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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後簡語】果然我的青春戀愛喜劇搞錯了(9)

子葉 | 2021-05-04 22:58:45 | 巴幣 2 | 人氣 250

節錄:
        不說出來的話,便沒有人知道——這句話人人會講。他們壓根兒不瞭解,有些事情要說出口,必須承受相當大的痛苦,便把這句一知半解、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話搬出來用。
        世界上還有許多事情即使說了,對方也不會瞭解;也有些事情會在說出口的瞬間,毀壞得再也無法復原。
        「自己說出口了,所以對方一定會瞭解的想法,是一種傲慢、是發話者的自我滿足,以及聽者的自以為是……基於許許多多的原因,把話說出口後,不見得代表雙方一定能理解。因此,我想要的並不是話語。」
        說著說著,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我看向窗外,黃昏時刻逐漸降臨,社辦內跟著越來越寒冷。
        雪之下不發一語聽著。她也輕輕環抱自己的肩膀,如同要溫暖身體。
        由比濱吸一下鼻子,抹去眼角的淚水,帶著哭聲說道:
        「可是,不說出口的話,永遠也不會有人瞭解啊……」
        「是啊……不用說出口便希望有人瞭解,終究只是幻想。不過……不過,我……」
        我思索著接下來的字句,視線開始游移。
        但是,我到處都找不到字句,僅看見由比濱泛紅的眼角,以及雪之下垂下長睫毛,低著頭的側臉。
        忽然間,我的視線變得一片模糊。
        「我……」
        我嘗試再度開口,但還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現在到底該說甚麼?我能想到的話都已經說完。這些是為了重新詢問自己,從一開始累積所需的內容,現在被我說的一句也不剩。萬事休矣。
        ——對喔,怎麼忘了呢?不論我再怎麼努力,想說的話語都不過是思考、理論、算計、手段,以及謀略。
        明明知道再怎麼思考,自己也沒有理解的一天,我依然尋找著想說的話、應該說的話。明明知道即使說出口,也只是浪費唇舌,不可能有人瞭解……
        我渴望的不是話語。但我的確渴望著什麼。
        那肯定不是相互理解、好好相處、無話不談、待再一起之類的願望。我知道自己不被人理解,也不期望別人理解自己。我追求的是更苛刻、更殘酷的事物。未知的事物是何等恐怖,所以我希望「瞭解」。我想瞭解、想知道,藉此感到安心,得到心靈上的安適。「想要完全理解」這種願望太過自私、太過獨裁、太過傲慢,既膚淺又教人厭惡。一想到自己抱持這種願望,便覺得渾身快要受不了。
        話雖如此,如果、如果彼此都能這麼想——
        如果存在那麼一個對象,能互相將醜陋的自我滿足加在彼此身上,並且建立容忍彼此傲慢的關係——
        這種情況絕對不可能發生,我心裡清楚得很;這樣的願望,只存在我無法企及之處。
        再怎麼跳也勾不到的葡萄,一定酸得要命。
        不過,我也不需要甜到失去實感的果實。虛假的認知和欺瞞的關係,不是我渴望的事物。
        我渴求的,其實是酸得要命的葡萄。
        哪怕那串葡萄再酸、再苦澀、再難吃、甚至有毒,或根本不存在、不可能得到、連「想要」的想法都不被允許——
        「即使如此……」
        等察覺時,話語已經脫口而出。我聽得出自己的聲音再顫抖。
        「我還是……」
        我用盡全力避免自己哽咽,牙根發出咯吱聲響。儘管想把聲音跟話語通通吞回去,它們卻一而再地突破我的齒縫。
        「我還是,想得到『真物』。」
        眼角忽然發燙,視線一片模糊,我只聽得見自己的喘息。
        雪之下跟由比濱看到我的模樣,面露些許驚訝。
        竟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向別人懇求,實在太難堪了。真不想承認這是我自己,也不想、不能讓別人看見這樣的自己。我的話語支離破碎,沒有半點理論或因果關聯,這些不過是自己的胡言亂語。
        每當濕熱的氣息讓喉嚨震動,便有什麼話語要脫口而出。我屢屢咬緊牙根,把這些話吞回去。




大綱:
學生會長選舉結束後,詭譎的氣氛持續壟罩著侍奉社;三人努力維持彼此之間的距離,卻抵擋不住內心某種焦躁。

新當上學生會長的一色前來求助與外校聯合舉辦的聖誕節活動遇到的困難,八幡以粗劣的謊言讓自己以個人而非社團的身分協助,卻再對方學校會長所主持的虛無會議上一籌莫展。

隨著聖誕節的逼近,仍舊一籌莫展的八幡再導師靜的開導下,直點出自己一直含糊不清、無法正視的「真物」就存在於侍奉社三人的心中;而也許不是此刻,終有一天,在八幡所不在、不知曉的某刻,另外兩人也會成長、改變。

隱藏著焦急與難看也要掌握的心境,八幡回到侍奉社以委託人身分拜託兩人幫忙這次的聖誕節活動。三人在總是繞路又交集不到的話語間逐漸著急、甚至吐露出未能整理成文的心思,最後三人哭泣、未能理解的情況下,侍奉社接下八幡的兩個委託。

聖誕活動最終在兩校維持合作但各自獨立節目的定案下完美落幕,而侍奉社的三人也決定不再固守彼此之間的距離,欣然地接受隨長時間相處變的關係融洽的改變。




簡語:
很燒腦的一集,也是當初動畫第二季播出時最羅生門的一話;「你說的這些誰懂啊!」我腦中只有鋼彈seed反派克魯澤的名言(笑)。

原本節錄的部分想選有戀愛成分的八幡與雪乃百貨賣場相遇對談片段或是平塚靜所開導八幡的心靈對談,但考慮到這讀書心得(?)一開始為了讓只看動畫卻沒看小說而又想有所瞭解片段的推廣目的,忍痛割愛選擇最渾沌、卻也最能表現八幡自我的真情對白。

(
「沒什麼關係。畢竟,我沒有權力、也沒有資格干涉你個人的行為。還是說——」

「你需要得到我的同意?」

她把頭偏向一邊,用澄澈的眼神看過來。這句話的語氣很柔和,不帶責備我的意思,我卻格外感到痛苦,胸口宛如被一把柔軟的刀抵著。
)

我還是私心把這段留在簡語這邊,畢竟除了些許八幡看到雪乃的描述變化外,就只有這邊和八幡聽到靜說到雪之下即便不是自己,也終會改變、得救時,所產生劇烈反抗的地方看得出敘事陷阱所逐漸隱藏不了的情感。

當動畫黨在爭吵角色間CP配置時,主角八幡的目光一直都在一人身上,從未改變。
特別提出,也算我個人在這感覺不到一般校園戀愛喜劇要素的小說中,得到一口荒漠甘泉的慰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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