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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如歌般的呢喃 - (下) 第23回

李勤英 | 2021-11-27 17:02:04 | 巴幣 122 | 人氣 191

連載中【BL】如歌般的呢喃
資料夾簡介
「一個吻,交換一次演奏」 有著一頭金髮、混血臉孔的小提琴手江雷亞突然出現在鍾凱勛眼前……


  鍾芸安回到家後,連外套都還沒脫就癱坐在沙發上,閉上雙眼獲得暫時的放鬆,不光是婚禮的疲憊,還有其他令她煩心的事情。許和松脫下外套隨意扔在沙發上,兩人從江雷亞家回來後,他一路上都沉默不語,鍾芸安知道他不是很高興。

  婚禮下午就結束了,原本預計晚上要約江雷亞一起吃飯,沒想到他卻臨時說想取消。許和松隨口問了司機小陳,看他離開前是否有什麼異常,沒想到小陳支支吾吾,才說今天在婚禮時鍾凱勛揍了江雷亞的臉。聽完後許和松執意要去找江雷亞,但到了他公寓外面,江雷亞只肯開一個小縫和他們說話。他垂著頭,左邊臉頰有些泛紅,嘴角似乎是被打時撞上牙齒,有個不規則的傷口。

  「凱勛都知道了。是我的問題,不要怪他。」

  聽到江雷亞這麼說,許和松只回了句記得冰敷,兩人就離開公寓了。在回來的路上鍾芸安馬上傳了訊息給鍾凱勛,直到前幾分鐘都沒有收到回覆。

  廚房傳來杯子碰撞的聲音,鍾芸安稍稍睜開眼,許和松將兩個已經裝好冰塊的玻璃杯放在眼前的桌上,然後打開電視旁邊的酒櫃拿出一瓶威士忌。

  許和松將琥珀色的威士忌倒入冰涼的酒杯,冰塊在裡面滾動著,鍾芸安吞著口水,現在真的是該來杯烈酒。

  兩人依舊沉默不語,靠著彼此的默契完成一系列的動作,直到同時喝下第一口威士忌。

  「爸和媽那邊還不知道吧?」許和松問道。

  「我們也是婚禮結束才知道,應該是沒有鬧大。」鍾芸安搖了搖酒杯,看著裡頭旋轉的冰塊說:「雖然不知道他們發生什麼事,但是動手的是凱勛……我會讓他去道歉的。」

  許和松沒有回應,但鍾芸安此時也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雷亞知道會變成這樣,所以才要我們保密的吧?只是知道我們的關係就這麼生氣,凱勛果然很介意雷亞沒有說找上他的目的……」

  許和松飲下杯中剩下的威士忌,再次倒滿了一杯。「妳覺得凱勛是會這樣就生氣的人嗎?我覺得事情沒這麼單純。」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雷亞說謊了……」

  鍾芸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睜著大眼望著他。

  「我也只是猜測。雷亞說過他不想再說謊了,所以我想這次會需要對一個人隱瞞,是不是因為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鍾芸安抿了抿嘴,一邊思考邊說:「就算是這樣好了……但凱勛是怎麼知道的呢?你坐他附近,有覺得他在那時候發現什麼嗎?」

  鍾芸安想尋求意見,但許和松只是望著前方,沒有理會她。

  「怎麼不說話?」

  許和松喝了一口酒說:「是我說的。」

  「什麼?」

  「我在他面前說雷亞是我家人。」

  鍾芸安深吸口氣,覺得有點難以置信。「為什麼……我不是告訴你不能說嗎?」

  「因為我想拆穿他的謊言……雷亞他只要想隱瞞什麼就一定有問題。」

  「你確定嗎?還是他有暗示你什麼?」

  「沒有,只是直覺。但就是有問題他們現在才會這樣吧?」

  鍾芸安嘆口氣,想要反駁許和松但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只是這個方法未免也太過直接了。「我懂你的心情,只是現在這樣有比較好嗎?」

  「這樣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許和松看著自己的空酒杯,像是說服自己般地說。

  鍾芸安起身,順手拿走了許和松手裡的空酒杯,走到廚房添加新的冰塊。冰塊碰撞著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鍾芸安盯著冒著白煙的冰塊說:「你總是對他很殘忍。」

  「他不對自己殘忍就只能等著被傷害。」

  「雖然是凱勛打他,但我相信他一定不是故意要傷害雷亞的……」鍾芸安知道這個反駁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但她還是得替反常的弟弟說點什麼。

  「就算沒有人想傷害他,他也會讓自己陷入危險裡。」

  鍾芸安回到丈夫身邊坐下,再次將威士忌填滿酒杯,許和松輕聲道謝。

  「即使到現在,我還是無法徹底了解他,但你這樣預設立場,也沒問過他的意見……」

  鍾芸安把話打住,喝口酒讓自己連著想說的話一起吞下肚。許和松只要講到關於江雷亞的事情就會莫名偏執,別人怎麼說他都不會聽,索性也不說了。鍾芸安不想單方面評斷他的做法,許和松了解江雷亞所有的過去,尤其是鍾芸安一直沒有去觸碰的那個話題。或許就他的經驗來說,真的只能這麼做。

  「他也會同意我這麼做的,因為他自己沒辦法做到,我必須推他一把……」或許是喝得太快,許和松的聲音變得有些迷濛。「雷亞不管哪方面都是完美主義者,尤其是對小提琴……但是他唯一不擅長的東西,怎麼努力都還是顯得很笨拙。」

  「什麼東西?」

  「感情。親情、友情、愛情,說到底就是無法信任別人,妳一開始和他相處的時候也有感覺到吧?因為不信任對方,所以就開始說謊隱瞞,害怕嶄露真正的自己就會受到傷害。」

  「因為他小時候那件事吧?」

  許和松微微點頭繼續說:「如果一直以來都很信任的人,突然有一天變得像另一個人來傷害自己,之後就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我好幾次想要體會他的心情,但好像怎麼樣都無法想像那有多恐懼,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能百分之百相信我。」

  「那他這次是不是也變得不相信我們了?」

  「或許他有自己想隱瞞的事情,人本來就會有不想和特定的人說的秘密,我也不想這樣逼他。只是我答應過他了,妳還記得吧?……在我把舅舅的小提琴送給他時……所以我……必須幫助他。」許和松的聲音越來越像喃喃自語,最後盯著酒杯發呆。

  「我記得。」鍾芸安點點頭,「如果你覺得這樣是對的,那就這麼做吧。」

  許和松把剩下的酒喝盡,然後把頭靠在鍾芸安的肩膀上。「那妳呢?妳信任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

  「可是我們要結婚了,妳才和我說妳在台灣的事,如果不是因為想見凱勛,恐怕妳也不會想說吧?」

  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鍾芸安語塞,她好像突然了解江雷亞總是擺出不知所措的表情的原因。「我只是覺得說了好像就無法繼續努力。」

  「怎麼說?」

  「下定決心捨棄的過去,如果還不停地回頭看,不就無法專注現在了嗎?」

  「我倒是覺得好好面對過去,才有辦法讓現在腳踏實地。」

  「我覺得我是看著未來,才有辦法生存下去的。」

  「不想回頭看,只是因為那裡還有人等著妳吧?」許和松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等待回覆似的抬眼望著鍾芸安。

  「謝謝你。」鍾芸安也微笑回應。

  「最後實際行動的是妳啊~」許和松看了眼時鐘,溫柔的在鍾芸安腿上輕拍幾下,「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再看看要怎麼處理他們的事。」

  許和松說完便拿著兩個酒杯到廚房清洗,鍾芸安再次看了眼手機,鍾凱勛還是沒有回應任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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