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囉大家,昨晚我狀態極佳,迅速的完成了難度極高的第五章,但這些都遠不及完結,故事要有個好的收尾才算是真正結束,小六與摩諾會迎向怎樣的結局呢,他們又該如何逃離這個幾乎被能力掌控的世界呢?
最後的防雷線,建議看完前面五章再往下。
「好久不見,失敗品」紳士冰冷的口吻,加上那雙鉛灰色瞳孔,我認識他,不只是聽過這麼單純,而是…
「是你把我們帶進來的?」我抱緊小六並拉開與紳士之間的距離。
「隨便啦,反正活著的都抓的差不多了,作為電波塔的運作能量也足夠,把你們弄進來算是…湊巧吧,而且…」
紳士往前一步,電波混著雜訊擴散,令四周的肉塊退到一邊,他慢慢走到我面前,就算想逃也毫無退路。
「你幫我把六帶來啦…」
「什麼意思?我不記得幫過你」
紳士突然發出一聲驚嘆,接著從西裝外套的口袋掏出一顆微微發光的球體。
「你不記得是正常的,為了不讓你產生罪惡感、良心譴責之類的無聊情緒,我拿走了那部份的記憶,現在還給你」
不等我回應,紳士立馬將光球塞進我的身體,霎時眼前一片漆黑…這是…什麼?
「你…居然是那個人派來抓我們的!」
「我看錯你了!叛徒!」
「你明明跟我們一樣,為什麼!」
過去的記憶逐漸明朗,每一個在逃跑中遇到的小孩都出現了,我不是跟他們一起逃,而是聽從紳士的指令來抓捕小孩,利用跟他們年紀相仿這點,博取其信任後再誘騙到紳士面前。
「我是…追捕他們的幫兇」
得知真相的我雙腳癱軟在地,緊抱著小六的手鬆開,紳士輕而易舉就帶走她,本來該反抗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是怎麼發生的?
「不想被做成人偶,那就幫我做點事」
關於醫生的記憶也回來了,因為不想被變成人偶,也不想被做成假人,光是目睹「手術過程」就讓我嚇到腿軟,要我做什麼都行,只要不被變成那個樣子。
為了保命而服從紳士,把藏身於各個角落的小孩一一找出再交到紳士手上,確實每次都會被消除記憶,但長期下來的後遺症讓我開始厭惡這苟且偷生的日子,所以我逃跑了,逃離電波塔,逃出這恐怖的城鎮,但我最終還是回到這裡了…
「看樣子一次歸還記憶對他來說太刺激了,算了,失敗品丟在那就算了,我們走吧,六」
小六?小六醒了,不對…那不是她,黃色雨衣下的空洞眼神,是能力在操控她,不行,不可以跟紳士走,我…我能做什麼?我什麼也保護不了,我沒辦法保護小六…
「小六…就拜託你了」
「小六!妳不可以過去!快醒醒!」
小五最後的託付,我一定會做到,一定要保護妳…
「沒想到還可以講話,失敗品就該像個失敗品,給我閉嘴待在那!」
紳士釋放出大量電波,電波流竄全身,手腳瞬間被麻痺到動彈不得,可惡…給我動啊!
「像六妳這樣完美的形態還真罕見,沒有暴走也沒有排斥,太適合操作電波塔了…」
紳士正興奮的說著,但此時小六卻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我…
「小…小六?」我試著撐起麻痺的身體接近小六,但馬上被另一波更強的電流擊倒。
「怎麼?妳心疼那個失敗品,那個連一點能力都承受不住,比失敗品還不如的廢物」
紳士惡毒的話語刺痛著我,是啊…我沒有力量…什麼都做不到,但只有一件事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退讓…
「摩諾…」
那就是死也要守護妳這件事!
這個人我記得,被獵人抓走時他跑來,二話不說就要帶我走呢,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呢?
「我是摩諾,妳呢?」
我不曉得「六」算名字嗎?還是一個編號?總之我告訴摩諾了。
「我可以叫妳小六嗎?」
小六!除了小五沒有人這樣叫過我,不是稱作編號的六,而是更像小名的小六,小五給我的名字,本來跟小五一同死去,但現在摩諾再次將「小六」賦予我了。
「小六…小六妳醒了!」
被人偶抓走,還被像老師的怪物打了,雖然一點也不痛,傷痕也馬上「修復」,但摩諾居然這麼擔心我嗎?我明明一直很冷淡的,不知道為什麼,摩諾喊我小六時心情也跟著好了。
「小六!小六!」
找到小五的雨衣了,但穿上之後意識開始模糊,很多可怕的東西在雨衣裡,我聽到摩諾在叫我,但我沒辦法回話…
「小六妳聽見了嗎!快離開紳士…!」
紳士掐住我的喉嚨,沒辦法呼吸了,只希望小六有聽見,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但小六…
「看來麻痺還不夠,只能讓你永遠閉嘴了」
意識開始模糊…抱歉了小六…我…!
本該就此喪命的我還活著,回過神發現自己摔落在地,而紳士…
「六!妳這該死的…」紳士痛苦的咒罵著,他的一條腿冒煙了,莫非…
「摩諾!」
小六來到我身邊,那個擔心的表情,是我認識的小六沒錯,太好了…
「小六…妳回來了」我伸手撫摸小六的臉頰,她也握住了我的手。
「對不起…我差點就要忘記摩諾了,明明一直都在保護我的…」小六說著說著就哭了。
「別哭了…」我硬撐著麻痺的身體,將小六擁入懷中,我終於找到妳了…
「你們兩個!休想離開!」紳士的腿已經消失,其他部位也開始冒煙,但這樣仍不足以讓他示弱。
周遭的肉塊開始蠢動,上百顆眼球瞪視著,空間逐漸被壓縮,紳士的能力無法再穩定空間,不要說站的地方了,連逃跑路線都被封鎖了。
「小六,聽我說,雖然我不要妳再使用能力,但這個情況也只有能力能夠突圍」
「我知道了,但要怎麼做?」
小六對肉塊使出將醫生蒸發的能力,一部份的肉塊冒煙消失,數十隻眼睛瞪視著小六,暫緩了肉塊的進逼,但就算小六的能力再怎麼強也無法消滅全部的肉塊。
「喂!你如果想活命就來幫忙!」我瞪著在一旁看戲的紳士。
「活命?我已經半死不活了,現在這樣正好」紳士感覺已經放棄了,根本不想幫忙。
「那就把你的能力拿來!」我一拳打在紳士胸口,電波麻痺了我的手,如果我能使用電波就能幫小六了…
「別掙扎了,你拿不走的…咦?」紳士前一秒還在潑冷水,下一秒驚覺電波開始轉移,從拳頭那端流竄到我全身,但卻沒有麻痺的感覺,這就是能力?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謝了」我丟下紳士,轉身去幫分身乏術的小六。
憑著電波的壓制成功讓肉塊停止逼進,但畢竟不是我的能力,電波釋放時弄傷了手,小六使用另一個能力「念移」試圖開出一條路,即使已經蒸發掉大部份肉塊,數量仍無減少的趨勢,而我也還沒體會到能力真正的恐怖之處。
「能力可不是你的夥伴,萬一它不聽話…」
「嗚啊!!!!!」
「摩諾!」
電波逆流傷及手臂讓我產生致命的空隙,肉塊趁機攻擊,我完全無法防禦,被肉塊撞飛到電波塔另一端,小六及時用能力把我拉回來,但我的手跟身體都無法再戰了。
「振作點!摩諾!」小六好像在叫我,但我已經沒有力氣回應了。
肉塊又逼近了,小六的能力已經不能再擋了,拜託…誰來救救小六…
「欸!我來幫妳吧」
「是妳,我以為妳離開了」
「現在要做的是保住小命吧,這噁心的怪物比貪顎號上的肥豬還難對付喔」
「拜託了,但我不會把自己交給妳的」
「嘻嘻!誰知道呢!」
大量黑色粒子從雨衣縫隙竄出,集結成一個巨大的分身,分身抓住肉塊就咬,被吞食的肉塊嚇到退開,但完全阻止不了分身的「暴食」,撕咬、吞噬輪番上演,沒多久肉塊幾乎被吃下,分身沒有放過殘留的肉屑,持續進食直到電波塔剩下空盪的結構…
「好啦,搞定搞定,肚子也飽了」
「把身體還給我!」
「知道了,妳還得再練習能力才行,剛剛只是浪費體力,摩諾為了幫你才被能力反咬的」
「我不會用能力的,但還是謝謝妳的幫助」
「妳要跟摩諾一起走吧,他是個單純的男孩呢,明明沒有力量卻拼命的保護妳,我都快迷上他了」
「我不會允許的,快離開」
「有空我會再來的」
紳士看傻了眼,直到剛才都是絕望的處境,但小六卻展現了恐怖的力量把那些肉塊都消滅了,她絕對有資格控制電波塔,但她卻選擇將一切終結。
「六…妳到底是什麼人…」
小六看了看即將消失的紳士,冷冷的說…
「一個異常執著於活著的小孩,還有我叫做小六,是賦予我存在意義的人給我的名字」
「你們不可能活下去的,能力的失控無法阻止,我們只能當它們的容器…」紳士的話語隨跟著身軀一同消散之前,仍拒絕承認我們的勝利。
「我會活下去的,跟摩諾一起…」
我趕到摩諾身旁,他全身是傷,還沒恢復意識,拜託了摩諾,快醒來…
「右手是…修復的話」
我將修復身體的右手緊貼在摩諾胸前,他身上的傷口開始癒合,唯獨他戴的紙袋帽已經破損無法修復,我摘下紙袋帽,看見摩諾的臉龐,任誰來看都是個再普通也不過的小男孩,但他卻拯救了我…
「醒來啊…摩諾,你把小六歸還給我,但你不在就沒有意義了,快點像之前那樣喊我的名字啊…拜託…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我不會丟下妳的,小六…」熟悉的聲音將我從悲傷中拉回…
「摩諾!!!」
我抱住摩諾,許久不曾落下的淚水奪眶而出,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這份喜悅,因為他回來了,那個成功保護我的男孩就在我懷裡。
「讓妳擔心了,妳還好嗎?電波塔…」我環顧四周只看到空蕩蕩的房屋結構,肉塊與紳士都不見了。
「都結束了,我全部都吃掉了…」我不想隱瞞任何事了…
「我都知道,貪顎號的事…小五都告訴我了」
「什麼!小…小五她…」
「她的意識留在雨衣裡,所有的事小五都告訴我了,在她消失之前…」我再次抱緊小六,她第一次在我懷裡哭。
「她一直都在我身邊…」
「小五把妳託付給我,但我不是妳想像中的好人」我也把自己的事告訴小六,當紳士的幫兇去追捕小孩,被當成背叛者,被奪走記憶的事,戴著紙袋帽是為了不被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樣子,事到如此也無需再瞞了。
「我們都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這些事會永遠刻在我們心中,但你沒失去人性,還為此感到後悔不是嗎?」
小六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臉,第一次被看到臉的我沒有半點羞澀,我不奢望原諒,因為我不配,即使我必須孤獨至死也是我自找的,但小六…我最想保護也最珍視的女孩接納了我,是啊…我們都做了不可饒恕的事,但那都是為了活著而付出的慘痛代價,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小五會感到欣慰的,妳們都說了一樣的話呢…提醒我沒失去人性」
「……」
小六臉紅了,我湊近掀開她的雨衣帽,參差不齊的短髮灑落,我撥開小六的瀏海,在她漲紅的臉頰上吻了一下,這已經是我人生至今最大膽的行動了,然而…
……!
小六吻了我,速度之快,雙唇交疊的觸感如此深刻,我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吶喊著,必須回應這份感情,所以我主動吻了小六。
「我們好像跳過了很多步驟,交往之類的」
「牽手就夠了吧,你都主動牽我那麼多次了,其他事以後多的是時間」
「妳知道我有多怕妳討厭嗎?」
我們離開了電波塔,永不停歇的大雨停了,陽光灑落在毫無生氣的城鎮,紳士的統治隨著電波塔失效宣告結束,能力的失控緩解了嗎?還是這短暫的暖和只是下一場風暴的前奏,我們唯一確知的是有某些事物得到解脫了。
「摩諾你看,是學校的陶瓷人偶」
人偶…或者該說是逐漸恢復成人的學生們,他們身上的能力影響減輕了不少,雖然人偶的部份還留存,但身體已經有部份是人類了。
「我想帶著他們離開,離開城鎮,走的越遠越好,妳願意跟我一起來嗎?」我早就知道小六的答案了,但我還想再確認一次。
「好啊,反正不用再逃了,而且…」小六主動牽我的手,我有點緊張,手汗都冒出來了。
「我想跟我愛的人一起活下去」小六臉頰微微泛紅,真是…太可愛了。
「嗯…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喔!」
曾經我想逃離這個世界,這一切都不斷的吞噬我,但我找到了妳,跟我一樣的孩子,我們不完美,有各自的黑暗與秘密,在人性與瘋狂之間掙扎,很幸運的我們選擇了前者,攜手找到通往光明的鑰匙,未來會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與妳一起我會活的更努力、更勇敢。
我是摩諾,這是我與摯愛的小六共同經歷的小小故事。
(完)
感謝閱覽,之後還會寫一篇心得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