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邊嬉戲》
「不准讓人過來哦!」
「知道。」
「那把風交給你啦~」讓魑魅在四周設立驅人結界,跟新到河邊洗澡「你也不能看哦!」
「我知道,快點解決,不知道那東西會安分多久。」
「好~」剛才新的部下回報說常世繭的動作停止了,所以我們趁機洗個澡換身衣服,畢竟總不能讓妹妹的嘔吐物一直在身上...
穿過灌木叢到河畔跟妹妹會合「來~手舉高~」脫完衣服後打算跟以前一樣幫新脫衣服。
「不用...衣服我自己會脫...」
「...」對於妹妹的冷淡有些不悅。
「還有不要再觸碰到我了...」
「就說沒事~」
「但我會內疚啊!姐姐不要再為了我受傷了...」
新不敢抬頭,甚至連面對我都不敢...我決定繞到她身後,輕輕靠在她背上...
「咿!不是說不要...」她想拉開距離,但又被我抓住。
「放心~妳看,這不是沒事嗎~」跟她的手十指交扣,感受著她微弱的脈搏。
「為什麼...?」
「在五行之中,木剋土,天羽羽斬是后土製造的神器,固然也是土行,所以只要讓木行的魔力遍佈在體表就能避免受到傷害。厲害吧~」還好之前多少有跟魑魅練習操作不同屬性的魔力。
她沉默不語,只是緊抓我的手發抖,過了一會兒才放鬆身體靠在我身上「真的...沒事...」
「好了,趕快把身體洗一洗吧!」迅速的把她的腰帶抽下來,頓時新的衣服鬆脫掉到地上。
「咿!等等!」
「好啦~不用害羞,久違的跟姐姐一起洗澡啊~」總覺得口氣變得跟變態一樣,不過能久違的跟妹妹親密接觸讓我不管那麼多了「走吧!」拉著她的手跳到河裡。
「等等!我不會游....唔呃呃呃啊啊啊...」
經過一番折騰「嘿嘿~抱歉~」
「姐姐真是的...」
「不要生氣啦~也到淺水域啦。啊!順便教妳游泳吧~」
「沒那個時間啦,趕快洗一洗過去集合。」
「好好好~」
「虧妳能那麼悠哉啊...噗唔...姐姐!」
「嘻嘻~」有點開心過頭了,把手充作水槍對新的臉噴水。
「有點緊張感啊...」
「好嘛~」
看著彼此,我在水裡,新坐在岸邊的石頭上。
「哈哈...」新笑了。
「哈!不是才說要有緊張感嗎~現在又怎麼啦~?」邊竊笑邊戳她肚皮。
「哈哈!姐姐...不要戳...會癢...哈哈~」
「好啦!妳也快下來!」再次把她拖下水。
水花漸起,扶著妹妹的雙手「來~牽著我的手慢慢踢水~」
「不是說沒時間了嗎——!」
「沒關係沒關係~好不容易又能在一起,多玩一下也可以的啦~」
「學游泳是玩嗎?」
「當然!」
「也只有姐姐會這麼認為吧...話說把那面鏡子帶下水不怕生鏽嗎?」新指著我掛在脖子上的八呎鏡。
「這個啊~放心放心~這是防身用的。」
「這銅鏡?」
「這是媽媽留下來的...表演給妳看!」開始運行魔力,鏡面開始冒出淡淡光芒,然後在上面形成了超迷你煙火秀「漂亮吧~」
「哇~漂亮是漂亮,但有什麼用...?」
「呃...又不能真的用什麼術式,到時被以為受到襲擊的話就尷尬了!到時被魑魅看到就糗大了!別忘了我們現在光溜溜的。」
「欸~如果是魑魅哥哥的話我是沒關係。」
「新!不可以這樣!要有身為女孩子的矜持!」
「開玩笑的~」新把頭埋到水裡,讓頭髮完全浸濕。
「吶...新,妳過的還好嗎?」
「整體而言還不錯,遇見了爸爸媽媽的同事、還找到了劍術師傅...」
「那為什麼感覺妳比以前虛弱很多...變得那麼瘦...感覺很憔悴...果然還是跟我一起...」
「不...」
「為什麼...?」
「因為即使我們過得再好,人民們還是一樣過著地獄般的日子...既然爸爸媽媽沒辦法完成,那就該由我們完成,不是嗎?」
「新...」
「欸?等等,姐姐怎麼哭了?」
「啊呃啊呃啊呃...新長大了啊!姐姐我好感動啊!」
「...呃...是嗎...」
「但是妳也要照顧好自己哦!多吃點,看妳那麼瘦我很擔心。」
「放心吧,這只是被魍魎寄宿的副作用而已,基本上沒什麼大礙。」
「真的嗎...」不知道這次新是不是在逞強,擔心的看著她。
「姐姐...給我三年!再三年...」
「妳說魍魎的事對吧?」
新點點頭「等到我能駕馭它為止...能等我嗎?等到時我一定!一定會去找妳的...」
新靠在我胸口上,我抱住她「既然這樣...那就到時再說吧!新也有自己要克服的課題吧?那麼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不過有困難一定不能自己解決哦!就算我不在,也一定有人能幫妳,不能一個人悶著哦。」
「嗯...謝謝姐姐...」看不到她的臉,但總覺得她這話有些心虛,不過我還是決定忽視。
「那我們差不多要上去了。」往岸上走,也幫助新上來,並先把毛巾給了她「妳先擦吧。」
「姐姐先,不然會感冒的。」
「不用,新看起來比以前孱弱,我才要擔心妳會不會感冒呢!而且只要操作一下火行的魔力,就能暫時讓身體暖起來。」
「是嗎...那我不客氣了...」該怎麼說呢,就算這裡沒別人,但總覺得新在野外裸體還放得蠻開的...這段時間她到底經歷過什麼,內心不禁這樣擔心「對了,姐姐!」
「嗯?」
「妳來出雲也是為了找海原嗎?」
「欸...一半一半吧...畢竟叢雲找不到也只能來這裡看看。」
「嗯?姐姐不是為了找海原才來商隊的嗎?」
「什麼意思?」
「妳不知道嗎?」我不太知道新說我不知道什麼「海原就在那商隊裡啊!妳沒見到他?」
「欸...?他在...商隊裡...?」
「妳真的不知道?」新似乎很訝異。
「會不會是搞錯了,畢竟乙姬說她沒找到,而且商隊是乙姬旗下的,有誰在這活動她都知道...」
「但就我部下回報,確實是他沒錯。」
「可是...為什麼我沒見到...難道!」想起當初過來前,乙姬特別交代的幾件事。
「想到什麼了嗎?」
「我過來之前...乙姬特別交代我不能到市集那,也不能到山下的城鎮...但乙姬為什麼要騙我...這不合理...等等...如果乙姬知道海原在市集還阻止我過去...」不知為什麼開始有些恐懼,不斷的思考究竟是怎麼回事。
「姐姐冷靜點。」
「呵!」被新拉回了神「抱歉...」
「有沒有可能是妳上司在隱藏什麼?」
「不知道,乙姬一直以來都深不可測,但她最講義氣,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夥伴的事。」
新把頭髮束起,將毛巾遞給我「奈竹乙姬是千本大太的眼中釘,而我們一家子是千本大太一直想找的。」
「欸?」
「就上面兩點來看,我在想她會不會有可能是在利用姐姐...」
「不對!絕對不是這樣!」猛然站起身大吼,但我不得不承認的是,新所說的話讓我瞬間認為有這種可能「抱歉,突然這麼激動...」
「不,是我說錯話了...姐姐也快點弄乾身體吧,真的會著涼的。」
「哦...嗯。」緩慢的擦拭身上的水滴,思考剛才新講的話,思緒越來越混亂「不對...乙姬不會這麼做的...但到底為什麼?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嗎...畢竟對她而言我還只是小孩子...」
「姐姐?怎麼了嗎?」新看到我動作停下來,上前關心了一下,抬頭看她早已穿好衣服了。
「沒事...只是...」
「是我多嘴了,姐姐很相信自己的同伴吧?那就別管我說的了。」
這麼要說還真得有那麼一點釋懷了「也是呢...」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差點忘了我的衣服也要洗!得趕緊了!」
「呃...」新露出尷尬的微笑,愧疚的別開頭。
「新以前啊...我記得那時妳三歲,因為我硬塞苦瓜給妳,結果就吐的我全身都是,就跟現在一樣呢~」
「為什麼姐姐都能記得那麼久以前的事啊!快別說了,好丟臉...」
「嘻嘻~又沒別人在,沒關係啦!」
「是啊是啊~又沒人在,多說點多說點~」
「嗯嗯,就是說...啊?」轉頭看向後方,有個女性倒掛在樹上「阿霞!妳什麼時候跑到這裡的!」餘光瞄到新擺出戒備姿態,趕緊阻止。
「嗯...我想想...從妳們說想給狐狸隊長看裸體那部分...」
「「我們才沒有那麼說!」」久違的姐妹異口同聲。
「嘛嘛~雖然只是一時興起來偷窺的,不過我沒刻意隱藏氣息妳們卻都沒發現,不及格哦~」
「唉...阿霞還是神出鬼沒的...妳們還不認識吧?彼此介紹一下嗎?」
「呦!二小姐好久不見!我叫伊吹一目霞~夜露死苦!」她從樹上跳下來。
「呃...妳是那時候的...」她看著阿霞維持著防備心。
「二小姐是怎麼回事?」我問。
「嗯~妳們是大姐頭的千金啊~所以旭是大小姐~一彎新是二小姐~很難理解嗎?」阿霞一臉表示著"這麼簡單的事很難理解嗎?"的看著無法理解我們姐妹倆。
「姐姐...她是妳朋友吧?她好像怪怪的...」新貼到我耳邊細語。
「呃...阿霞只是過動了點,她沒惡意...真的。」
「喂!不要說悄悄話!我也要聽~!」
我趕緊把乾淨的衣服換上,洗好的暫時晾在一旁「阿霞說千金什麼的...」
「哦哦哦對,我好像沒說過,剛好兩位大小姐都在,我就再次自我介紹吧!我叫伊吹一目霞,前革命軍諜報員兼殺手,專長是情報蒐集與目標絞殺~」
「「絞殺?!」」新又戒備起來了,這次她手中冒出了液態金屬形成的刀刃。
「簡單的說就是把自己消失掉,然後繞到目標後面...喀嚓下去~由於我慣用鎖鏈,所以一滴血都不會流~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姐姐,退後,我判斷她需要剷除...」
「新冷靜點啊!阿霞只是開玩笑,還有阿霞!不要說些讓人誤會的話!」
「嘻嘻~因為二小姐似乎很單純,所以忍不住起玩心了~抱歉~」
「好了,新也冷靜點啦!」揉揉眼睛讓自己集中一點「難道阿霞也認識爸爸媽媽嗎?」
「嗯嗯,二十幾年前我接到個任務是暗殺三番將軍井宗郭勝野鎮,然後啊...」
「「然後...」」
「就失敗了~所以蹲了三年牢...」
「「...」」
「之後被"路過"的大姐頭救出來,就跟著她啦~當時的大姐頭啊!可是很帥氣的哦!只用普通的太刀就乾淨俐落的砍翻幾百個千本的分身。」
「「哦~!」」新的眼睛也為之一亮。
「之後我就幫革命軍做諜報工作。不過跟大姐頭比試沒贏過很不爽,但還是過得不錯!」
「能說更多嗎?我想知道...更多爸爸媽媽的事...」新露出了難得的表情,是一種小孩子想聽更多英雄故事的期待表情。
「好啊~從那件事說起好了~在我加入後幾年,有個孩子逐漸在組織中脫穎而出,那就是妳們爹地~我記得跟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一個平地自摔撲倒我~然後我們就嘴對嘴的啾~下去了~」
「「...」」
「哎呀~小男生的反應好有趣啊~」
「爸爸竟然...」
「呃...」
「之後他就時常出各種"意外",革命軍的女孩子們幾乎都被他摸過了~」
「「...」」
「我還記得又一次在轉角遇到他,結果他的臉直接朝我胸部貼上來,他當時的表情真的好好玩啊~」
「「...」」
「沒想到爸爸竟然是這種人渣...」
「呃...新...人家是自己父親啊,要說風流...」
「然後接下來革命軍內部舉辦了一個成年禮,妳們父母都有參加,不過重點不是典禮,而是之後...那時我跟妳們爸爸很平常的在聊天,然後我又忍不住捉弄了他一下,差點就生米煮成熟飯了~哈哈!如果大姐頭晚一秒阻止的話,現在我就是妳們的媽了~」
「「...」」不知為何...內心莫名的抗拒跟阿霞成為母女關係...
「那時候他們彼此似乎就有好感了,我被狠狠的教訓一頓呢~結果...」
「不太敢聽...」新握住雙耳、雙眼空洞,似乎對把爸爸媽媽的想像幻滅了...
「結果大姐頭似乎是被我激到了,當天晚上大姐頭就把妳們爸爸帶到房間,然後轟轟烈烈了一整晚啊~」
「「蛤——!?」」
「我是這樣出生的!」內心不能接受。
「連媽媽也...」
「安啦~那次似乎有做避孕措施~旭不是那次懷上的。」
「阿霞怎麼知道...」
「因為我從頭看到尾啊~大姐頭的呻吟聽得令人銷魂啊~」
「「我的頭...」」姐妹倆異口同聲...
「這時候真慶幸能把自己消失掉啊~要不是看得太入迷,不然我絕對把過程全錄下來~」
「「請不要這麼做!」」
「嘻嘻~不過那天之後,兩人的默契變得越來越好,妳們爸爸也從後勤兵爬到了大姐頭副手的位置。」阿霞的眼神像是感慨孩子長大的母親一樣,流露出有些孤單「啊對了!很火熱的那一晚狐狸隊長似乎也在~」
「啥——!?」這次只有我驚呼,原因大概是因為新不知道狐狸隊長是指魑魅...
「過沒多久你們父母結婚了,接著順勢的就是妳們出生,不過小少爺出生時我因為故鄉有些事情所以不在場...但當我處理完事情後得到的消息卻是革命軍瓦解...你們父母過世了...」阿霞很難過...她的眼神突然表現的很感傷,不輸我得知父母死訊時的眼神...
「阿霞...」我看了她的眼睛,卻無法找到平時那活潑亮麗的眼珠。
「之後我"又"被通緝,所以逃到百鬼錢湯旅,運氣好的遇見了鬼王殿下才得以在那生活。又經過人家的介紹當了多老師的學徒...認識瞳、認識由紀、然後再次遇見妳...大小姐...二小姐...」
「欸?」
阿霞語氣變得很誠懇,她在我們倆面前單膝跪下「我伊吹一目霞...願意跟隨妳們一輩子...」她的聲音有點哽咽「我希望總有一天...能親眼見到大姐頭夢想中,美麗的叢雲國。」
「喵...」黑醬從樹叢鑽出來,坐到阿霞身旁,等著似的搖尾巴。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直以來把阿霞當作是朋友,她突然這樣我反而不知所措。
不過新似乎不一樣「總有一天...我會再現革命軍的榮耀,所以伊吹...等著吧!」她握緊拳頭「爸爸媽媽的遺願由我來完成!」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新早已決定要繼承爸爸媽媽生前無法完成的事,一直以來在猶豫的只有我,於是我也下定決心「不...由我們來完成!」
「旭...二小姐...」
「叫我新就好。你是一刀花的姐姐吧?再百鬼錢湯綠那次妳幫了我不少。」
「嘻嘻~多誇我一點~」突然她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然後突然間跳起來「太好啦!我聞到革命軍復活的味道啦!」我跟新被大力抱住。
「啊~阿霞!」
「這樣碰我妳會...」新似乎還在顧慮她腐蝕性的皮膚。
「哈哈~這點毒性跟大姐頭完全沒得比!放心吧!」雖然她這麼說,但皮膚卻已經有些灼傷且冒煙了,不過阿霞完全不在意「對了!從現在開始旭就是大姐頭了!」
「欸——!?」
「嗯,姐姐很適合。」
「才不!」
「喵嗷唔~」
「就說不對啦!」
「「哈哈哈~」」我微弱的抗議聲被她們的笑聲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