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日文也說「馬子(まご)にも衣装(いしょう)」*1,大家在寫作或看他人作品時會特意留心角色們的打扮嗎?先不論三次元,大部分漫畫家、動畫畫師在設計角色服裝時相信也放了不少心力,有的漫畫家也會取經時尚雜誌。服裝不管是現實或是創作,都是給人的第一印象一部份,確實不可不慎。
和先天的長相不同,角色能夠自行挑選服裝,藉以體現自己的個性和品味。是否會在不同的場合配上不同的衣服、如何搭配也都顯現出角色們的處世哲學。對於寫古風作品的朋友,衣著更是體現角色身分的重要層面。即便是小說作者如我,在寫作前還是會想像角色的穿著,對讓該角色立體化、完善他們的設定很有幫助,同時也滿足自己的幻想。
伍德作品背景主要還是現代都市,所以街上行人怎麼穿常常成了伍德的參考(警察先生,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盯著她們看的──取材,取材啦!)。特別因為伍德是男生,家中又沒有同輩的女性,每次要描寫女性衣著的時候著實花了不少功夫思考*2。就算腦中想到怎麼搭配,有時卻又不懂得配件的名稱,就算查到了又擔心讀者是否知道。沒辦法直接畫出來也算是文字作者特有的煩惱。
那麼伍德在設計衣服時會考慮哪些層面呢?第一輪是身分,雖然都市作品較少貴賤之分,但部分職業如警察、醫生、消防員仍有制服,這些角色以其身分出場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先套制服(最省事)*3。再來是顏色。不只戰隊系列,一個角色衣著(或甚至髮色)都或多或少暗示其個性。黑色可以低調、神秘,也可以冷酷;穿著淡色系襯衫的青年或許靦腆;在白襯衫內穿著大紅色T恤的高中生內心通常熱力四射。最後才是細部考慮配哪種衣服。
以男性而言,最休閒的是純色吊嘎,但除了運動場景或和熟人見面外,大部分情形下有失莊重。再來則是T恤,可能是圓領或V領。花色可以是純色、印有圖案,或甚至寫著和角色個性及理想呼應的文字*4。低調的腳色大部分穿純色、個性強烈的角色則可以考慮配文字。下擺的長度也反映角色個性,例如大件或甚至蓋住整隻手的長袖T恤或甚至睡衣反映出角色生活比較邋遢。相對地,合身的衣服讓角色看起來就比較幹練。
如果不知道替男性換上什麼衣服*5,萬年不敗經典款就是襯衫──雖然很想這麼說,但襯衫本身也有各種設計。純色、直條、格紋;亞麻、絲織、合成纖維,從休閒到正式商務的設計都不太一樣。領口也有三角領(還分有沒有釦子)、圓領(相對較常見於女用襯衫),或立領(無領)。某些個性比較叛逆或想引人注意的角色會故意把領口豎起。商用襯衫袖口通常會收緊,在搭配西裝時會露出末端。可以不扣釦子而打開穿,內裡搭配T恤的休閒襯衫則偏向直筒袖。
純色和直條給人比較正式穩重的感覺,就算角色談吐再怎麼吊兒郎當,穿著這樣的襯衫給人的感覺還是不至於太邋遢。不過從領口的第一顆釦子有沒有扣、袖子有沒有反捲、下擺有沒有紮都能反映個性。伍德的高中制服原先要紮(下面兩塊三角形),但後來也推出下擺是平的、不需要紮的版型。就伍德的印象來說,紮給人的印象比較正式,但也比較乖,少了點青春叛逆的氣息。此外,順著韓風流行,新式的襯衫會把腰身修進去一點,可以襯托身材──前提是要有本錢穿。
冬天的話還多了帽T、棉衣、毛衣等選擇,前兩者相較襯衫都是比較休閒的打扮。拘謹的角色一年四季都會是襯衫,冷的時候會在外面追加毛衣或背心,而相對運動型的角色就能配上個性十足的帽T。值得一提的是,日系校園作品常見帽T配制服外套(類西裝)的打扮,但在台灣一來校規大概不允許,二來也沒冷成那樣,比較少見這種搭配。
下半身粗分為短褲和長褲*6。短褲的目的是怕熱及休閒,所以褲管要碼直筒、要碼稍寬,此外要是配球鞋,得順帶考慮襪子的長度。某些小男孩的角色會搭配過膝襪,帶有英倫風。至於比較保守的角色通常穿的襪子會過腳踝,反之配短襪。而配涼鞋或拖鞋不需要擔心這種問題──然後伍德個人拜託不要用襪子配涼鞋好嗎(欸)
長褲材質主要有西裝褲、休閒的卡其褲、牛仔褲、滑板褲、運動褲,冬天的話還有棉褲。後三者配合角色比較外向、不喜歡被束縛的個性,大抵都是比較寬的版型(不過運動褲當然也有束口、好活動的版本)。其他的除了材質、顏色和適合的場合不同外,個性體現在褲管末端。比較趕流行、幹練、帥氣的角色可以配修飾腿型、看起來比較修長的窄管褲,長度可以抓在九分或再多一點,但注意太緊身看起來會弄巧成拙。中規中矩的角色適合直筒,長度通常就剛好到鞋子上緣。寬管的喇叭褲目前並非流行,反而有復古的效果,配在年紀較大而個性外向的角色再適合也不過。另外把褲管捲上來也是角色比較叛逆的表現。
鞋子除了先前提及的拖鞋、涼鞋、球鞋外,商務或正式場合幾乎都是皮鞋,尤其是尖頭皮鞋搭配外向的角色會給人很正式專業的形象,但配上比較嚴格或嘴壞的角色也有強化其冷酷或尖酸刻薄的效果。休閒的時候也不一定就是球鞋,也有相對不那麼正式的皮鞋,後者比較適合高中生以上、或甚至青年角色。
男性常用的配件不多,耳環通常會強化角色的叛逆性;手環、項鍊可依需求添加,但一般不會用太顯眼的款式。領帶的繫法很多種,真要講究起來不同場合甚至有不同繫法,但要快速體現角色個性就看有沒有繫緊到襯衫領口,或甚至打開第一顆扣子,連拉都不拉上去(學生限定;上班族不太可能這樣打扮)。冷的時候可以用圍巾在某些場合作為領帶的替代品。而皮帶、腰帶除了是防止褲子滑落(?)外,本身也有變身效果裝飾作用,可以視情況調整寬還是細。許多科幻或近未來作品為了好看或掛工具包會再多繫一條斜的腰帶,在現實似乎比較少見(工人們通常也不是多繫一條皮帶...),但因為配起來蠻好看的所以給過。
伍德終究不是學服裝的,也不是時尚達人,鐵定有很多疏漏例如JOJO那種潮到伍德真的不會搭配的衣服。不過或許能用這篇文章刺激大家花點心思想想角色要怎麼穿衣服。雖說難免受到作者個人品味影響,但設計除了有趣外,服裝也是角色個性和印象設定的一環。至於伍德平常怎麼穿?留給大家想像吧,反正大家大概也沒什麼興趣(欸),不過每次想好角色服裝後,伍德倒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體會到這句話。
「我的衣櫃,永遠都少了一件衣服。」
那麼今天就跟大家聊到這,我們下次談寫作的專欄見!
*1. 馬子(まご):單純牽馬的馬夫。傳統身分不高,但只要穿上對的衣服,看起來也有模有樣。和中文該句諺語同樣強調打扮的重要性。
*2. 所以的確聽過男性漫畫家麻煩女性助手設計女角色的服裝。
*3. 這裡刻意不談學生,因為學生怎麼穿制服本身就體現個性。
*4. 伍德最近印象比較深刻的是《池袋西口公園》動畫版的主角真島誠穿了一整季的「Smoking kills」黑T,製作委員會裡是有禁菸協會嗎?
*5. 筆者是男的,所以本文主要談男性,畢竟伍德也不太會設計女性衣著...
*6. 裙子相信大家都很明白怎麼搭配(?),所以就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