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便宜貨幣對抗債務危機,只是雪上加霜!
每個經濟危機的原因多半是因為之前的某種熱潮。如前所述,幾十年來,政府與私人部門的債務明顯成長很多,到了二零零八年終於不支倒地。
很明顯地,債務人的行為太沒有分寸,藉由負債創造出的財富泡沫並沒有如預期能保值。當價格開始下跌時,越來越多的債務人會連帶使得提供信貸者(銀行)也陷入困境。
這便是瑞典經濟學家維克賽爾早在一八九八年提出的典型「金融循環」概念,和一般的景氣循環有所差異。
其實,核心想法簡單明瞭:利息太低會引發負債熱潮,財富價值連帶上漲。債務與金錢並非獨立於經濟之外,而是經濟內生的。
在我們的貨幣系統下,銀行無中生有創造金錢作為信用貸款的資金。如果財富價值上升,例如不動產價格上漲,這些信貸就很安全,也有保值作用。
信用貸款會導致更多額外需求,不動產的價格就會上漲,銀行可拿來信用貸款的資金就更多,刺激更多需求,繼續造成財富價格上漲。
債務不可能長期比所得成長更快,負債熱潮總有結束的一天,而這天就是金融危機的開始。
「資產負債失衡衰退」緊接而來,這使得債務人必須想盡辦法讓資產負債恢復平衡──撙節、還債、破產。
國際清算銀行做出以下總結:
「金融週期與景氣循環不同。金融週期描述的是引起金融指數上下波動的交互作用,也就是估值、預估風險、實際風險及融資條件之間的交互作用。
一般來說,金融週期比景氣循環週期還長,其核心指標為信用及房地產價格。
長期看來,生產與金融指標可能會朝不同的方向發展,但是當融資熱潮結束時,兩者之間的關聯性通常會再度突顯。
金融週期的下行階段經常出現銀行危機,同時發生多次嚴重的經濟衰退──資產負債失衡衰退,比一般景氣循環波動幅度更大。」
財富價值升高,利息水準又低,使得經濟參與者越來越想投機。
貸款的人越來越多,因為大家都認為可以用財富升值的部分來償還本金與利息,這使得財富價值繼續飆漲,直到財富昂貴到沒有需求的程度(有價無市)。接著價格嚴重下滑,造成我們現在深陷其中的負債過度危機。
只要財富價格繼續上升,接下來就會發生所謂的「財富效果」。財富持有者覺得自己更有錢,也用更多錢消費,如此就可刺激景氣,造成經濟繁榮的假象。
這種假象會使企業獲利提高,勞務所得上升,更合理化上漲的財富價格。有趣的是,美國聯邦儲備體系宣布提升財富價值為目標,好讓預期的財富效果可以促進經濟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