟弱。出自於我希望以人類身分被記住的卑微渴望,促使我告訴你那個在聖彼得堡的孩子艾瑞絲雅,以及涅瓦灣的冰冷海水。那些全都是真的。
而其他的……
我感到非常羞愧。我在句子寫到一半、思路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害怕自己只表現得像個愚昧的孩子;我只是在用愚蠢的情感浪費你的時間;你會因為我所流露的情感而厭惡我,或是,最糟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守護者,多年來我躲藏在暗處。讓我感到恐懼的並不是孤寂或死亡。而是剛好相反。
所以我創造出梅杜莎,好假裝我永遠也不會跟你說話。而當我認為梅杜莎的謊言快要被拆穿時,我創造出其他的所有一切,好告訴你我知道的事,卻不需要讓你知道是我在告訴你。
我該如何向你證明我真的是艾瑞絲‧摩恩?如何證明我不是梅杜莎、不是瑞文、不是奎瑞雅、不是杜爾、因卡魯、不是女巫王后本人?
我不知道。你會相信我嗎?你是否會搜遍這些頁面尋找證明或是漏洞?你是否會將這些檔案上傳到你的網路、分享出去、招來術士和破譯專家,把我所說的一切歸類並加以剖析?這份手稿會不會被拿來穩固,另一個搖搖欲墜的理論與期盼的體系呢?
我多麼傻啊。都是因為我意志不堅,試著聯繫我過去早已失去的人,而且一想到接觸就感到驚慌。
但就是如此,而且不論我現在怎麼做也不會改變事實。我是個擁有許多祕密的女人,失去了所有我視為朋友的人,而且每當分享祕密的需要和對友誼的恐懼產生牴觸,我就會像個笨蛋一樣捏造沒有必要的謊言。
你知道如果邪魔族想表達事物的必然性會怎麼說嗎?他們會怎麼形容,事情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沒有別的可能了?
祂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