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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裝史詩】Cytus—Chapter K NO 54 走火入魔

機關詩人 謝現鱗 | 2021-04-07 00:39:17 | 巴幣 6 | 人氣 348

連載中重裝史詩- Cytus Chapter K
資料夾簡介
英雄的悲劇即是人性的悲劇。 政治鬥爭下被犧牲的王儲公主 錯愛而誕生的不凡血脈 因權力而腐化,因畸戀而愛恨糾纏;牽動世界的相愛相殺的英雄史詩,重裝登場!!

  
不擇手段
首話 目錄
一磚之崩

Chapter 4
Forbidden codex
王國禁書

NO 54 走火入魔


  「在這座森林的東北方,有一條僅一匹馬寬的小徑緊鄰著下方的河谷。」
       「如果是夏季的話,河谷深而寬,一般軍隊根本到不了對岸。但是,現在是酷寒的隆冬,河面結冰的厚度快……快要半個車輪高,最近便容得下騎兵通過。」
  古爾泰全身包得比在場的所有人還來得厚實,但卻包不住他渾身還打著的寒顫。他邊說話,雙眼緊緊地盯著碧翠絲,繼續說道:「馬利亞,你現在手上有多少騎兵可以使用?」
  「不足一百。」
  馬利亞搖著頭說道。
  古爾泰思考了一下便點點頭,回答道:「足夠了,在麻煩你通知他們先繞過去河谷待命,我會親自過去帶路。這次我們要從側翼發動奇襲。」
        「另外我會抽一小組人馬,去執行科爾文特。」
  「收到。」
  馬利亞看了兩人一眼,才緩緩地起身準備離開。

  「接著,碧翠絲。」
  「我現在不想去探討為何你們會收到我們遭圍的情報。而我這裡只有唯一一件事要拜託你。」
  「拜託了。」
  碧翠絲一言不發點了點頭,雙手接過了古爾泰遞出的卷軸。  
  「請盡快把這個交給歐文指揮官,然後回到拉維茲,塔雅他,非常非常需要你。」
  古爾泰懇切地說道。

  ***

  毗鄰山北面防線。
  距離上次拉維茲大規模進攻的日子,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前方駐守木樁防線的山賊兵仍舊浸淫在勝利的喜悅和驕傲之中,畢竟得天獨厚的地利和佔優勢的裝備,就算整個軍團都醉醺醺地脫光上衣,都能十足地羞辱那些目中無人的拉維茲戰士。
  有的把長弓插在雪地上開始喝酒取暖聊天,有的則是熟悉拉維茲的逃兵,依舊不敢怠忽職守。鬆與嚴交織的防守奇景,看在拉維茲人眼中便是比慘敗本身還恥辱的羞辱。
    「噓,是鹿!是鹿!快拿弓!」
       「兄弟們,今晚加菜!」
  東北防線,一群賊兵聚在一起鬧哄哄地準備跟上那新鮮的雪泥踏印,在森林的不遠處果真還有鹿群的身影,低著頭翻找著深雪處的植被。
  一大群賊兵們為了不打草驚蛇,悄悄地走到了長弓的有效射程範圍,接著賭局與嬉鬧便就此開始。陣陣箭雨今日不扎在拉維茲人身上,而是遠處虛無飄渺的野鹿群。
  
  然而,野鹿的蹤跡卻漸漸被朦朧煙霧覆蓋。在賊兵還未能近身確認戰利品時,防線正中央的賊兵們已經瘋狂地鳴起警鐘,對望著遠方破雪而來的拉維茲騎兵大軍。
        「敵襲!敵襲!全軍注意!」
  「全線預備!快傳令回去!」
        整個山谷響徹了山賊的呼喊聲,此起彼落。
        
        拉維茲騎兵們揮卻了先前的敗戰陰影,氣勢有如鬱沉千年的高山積雪潰崩,遠遠地向山賊們奔流而來。
  另一方面,就定位與未就位的長弓賊兵已經蓄勢待發,就等拉維茲這些老頑固們再次做毫無意義的進攻,成為腳下亡魂。
  同時間,在鹿群出現的方向,雲霧已然迷茫,一名打算往前確認獵物的賊兵一臉迷惑,只是本能地抽起長劍,向前方警戒。
  咚隆!咚隆!咚隆!咚隆!咚隆!
  從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而賊兵們完全沒有想到拉維茲的奇襲部隊居然從木樁防線的裏側破霧而來!古爾泰早已褪掉了厚重的外套衝在最前線,身一屈,手中的騎槍一抄,立馬血祭了諸多拉維茲將士的英靈,踏碎賊兵的骨幹和長弓、輾平他們無法無天的囂張面容。

  殺!古爾泰的戰吼比誰都還昂揚。「拔樁!」古爾泰一聲令下,許多同他穿著布衣皮甲的騎士便連忙跳下馬,毫不顧手上的武器是否會卷刃而廢,碰到木樁就是一陣劈砍。有的則是用盡全力,合力拔掉著力不深的木樁,使用各種手段為主力部隊留住足夠的破口。
  古爾泰換上斧頭往木樁上砍去,不料一支箭直接扎在了左肩之上。「還不夠......還不夠!!」古爾泰低吼著,因他也沒有想到,原以為烏合之眾本該早已成為驚弓之鳥一哄而散,但是敵軍的支援比想像中來得還快。
  只要敵人再次把拉維茲騎兵積淤在這條防線上,那麼他們還是會得到相同的命運。
  唯有一念之間,古爾泰轉動手上的斧頭,轉身飛斧撂倒了準備近戰偷襲的長弓兵,他果斷放棄了全力為主力部隊開路的念頭,而是賭上自己,還有餘下兄弟的性命,轉而抵擋將奔襲而下的敵軍騎兵。

  「跟我來!」古爾泰搶著了馬,急忙拉了一幫兄弟,踏著血雪紅泥一路往上。儘管狂風如何凜冽,前方敵兵如何兇暴,他的腦海中只有兩張被陽光透淨的明媚臉龐,如此澄淨,與美好。
  「塔雅!塔雅!!塔雅──!」
  古爾泰激動地連鼻孔也被逼出血來,抽起劍便準備與前方的敵兵廝殺。不過此時的古爾泰因為長期的疲憊與突然而來的激動,已經意識開始模糊。短兵相接之際,古爾泰的劍鋒只輕輕滑過了敵人的頸邊,脫力而出。
  就這樣,連同戰馬一同墜入了敵陣洪流之底。

  ***

  不知過了多久,那雙金亮的貓眼死死盯著估爾泰,就像是冥府的使者,抑或像是前來完成交易的惡魔。古爾泰只能身陷於深淵,看著岸上那個明亮可怖的雙眼凝視著他逐漸墜入黑暗。
        而那雙眸的主人口中咀嚼的字句,卻讓本該溺斃於此的他開始試圖找尋丟失的四肢,努力向上一划……
        但是,古爾泰已經感到越來越窒息──「嗚呃……」他雙手逐漸感覺得到冰冷和潮濕,還有充盈在鼻端快將堵塞的染血雪泥。
        他,還活著。
        古爾泰用罄全身的氣力,頂著快將再次暈眩昏花的意識,從屍體堆中鑽了出來。血雪和被翻起的濕泥讓古爾泰就像是一條從腐肉堆中被擠出的蛆蟲。

        幸好,迎接他的是拉維茲的最終勝利。到處在尋找古爾泰的戰友就像是看見他的殭屍一樣目瞪口呆,但想趕緊攙扶他回營卻都被他給回絕了。
        古爾泰粗喘著氣,步履蹣跚地往山寨的深處走去。
        「碧翠絲在哪?」古爾泰找了個熟識的軍官,問道。而軍官愣了一會兒,只有微微地示意了方向。
        他走進血流成沼的主城,穿過一座寬大的走廊,進到了這座山寨不若一般行倉的鋼鐵庫房大門。他面前的是兩名高大壯碩的聖殿武士,然而古爾泰卻完全無視他們的警告,施以威壓開了門。

  「我早該料到拉維茲的兄弟們前仆後繼、肝腦塗地,為的就只是眼前這些被劫走的稀世貨品。等價的聖人--賈比爾的設備。」
       古爾泰看著庫房深處的那道人影,還有被放置在中央,被打開確認的大木箱,裡頭仔細包裝著瓶罐光澤,銅管緊密羅列的精密儀器。
       火光折射著奇特形狀的玻璃瓶,瓶上隱約映著碧翠絲的臉蛋。
       
        「還好你沒事。」
        碧翠絲有意避開古爾泰,逕自遁入了深處。但是古爾泰一個迅步,一把抓住了碧翠絲。

        古爾泰難得呲牙咧嘴,臉貼著碧翠絲,甚至垂條濕潤的髮絲都快披掛在碧翠絲身上。他顫抖地說道:「我只許我妹妹一個平安,為何比打下這座城寨還要困難?」
    「泰,我說過了塔雅的情況了,我不希望再說第二次。我有必須完成的任務,而我並不後悔在這,所以才有機會看到你活著,還有迎來拉維茲的勝利。」
        「抱歉我騙了你,我必須親自確保戰爭的勝利,但是我可以保證塔雅和他的孩子。」
        「不,是你們在賭!兩個兜不起來的謊言讓你拿著我的所有,去賭一個讓你們早已瘋狂的東西。而你,碧翠絲,你的祈願是不可能達成的!」

         古爾泰刻意用力甩開碧翠絲。然而,比起古爾泰的粗暴,方才彼此絕望的螺旋才更加傷人。
         碧翠絲冷靜地像是一個局外之人。他不諱地再次走近古爾泰,用手將他的臉龐從散髮之間打撈出來。
         他說道:「我們都是一樣的。自從你躲在他們山賊的身後向王上獻上一箭,你便是把我們國家所有人都賭了進去。我知曉你的箭法還有分析過王上的箭傷,是你的野心還有祈願比所有人都還巨大。」
         
       「我深愛你,所以我並沒有揭發你,而是一同沉淪。你有你的,而我有我的。」
  「人生難得一回,我們都不甘成為一個平凡人。」
       碧翠絲話至此,眼神堅毅不變,但是在火光之下可以看見隱約的兩頰淚痕。
       碧翠絲繼續說著最後一段話。然而,已經逼近崩潰的古爾泰卻僅記得那嘴唇的顫動,彷彿那惡夢裡的惡靈,所訴說的低語。

       人往高處爬,水往低處流。
  神使天向地傾斜,於是萬物向地墜落;
  祂捏走了人的圓滿,人也向死亡傾斜,於是有了人生。

        康斯坦對自己說的故事感到相當滿意,嘴角微微上揚。他接著說道:「賈比爾沒做到的事,一個女孩居然做到了,他是萬中選一的天才,也是萬中選一的悲劇。」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您所需要的資料,都在碧翠絲的身上,還能引發奇蹟的劍,兩者密不可分。」

  「要成為神的戰士,必先親眼見證奇蹟,瞭解這世上有神奇,才能推敲出神的確存在。」
        「為神的存在而狂喜,解除對死亡最大的恐懼──未知,就是關鍵。」
  「因為神存在,就必有地獄與天堂,篤信的人啊必歸那裡。」
        話語至此,羅薩貝爾腦中就像是穿越至過去,進到了少年巴斯加的軀殼裡,從當時的狂亂火光中,看見金亮瞳孔閃爍的惡魔,在人間煉獄下笑容滿面地啜飲手中的紅酒。
  
  「是時候了。在臨走前,我還是特別地提醒殿下,戰爭從未只在城外,當你們進來這裡之時,就已經介入了下一場戰役。不過這也剛好,請好好享受您所獲得的力量吧!」
  康斯坦拍了拍手,時空便開始緩緩流動。
  當羅薩貝爾極力回神之時,方才的康斯坦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軀幹有如雷電灌入,五感敏銳地像是快將掙脫了軀殼的束縛。筋骨顫動,精神有如了卻了此生的睡眠。
        但是,羅薩貝爾卻還未能動身,只聞身後的敵意。同一時間,艾瑪將劍反手一握,敲進了敵人的腦袋。而艾利詩則是順手攫起酒瓶往近身的惡徒奮力一砸。他同時趕緊扶起動彈不得的羅薩貝爾,準備衝出包圍。

       艾瑪冒著冷汗,完全無法理解才剛坐下喝了杯酒就受到如此“熱情”的禮遇,調侃笑道:「這難道才是蠻族喝酒的待客之道嗎!?」
  他耳邊充斥著許多西方的方言,還有燈光縫隙下諸多的西方臉面。而大家被訓練出來的敏銳邏輯瞬間貫透了所有的來龍去脈。
  艾瑪握著蘸血的劍柄,與艾利詩背靠著背,說道:「沒想到這裡被滲透得這麼嚴重,看來是我們打亂了他們的計畫。」
  「是啊!但咱們還是先突圍,儘快通知院內。」
  艾瑪回答道。
  艾利詩扶著羅薩貝爾,只能由艾瑪先行開道。艾瑪向前撂倒了幾個帝國間諜,好讓艾利詩得以拖著羅薩貝爾往門口移動。他趕緊拾起地上的桌板,踹開了門,卻發現有更多的同黨已經在門外。
  此時的他們就像是遇上蟻群的揮廉螳螂,生死只能由命運決定。
  艾利詩的桌板中了幾發弩箭,正愁著已經無處可躲,但是此時羅薩貝爾已經開始挪動他的身體,緩緩地從艾利詩身上移了開來。
  他顫抖的手拔起了腰間的主命權杖,說時遲那時快,他就像是發瘋一般從艾利詩身邊彈起,直衝敵陣而去。

  「喂!」
  艾利詩想攔也攔不住,卻看到羅薩貝爾揮了一下右手示意了他前方被鑿開欄杆的內城地下道。
  偽裝成拉維茲士兵的間諜們揮著劍向羅薩貝爾襲來,但面無表情的羅薩貝爾朝著最近的敵兵身一屈,來到了敵人的胳膊下方,左手持柄,右手持刃,毫不猶豫地往敵兵腹部刷去;揮出了一道俐落的凌空血跡後,再補以一劍穿腸。
  隨後倒楣的下一個間諜則是被反手用劍柄撞得臉面模糊,後退了幾步隨即被主命權杖抄掉下盤,並以後腦清脆著地。劍在手中俐落地轉了一圈,再一個倒楣蟲正對著劍鋒,迅速地被開腸破肚。
  過程一氣呵成宛若藝術,而羅薩貝爾的一舉一動看在兩人眼中彷彿是有著惡魔附體──不,這大概就是他所想要的披熊皮者,巴薩卡的終極姿態。
  兇殘的野獸是不癲狂的,牠們的每一寸獠牙都在為每個致命傷精心設計角度。

  艾利詩和羅薩貝爾相互掩護,守住了羅薩貝爾奮不顧身的風險,也讓艾瑪專注斷後。經過真正戰爭洗禮的艾瑪,已經搖身一變成為無所畏懼的戰士。
        三個人好不容易逃進了下水道。他們忍著水道的黴臭,摸黑前進,唯獨羅薩貝爾像是生於黑暗的蝙蝠,拉著艾利詩和艾瑪輕易地轉進拉維茲龐大的地下網絡。
  「經書上曾說過,從這裡順著最大的水道而上,就會通往院內的某座密室。平常不太敢這樣亂走,但是今天發生的事總算是給我壯了膽。」
       「總之先進到院內再說。」
  羅薩貝爾這樣說道。
  艾瑪回答道:「我是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能盡快到達院內傳遞消息,怎樣都好!」
  「今天是拉維茲戒備較為鬆懈的時刻,敵人是有可能想趁此機會從下水道入侵院內。不過這樣的效益不大,究竟是圖個什麼呢?」
  艾利詩自言道。

  「喂喂喂!有可能就是密室啊!裡頭到底會有什麼東西啊?」
  艾瑪突然激動起來說道,加快了所有人的腳步。

  ***

  帝國陣營。才剛經過了重大的攻城戰,倖存的士兵們才得以有難得的喘息時間。許多的士兵腳踩著暗紅的爛泥,遙望著拉維茲堅不可摧白門城牆,吸食著部隊所發放的"營養粉"被底層士兵稱作爾金的白麵粉。粉體成灰白色,並且散發著奇怪的味道。
  說來這種"營養粉"確實地強化了士兵的作戰能力,使得士兵更加亢奮,續戰力更加強大。不過隨之而來的反效果卻也開始蠶食的帝國的戰力。只是現在的效益仍舊遠遠大過弊端,使得軍方高層刻意忽略。

  「嘿!上次我欠你的賭債就用這一瓶臭河水抵如何?」
  一名帝國士兵輕聲細語地向另一名士兵說道,小心翼翼地從胸口內掏出了一只小瓶子。
  然而那一名士兵卻把臉抉在了一塊,回答道:「想用這一瓶就要打發我?門都沒有!你的債至少要十瓶才夠,你還是乖乖把錢拿來吧。」
  「唉呦!別這麼說,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這可是我費盡心思才得來的極品,這貨可是很純的!那可跟將校在用的營養劑完全不一樣~」
  「不如這樣,這你就先拿去用吧!我若欺騙你,那麼這債我還你兩倍!如果這貨夠你勁兒,就把債一筆勾銷,划得來吧?」
  那名士兵似笑非笑地將那只瓶子遞了上來,半推半就地讓另外一名士兵接過了瓶子。而那名作為債主的士兵說道:「也罷,諒你也不敢造次,否則我們兄弟不會就此放過你!」

  當那名士兵接過了那一小只液體,畫面一轉,那只已被蘸血的小瓶被帝國元帥,人稱帝國黎明的先兆──爾金,用著拇指和食指給夾在手上。他看著那小只鵝黃色且毫無雜質的透明液體,彷彿是液態的黃色水晶。
  元帥爾金有如黑曜岩所雕琢出來的完美雕像。明眸長睫,唇厚如積棉;只留在頭頂的小麥色長髮後梳綁成了個馬尾。漆黑高挑的精壯身軀,覆蓋著由棉麻製成的單薄襯衣與皮褲,讓那只小瓶有如鑲在雕像上的黃鑽。
         他不若其他帝國軍的指揮官夜不卸甲,他的武裝就是身懷的絕技與堪比真正巴薩卡的層層親衛隊。

       他所帶領的帝國軍才剛面臨了一次失敗,不過爾金的面容卻還是相當從容不迫。他很少介意一場戰役的失敗,並且認為作為大膽的戰略和戰術測試,這樣的結果是必然會有的成本。而他手底下的將領也因如此,更加願意為戰爭多做一些驚人的嘗試與突破,對他們而言,能放手讓他們發揮所長的爾金是如此的慷慨與大度。不過對於手下的士兵來說,這或許就不是一件好事。
  他或許是帝國頂端所期待的黎明,卻也是底層所迎來的至暗時刻。

  「如此的純淨,如此的晶瑩,就彷彿是千萬珠寶所熔煉而成的精粹。就算是帝國成團最頂尖的煉金術士,也無法將這拉維茲聖毒提純成如此。」
  爾金把玩著手上的瓶子,半倚在帥椅上。
  「這才是能讓天譴覺醒的關鍵素材。」
        他吩咐身邊的副官,讓這只瓶子傳給底下的將領觀看,並接著說道:「一切緣起皆因拉維茲人,成敗也該由他們自己決定。」

  「坎培爾,告訴我們這只提純品在帝國各類市場的行情價還有情報。」
  爾金看著右前方的一名帝國學者,披著簡易的鎖子甲罩袍,身著一襲褐色的亞麻長袍。鷹鼻,目光如炬,膚色古銅,童山濯濯的圓顱卻難掩自身的儒雅氣質。與其說學者更像是一名修道之人。
  他鞠躬說道:「是,由於這是拉維茲內部出產的提純品,目的是由黑市進入我國與他國套取大量外匯以維持拉維茲的軍事開銷。」
  「提純品能夠使得同等劑量的副作用降至最低,效用提升至最高。不過不少中間商則會稀釋後再作為次級品販售。」
  「根據市場的調查,此提純品從原本的同等溶液體積換取同體積的黃金,已經變成了......一瓶就要四枚帝國民族金幣。」

  「元帥閣下早已經向陛下提請嚴格的管制,所以黑市的價格......還在上漲。」
  「是的,沒錯。」
  爾金雙手指尖相碰,點頭回答道。
  「現在偷賣提純品是會被殺頭的,但是在座的各位,有誰背對著祖國投資這一項暴利的生意呢?」
  爾金話一剛落,底下許許多多的將領面面相覷,面露惶恐更甚大敵當前。求饒的話語開始此起彼落,深怕已經東窗事發,與其抵死不認不如自請降罪。
  「請閣下恕罪!」
  「閣下恕罪啊!」
  「請閣下降罪!」
  恐懼有如瓜蔓連藤,但是爾金卻面露笑容看著眼前荒謬的景象。
    
  爾金似笑非笑說道:「哈哈哈,如果本座也有呢?還有皇帝陛下。」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而有的將領因為受到了過度的刺激,差點跌坐在地上。
  「諸位投資的行家,就請由本座來示範何謂真正的投資。」
  「你們還有些時間拋售自己的出債權利,本座的話就說這麼多。」
  「現在的行情已經把拉維茲的提純品提到一個危險的高度,是時候該讓他們被自身的業火焚燒墮至地獄了。」
  爾金揮來了自己的信使,要他附耳上來。
  「告訴那個蒙格里安人,明晚本座就要他行動,這裡一切都會配合他的行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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