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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86-不存在的戰區-13-15精湛的文戲:掙脫牢籠、擁抱差異、死亡探索

牧梓慕紫 | 2021-10-31 00:00:09 | 巴幣 12 | 人氣 435

  暫且遠離了戰鬥,又決心重回戰場。這幾集的文戲真的只有讚嘆而已啊,這幾段不算短的文戲,卻被畫面填滿了情緒變換的訊息量,一點都不乏為無聊(這並非指作品無趣,而已以動畫媒介來看,動作場面與靜態場面對比的感受),物品與自然景觀和聲音的運用實在想讓人不斷回味,但根據討論,可能無法帶給某些想看戰鬥場面的人滿足,我個人還是蠻不希望有人錯過這些情緒的。除了讚賞此作品人員在動作投入的華麗外,這下也更讓人敬佩在靜態鑽研的精緻。下面將提出我在近幾集的動畫觀看體驗與畫面值得注意的地方,並做一些劇情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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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被聯邦接收後,在大總統的庇護下暫時過上了以往都不可能想像的「日常」,這反而讓主角群們感受到不自在。過去雖然總想結束戰鬥,但那主因並非因戰鬥本身(畢竟是被強迫戰鬥),而是不願再失去夥伴,才會將理想生活的指標,作為終點,以此互相勉勵。但終於抵達,卻好像身在不屬於、不需要自己的地方,想起夥伴還身處異地,更意識到自己是在無法原諒自己的地方。
在辛夢見「櫻花」時,舉起手想解放夥伴,卻發現槍並不在手上而感到詭異,在圖書館站起時,因鏡頭的遠近,讓辛又重新披上圍巾。可蕾娜在遊行時的街上行走,自己的服裝已經融入民眾,不是以往一成不變的軍服,但反而感受到迷茫。安琪請賽歐幫忙想連絡辛時,發現已不能使用以往通話功能(比起手機,那的確方便許多),這個習慣,也顯現他們因現在的生活而反過來受困於過往,滿布破壞卻還是保留下來共和國大使館,就想是他們內心的體現。像是被軍遊行機體行走的聲音喚起現實,可蕾娜甚至一瞬撇見「破壞神」,這些狀況可能都讓人難以聯想到「懷念」,對沒體會過的的人來說,那絕對不是什麼值得回顧的過去,就和總統對於他們要回到戰場的反應:「讓人無法理解」。
  當所有人聚集在餐桌前,可蕾娜面露猶豫,我想是因為上述那種對戰場矛盾,明明是誰有不願去的地方,卻好似那是自己的歸宿。生於戰場,死於戰場,知道戰爭尚未平息,又因此戰爭失去了許多夥伴,怎麼能忍受這樣假裝和平的活下去。這時帶到路邊沒被光覆蓋道的陰暗處,開出了五朵花,那並不鮮豔動人,而是在寒冬中頑強堅毅開出的潔淨花朵,代表五人的意志再次綻放,不再猶豫的前行。總統的「憐憫牢籠」再次限制了他們,認為86是為了回歸安穩平靜的生活才戰鬥的,但並非如此。被丟入戰場,雖然不是他們自我意志的選擇,但在這他們學會了如何作戰,在過程中建立起許多羈絆,這都是無法否認的,這次是他們主動選擇奮戰到底,與過去的被迫上戰場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是真正掙脫桎梏得自由。
  芙蕾德莉嘉在這提出自己的真實身分時,火爐的背景與燒柴聲襯出了決心與內心的不安定,希望能被軍團的受害者譴責,讓恨意有釋放處。但萊登的回應,讓一切停下,自己做出了失禮的行為,也讓她趕緊道歉。而後更揭開自己能看見過去未來的血脈能力,與辛的感知有相似之處,同樣面臨著「知曉卻無能為力」的詛咒。有了辛們的決心,也讓女帝決定為了救回自己被囚禁在軍團的騎士而投入戰場,一直陷於自責的女帝,也有了向前邁進的力量,正是白日下開出的第六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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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國家考試進入軍隊,總統妥協的唯一條件。進入軍隊系統,因為實戰經歷和戰鬥目的有所不同,混雜著和總統相同的同情等複雜氛圍,讓主角群們顯得格格不入。就算如願加入軍隊,後加上聯邦以「破壞神」的機動性為參考的新開發機體「女武神」,據說投入實戰犧牲了不少生命,只有習慣此機體的86能操作自如,讓誤會越疊越深,就算到了聯邦,對於差異性偏見與延伸出的歧視仍然在實質上沒有改善。
  過去已在圖書館相識,有著白種族特徵的尤金,並沒有表現出這種態度,因為他是在認知到辛是86之前就已經認識他的人,並不聚焦於種族或國家的分界上,而是人與人的真心交流。尤金的身分與出現的對比,似乎都再次提醒我們在共和國時的壓迫,國家種族性別的分界,原本只是人類建立語言來認識世界的一種方式,卻成了合理化(冷)暴力的理由,被自我認知的分類標準遮蔽了理解與合作可能性,無論是過去的共和國還是現在大多數不願了解了聯邦軍人都是如此。而了解差異性後仍然選擇擁抱差異的尤金,對我來說就是值得尊敬的人,就像是灰暗中的微光,對世界的可能性有了小小的進展。
  殘酷的,死亡是會突然而來的,更別說在戰場。比起過去隊員的死亡,這次讓人感覺更現實,沒有更深刻對死亡過程的描寫,而是冷不防的直面而來。死亡的當下讓人惋惜,直到失落感開始影響周圍,對應回戰鬥前辛的勸告,再想到尤金的妹妹,到見到辛操起舊職,悲傷一湧上。鮮血濺在意象個人意志的白花上,尤金的征途寫下血紅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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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召集令,使隊員們久違的再次聚在一起,由認錯人的半裸芙蕾德莉嘉開局,讓沉重的情緒得到短暫的喘息(不愧是吉祥物)。這個認錯人所帶來的麻煩,讓她特來與辛道歉。談到尤金的死亡辯證,讓我特別印象深刻,尤其辛與女帝都能以某種方式近距離觸及他人的死亡。辛認為若當天沒讓她見到尤金,也就不必看見他死去的樣子了。但女帝卻反駁,相識總比從未相遇好,至少能將對方記在心中。針對死亡,我們無法體驗自己的死亡,只能透過他人的死亡來建立對死亡的觀念。但我們常因為感到會悲傷而刻意規避這無法避免的「到來」,這更像是在欺騙自己,放棄去理解那必定會到來的結局。還是選擇面對每一次悲慟的過程,並深刻的記在心中,讓已死亡無法詮釋的他人意義由我來補足,也是對自我死亡意義探索的重要過程。
  回到主要的認錯事件,過去的騎士齊利亞.諾贊,而這段畫面及聲音的精采程度也是這篇文的動機,動作安排與畫面呈現都很好的表達了角色的情緒波動,這也是我首段所提,雖是單純的講述但並不乏味的原因。
  芙雷德莉嘉開始回憶過去時,辛開了電扇和泡了熱咖啡,我感這是對女帝的溫柔,對回憶之人盡可能提供舒適的環境。女帝畫下兩人一邊憶起齊利亞的舉止與辛的對立,能感受到女帝多想讓她信任的兩人相識。切入齊利亞離去的故事,語氣也沉重了起來,窗外紅光警示帶來軍團的威脅感,軍團不分敵我的無差別攻擊,又加上民眾的反抗(現聯邦),在不斷戰鬥與不斷失去的過程中齊利亞逐漸對死亡疲乏,像是殺人機器一般,僅剩守護女帝的目的在維持他的意志。(講到這時辛遞上咖啡)
  帝國要塞被破,女帝被挾持,最後幸運被現任總統給救下,使用皇帝的披風作為假死的象徵,宣告聯邦軍的勝利。但齊利亞目擊了這一幕徹底崩潰,這裡穿插齊利亞第一人稱視角的轉跳,從看見披風,回憶起芙雷德莉嘉,最後在跪坐在地自責自己的無能,配上轟轟作響的電風扇運轉聲,就好像齊利亞的心理狀態,表現出不斷被推向邊緣的壓迫感,讓人光聽轉述,也能將自己投射在齊利亞身上。失去人生意義的他,在軍團來時不反抗的被帶走了,就像最後帶到卡在蜘蛛網上的蛾,在心理或行動上,皆動彈不得。講完時,因回憶陷入懊悔的芙雷德莉嘉將手包覆著裝著熱咖啡的杯子,試圖找回溫暖的安慰。而辛以為芙雷德莉嘉是想要請他救贖齊利亞,但我想芙雷德莉嘉特意來告訴他,是他不想再失去更多堆疊更多懊悔了。回頭對應尤金的死亡,芙雷德莉嘉先前主張的面對死亡後的態度,但那是已發生的無法改變。雖然我們能讓已故之人的回憶延續,甚至死亡創造出更偉大的生命意義。但她能私心希望能在未來與他們持續創造更多共同回憶,不願看見沒必要的死亡發生。
  而未來,是辛從來沒去考慮的,每天都有可能死在戰場上,光是顧及當下就已經用盡全力了。不少精神分析都指出,無論何種原因,無法想像任何未來的人在精神上是危險的,那幾乎等於失去了存活下去的意義。而芙雷德莉嘉給予了一個方向:「想想下次休假想去哪」,這也讓他想起曾問過同樣的話蕾娜,舉頭望向現在唯一能與她共享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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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辛帶著睡著的芙雷德莉嘉遇上萊登,兩人進入談話前,畫面運用電線上的兩隻烏鴉,對應比肩的兩人。萊登談起關於辛的感知能力,擔心暴露的話有可能讓大夥陷入人體實驗風險。先前,因已有過多的犧牲,辛運用旁敲側擊的報告書提醒上層軍團的數量,盡力避免再多的傷亡,但不被上級的預報科技能力相信,這個因兩難能拯救卻無法實行所造成的責任,似乎就扛在了辛一人身上。再談起未來的話題,再撇見辛耳上的疤痕,也讓萊登想到了蕾娜,提起過去總在此時與他們通話,但辛卻沒有回應,嘆了口氣進入自己的沈思,對於未來的想像,萊登也無法給予幫助,甚至自已也有相似的情況,只能留他一人靜思,就像電線上的烏鴉最後獨剩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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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的Ending總把我深深帶進整集的情感中滯留許久,每一集結尾都讓人感到壓抑的沉重,像是離歌也像是福音,能讓人不捨緬懷,也能讓人深思意義,總而言之太喜歡了。除了動畫在畫面及聲音安排對情感的影響值得注意外,劇情中也帶著龐大的訊息量,在跟上資訊的同時,也想好好體會及感受,讓我這幾集看了數次,也許我就是想藉此刻意陷入憂傷也說不定。
  最後切到蕾娜的房間,原本以為要對應蕾娜的思念,但看到地圖及減少的隊員圖像,能見戰況正陷入危機,也讓我越加期待,還真是吊人胃口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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