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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夢想是當一名咖啡師,就算沒有屬於自己的咖啡廳,只要能擔任相關的職務就心滿意足了。那麼你呢?
我嗎?我的夢想是……
§
「小姐,請給我一杯咖啡。」
「好的,請問想要什麼類型的咖啡?」
「我討厭苦味,所以有牛奶口味的咖啡嗎?」
「真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沒有這項商品,不過有咖啡口味的牛奶,請問需要嗎?」
他無奈的看著我,我也一臉無所謂的望著他,就這樣我們相望著彼此,一直到不自覺地笑出聲為止。
「妳這樣的咖啡師不合格啦!」
「誰說的,明明就是你在那邊當奧客。」
「把牛奶加到咖啡裡不就可以了?」
「那反過來不是也說得通?」
「咦?聽妳這麼說好像也是。」
「是吧!」
我們再度相視而笑,彼此也達成了共識而不再爭吵。
「那我……」
「停、停!你們兩位都先停下來!」一旁看不下去的授課老師,搖著頭說:「雖然我是讓你們即興演出一段故事,可沒要你們放閃光彈。」
「有嗎?」我們異口同聲地說,然後對望著彼此。
因為我們都知道,對方心中的那人並不是自己。
§
眺望著星光閃爍的夜景,喝著手中的咖啡,我好奇的對著坐在一旁的他說:「你什麼時候才要主動追求對方?」
「我還不急,倒是妳何時才要給對方一些暗示?」
我再度喝了口咖啡,不想將心裡的想法這麼快就告訴他,所以刻意保持了沉默。
他沒有因為我短暫的沉默而繼續追問原因,反而默默地拿起放在桌上的陶瓷杯,也跟著喝了起來。
我與他的關係會如此要好的原因,只是因為在高中時期曾是同班同學,雖然那時沒有任何的交集,直到升上同一所大學的我們,才對彼此有了認識。
我們的個性很相像,所以時常在理念不合時,又能達成共識而和解;彼此間也很有默契,不用溝通就能知道對方想表達的意思。
有些人曾誤以為我們是青梅竹馬,也有朋友刻意想把我們湊成一對,連長輩們也非常看好我們的關係。
只是。
我們只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以上,情人未滿。
§
「妳還要一杯瑪琪雅朵嗎?」
自從服務生將咖啡送來後,我從沒將它放下過,但是他就是能知道我的想法。
「好的,麻煩了。」我點頭表示同意,卻在他起身時,拉住了他的衣角。
「怎麼了?」他困惑地看著我,我則是微笑以對。
「我改變心意了,我想喝你剛才所點的咖啡。」我指著他手上的陶瓷杯說道。
他看了看我,頗為猶豫地說:「確定不要瑪琪雅朵?」
「是的。」我堅決的表示。
你討厭苦味,所以與美式無緣。
你說牛奶與巧克力是小孩子的選擇。
瑪琪雅朵與焦糖是絕配,卻專屬於我。
那麼我很好奇,你喜歡的是能夠在咖啡中綻放奶香的卡布奇諾,還是……
牛奶口味的咖啡。
§
「真是可惜,我點的咖啡已經沒有了,所以我幫妳點了瑪琪雅朵。」你將淋有焦糖的咖啡放到了我面前的桌上,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知道你從不會對我說謊,所以我也不曾隱瞞任何事。
我喜歡的人是同系所的學長。
在一次因緣際會之下,我與學長在放學時分的操場上相遇了,我忘了當時是誰先開口叫住對方,只知道在那個時刻、那個時間點,我對他一見鍾情。
於是,我總是會在放學時,刻意繞向操場,想要再見學長一面。
只不過從那次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對方了。
我將心上人告訴他後,他沒有多說些什麼,只告訴我當時他也在場,所以知道那名學長與我們同系。
至於他喜歡的人,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而是在網路遊戲中,所認識的一名女玩家。
他不喜歡開口,卻喜歡聆聽,所以時常看著對方的聊天文,以及總是形影不離的我,和他分享的喜怒哀樂。
戴上安全帽,坐在後座的位置,當他準備催動油門時,我終於開口說道:「……邀請我了。」
「抱歉,我沒聽清楚,妳可以再說一次嗎?」
他轉過頭看著我的雙眼,輕聲的說道。
「學長邀請我明天陪他去爬山……」
明明是值得喜悅的事情,我卻不敢直視他的雙眼,說話的聲音也愈來愈小聲。
直到他對我大聲的罵道。
「妳這個傻瓜,難得學長約妳出去,妳現在卻和我在這裡看夜景喝咖啡?」
「為什麼我不能看夜景喝咖啡?」我倔強的想要反擊,卻徒勞無功。
「因為我怕妳明天早上起不來而遲到了。」他說完後,便催起油門,似乎想要早點送我回家。
「我說──」
因為風聲很大,我只好大聲的在後頭喊道。
不過對方非常專注於眼前的行車安全,所以我只好等到停紅綠燈時的短暫片刻,對著他說:「下山後,你可不可以騎車來載我回家?」
那時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脫口說出這句話,但是他並沒有立刻回覆我,於是我們在回家的路程中,就再也沒有說過半句話。
這也是第一次,我們對彼此保持沉默最久的一次。
§
抵達目的地後,我沒有馬上從座位上下來,反而有一種捨不得的感覺,感覺只要離開了,這裡就再也不是自己專屬的位子了。
「失去才會懂得珍惜」是不是就是指這一件事?
見我依舊坐在機車後座,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他輕嘆了口氣說:「我會考慮的,還有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他這麼說之後,原本不安的心情一掃而空,我緩緩地將安全帽交還給他後,彼此說了聲「晚安」,我便看著他的車尾燈,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那時如果他拒絕我,我是否會放棄學長的邀約。
§
在艷陽高照下,我們從山腳處的集合地,開始朝著山頂走去。
崎嶇的山路並沒有特別陡峭,也許是因為我是第一次爬山,所以學長才刻意選擇適合初學者的登山步道。
「從這裡開始會比較難走,可以抓著一旁的繩索保持平衡,還有不用在意後頭的人,慢慢來就行了。」走在前頭的學長,提醒著走在他身後的我。
「好的,謝謝學長。」我抓著一旁的繩索,一步一步地向前邁進,但是卻在心中想著,如果走在前頭的是他,會不會和學長說出相同的話。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山頂上,將野餐墊鋪在草地上後,便將各自準備的食物拿了出來。
我吃著手中的三明治,學長則是超商買的御飯糰,另外幾名成員有的和學長一樣是超商的御飯糰或麵包,有的則是巧克力、洋芋片等零食。
「妳的三明治是自己做的嗎?」這時一名男成員,看著我手中的食物問道。
我點點頭,表示沒有錯。
這時那名男成員突然用肩膀撞了學長一下,調侃的說:「這傢伙最不擅長這些,現在學妹會料理,看來某人的胃被抓住後就跑不掉囉!」
「喂喂!你在學妹面前說些什麼啊!真是的……」學長也笑笑的用肩膀回撞那名男學生。
「別理他們,他們只是在說笑。」手裡拿著紅豆麵包的學姊,趕緊在一旁安慰著我,而我卻想著另一件事情。
你討厭苦味,所以與美式無緣。
你說牛奶與巧克力是小孩子的選擇。
瑪琪雅朵與焦糖是絕配,卻專屬於我。
那麼你喜歡的是能夠在咖啡中綻放奶香的卡布奇諾嗎?
我還不清楚你喜愛的咖啡,而你卻先抓住了我的喜愛。
§
比起爬山,下坡的道路反而比較難走,因為地心引力的關係,所以身體要稍微後傾保持平衡,避免摔倒的狀況發生。
一路上學長與那名男成員,每到一個地點就會特別提醒我們要注意腳邊或是記得抓住繩索,深怕我們發生危險。
就這樣我們安全的回到了原本的集合地,此時也快接近太陽下山的時刻。
學姊與男學生分別道別離開後,學長親切的詢問我說:「時候也不早了,需要我送妳回家嗎?」
正當我想開口說,有人會來載我時,一場雷聲交加的大雨轟然而下。
那時我期盼著你的道來,但現在的我卻希望你不要赴約。
「小姐,請給我一杯咖啡。」
「好的,請問想要什麼類型的咖啡?」
「我討厭苦味,所以有牛奶口味的咖啡嗎?」
「有的,卡布奇諾能夠在咖啡中綻放奶香,您是否需要?」
「需要,請給我一杯。」
將收到的錢放進收銀機中,並將手裡的發票與呼叫器交給眼前的男客人後,不禁讓人想起以前與你的對話。
你討厭苦味,所以與美式無緣。
你說牛奶與巧克力是小孩子的選擇。
瑪琪雅朵與焦糖是絕配,卻專屬於我。
所以你選擇了,能夠在咖啡中綻放奶香的卡布奇諾。
§
那一天,在雷聲交加的大雨下。
你騎著車出現在我的面前。
手裡拿著你遞給我的安全帽與連身雨衣,不知為什麼我的心情就如同眼前的風雨一樣平靜不下來。
「你來了。」
我注視著他那炯炯有神的雙眼,欣喜的說道。
「我來了。」
他也回望著我,平靜而沉穩的說道。
是的,你來了,卻也走了。
§
當時如果能等雷陣雨變小在離開,或許就不會發生無法挽回的意外了。
在回程的路上,雖然你一向謹慎小心,總是不貪快也不會鑽小路,不過在視線不佳的情況下,因為路面的高低起伏,還是不慎打滑。
機車側翻,我們也雙雙滾落在柏油的馬路上,而你卻一直護著我,就算雨水無情地敲打著你那軟弱的身軀,卻無法擊倒你那堅強的意志。
大雨過後,你已不在,卻一直存在於我的心中。
§
將一杯倒滿卡布奇諾的陶瓷杯,擺放在靠窗的角落。
那是你最喜歡的位置,因為你總是默默地聆聽著來訪客人的心聲。
我的夢想是當一名咖啡師,而我也如願以償的獲得了一間名為「週末」的咖啡廳。
來往的客人許多,有些人會好奇的觀望或留影,有些人則是默默地來到你的面前。
你總是笑笑地與客人們喝一杯咖啡,然後悄悄地從我的視野中消失。
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又再度回到靠窗的角落,喝著手中的咖啡。
畢竟你的夢想,就是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
午後的雷陣雨。
是咖啡廳歇業的時候,也是你我分別的時刻。
因為你總是會在大雨落下的時分,悄悄地從靠窗的角落消失蹤影,只留下空無一物的陶瓷杯。
其實我們都知道,對方心中的那人一直都是自己。
後記
這一則短篇創作是「巴哈創作活動─週末的咖啡廳」的加長版,至於不說是完整版的原因,是因為以後也許會把它寫成長篇作品也說不定。
「言情小說」是我擅長的領域之一,卻也是我最不想公開的創作,因為感情雖然是真的,但是內容並不一定是自己所發生的事情。
不過我的好友圈都先入為主的認為,我又失去了一段戀情或是暗戀著誰,這讓我非常的無奈,因為我的戀愛學分根本還沒開始修!
不知不覺離題了,這篇「週末的咖啡廳」雖然與咖啡廳沒有直接的關係,不過我盡量讓故事圍繞在「咖啡」上,增加一些相關性。
在寫這篇文章時,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將男女主角的名字寫出來,後來想了又想,決定先寫出內容再做決定,結果到了最後他們的名字還是沒出現過。
好了,說到這邊,大家應該知道我在這篇文章放入的元素,除了「言情」外,另外兩樣是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