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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恐懼2.0】Chapter‧23-8:維克多‧法蘭肯斯坦

Luis | 2021-07-02 19:56:37 | 巴幣 3814 | 人氣 581


  「這麼做真的好嗎?」
  「你指的是什麼?」
  在一座緩緩上升的電梯中,白楊正有些不安的看著站在他對面的神崎問道,後者則是靠著牆,一邊替手中的槍枝裝填子彈。
  「如果你的擔心純粹是因為殺了那些人而良心不安的話,那我勸你最好從現在起就拋棄那些多餘的同情心,相信我,這不是我們第一次殺死電影世界中的人類角色了,而且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在我們變得足夠強大前,這樣的情況還會發生好幾次,你最好趁早習慣。」神崎冷眼看著白楊說道,她還以為是戰鬥過後,白楊原本緊繃的精神一鬆懈下來就又變得軟弱了,當即便皺起了眉頭。
  「不,我指的不是這個。」然而白楊聞言後卻是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依舊堅定,沾滿鮮血的雙手也牢牢握著鯊骨劍不放。
  「我知道這是為了變強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我也已經下定決心了,不論以後碰到的敵人是怪物或是其他輪迴小隊成員,我都不會再猶豫退縮了,所以妳不必擔心我。」白楊定定說道,瞥了一眼那個被他們當作人質拖進來、正像條死魚一樣趴在地上的男子「我擔心的是那些傢伙,維克多‧法蘭肯斯坦是吧?這些傢伙過去可是極力掩蓋兇鏡的事情曝光的,他雖然口頭上說願意和我們合作,但事情真的會如妳所計畫的一樣順利進行嗎?」
  「這世上沒有絕對會成功的計畫,白楊,如果真有那麼一個計劃標榜成功率是百分之百的話,那就不叫計畫了,而是預言。」神崎搖頭說道「所謂的計畫,不過只是當力量不如人、勢力不如人、智謀不如人時所想出的權宜之計罷了,即使是一個看似萬全的計策,也有可能會存在萬分之一的破綻,最後功虧一簣;同樣的,就算是一個破綻百出的計畫,也有可能因為中途發生的變故,而歪打正著地達成了目的,一切不過都只是機率的問題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神崎…妳覺得我們這次成功的機率有多少?」白楊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氣問道。
  「呵呵。」然而神崎卻沒有直接回答白楊的問題,她只是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後,接著便逕自靠在了牆邊,一臉悠哉的等待著電梯向上爬升著,一旁的白楊雖然不明白神崎的這股自信是從哪來的,但眼下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也沒有任何回頭的可能了,只能硬著頭皮和神崎一條路走到底。
  六十幾層的高樓說高不高,說矮那是肯定不矮的,不過好在靠著電梯的幫助下,讓兩人省去了一口氣爬上六十幾層樓的力氣,幾分鐘不到的時間,兩人就乘坐著電梯來到維克多‧法蘭肯斯坦所在的樓層了,隨著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一條寬敞的走道頓時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我們走。」神崎提著槍正想上前,可一旁的白楊卻伸手阻止了她。
  「慢著,妳的身體應該還沒從解開基因鎖的副作用中恢復過來吧?那些傢伙說不定會在這裡設下埋伏,這裡還是讓我走前面吧!」白楊說道,神崎聞言倒是有些詫異,一是自己明明已經隱藏的很好了,可卻還是被白楊看了出來,二則是這個青年難得展現出的魄力,看來經歷了剛才的血腥戰鬥後,白楊的心境確實成長了不少。
  「也好,那就讓你先走吧,我負責掩護你跟看管人質。」神崎想了想後隨即答應,兩人於是一前一後從電梯內衝了出來,這次換成由白楊持槍走在前頭開路,而神崎則是一手提著手槍警戒四周,另一手則架著那名被當作人質的可憐男子,雖說這傢伙不久前才被神崎給惡整過,又是膝蓋中槍又是爆蛋的,但從之前的對話中可以看出,這名男子在法蘭肯斯坦家族內的地位肯定不低,甚至說不定只比那個當家的維克多稍遜一籌而已,帶上男子當人質,不失為是在情況對他們不利時的一張保命符。
  「……」白楊端著霰彈槍謹慎地往前走著,兩眼不時掃視著四周是否有任何可疑的跡象,他會主動提出打頭陣的想法是有原因的,一方面白楊是真的擔心神崎的身體無法長時間負荷解開基因鎖的狀態,畢竟之前他雖然用妙手回春讓神崎成功續命,可卻沒能完全將她治好,此刻萬一又讓傷勢加劇的話,白楊可沒把握同樣的醫學奇蹟還能再上演一次,因此一番權衡考量後,白楊還是選擇由自己來打頭陣,畢竟神崎在中洲隊的定位可是智者,讓珍貴的智者走在隊伍最危險的前鋒位置,這樣的行為可不是現在人手嚴重不足的中洲隊所能做出的。
  而另一方面,白楊會這麼做其實也是出於私心,目前的他和中洲隊整體的實力有著嚴重的差距,而最大的斷層就在於是否解開基因鎖,放眼整個中洲隊,項羽是最早開鎖的人,不論是基因鎖的層級或是熟練度都明顯遠超於眾人;而神崎雖然開鎖的時間晚於項羽,可她本身的學習能力就極強,外加上基因改造人的先天優勢,神崎對於基因鎖的運用和理解可是比當初的項羽還要快上許多的;甚至就連理論上屬於菜鳥的新人艾利克斯本人也在現實世界解開過基因鎖了,雖然他和神崎一樣還只有一階的程度而已,可是靠著多次執行暗殺任務的經驗累積,艾利克斯或許是三人中使用基因鎖頻率最頻繁的,掌握度也是最好的,甚至在和項羽的短暫交手中,他還已經快要摸到基因鎖二階的門檻了,離踏入二階就只差一步之遙。
  至於我們的白楊呢?很遺憾,作為只比神崎小一梯加入的白楊,到了此刻卻連基因鎖都還無法掌握,剛開始時白楊或許還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也清楚如此強大的東西是不可能說解開就解開的,也明白凡事急不得、一步一腳印的道理,可隨著白楊多次目睹其他中洲隊的成員在關鍵時刻解開基因鎖後爆發出的強大戰鬥力時,白楊的心態也頓時起了一些變化,於是他更加緊的訓練,可直到最近,不論是面對鬼魂威脅時艾利克斯的冷靜表現,或是神崎在重傷狀態下,還能單方面的輾壓人數遠超他們的保安人員,白楊這才驚覺:什麼一步一腳印,自己根本是在原地踏步好嗎?哪怕是一個最基礎的獵命術,白楊也需要花費近一分多鐘才能完成,用來封鎖命格的血咒也是彷彿隨時都會被命格掙脫一般不牢靠,而這還是白楊在刻苦訓練了好幾天後的成果,換言之現在的白楊,根本就和剛兌換完強化能力時的他相差無幾,甚至說得難聽一點,他根本是一點進步也沒有!
  所以,白楊迫切需要一個能讓自己變強的契機,而這個契機既不是高級的變異能力,也不是強力的道具,不,都不是,能讓白楊擺脫現在的窘境,真正踏入變強領域的關鍵不是別的,正是解開基因鎖,只有解開基因鎖後那源源不斷的戰鬥本能和對於身體每一分力量都運用到極致的能力,才是讓白楊真正變強的關鍵,早期的許多中洲隊成員都曾經完美演示過開啟基因鎖前後的戰力差距了,在此就不再多談。
  而或許是不幸中的大幸,白楊雖然在先前的面對鬼魂攻擊時亂了手腳,可他在最後關頭的幾秒時,那種因為極度專注而甚至讓眼前的東西都變慢的感覺,這似乎和項羽曾經說過的解開基因鎖前,四周看到的一切全都變慢、聽到的聲音全都變得遙遠的那種狀態很類似。
  因此,白楊得出了結論:或許基因鎖並非一定只能在危險中才能解開,在精神高度集中和專注的狀態之下,也是有可能開啟基因鎖的!
  「集中…還要更集中一點,就像之前盯著羅盤時那樣。」此刻的白楊可謂是將精神繃緊到了極限,他每一步都踏得極緩,雙眼更是不停四下掃視著搜尋可疑的敵蹤,反觀神崎則是信步跟在了他身後,一臉悠哉的走著,兩人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讓白楊失望的是,他已經快走完一半的走廊了,卻始終沒有那種景物變慢、聲音消失的感覺,難道是自己還不夠專心嗎?又或者那時只是因為自己太過緊張了,所以才產生幻覺罷了?
  「你們不用那麼緊張,這層樓已經沒有警衛了,直接進來吧,我就在走廊底端的房間裡。」正當兩人緩緩推進時,一陣嗓音忽然從擴音器裡傳出,白楊一聽立刻迅速躲到一旁的柱子後,而神崎則是四下張望了會兒,很快便在天花板上發現了一台小型的攝影機正對著他們,顯然對方也在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怎麼辦,神崎,這會是陷阱嗎?」白楊緊張的問道。
  「就算是陷阱,我們現在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只能硬著頭皮踩進去。」神崎說道,毫不廢話地抬手就是一槍,將那台攝影機給打壞。
  「保持警戒,繼續前進。」 「明白!」
  但出乎意料的是,接下來的路上兩人還真的沒有碰上任何埋伏的敵人,而且以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法蘭肯斯坦家族也不可能搞出什麼雷射通道之類的陷阱,兩人一路上幾乎是通行無阻,很快便來到一扇寬厚的木門前。
  神崎向白楊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過來後隨即走了上前,持著鯊骨劍一劍就劈了下去,靠著斬鐵命格的加成,白楊這一劍有著非比尋常的威力,直接就將那扇木門給劈垮了,接著在一框啷聲中,白楊和神崎便一前一後突入了那個房間內。
  讓人訝異的是,偌大的房間內居然一個保安人員也沒有,只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坐在輪椅上,一臉平靜地看著眼前兩個闖入的不速之客。
  「歡迎,兩位恐怖份子先生和小姐,歡迎光臨敝寒舍,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維克多‧法蘭肯斯坦。」老人說道,牽動起臉上的皺紋,對著兩人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這傢伙就是…維克多‧法蘭肯斯坦嗎?」白楊仔細端詳著老人的臉孔,雖然之前神崎有展示過這傢伙的照片,但從日期上來看,那已經是兩、三年前的舊照片了,而眼前的老人雖然比照片上的樣子蒼老了許多,但大致上還算相似的,看來他們是找對人了,白楊心想。
  「我大概已經猜到你們來此的目的了,是想知道關於鏡子發生的事情吧?」老人說道。
  「你知道這些鏡子鬧鬼的原因嗎?」白楊端槍指著那名老人問道,他可沒有因為對方是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就放鬆警戒,畢竟在這個無奇不有的恐怖片世界裡,即使是一隻小白兔都有可能有著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
  「當然了,因為那些實驗正是由我主導的,至於那些鬼魂…嗯,這樣稱呼他們似乎不太恰當,但不論如何,他們的存在確實是我們造成的。」面對白楊的質問,老人倒是相當坦白,直言不諱地承認了。
  「那麼你們一定知道消滅他們的方法了,快說,那些傢伙的弱點是什麼?」白楊一聽連忙問道。
  「先別那麼著急,我要是就這樣告訴你們了,那你們估計會在得到情報後就馬上殺我滅口吧,我必須要先確保自己的生命安危才行。」老人笑了笑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狡猾。
  「那你想怎麼樣?」白楊按捺著性子,要不是這個老傢伙還掌握著鬼魂秘密這樣至關重要的情報,他肯定早就直接一槍幹下去了。
  「先把我的二把手放了吧,他被你們整得挺慘的,要是不馬上接受治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已經派了一隊醫療人員在樓下待命了,你們把他放了,我就將你們想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老人說道。
  「神崎,妳覺得呢?我們該照他的意思嗎?」白楊聞言有些遲疑,畢竟他們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附近的特警肯定早就出動了,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已經開始進行攻堅了,如果在此刻放棄他們唯一的人質,那麼接下來兩人勢必會陷入被動的局面,因此面對老人的提議,白楊並沒有立刻同意,而是轉頭看向神崎尋求意見。
  然而神崎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一旁的落地窗,當然,這些窗戶玻璃也都經過了特殊處理,無法反射出任何影像,而只有單純的採光功能。
  「那麼你的意思呢,這位恐怖份子先生?」見白楊沒有回答,老人於是追問道。
  「神崎,妳的意思呢?我們該怎麼做?」白楊也很焦急,現在的情況對他們而言多拖一秒就是多一分不利,而神崎卻對此遲遲不作表示,這讓白楊的內心頓時著急了起來。
  「讓我猜猜看,對面街上的大樓布置了狙擊手,而且現在正瞄準我們了,對吧?」只見神崎拉著那個男子在落地窗前轉了一圈,接著忽然看向了老人說道。
  「妳說什麼?」老人有些詫異,而不等他開口,神奇又逕自說了下去:「而且你說醫療團隊?我看應該是戰術小隊吧,大約有七、八個人,全都高度武裝而且充滿殺氣,噢,他們開始移動了,估計我們現在的對話應該都透過你安裝在輪椅上的竊聽器傳出去了吧?」
  「我、我不明白妳在說什麼…」老人有些心虛地說著,白楊則是似乎明白了什麼,他見此刻的神崎雙眼一片茫然,就知道她已經進入了解開基因鎖的狀態,而如果是在這樣的狀態中,即使是最微弱的殺氣也能輕易探測到,而如果解開了基因鎖後的神崎察覺到危險,那就只說明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這個老人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想和他們合作的打算,他提出要交換人質的提議也只是為了要拖延時間罷了,目的就是要為進入大樓的特警小隊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好在這裡一舉殲滅他們。
  「你這傢伙!原來你從一開始就不老實!」明白了以上的前因後果之後,白楊的脾氣頓時就上來了,他本來就對這些利用療養院的病人進行殘忍實驗的傢伙沒有好感,見神崎戳破了老人的計畫後,白楊更是一肚子邪火都快燒起來了,要不是他還算有點自制力,只怕手裡的刀槍早已經往對方身上招呼過去了。
  見那個老人持續裝傻,神崎也沒打算繼續和他耗下去,而是四下張望了會兒,接著便將眼神望向了一旁的書櫃。
  「一直躲在那邊偷看的,你的替身已經露出馬腳了,還打算繼續演下去嗎?」
  「?」
  隨著神崎的話音一落,那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書櫃居然緩緩向旁移動了起來,白楊見狀頓時有些吃驚,想不到這書櫃居然是一道暗門,而隨著門一開,幾名保安人頓時從門後衝了出來,他們提著槍小心翼翼地看著白楊等人,而在這群保安人員之中,還跟著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老人的臉上雖然戴著厚重的老花眼鏡,可鏡片後的雙眼卻是炯炯有神,和坐在輪椅上的那位雖然長相雷同,但氣質卻有著十萬八千里的差距。
  「這個人扮演我的替身已經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被人看出來的,妳是怎麼識破我的替身的?」維克多‧法蘭肯斯坦好奇地問道。
  「破綻有太多了,真要說最明顯的一點,那就是他的眼睛,長年戴著眼鏡的人,水晶體是不可能這麼清澈的,更別說他的鼻樑上連眼鏡的壓痕也沒有了。」神崎淡淡回答道,彷彿這是連三歲小孩都能看出來的一樣。
  「果然是眼睛嗎?怪不得大家都說眼睛是靈魂之窗啊,就算外表在怎麼相向,內在還是無法模仿的,看來下次得找個和我一樣有老花眼的人當替身了。」維克多‧法蘭肯斯坦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喃喃自語道。
  「首領?」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見正主兒都現身了,臉色當即便顯得有些侷促,但法蘭肯斯坦對此倒也沒多說什麼,而是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離開。
  「我想你們應該不是為了大開殺戒才來這裡的,放這些人一條活路,我來當你們的人質如何?」法蘭肯斯坦說道。
  「那怎麼行,首領!這樣的事情未免也太危險了,特警隊已經在樓下待命了,他們的狙擊手也就位了,只要首領一個命令,隨時都可以發起攻擊……」
  「閉嘴!你們還看不出來嗎?這些傢伙的實力明顯超過人類太多了,別說特警隊了,就算是軍隊來再多也只是送死罷了,我今天已經看夠屍體了,不想再看到更多無謂的犧牲!」法蘭肯斯坦喝斥道,接著忽然話鋒一轉,語重心長地說著「況且,如果是這些人的話,他們說不定反而是能夠拯救我們的救星,說不定他們能夠解決我們一直無法解決的問題……」
  「總之,這件事我已經決定好了,你們不必再多說什麼了,都離開吧!叫那些在樓下待命的特警也撤退,還有隔壁樓的那些狙擊手,通知他們馬上撤離,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法蘭肯斯坦沉重的說著,那些保安人員一陣面面相覷,這才咬著牙跑了出去,而神崎跟白楊對此也沒有阻攔,畢竟就像法蘭肯斯坦先前說的一樣,他們並不是來這裡大開殺戒的,殺戮只是達成目的的必要手段而已,從來就不是目的。
  隨著那些保安人員的離去,很快的,整個房間內就只剩下四人而已,分別是法蘭肯斯坦、神崎、白楊以及那名仍在昏死狀態中的男子,順帶一提,為了防止男子在這個過程中掛掉,白楊還特地替男子將傷口處包紮了起來,並且十分不情願地分了一點妙手回春的生命能量給他,因此男子雖然看起來傷勢頗重,但實際上卻並沒有危及到他的性命。
  「雖然我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說這些話,但,能請你們放過我的兒子嗎?他和療養院的事情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你們是來替那些死者報仇的話,就儘管衝著我來就好,不要對我的兒子出手。」
  「放心吧,令郎的性命不會有大礙的,而且只要你肯合作的話,我保證他會好起來的。」神崎冷淡地說道,索性拉了張椅子在法蘭肯斯坦面前坐下「不過當然,前提是你肯合作的話。」
  「我明白,放心吧,我已經讓人把包圍這裡的警察全部撤走了,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法蘭肯斯坦聞言立刻說道。
  「很好,那麼開門見山地說了,把那間療養院發生的事全都告訴我們吧,包含你們的實驗、暴動發生的真實情況、還有那些兇鏡的來歷跟鬼魂的弱點,全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神崎說道。
  「告訴妳是可以,但是…」然而一聽了神崎的話語,方才還擺出合作態度的法蘭肯斯坦卻忽然面露遲疑,支支吾吾地不肯開口。
  「難道你還想反悔嗎?」白楊皺眉道,他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限了。
  「不,既然我已經決定了的事,就一定會去做的,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反悔,只不過…抱歉,雖然這麼說有點失禮,但我還是無法完全相信你們,即使是看過了你們在商場地下室戰鬥的影片後也是。」法蘭肯斯坦說道,伸手指著桌上的電腦,畫面裡正在播放著先前他們試探鬼魂時的戰鬥畫面,看來神崎之前說的寄給他的有趣東西就是指這個了。
  「原來如此,看來你是對我們的實力還有所懷疑對吧?那麼說吧,要怎麼消除你的疑慮?」神崎問道。
  「這個嘛…」法蘭肯斯坦想了想,忽然看向了白楊「對了,這位兄弟,你的身上還帶著鏡子的碎片吧?」
  「是沒錯,怎麼?你不是很害怕這玩意兒的嗎?」白楊皺眉道。
  「很好,那麼請你把鏡子碎片拿出來,然後用那塊碎片對著我吧。」法蘭肯斯坦說道。
  「你瘋啦?你不知道這麼做會招來鬼魂的攻擊嗎?!」白楊一聽,當場便傻眼了,他們可是竭盡所能地盡量避開所有鏡子了,就連神崎在行動前要白楊帶上一塊鏡子的碎片時,他本來也是百般不願的,而法蘭肯斯坦居然要白楊用鏡子對著他,難不成他是活膩了嗎?
  「不,我當然也不想被那些鏡子後的東西殺死了,但我必須要親眼見證,如果不能親眼確認你們真的有和那些東西戰鬥的能力的話,我是無法把真相說出來的,請你們見諒,這背後的真相不僅攸關我的家族,更攸關我們的世界。」法蘭肯斯坦說道,語氣十分堅定。
  「這…」 「也好,你就照他的意思做吧。」
  白楊還有些猶豫,但神崎卻是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你不是一直想解開基因鎖嗎?這正是個讓你突破自我極限的好機會,而且直面鬼魂或許也能克服你怕鬼的毛病,比起什麼強化,這種自我突破對你而言反而是更重要的。」
  「好吧,我明白了,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白楊咬牙道,將手伸進口袋摸索著「但話先說在前頭,就連我們在對付這些鬼魂時都很吃力了,我可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放心吧,自從那起事件後,我就一直做好了隨時都會喪命的準備了,如果今天就是我的死期的話,那反而是一種解脫。」法蘭肯斯坦語畢,乾脆也從地上拉了張椅子,接著便閉上雙眼坐了下去,整一副就是準備接受死亡的囚犯模樣。
  「真是個瘋子,算了,到時候死了可別怪我啊!」白楊咬著牙,接著心一橫,直接將那面鏡子的碎片掏出來,對著法蘭肯斯坦照了過去。
  詭異的是,原本一直都沒什麼動靜的鏡子碎片,隨著白楊一用它照向了法蘭肯斯坦時,整塊鏡子忽然不自然的震動了起來,一開始還很微弱,可這股震動卻隨著映照的時間愈久,就愈發變得強烈,到後來白楊幾乎快要抓不住這塊碎片了,從那塊鏡子碎片中甚至還隱隱傳出一陣陰森的哀號聲,以及屍體如同被大火焚燒過後的焦臭味。
  「來了!」一瞬間,神崎的腦海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感覺,白楊則是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兩人迅速交換了下眼神,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那些鬼魂果然沒有被完全消滅,它們又回來了!
  「框啷!」電光石火間,白楊手中的鏡子忽然毫無預警的爆碎開來,瞬間就將他的手掌割得鮮血淋漓,但白楊此刻卻已無暇顧及手上的傷勢了,因為就在鏡子碎裂的同時,一道如同煙霧般的影子忽然從那面鏡子中竄了出來,那是一個一個全身遭到大火嚴重燒傷的人類軀體,他的身上甚至還殘留著尚未熄滅的火苗,這個人類軀體一落地,立刻扭曲著四肢、痛苦地不斷哀嚎著,可當他一看見坐在面前的法藍肯斯坦時,這個人類軀體立刻停止了哀號,血肉模糊的臉上也浮現出了憤怒的神色。
  「是你!就是你把我們搞成這樣的!」這個鬼魂發出了一陣嘶吼,臉上的血肉紛紛撕裂開來,接著他四肢並用,如同一隻人形蜘蛛般兇狠地朝法蘭肯斯坦撲了過去,而後者卻是靜靜坐在椅子上,彷彿一副閉目待死的模樣。
  「唰!」關鍵時刻,白楊忽然縱身一躍,握緊了手中的鯊骨劍就往那個鬼魂刺去,而這個鬼魂的注意力此刻全都集中在法蘭肯斯坦身上,絲毫沒有察覺到從他身後暴起攻擊的白楊,下一刻那柄附加了斬鐵命格能量的鯊骨劍頓時直刺而下,直接穿透了這個鬼魂的身軀。
  這不是白楊第一次對付鬼魂,但卻是他第一次將這柄法器用於對抗鬼魂的實戰上,而鬼魂畢竟是沒有實體的存在,因此白楊這一劍刺出時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阻力,鯊骨劍的鋒利劍刃輕而易舉地就貫穿了那個鬼魂,甚至半截劍刃都刺入水泥地板中了,而與此同時,那個鬼魂也發出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她的四肢劇烈抽搐扭動著,從被白楊刺中的傷口處更是綻開了一條條的裂縫,這些裂縫迅速地爬滿了他的全身,接著在下一秒,這個鬼魂當場就在白楊眼前炸裂開來,化為了一片灰霧隨風飄散,就跟先前神崎在商場地下室消滅那個鬼魂時的情況一樣。
  「咳、咳!怎麼樣?成功了嗎?」白楊拔出劍後立刻摀著嘴不停咳嗽道,那股煙塵中還夾雜著濃烈的屍臭味,就像是燒焦的動物屍體似的,嗆得白楊連眼淚都流了出來,但比起這個肯定要洗好幾次澡才能洗掉的臭味,白楊更關心的是,他成功了嗎?成功解決掉那個鬼魂了?
  「不對,還沒結束。」但神崎卻忽然說道,她腦海中的危險預感還未消退,這代表他們四周仍舊有危險潛伏著,可能夠讓鬼魂自由進出的鏡片已經破了,這個房間裡也沒有任何能反射影像的東西,那些鬼魂如果想要攻擊他們的話,還能從哪邊發動攻擊?
  「難道說…」神崎忽然一凜,她連忙轉身看向白楊腳邊,在他的腳邊正散落著一地指甲般大小的碎片,這些都是剛才那片鏡子破裂後留下的殘骸,而此刻透過這些碎片的排列,正好構築出了一面足以映照他們所有人的鏡子!
  「白楊,快閃開!」神崎只來得及大吼一聲,接著她忽然舉起手槍就往白楊腳邊射去,白楊見狀頓時幹罵了聲,不過他的倒是快了不少,槍聲還沒響起,白楊已經先一步往旁邊翻滾躲開了,神崎見白楊離開了火線,扣扳機的手指也再沒有顧忌,一陣砰砰的槍響下,水泥的地板頓時被鑿出了好幾個彈孔來。
  「我幹!神崎妳瘋了不成?幹嘛朝我開槍?」白楊一站定後立刻走到了神奇身旁大吼道,然後後者卻沒有搭理他,只是不停開槍掃射著地板,直到兩把手槍的子彈都打空了為止。
  「原來是這麼回事…」看著被打得千瘡百孔的地板,神崎這才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但白楊可是快氣炸了,抓住了神崎的手腕便制止了她:「別再射了!快說,妳剛才不是瞄準我的,對吧?對吧!」
  「當然不是了,我沒事射你幹嘛?我是在射地上那些碎玻璃。」神崎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同樣都是鬼魂,為什麼之前我們在商場地下室遭遇的鬼魂十分強大,而這次卻被你輕鬆解決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同樣都是鬼魂,強度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差別?」神崎問道,她的話語也讓白楊陷入了沉思,是啊,明明都是鬼魂,為何先前他們在地下室遭遇的如此頑強,而現在遇到的卻又弱到一劍就被解決呢?
  「我想我已經找到原因了,關鍵就在於反射物的大小,或者說的精確一點:反射物所能投影的面積大小!」神崎定定地說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地上那堆碎玻璃,經過方才的一輪射擊,這些玻璃碎片被打得更加破碎了,就有如一地魚鱗般。
  「我們在地下室時遭遇的鬼魂是透過我們安裝的儀器而出現的,那些儀器上的鏡子每一個都有和成年人等身的高度,因此產生出的鬼魂威力才會這麼強大,而剛才的那個鬼魂之所以一下子就被你解決掉了,是因為供他出現的通道口,只有一面巴掌大的鏡子而已,所以他的實力自然相對較弱。」神崎說著,接著雙手一抖,兩柄空彈匣頓時從手槍中卸下「也就是說,鬼魂的威力,是和鏡子所能反射的面積成正比的!」
  「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片鏡子碎掉之後,看似能反射的東西變少了,但實際上卻是…」白楊聞言頓時一愣,接著他脖子僵硬的轉頭看向了方才所站的地方,只見原本撒落一地的鏡子碎片此刻全都詭異的晃動了起來,不僅如此,從那些碎片中,竟冒出了一陣滾滾的黑煙,就如同鏡子的另一端正燃燒著熊熊大火一樣。
  「沒錯,就和你想的一樣,我們為了要阻止鏡子反射而打碎鏡子的舉動,其實是替那些鬼魂打開了更大的出入口啊!」神崎面無表情地回答,替手槍換上了新的彈匣。
  「!」彷彿是要證實神崎所說的話一樣,當她的語音一落,無數道煙霧忽然從那些鏡子中噴發了出來,這些煙霧一落地立刻化為了一個個渾身著火的人類身軀,一瞬間而已,整個房間內頓時擠滿了好幾十個這樣的鬼魂,不同的是他們此刻都不再哀號掙扎,而是一個個圓瞠著佈滿血絲的雙眼瞪著兩人,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怨毒與恨意。
  「是他…是那個老傢伙…」 「是他…就是他害我們變成這副模樣的!」
    「殺了他,讓他也體會我們所承受的痛苦!」 「殺了!殺了他!」
  「還有那兩個阻礙我們的傢伙…」   「殺掉,不能讓他們壞我們的好事!」
  「殺掉,全殺掉…」  「把所有的人類,一個不剩的…」
「全部殺掉!」
  語音一落,這些鬼魂立刻仰天發出一陣嚎叫來,接著紛紛張牙舞爪地朝神崎和白楊撲來,這陣仗,就有如從地獄的鬼門衝出的惡鬼一般!
  白楊見狀頓時大驚,可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一旁的神崎忽然舉著手槍迎了上去,這群鬼魂明顯和剛才被白楊幹掉的不同,給她的危險預感也更加強烈,而且鬼魂的數量太多了,讓白楊一個人對付的話太過危險了。
  「況且他們既然已經現身了,那麼鬼魂對我們最大的威脅,那種不知會從何處發動攻擊的優勢也就消失了,接下來,就只是純粹的戰鬥而已!」神崎暗暗想著,舉槍就瞄準了其中一個鬼魂射去,槍聲響起,熾熱的靈類子彈頓時貫穿了他的胸口,雖說鬼魂是沒有實體的,可他卻也因為中槍的關係而讓身體微微後仰,被神崎開槍打中的部位也開始劇烈燃燒起來。
  「嗯?」但讓神崎訝異的是,那個中槍的鬼魂居然沒有立刻被消滅,靈類子彈所燃起的火焰也在一段時間後就熄滅了,並且他被打中的那處傷口也開始癒合了起來,果然自己的預感是對的,鏡子的反射範圍愈大,召喚出的鬼魂威力也就愈強。
  「既然這樣的話…」神崎深吸了一口氣,她的雙眼瞬間變得一片茫然,解開了基因鎖後,神崎的戰鬥力得到了顯著的提升,那些鬼魂的行動在她眼中也變得如同慢動作一般遲緩,神崎輕鬆地就避開了鬼魂的攻擊,接著一個翻滾就來到那群鬼魂的中央,抬起槍就朝四周的鬼魂開槍射去。
  在一連串的掃射聲中,這些鬼魂的身上立刻燃起了一陣火焰來,被灼燒的劇痛也讓他們發出了淒厲的慘嚎聲,而一旁的白楊卻是看得目瞪口呆,這股戰鬥力實在是太強了,那群鬼魂別說是攻擊,根本是連還手的餘地也沒有,甚至已經有一、兩個鬼魂不敵神崎的槍彈攻擊,在她的槍口下化為了粉塵散去,即使這群鬼魂的威力明顯有所提升,可是在手握靈類武器和解開基因鎖的神崎面前,這群鬼魂也就和普通人沒有兩樣!
  「能贏,神崎能贏!」白楊正興奮的想著時,戰局卻悄悄起了轉變。
  「嗚!」神崎原本還游刃有餘的閃躲著鬼魂的攻擊,可忽然間,從她的腦海內猛地竄起了一陣劇痛,這股劇痛雖然只有一瞬間,可卻還是讓她的步伐微微一滯,而就是在這一秒左右的瞬間,一個鬼魂忽然從她的射擊死角發動了攻擊,神崎見狀下意識地舉起雙手擋在胸前,同時腳底一點連忙向後跳開,但她的速度仍然慢了一步,鬼魂無形的手臂穿透了她的雙手,接著往前貫穿了她的胸膛。
  「!」鬼魂的攻擊雖然沒有造成物理上的破壞,可就在那隻手臂刺入神崎胸口的同時,一股強烈的危險預感頓時從她腦中閃過,神崎連忙舉起手槍一陣開火,這才將那個鬼魂逼退開來,但還沒等神崎有下一步動作,一股劇痛忽然從她體內傳來,這股痛楚實在太過強烈,就連解開基因鎖後壓抑痛苦的本能也無法掩蓋,只見神崎的臉色忽然一變,接著哇的就吐出了好大一口血來。
  「神崎!」白楊見狀,連忙驚慌地提著鯊骨劍向她跑去,他早就知道神崎一直在強撐著身體了,可白楊卻萬萬沒想到神崎會在如此惡劣的時機和情況中倒下,即使此刻他已經在鬼魂群中拼命揮砍著鯊骨劍開路了,可在白楊面前少說還有七、八個攔路的鬼魂,等到白楊解決眼前的障礙趕去時,絕對已經為時已晚,那些鬼魂肯定早就殺死神崎了!
  「不,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的,絕對不會!」白楊嘶吼著,揮劍的動作愈發瘋狂,但他的精神卻前所未有的專注,甚至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那些鬼魂的動作在他眼中緩緩慢了下來,四周的聲音更是逐漸遠去,如空谷中的回音一般。
  但即使白楊已經拚上性命了,但神崎的狀況卻依然不樂觀,剛才的那陣劇痛直接逼得她從解開基因鎖的狀態中退了出來,身體的舊傷外加上鬼魂的攻擊,以及解開基因鎖的反噬,這三樣傷勢加起來讓神崎別說是逃跑了,她甚至連站起的力氣也沒有,只能蹲在地上不停口吐鮮血,在那些鮮血中,甚至還混雜著一粒粒細小的玻璃渣碎片。
  「被攻擊的部位會出現玻璃碎片…原來如此,這就是這部電影中的鬼魂攻擊方式了吧?的確挺麻煩的,而且我沒想到藥效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消失......」神崎摀著嘴,一邊開槍一邊向後射去,然而只剩一把手槍輸出的情況下,火力明顯弱了許多,再加上神崎剛才吐出的鮮血在地上形成了血灘,讓這些鬼魂又有更多的出入空間,愈來愈多的鬼魂從地上的血跡中緩緩爬出,而且這些鬼魂不再是如煙霧般虛無縹緲,而是有了實體,其中一個鬼魂甚至還用手臂擋住了白楊的鯊骨劍,極大的拖慢了白楊救援的速度。
  更讓人絕望的是,就在神崎勉力抵擋著那群鬼魂時,她的手槍忽然發出了喀的一聲空膛聲,原本還靠著一把手槍勉強抵擋住那些鬼魂的攻勢,現在連手槍也沒子彈了,那些鬼魂頓時沒了阻擋,眨眼間就撲了上前將神崎團團圍住,其中一個鬼魂更是舉起了一隻插滿玻璃碎片的手臂,那些玻璃碎片彷彿有生命般不斷從他的手臂下冒出,將這個鬼魂的整隻手變成一把銳利的刀刃,接著這個鬼魂高高舉起變成刀刃的手臂,眼看著就要往神崎的腦門揮去。
  「神崎!」白楊雙眼茫然地嘶吼著,但不論他如何大吼也改變不了眼前的事實,一旦那個鬼魂這一刀揮下,那麼神崎的下場絕對只有死路一條!
  但奇異的是,儘管手槍沒了子彈、白楊的救援無法及時趕來、鬼魂的攻擊更是近在眼前,面對如此的絕境,神崎的臉上卻是一絲害怕的神情也沒有,她只是淡漠的看著眼前的鬼魂,接著伸手按住了對講機的發話鈕。
  「就是現在,艾利克斯。」

鬼魂A:神崎麗美,妳還有什麼遺言嗎?
神崎:就是現在,艾利克斯。

創作回應

白煌羽
辛苦了(遞茶
科學怪人?
2021-07-02 21:45:37
Luis
https://media.tenor.com/images/2c70ddf29dbc27b4c1b6b474014da279/tenor.gif
2021-07-03 09:50:14
好想養咖波
神崎:敵方已抵達指定位置,全軍出擊!!!
2021-07-02 22:59:13
Luis
艾利克斯:裡面的鬼注意 你已經被我一個人包圍了
2021-07-02 23:49:54
DanLAI
智者又要死了?QQ
項羽:復活之數有限啦!又要再肝…
2021-07-02 23:53:48
Luis
項羽:幹 神崎又要死了
白楊:你這混蛋
2021-07-03 00:34:55
fakeITMan424
持續醬油的項羽www
不論是複製體還是正體都是呢顆顆
2021-07-08 22:03:21
Luis
往好方面想 至少你還記得他
2021-07-08 22:18:00
顎大嬸
神崎被襲胸,羨慕!!
2021-07-10 18:38:34
Luis
上一個做這種事的人後來差點被掐死
2021-07-11 14:5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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