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遇到了某些事情，我近來情緒持續低落，大致維持萬念俱灰的狀態。大概有好一陣子，我需要不斷寫些這樣的自言自語，好過一點。至於是甚麼事，遠因近因都有，近因也不是只有一件，但我就不清楚表述。
儘管如此，我也嘗試治癒自己，但治療過程好壞參半。首先，不順著時候，我時常把自己一生再想一遍，說好聽點，看能有甚麼體悟；說難聽一點，我精神狀況脆弱到，不敢面對當下，只敢從過去援引自己，探求初心。除了十年前兩次重大心靈創傷外，我已經很少再回顧自己一生。
再來，我有很依賴的前輩和基友，給予智識上的啟發，但我終究浪費了大家的時間，我太急著完成自己的慾望，追求技術上的突破，卻遠遠把自己的心靈甩在後。狂妄、自大，以為自己真能在在乎的人心目中扮演重要角色，以至於失望、落寞、沮喪至此。
最後，療程循環的重要一步，就是面對自我－－－這也是為什麼，我更傾向自言自語，但在各種已經在做的事情上面，追求「道」的理由。否則，我終究會迷失自己的心。
連自己都背叛自己。
連自己都背刺自己。
我寫這篇，主要是想接合今天一段關於畫圖的體悟。事實上，我從來沒有畫得好過，但這是我少數不介意好壞的事情，大概是內心早已建立動機，已經過往有不少心流（flow）體驗，強化自身認為「練習塗鴉是件好事」。加上自我治療，又或是提高正事上的效率，尤其是備考、工作等事物，我又重新練習塗鴉。承蒙繪圈友人不棄，提供一套方法論和範例指引，在孤獨的人生中，也倒能興起之時自得其樂。於是，我慢慢有所感悟。
儘管過去的體悟往往源於感動，但可惜的是，這次沒甚麼感動。
我體會，人的行動很難不離開目的或功利心，你想出目的，而且想要滿足。這些目的可能來自於理性或不理性、天生或巧合，在依據「你所認為該目的下的滿足是甚麼，在客觀世界能實現的可能與程度」，再劃分難易度。換句話說，若不滿足造就了人對目的和功利心的質疑，進一步的，則造就了對自我的質疑－－－就像我現在這樣。
我還是很難不思考令我產生挫敗感的事物，但繼續吧。總之，你可能跟我一樣，很不幸有個難度很高的目的，還有功利心作祟，希望滿足，且若不滿足則灰心喪志。那麼，你需要探求成功之道。成功之道可能對內或對外，對內是提高自己的精神層次，甚至有時是寄託修行等神祕學範疇的道路，不只是資料、智力、和知識等關乎客觀規律的事物；對外大抵是指作為一個人外在的評價、人際關係、或物質範疇的資源高低，甚至上述事物綜合，譬如考量各種制度下增減，權力、影響力等。換句話說，人有兩種途徑面對慾望：1. 拆解、下修你的慾望，讓慾望有可能被實現，甚至取消你的慾望，不讓沮喪壓倒你；2. 提高自己的六維。
兩個途徑或高或低都有難度。外在事物就不用說，人一出身的階層和生理條件，幾乎決定你的社會性、物質資源與極限（當然充斥各種勵志故事，但你信嗎？甚至你信你會成為其中一個翻身者嗎？），當然不能說不可能，尤其為了完成你的慾望，得窮盡各種手段；內在事物那就更懸，人無法脫離詢問「我為什麼活著？」等形上學問題，也有些哲學、學派思想或宗教組織等試圖回答，但涉及組織和利害，也往往有被外道欺騙，或被非外道但圖謀不軌的組織利用的可能。申言之，人追求成長，外在有很大限制，內在則有很大不確定性。
我在畫圖的體會，算是一種巧合。
文中，我知道下段的文字有一些刺眼，但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我不想在小屋文章還卑躬屈膝。我可以修正用詞，等我精神狀態好一點。若是您願意包容，以及閱讀至此，則我十分感激。
我從小是自閉內向，容易想多的人。我不是沒打算跟群體打成一片，但打得很失敗。我沒辦法忍受與他人交流時，要被貶低或羞辱，偏偏這是國民小學、國民中學最容易遇到的情況－－－由於你的生長的社經階層，以及家長觀念，並沒有特別把你跟一群粗魯和反智為樂智障區隔。你必須跟一群粗俗無禮又自以為是的家庭產生的小孩相處。唯一的解脫之道，就是考到更好的學校，但那是高中以後才能有的選擇，多半經歷後才能體悟，可惜體悟後多半來不及了。甚至你會懷疑，「無法融入他們是你的錯，而不是那些粗俗無禮的智障該有所反省」。
當然，你可能認為我沒資格罵別人智障，我也沒打算說服你，但你可以捫心自問，你活到現在，所迎合的人，有多少人是你看得起？自願迎合的。我不否定人都有進步空間，包括不完美的我們自己，那麼，再問問自己，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是不是智障。你也可以罵我智障，至少說明你對自己很老實。當然我不會回你，顯然你沒嘗試理解我寫這段的意義。
我體會到人有很多方法擺脫純粹的無知，變得「不那麼無知的無知」。畫圖是一個途徑，但並不是拿起筆就好了，哪怕那是第一步。依序畫圖「可以是」一種向人生詢問的過程。你問得越細，從他處找尋啟發的感受便更強烈。也許不精準的借用，大塚明夫在其聲優魂一書提及，基礎工（尤其基礎課程）的意義何在？（可參考巴友一騎的譯作）所謂基本功，許多前輩和大師們留下的軌道。換句話說，循序漸進的意義是，暗示著專家和大師們走過的路，甚至深深問過的問題，及找尋答案的印記。
當然，同樣的基礎要求，你不能只是做，還要問得更深，並找尋更強烈的啟發。同樣的基礎工，為何需要看成品，甚至神仙畫圖的過程？你才知道，平平都是一筆，你為何破綻百出，但對方渾然天成。哪怕都是一條線，你的意識跟大師的意識根本不是同個等級。可是，別怕提出大師們提過的問題，更別怕嚐試回答，你仍然不是大師，卻比過去更明白。
練習模仿大師的練習，練習問成為大師會問的問題，嚐試回答棘手問題，別畏懼不夠大師的自己，畏懼妄想毫無畏懼就享受大師紅利的自己。
文末，我知道上面的文字有一些刺眼，但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我不想在小屋文章還卑躬屈膝。我可以修正用詞，等我精神狀態好一點。若是您願意包容，以及閱讀至此，則我十分感激。
僅此一別。
另外，若您對於「追求實踐中的道理」有興趣，可以讀讀莊子裡關於庖丁解牛的詮釋。這個版本的詮釋，我讀了有所啟發。若有興趣，則可以參考看看。
- 莊子講記，庖丁解牛（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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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二（nobuusa） 遊戲愛好者，尤好「粗鄙之語」與「王司徒」，現居於台北市。 最近的興趣是ANKI+學習理論與實踐的應用，尤其在遊戲領域，譬如如何玩遊戲學英文。請多指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