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達人專欄

反社會人格者的人生自白

佛萊曼 | 2022-03-06 23:01:46 | 巴幣 1146 | 人氣 571

其他
資料夾簡介

坦白說,我已經活膩了,這不是開玩笑,大概是因為我的人生真的很無趣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白天工作,傍晚下班,到附近的運動場跑步,晚上回到家吃便當看電視,看新聞講烏克蘭又怎樣了,是的,我對於烏克蘭的勝利毫不遲疑,全世界都支持他們,俄羅斯的敗北近在咫尺。
 
我甚至認為,已經不需要播報烏克蘭的新聞了,畢竟我已經看膩了,而且接下來的發展並不難預料,不是嗎?當他們的努力得到世界的認同,從被漠視到傾力支持,他們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堅韌不拔,這應該是成功的前兆,不是嗎?那些童話故事裡,或者是動漫電影裡,邪惡的一方終將戰敗,正義永遠都會取得最終的勝利,即便是這樣充滿罪惡的世界也是一樣,似乎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但我也知道,私底下,真正取得勝利的多數還是惡人和壞人,唯有這種會在電視上大肆報導,像是戰爭這種事情才會有這樣的發展,戲劇化的發展嗎?我有時還會這樣想著,要是哪天起床,看到烏克蘭大敗,俄羅斯取得最終勝利,全世界陷入沉默,除了武器的供應鏈還在,其他的都停止。我才會感到小小的驚訝,不超過半小時,也許吃完早餐就忘了。
 
大概是不會發生了。我關掉電視,坐在電腦桌前,開啟電腦,開始寫小說,看看動漫和論壇,這就是我空虛的人生。我沒有朋友,也沒有女友。我隻身一人來到新竹科學園區,我在一間世界級的半導體公司上班,周休二日,年薪一百七十萬,年資兩年多,那又怎麼樣?除了薪水和工作,我什麼也沒有。
 
喔對了,還有值得驕傲的學歷,不隱瞞大家,我是中原資工系畢業的,洗學歷洗到台大資工,原本design house應該會搶著要我的,我卻進了工廠當演算法工程師,就因為我喜歡那該死的演算法,而這職缺門檻高的嚇人,我覺得演算法很有趣,至少比烏克蘭和俄羅斯打仗有趣,也比台灣大跳電有趣。
 
不過竹科停電時,我可一點都笑不出來,他媽的!我的code都還沒儲存,早知道寫到一個段落就按crtl+S。
 
坦白說,等工作上了軌道,我下班之後本來還打算報名個什麼才藝班或活動之類的,可是新竹沒什麼這類的東西,是阿,可以多認識點朋友,說真的,我很想要女友,可是連朋友都沒有的人,想要女友,這不是一步登天嗎?我以前交過兩個女友,都是在高中的時候,一個是用wechat認識的,她是處女座的,但她的個性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似乎沒有潔癖或完美主義。
 
我認識她的當晚就向她告白,很著急,不是嗎?這應該是要失敗的,照理來說是,當下對方果然覺得我太猴急,婉拒了。很正常的,不過我加把勁繼續跟她聊,聊到三更半夜,然後再次告白,然而這次卻成功了。我交到了第一任女友,真的很像小說的情節吧?但我必須說這都是真的。
 
我們聊了一個多月才決定出來見面,晚上睡覺我都在幻想她的可愛,我們每天聊,早上我會跟她說早安,她也會跟我說,去學校的公車和捷運上我會繼續跟她聊,就連上課都在聊。現實是很殘酷的,她的照片不只跟本人不符合,如果只是修圖那倒是還好,可是她本人的身材與我的想像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我是個有教養的紳士,她帶著她那瘦巴巴的好朋友和我在桃園火車站碰面,她是讀啟英高中的,一間我沒聽過的學店,管她的,反正只是女友,就算她不讀書我都不介意,反正現在國民義務教育不過十二年,其實政府根本不該設置什麼十二年國教,因為他媽的一堆人不想讀書,不讀書其實也無妨。
 
反正好手好腳,願意工作,給社會帶來一點貢獻即可,這社會上她媽的一堆不需要學歷的工作(更多的是啃老族),業務、餐飲服務生、技術員、保全,隨便都有一大堆,為啥他媽的要浪費大家的生命和光陰去那個體制下產生的監牢,讓那些死念經的老師折磨大家不可,民主國家嗎?這是我聽過最可笑的。
 
公投不算數!人們必須接受義務教育,因為這是法律,這是政府的命令,管你是弱智還是腦殘,或整天跳八家將不上課的小流氓,其實大家根本沒有自由,你們也早發現了,高中讀完出來工作,當然可以!可是你的選擇變很少,現在一堆免洗工作也要大學學歷,對,我懷疑財團和這些私立狗屁學校勾結,這樣它們這些爛學校才能生存下去,這樣那些老師和廢物才能混口飯吃。
 
現在少子化似乎是好消息,人們終於向資本主義宣戰,吹起反攻的號角,這些人準備倒大楣吃屎。
 
剛剛講到我的初戀女友,噢,是的,我說過,我不會因為對方外表怎樣就掉頭走人,我保持紳士風度,陪她們倆逛街,之後還一起去麥當勞吃了頓飯,我覺得除了外表之外,我的女友基本上是個個性可愛且不錯的人,於是我下定決心,吃完飯後告訴她,我覺得她這樣的身材真的不健康,我希望能跟她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因此她是該減肥了。(否則不到中年可能就三高和久病纏身)
 
她有點生氣,覺得飽受冒犯,她說她這樣的身材是因為她有病,我忘了是啥,她的朋友也說,我應該要婉轉一點,噢,這點她倒是說的沒錯,但我覺得我已經夠委婉了,如果一般人看見她,應該會叫她這隻肥豬滾開,然後掉頭就走,搭火車北上,把她的LINE封鎖,但我是個紳士,我不會做這種事情,我甚至願意陪她一起減肥,因為我是她的男友,我有義務要愛她、照護她。
 
我告訴她,我國小曾經是有點胖的人,但是只有肚子大,四肢不肥,當時我老媽認為我的肚子裡有蛔蟲,餵我吃蛔蟲藥,結果他媽的根本不是這樣,以前老媽因為腦瘤手術開刀,後來回苗栗老家休養,把我一起帶回去(幾乎是不人道的強迫,無視孩子的意願),苗栗的阿姨煮菜又油膩又死鹹,但還蠻好吃的。
 
這就是我變成一個胖子的原因,而且我得說,我還算蠻好動的小孩,就連平時的活動都無法讓我倖免於肥胖的命運。值得慶幸的是,上國中以後,隨著身高拉高,這個大肚子(害我國小的綽號被叫大肚)就消失了,我說過,我是蠻愛運動的人。
 
我得說,國中小是我人生中的輝煌期,然後就開始走下坡。你說十八歲考上台大是人生中最顛峰的時期嗎?這句話我確實聽過,可惜我只考上中原那間學店(當統神的學弟)。國小的時候我人緣好到爆炸,大概是因為很愛亂講話和搞笑,你知道的,大家都喜歡開心果,幽默的人到哪都馬吃香。
 
可是我仍有愚笨的時候,那就是被一位朋友騙取友情和錢財,那可能讓我損失了幾千元,這是不小的代價,對於一名小學五六年級生而言,我相當渴望一段美好的友情,而那位朋友人緣好,是當時班上最受歡迎的,我記得他的長相,他有著一頭草皮,白的跟鬼一樣的皮膚,他說他有氣喘所以都不用跑步,該死的肥子。
 
他的臉蛋應該還算不錯,他的嘴砲功夫也很好,甚至還發明了一些有趣的小動作讓班上流行,他確實是個厲害的傢伙,玩線上遊戲也強,練等很快,又懂得經營公會和社群,我得說當時的自己瞎了眼,覺得他好棒啊!有這樣的朋友簡直是我的驕傲。
 
我一直希望他能成為我最好的朋友,得到好的靠山,如同獲得一座寶山,因此我一直付出金錢買點數給對方花,就像死心塌地的女友一樣,希望男友能摸摸頭說我好棒!那樣該死的可笑。我忘了說,我身邊有幾位真正的好友,在我瞎眼的時候仍不離不棄,一位是阿發,一位是小玉,這都是我取的綽號,我喜歡幫好友取綽號。
 
阿發告訴我,肥子根本就不安好心,他只要我的錢,然後用情緒勒索我的友情,騙取錢財。小玉告訴我,阿發說的對,我應該要醒醒的,他根本就不是甚麼好朋友,只是在利用我,他們是我的好友,我應該聽他們的,甚至還有一位叫做小恩的朋友,我用肥子的招數對付他。
 
這大概是我唯一從肥子身上學到的有用東西,我甚至可以說,這跟現在的PUA很像,只是是友情版本,我得說,這是壞人在用(因此後來我不再使用),才讓這套SOP變得醜陋不堪,實際上的發明者並沒有那樣的惡意。你知道,好東西落到壞人身上就變成壞東西。壞孩子在好父母的教導下,一樣有可能變成好孩子。
 
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國中以後我就清醒了,肥子不再跟我同班,雖然我們依舊同校,我不曉得他還有沒有用同樣的方法對付其他人,但那已經不關我的事了。阿發和小玉也都分到別班,坦白說,我感到愧疚,我對不起他們,我甚至在他們良心提醒我的時候,對他們大聲斥責,說肥子不可能那樣對待我,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事實證明了,我是個可笑的傻子。上了國中後,我暗自提醒自己絕對不能重蹈覆轍,並經營了龐大的正面關係,一整班都是我的朋友,就連整天翹課的小流氓都是我的好朋友,回來就叫我大哥,跟我聊天,只差沒哈菸。上課時我會搗亂,老師講的話我都可以轉變成笑話逗大家笑,連老師都在笑,拿我沒轍。
 
除了我們的班導(數學老師)以外,他是我的死對頭,會拿我的成績和難聽的綽號嘲諷,我數學爛的要死,每次都考不及格,而且只有國一上學期考過一次及格,剩下沒有一次是及格的。說真的,我應該利用優勢才對,我想或許有幾個女生是暗戀或愛慕我的,我應該盡可能找她們打炮,而不是上課畫課本、聊天、看小說或漫畫,傳紙條和男女同學聊天,但說這些都是馬後炮,太遲了。
 
說真的,國中是太混了,而且我不曉得自己是怎麼搞的,從開心果、班上人氣王搞成被排擠、落魄外加中二病王。這要說到一個重點,從一個時期,我不知道為甚麼極度厭惡自己的社交關係,我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一生都在演戲,我從沒真正做過自己,就連在家人面前都在演戲,私底下的我是個沒自信的膽小鬼,在大家面前都是作秀,假裝出來的。
 
你們都知道,假裝久了,久而久之習慣就變成真的。但我討厭那樣的自己,我很氣自己,沒有真正的勇氣,更覺得朋友這種東西很沒用,因為從國小畢業,那些很要好的朋友各奔東西,有的只是到別班,就完全沒聯絡,那樣我以前辛苦的經營算甚麼?你會說,本來就是這樣,去交新朋友就好。
 
對,的確是這樣。然後上高中,接下來國中又沒了。上大學,高中也沒了。出社會,可能大學的那批也要淘汰。想到這,我不禁悲從中來,那我一直以來的努力付出算什麼?為了當下的快感,得到大家的認同和喜愛嗎?就為了這些,我不惜放棄真正的自己,大家都說要做自己才是好的。
 
對,我開始做自己,但我也忘了真正的自己是怎樣,但我決定不當小丑,不當開心果,每天愁眉苦臉,繃緊神經,板著一張臉。你們都知道我接下來會怎樣,我也不跟別人打招呼和來往,當個邊緣人,對,排擠和霸凌,小流氓上來威脅給錢,翻倒桌子,女同學出聲喝斥,幫我整理散落一地的東西。
 
我覺得人生跌到谷底,開始懷疑人生,思考自己到底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明明大可維持好人際關係,去當我的山國王,可是我卻選擇這樣的道路。最終我上了一間後段的公立高中,也算是幫家裡省錢,我在畢業前最後一小段時光變回原本的小丑,我說我找回了自己,也就是我決定在最後一刻扮演開心果,帶回良好的印象給大家,和大家重修舊好。我想,這算是我僅存的一點良心了,畢竟我不是什麼好人,更沒良心可言。你說很多壞人良心都給狗啃了,那我就是連良心也沒有的無心人。
 
上了高中,噢,我又決定繼續當那個小丑和開心果了,當然,只有初期而已,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對,我可以過快樂的日子,也可以跟大家維持良好的打交道,可是我決定不再那麼做,因為我發現自己又重蹈覆轍了,這或許不是錯誤,說真的,今天一個人願意當大家的溫暖太陽,而不是冰冷的黑暗。這對任何人而言,都是好事。因為大家都需要太陽。
 
這麼說吧,國中的戲碼又上演了一次。但是,這次不盡然是演。我中途手機被沒收一個月,我得說,大家都該有這樣的一次體驗。我原本是手機成癮症狀超嚴重的患者,早上搭捷運公車都要玩手機,累了就睡覺。到學校繼續睡覺,早自習則是在玩手機,上課的時候也在玩,不聽課。
 
我們學校第一次沒收是一天,第二次一個禮拜,第三次就是一個月加上家長領回。你們都知道我犯了肯定超過兩次,其他比較卑鄙的同學還會拿樣品機來掉包給教官,我去他媽的沒品傢伙!有種就像我一樣直接把本機交給教官或老師。但我們還有發個什麼教學平板,優秀的建中生在臉書上公布破解軟體,讓大家可以用來玩神魔之塔或其他遊戲,增添用途。
 
當然,我是沒那麼做。我都拿來看A片,還省得破解,書籤裡面放了上百個色情網站,我知道下一位接手的學弟會感謝我的造化,讓他每天如沐春風。那一個月的沒收,讓我跟女友斷交了一個月。當然,那時候我只有手機有LINE,我並不確定電腦有沒有這套軟體,但我不知道也沒下載。就那樣子。一開始很痛苦,到後來我開始看書和同學朋友聊天,甚至去跑步打籃球。
 
我的生活不再只有手機而變得豐富,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我勸大家都該被沒收一個月看看,不過這很難受,一開始戒斷症狀就跟沒吸毒一樣痛苦。拿回手機後,我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看手機,臉書通知99+,LINE的訊息999+,各種社交軟體都是一個月前的樣子,beetalk的妹子都刪我好友,或退坑了。
 
但我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他媽的!反正我都一個月沒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我甚至喪失了玩手機遊戲的興致,覺得這些都好無聊,那些遊戲似乎都不再有趣了,我連社群軟體都變得很少用,IG和FB的動態都一個月沒更新。
 
我高二一整年都在打籃球,社團課原本高一是在熱舞社,當初是覺得跳舞很酷炫,加上一個雙魚座的男生,我都叫他宏祥大哥,宏祥大哥是個熱愛跳舞、持之以恆的人,不像我撐不到一年就退坑,但團練費真的貴,一堂課要好幾百,還要找老師和場地,挪出時間練習,我覺得麻煩加上很累且痛苦就退了。後來加入羽毛球社團,也常常沒在打,到各個社團四處跑。後來宏祥大哥說他也想退了,新上去的社長是個廢物,我替他感到惋惜,因為他的舞技精湛。
 
我哥是讀台大的,他大我很多歲,參加他畢業典禮的那天,我去參觀了台大,走過椰林大道,看了各個悠久歷史的場館,以及台大體育館和醉月湖。我愛上這個地方,要是以後能在這樣的地方讀大學該有多好,但我成績超爛,就如我前面所說,我高中也都在混,我甚至連能不能拿到修業證書都是個問題,因為這還要一百二十個學分,如果沒有就只能肄業的樣子。
 
我連歷史地理課程都被當,因為我上課都在睡覺、吃水果或用手機看動漫,偶爾會拉拉前面女同學的馬尾,和她們聊天。我有個喜歡的女生,但我不確定她有沒有喜歡我,她跟一個男生走很近,平時異性緣也很好,她們甚至在上課調情,我想我是沒有機會,但我後來卻聽說她喜歡我,不知是真是假。我高中有段期間FB被盜用,還被用來傳了奇怪的訊息,因此我退出了這個平台的使用。
 
對了,我說過我曾去桃園找過線上女友,因為斷交一個月,加上我也對她的頹廢喪失了信心,就不告而別,刪除她LINE好友和社群軟體。又交了一個新的女友,這位新女友亭亭玉立、外表姣好,但個性不是很好,要求我們一個禮拜要見面四次,假日兩次嘛!所以平日也要找機會出來。
 
我從高二的時候開始騎腳踏車放學回家,那時候就會順便去她的學校接她,腳踏車上的火箭筒就是她的位置。她總是使喚我載她去哪裡,或者去捷運站搭車。雖然個性不好,可是我們很合得來,唯一讓我難過的是,交往接近半年,這個沒有被班上任一名同學知道,前一位就被很八卦的洪祥大哥知道,他就四處宣揚,這一次,她因為要出來見我,出來搭車,結果出車禍過世了。
 
我難過好一陣子,這就是我從開心果變成一般人,接著又變成邊緣人和該死的臭樣子,被霸凌和排擠,又再次經歷了。可是這次由不得我,我真的很難過,就連聖誕交換禮物給女生滷肉飯兩盒這件事都讓我開心不起來。我全心全意投入在讀書上,我在班上名次是倒數的,模擬考出來,我朋友是班上第一名,四十六級分,而我是三十五級分。
 
我為了激勵自己,加強戰鬥力,我在那次模擬考出來以後,向全班宣布,我要考台大!當然,被當作笑話和笑柄看待,我被笑了整整一年。我在屈辱中奮鬥和成長,變成拳願阿修羅的讀書化身!學測成績出來了,第一名考了四十六級分,我考了全班第二,四十五級分,可以上淡江輔仁中原等前段私立了。
 
全班都對我刮目相看,但我氣得把成績單撕了,並且大喊死都要考上台大,在頭上綁了必死的頭巾。改拚指考,準備了半年,這段衝刺讓我有了飛躍性的成長,指考我上了中原資工,相當於學測的五十五級分。
 
上大學後,我依舊是邊緣人,不跟別人往來,就連分組要找人都有困難,前女友的死亡和國高中的社交和假裝都折磨著我的心智。我忘記自己是怎麼度過那段時光,我大二修了其他系的課程,認識從逢甲土木轉來中原土木的朋友,他是為了愛兒北上,卻遭到女友背叛而分手,也修過法律系的課程,原本想考公務員過穩定的人生,還修了很多系的廢物課程,這都對我就業沒有幫助,對人生可能也沒有,但我不敢說這些都是無用的。
 
至少是個過程。我只能這麼說。我碩班洗到台大,論文寫跟演算法相關的。但是演算法是個很吃學歷的職務,要進發哥滷肉都要純血才有機會,當時本來也有去面群聯的演算法職缺,可惜沒上,最後就去了竹科某間號稱血與淚交織而成的公關工廠。
 
沒錯,我從台北千里迢迢來到新竹。沒有朋友,我捨棄了過去的自己,我唯一最要好,從高中跟我到現在還有保持連絡的朋友,變性去當女生去了,現在也找到飯票,我只能揮淚祝福他幸福。寫了這麼多,我相信還是有些遺漏的東西,不過我就不贅述了。我現在依舊沒有朋友,沒有女友,忘了跟人怎麼相處,跟同事之間相處普通,沒什麼特別的。
 
憎恨人生嗎?那倒不,性格決定命運嗎?果然真是如此,與其怨天尤人,與其羨慕別人,不如改變自己,精進自己更實在吧?但那些真有那麼容易嗎?
 
日復一日,我越來越討厭自己,我是個人生失敗組。每次出遊,看到外面的家庭和成雙成對的情侶,我都希望中國投核彈過來,把大家通通炸死,我希望看到痛苦和哀號,這就是我的夢想,沒錯,我有反社會人格,我交不到女友,我希望悲劇發生在我的周圍,我想看到大家都過得比我還慘。
 
因為我什麼也沒剩了,檢討自己?不!我絕對不幹那種事情,我寧可變成普丁或希特勒,反正當個惡人也沒什麼不好的,還能名留青史呢!某方面來說,那樣感覺也不錯。沒看到政治人物都活得好端端的嗎?
 
坦白說,現在的生活我真的膩了,你說換工作嗎?工作的確是個原因,但我想是因為我沒有自己的生活,沒有朋友,沒有女友,沒有社交生活,沒有活動,也沒有什麼才藝班,或許我是可以考慮志工或教會什麼的。我從以前就很討厭當志工阿,因為沒錢賺。
 
但是,現在想想,我該富足的,或許不只是金錢方面的,而是心靈。

創作回應

阿緣
這確實是自白,不像小說
2022-03-10 19:44:43
佛萊曼
那代表我寫的很成功
2022-03-12 20:55:52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