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名稱:狐狸狗
角色照片:
(中文)字數:2318
時間:夜晚
地點:恩斯雷海港鎮
這是他築心的第五天。
因為不這麼做,他可能不會安心。
一直以來,他不是沒有當過惡人。
不是沒有當過大屠殺的兇手。
最近的例子,排除掉戰爭之災那近似於自相殘殺的權能以外。
不是沒有當過大屠殺的兇手。
最近的例子,排除掉戰爭之災那近似於自相殘殺的權能以外。
就該屬於弗摩爾時期。在那時,他也必須下手屠殺那些無法控制自己身軀的內米德人。
他甚至是某些國家的黑名單,原因就是他曾在那些國度內引起了許多混亂。
他甚至是某些國家的黑名單,原因就是他曾在那些國度內引起了許多混亂。
或許是暗殺、或許是恐怖攻擊。又或是下毒、也有時偽裝身分提供金流給當地的反亂組織。
但至今、他卻仍未曾對這麼多的熟人下手過。
起碼在他至今為止的人生沒有。
起碼在他至今為止的人生沒有。
一想到或許突襲當天,他可能會成為眾多熟悉面孔的敵人,他的劍刃可能會沾染上他們的鮮血。心中的意志就有了動搖的感覺。
所以一開始的他採取的方法是:去尋求現今為同伴、卻曾站在戰爭之災旁的次神質點者『芭絲特』。詢問他當時的想法是什麼。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的呢?
所以一開始的他採取的方法是:去尋求現今為同伴、卻曾站在戰爭之災旁的次神質點者『芭絲特』。詢問他當時的想法是什麼。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的呢?
是想支持親人嗎?還是他真的無所謂?又或著是有著其他的想法來支持著他做這些事情。
當時阿貝爾重傷的消息可是傳遍了整個前線。連他也知道那靠近心臟的箭是由芭絲特射出的。也才有了那句當時對芭絲特的問話。
只記得當時他對著再彈琴的芭絲特說著:
「只是兩方都信念不同,所以才產生了衝突。」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殘酷。」
「所以很抱歉,為了我們的理想,只能請他們死去了。」
彷彿是一個學生在向師長詢問,追求認同感一樣。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殘酷。」
「所以很抱歉,為了我們的理想,只能請他們死去了。」
彷彿是一個學生在向師長詢問,追求認同感一樣。
為什麼?
只不過就是為了一個他人的認同來讓自己的罪惡感減輕罷了。
但芭絲特沒有回答他,這些話沒有得到他的認同。
那只好自己去思考、自己來說服自己了。在那之後他們又再次的逃跑,殘留下來的義勇軍更少了。這一次,他還知道了據傳聞是一群冒險者的圍攻,在那裡,還有文森出沒的傳聞在。
他運氣不錯,逃生的過程中沒有遇到什麼太難纏的敵人,所以跟隨著第一批逃生的隊伍,他很快的就到了北方的海岸線等待著亞提的下一個指示。
輾轉反覆、逃了要逃、彷彿一輩子永遠都要當個喪家犬的日子也短暫畫下了句點。後續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兩隊會合,而後。
只剩下義勇軍156人。多麼可笑而又弱小的數字阿。但這156,此刻卻必須是這世上最為強大的數字才行。他這麼想著。
「十二月二十六日——我們,要去襲擊克蘇魯舉辦的高峰會。」
他還記得那嬌小、至今父親遭受困難、而他又必須挺身而出的嬌小身影在前方講述行動時。
他就知道,他不是杞人憂天,他遇到芭絲特就開始打心理預防針的行為是對的。
「十二月二十六日——我們,要去襲擊克蘇魯舉辦的高峰會。」
他還記得那嬌小、至今父親遭受困難、而他又必須挺身而出的嬌小身影在前方講述行動時。
他就知道,他不是杞人憂天,他遇到芭絲特就開始打心理預防針的行為是對的。
而一切,都是必要的。
他在想,是不是因為這場行動關係到的是世界,才讓他變得如此戒慎恐懼呢?或許吧。
畢竟如果只像弗摩爾時期、或是泰格提亞時期的危機的話,他可能不會有這麼的危機感與使命感。
不就任務而已嘛。失敗了還有其他國家擔呢。
但現在沒了,他們的成敗,就是世界的成敗。
有時,沒做過與沒記得做過是兩件事。但共通點是起碼自己不會受到罪惡感的包圍、不會溺死在愧疚的汪洋之中。
因此他必須問,他要問自己是否下得了手。
他必須問,他要問自己是否還能無愧於心。
他必須築心。築一顆,儘管被熟悉之人的鮮血染紅、仍舊不染塵埃的心。
他身上仍舊穿著軍服。看著高掛的月亮。坐在地上。
右腳彎起、左腳平放於地,夾著菸的手此時掛在右膝上。心中思緒雜亂。築心之人心中雜亂、聽起來就像是這幾天的築心之旅就像白做工一樣令人發噱、有些可笑。
再抽完了今天已經不知道第幾根的菸後,他將菸屁股捏在手中燒成灰燼。從貝沃克承載者中拿出了一把小刻刀。
長時間的一人潛入又或是偵查,讓他必須有獨自一人排遣的能耐。所以他也學會了雕刻。只記得最後一次雕刻,也是在弗摩爾時期了吧。
那被他在島上找了許久的高級木材,此時就放在他的不遠處。
說是幸、也是不幸。此處荒涼的小鎮中,居然還有商鋪沒帶走著一塊價值不斐的好木。
另一側,則是一堆華美、質地精良的布料傾躺在那。
“是命運嗎?”他已經好久沒有提到這個詞過了。但此刻的巧合卻只能讓他這麼想。
他緩緩拿起了木頭,想著要刻什麼。
佛像嗎?或許不錯,也是為了自己當天的殺戮先行懺悔。
人偶嗎?或許不錯,也能夠慢慢回憶起自己的一生,還有那些至今仍在腦海中沉浮的人們。 但,果然還是他好吧。
這是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第一步。
一刀、一刀、一刀。
刻下、刻下、刻下。
劃出、劃出、劃出。
這不僅僅是雕刻、也是一種修練。
尤其他還是一個最討厭肉體修練的人。
像這樣的冥想、這樣心靈上的悟道,才是他喜歡的。
每刻下一刀、都是再詢問自己的意念。切除心中無用的想法。
每刻出一痕,都是在堅定自我的意志。面對未來殘酷的殺戮。
每鑿出一洞,都是在確認自身的罪惡。否定自身察覺的軟弱。
刻著、刻著。他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覺中更加堅定。
原本就近乎無情的眼神、此刻看起來卻讓人不寒而慄。
銀白色的瀏海垂下掩蓋住了雙眸。但在黑夜,卻藏不住髮絲間的深紅光芒。
慢慢的,那木頭在他的一抹一刻之下展出了雛型的樣貌。
那是一個面具、一個僅僅只有幾分輪廓便可以認定是不祥之物的面具。
雖然輪廓並非清楚,但卻已經掩蓋不住散發出的邪氣。
惡鬼之面,便是他所要雕刻之物。
當天,儘管他們是秉持信念而戰。但這同樣屬於同類相殘的惡事。
無論是客觀還是主觀、都是逃不掉的事實。那麼,只能面對他。
然後勇敢的面對這份罪惡、並承擔他活下去。
以前他承擔罪惡、但是他不在乎。因為他無所謂,他知道他的行為具有更大的利益。
所以他願意犧牲那些東西、反正那些東西對他也不怎麼重要、過眼雲煙罷了。
現在他承擔罪惡、但是他在乎。他要犧牲的東西都是他所了解的、他所看中的。
但他此刻別無選擇、他必須親手毀掉他們。然後把這些毀去的東西與罪惡放在心中、繼續活下去。
他放下了刀,突然不自覺得感慨。
他突然很討厭自己的感情、初衷與過往被米迦勒關小黑屋時找了回來。
如果沒找回來,此刻可能就輕鬆多了吧。
但人生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藥。
如同他無論是找回過往前、又或是找回過往後都還相信的。
命運。 也就是『帶來生“命”的運“氣”』
人生一切、皆命中有注定。此乃命運
命運安排的,所有巧合。
如果你努力後去改變的、那其實也不叫命運。只叫變數罷了。
真正的命運,便是努力後依舊無法改變的東西,就是命運。
沒錯、如同凡人的壽命一般。人可以努力去延長他、卻不能停止他流失殆盡。
如果可以改變,那代表壽命結束不是那人的命運之一。
既然找回記憶已經成了他的命運。他就有必要繼續以這個姿態生存下去。
如同他之後還要縫補的衣服一樣。
一塊紅色的布,將會在絲線的縫補之下,逐漸與其他色布產生交集,化做一塊嶄新的衣料。
面具,雕刻未來、也雕刻意志。
和服,縫補過去、也縫補遺憾。
這就是,他的築心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