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過後,我出院了。
出院後的我踏入了校園。
就算提早十分鐘到校,校園依舊還是那個樣子。
染成金髮的男學生跑給教官追,然後被教官抓到後帶走。
別白費力氣了,你不可能跑得過受過軍事訓練的教官的。
乖乖進教官室寫悔過書吧。
話說,我們學校的男學生怎麼那麼愛染金髮?
那真的有那麼帥嗎?
我認為還是自然而然的東方人黑髮比較帥。
沒錯,就像桐人那樣。
女生們聚在一起聊著八卦。
即使過了三個禮拜,我和元希學姐已交往的謠言依然沒有消失。
但由於我和元希學姐都覺得沒差,所以把這當作不存在就行了。
走上樓並在走廊上走了一小會兒,我來到了我的一年八班。
打開門、踏入教室我看到一個人也沒有。
是我太早到的緣故吧。
坐上位子,我拿出三明治和從飲料販賣機買來的麥奶。
我看網路新聞說菜價又漲了。
但慶幸的是,即便菜價再怎麼漲,我愛喝的麥奶都不會漲,它一直是十塊錢就有了,真是太好了。
我懷著喜悅的心情將吸管插入麥奶,而後喝了口,開始吃三明治。
才咬了一口而已,教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我以為是我的同學,但來者是一個我沒見過的胖子。
這胖子就這麼一臉憤怒的走到我面前,說:
「聽說你在和元希學姐交往?」
「沒有,那是謠言。」
我邊說邊咬了口三明治。
看來這胖子也是元希學姐的粉絲其中之一。
會跑來我們班找我理論純粹是他誤會罷了。
面對這種被誤會蒙蔽雙眼的人,只要和他解釋清楚就沒問題了。
「那好。既然是謠言,你就不要再和元希學姐走在一塊啊。」
這胖子以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這番幹話,又露出寫著「欠揍」二字的北爛表情,讓我真想一拳給他揍下去。
但,我忍住了。
學校和外面不一樣。
在外面別人動手打你你可以打回去。
縱使你把對方打成殘廢,法律也制裁不了你。
因為那是「正當防衛」。
但學校就不一樣了。
在學校不管是誰先動手,只要參與打架事件一律通通處分。
學校還會視情況嚴重性讓鬧出打架事件的參與者進少年法庭。
因此,除非對方踩爆我的底線,不然我是不會動手的。
在腦中想完這些事情後,我這麼說:
「我和元希學姐都是學生會的。既然如此,我們就一定會有討論學生會業務的時候,因此你的要求我辦不到。」
「那你就等於是在和她交往啦!都在一起了還想用這種蹩腳的謊言騙我啊?」
這胖子突然在我耳邊大吼一聲,嚇得我差點讓手中的三明治掉在地上。
如果這傢伙讓我的早餐飛了,又不願意賠償,我還能不能不把他壓在地上打,這真的很難說。
話說,我還真討厭這種動不動就大聲吼叫的人耶。
你是演唱會的瘋狂粉絲嗎?
「假如你認為我在騙你,那請你去問元希學姐啊。怎麼?你不相信她說的話啊?」
我皺眉說完這話後,這胖子的眉頭忽然皺得比我還深。我都看到明顯的「川」字型了。
「她那種神聖的聖女,哪是我能接近的。麻煩你講話有點邏輯好嗎?」
「邏輯?」
聞語,我冷笑了下。
我無意挑釁對方,但不好意思,他這話真的讓我笑了。
笑完,我這麼說:
「一個在早自習前闖入別班又是誤會又是鬼吼鬼叫的人,你不覺得這種已經失去談論邏輯的權利的人還要跟人講邏輯很可笑嗎?」
或許是被我這話激怒了吧。
只見這胖子的額頭爆出青筋,然後舉起拳頭,說:
「笑個屁。」
語畢,他向我揮了一拳。
但他的拳頭還沒碰到我就停了。
原因是⋯⋯
「阿睿!早安!」
我的朋友阿宇走到門口向我道早。
接著,他看到這胖子和我的互動後當場愣住。
見了愣住的阿宇,這胖子嘖了聲舌,然後瞪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胖子離開後,阿宇像回過神似的跑來我這兒,說:
「你和十班的田大詮發生什麼事啦?」
「田大詮?那是誰啊?」
看到阿宇一副惹了黑道人士的驚恐模樣,我不禁這麼問道。
「真的假的?你不知道田大詮是誰?」
「嗯。」
我點了下頭後,阿宇這麼說道:
「簡單來說,他就是地下國王吳天祥的小弟。惹了祥哥的小弟那就是等於惹了祥哥。而一旦招惹了祥哥,那那人通常都要準備轉學了。」
「有這麼嚴重嗎?話說,那個祥哥是誰?地下國王又是怎麼回事?」
我老神在在的這麼說完後,吃了口三明治。
結果阿宇一副「真被你打敗了」的表情摀著臉。
隨後,他才這麼表示。
「阿睿,你知道永高的地上國王是誰嗎?」
「不曉得。」
說著,我喝了口麥奶。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啊⋯⋯」
嘆了口氣,阿宇開口說道:
「地上國王就是你們學生會的老大,白羽娜學姐。」
「噗!咳咳咳⋯⋯」
聞言,我吐了麥奶,然後不停的咳嗽。
而被麥奶襲擊的阿宇罵了聲「幹」,然後怒道:
「你幹嘛啦!?」
「不好意思,我太震驚了。」
我向阿宇賠不是後,說:
「所以,羽娜學姐是混黑道的?」
「不——是——啦——!!!!!!」
◎
早自習結束後,阿宇向我解釋,所謂地上國王就是指台面上的國王,而地下國王則是指台面下的國王。
而國王的意思當然不是指一國的君主,而是指那一個地盤的權力者。
而我則是已經惹到了永高的地下權力者了。
但,那又如何?
「喂,阿睿。」
「幹嘛?」
我抬起看著書的眼睛。
在我面前的阿宇,說:
「你明明已經惹到祥哥了,為什麼還能這麼老神在在啊?是因為你知曉羽娜學姐會保護你嗎?」
「不是。」
就算我真的惹到了那個祥哥,我也不會去請羽娜學姐幫忙。
海生館事件已經給她添了很多麻煩了,我不希望再讓她處理這種鳥事。
那個祥哥假使想找我麻煩,那請自便。
不要後悔就好。
「既然不是的話,那你為什麼能這麼泰然自若啊?」
面對阿宇困惑不解的問題,我如此回答:
「不需要害怕一個裝腔作勢的人。」
「裝腔作勢?他有人、有權,又是拳擊社的社長,所以和人對打的實力也有了,這還叫裝腔作勢?」
「嗯,那就是裝腔作勢。真正有實力的人,是不需要收一大堆小弟的。你看過『歡迎來到實力至上主義的教室』嗎?那本小說裡的男主角,才是真正的實力者。」
「歡實我是看過啦。但那本書的男主角是從小在天才班上課,接受了常人無法想像的腦力訓練、武術訓練才能如此。而你只是個路人,這兩者根本無法比較啊。」
「確實無法比較呢。」
說著,我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而後這麼說:
「但依然不需要害怕。即使是路人,也有路人的戰鬥方式。」
「那就是轉學嗎?」
「不是⋯⋯」
嘆了口氣後,我看向窗外。
這時的天空堆滿了積雨雲。
看樣子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