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餐酒館的女歌手蕾娜姊姊
於是乎,開始上班的艾爾貝蒂娜,聽從禿頭老闆──傑克森的指示,在約定的時間前到達餐館後台。
昨天討論後的結果,薪水老闆就照付成人的價格,一週工作五天,時段是早上十點至下午三點。
艾爾貝蒂娜則是瞞著傑克森與父母雙方,對傑克森說父母同意自己來上班,對父母則說自己只是出門玩,實際上平常這個時段她也確實是跑到鎮上逛逛玩耍。
如今,她甘願犧牲掉玩樂的時間來工作。
「哦,妳來得真早呀!呃……」
「怎麼了嗎?」
傑克森一臉苦澀的樣子打量艾爾貝蒂娜全身,問:「妳家裡就沒有像樣一點點的衣服嗎?至少別穿著這種補丁一大堆的破衣嘛?而且,嗅嗅……呃啊!妳聞起來也好臭,昨天被酒精麻痺害我都聞不出來!」
「對不起,我家比較……」
「算了算了,反正妳都提早到了,衣服跟臭味的事情都好解決,妳跟我上二樓吧。」
跟著傑克森上二樓後,她被帶到一個小房間,充滿著她不知道的小水瓶跟亮晶晶小玩意兒,有些小盒子裡還有粉末。
然而最為吸引她目光的則是坐在鏡子前,用著桌上物品塗在臉上的女人。
女人透過鏡子反射見到艾爾貝蒂娜,停下手邊動作說:「哎呀,這位就是新來的鋼琴家嗎?好小隻呢。」
「是啊,來,這位就是要跟妳一起在台上表演的歌手──蕾娜。」
「您好,蕾娜小姐,我叫艾爾貝蒂娜.愛因斯坦。」
看著蕾娜那翩翩的波浪長髮、姣好又散發出女性魅力的臉蛋、禮服襯托的前凸後翹身材,艾爾貝蒂娜不禁在內心感到驚嘆,心想著這名女子真漂亮。
雖然她也覺得保守矜持的貝芙麗女士很漂亮,但兩位是不同感覺的美麗。
「哦呀?德國人吶?」
傑克森搔搔毛髮寥寥無幾的禿頂說:「事情就是這樣,請妳幫她打扮一下,不然這身妝容是沒辦法上台的呀。先從洗澡開始吧?」
「好險我才正準備要開始化妝呢。那,小艾爾,跟我來吧!我來幫妳洗個香香!」
待人熱情的蕾娜主動牽起艾爾貝蒂娜的小手,走進了浴室,進行了從頭到腳指頭的全面沖洗,用肥皂也毫不手軟地搓出許多泡泡。
洗得香噴噴的艾爾貝蒂娜,感到一種奇異感,因為她這輩子還沒有洗過這麼乾淨過。
之後,蕾娜讓光溜溜的艾爾貝蒂娜坐在原本自己的位子上,給她毛巾先自己擦擦頭髮,自己則到一旁的衣櫃翻起衣服。
「這件……還有這件……不然這件好了!」
她帶著一套典雅的長裙禮服,兩條袖子是查特酒綠(黃綠色),胸口直至長裙的部分則是米白色的,上頭還有蕾絲與荷葉邊作點綴。
「抱歉啊,因為妳實在太小了,這裡沒有適合的服裝,這套勉強可以湊合。」
「沒關係!沒關係!」
「哎呀呀,看上去妳很想穿穿看呢?我這就幫妳……」
換好衣服後,蕾娜還稍微用一點點桌上的玩意兒塗在艾爾貝蒂娜臉上。
「這些是什麼啊?」艾爾貝蒂娜問,還用手摸了一點,想要吃吃看。
「不可以吃哦!會鬧肚子疼的。這些叫做化妝品,是讓女人變漂亮的道具哦!好了!搞定。」
艾爾貝蒂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驚嘆連連,覺得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現在的自己更加美麗。
她興奮地跳下椅子走了幾步,感覺自己就像偶爾會在鎮上看見的,有錢人家的女孩兒。
「嘻嘻嘻!好棒哦!啊──」
由於裙擺過長,很容易就因為採到裙子而跌倒。
「走路小心啦……妳就在旁邊坐一會兒吧,現在換我要來打扮打扮了。」
等蕾娜化妝完畢,傑克森就從門口探出頭來囑咐兩人,準備要上台表演了。
「小艾爾,妳沒問題吧?畢竟我從沒見過像妳這種年紀的窮小孩彈鋼琴呢。哦,抱歉,我是無惡意的……」
「沒問題……現在只是有點緊張。」
一起和蕾娜上台後,風情萬種的蕾娜立刻接收到台下觀眾熱烈的歡呼與求愛,她也熟練踏著優雅步伐、扭腰擺臀、揮揮手回應粉絲們。
然而或許是身高差太明顯,很快就有人注意到艾爾貝蒂娜,並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
感到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艾爾貝蒂娜連忙跑到鋼琴那兒,連鞠躬都忘了。
「今天我們有可愛的小小鋼琴家,我們給她一點掌聲鼓勵好嗎?」
「啪啪啪……」
蕾娜轉頭對艾爾貝蒂娜眨了眨眼,然後對著麥克風準備開嗓。
艾爾貝蒂娜深吸一口氣,看著昨天才被傑克森教會怎麼看的五線譜,跟著壘娜衣開唱就彈奏起鋼琴。
她妥當地跟著蕾娜的節奏,演奏過程讓客人們體驗極佳,就連歌唱中的蕾娜都驚嘆不已,暗自在心中稱讚她。
而且這位小小鋼琴家也是她至今合作過,相性最好的一位。
琴聲使她的興致和身體更加雀躍,並更大膽使用美妙的歌喉,以及身體語言,唱出此刻百分百滿足的心情。
※ ※ ※
表演很受大家喜歡,所有人都很喜歡艾爾貝蒂娜這個小天使,並紛紛給予小費,一旁的傑克森看到餐酒館能這麼熱鬧也很開心。
下班後,傑克森心情很好,給了第一天上班就有好表現的艾爾貝蒂娜多一點薪水。
即使艾爾貝蒂娜百般推辭,表示只拿應得的那一份就好,她甚至連小費都打算上繳給傑克森。
「若妳不想要我多給薪資,那也沒關係。但這些小費是客人自願給妳的,不是給我的,妳就收下吧。」
「好的……」
就當艾爾貝蒂娜脫掉衣服,準備回家時,蕾娜卻留下她,說是想要聊會兒。
兩人坐在沒人的吧檯,蕾娜向傑克森要了杯威士忌跟牛奶。
小啜了一口酒,蕾娜問:「那麼,是誰教妳鋼琴的?」
如實以告自己的出身後,蕾娜起初並不相信,但傑克森也聳了聳肩,表示「應該就是這麼神奇」。
「如果妳沒有刻意隱瞞,那麼妳就是個天才了妳知道嗎?」
「我只是……看著看著模仿人家而已。」
「謙虛是把雙面刃,適當的謙虛讓人尊敬妳,過度的謙虛則會讓人討厭。」
「所以……呃……我應該……自大一點嗎?」
蕾娜苦笑。
「與其說自大,不如說自信一點啦!」
「唔姆……大人的世界好複雜。」
艾爾貝蒂娜喝了一口牛奶,想著自己應該回家了,但……內心還有一部分是想要留下來的。
她問:「蕾娜小姐是什麼時候開始唱歌的呢?」
「哼……如果我說,我也和妳一樣是貧窮出身,妳相信嗎?」
「咦咦咦!?」
「不過差別是,我是一個孤兒。」
蕾娜手肘靠在吧檯上,高舉著酒杯平視它,眼神充滿著許多回憶。
「我從小就靠替人擦鞋、打掃家裡賺錢度日,累了就在垃圾堆睡覺,餓了就去餐館偷客人們的剩菜剩飯,運氣不好還會遭老闆追打。直到某一天被人相中了歌喉與長相,這才改變了我的人生。」
「改變人生……」
「小艾爾跟我很像,我相信妳一定可以改變現在的人生的!而且呀,根據成熟女人的直覺,妳以後一定會比我還要漂亮的唷!」
「明明就是大姊姊比較漂亮!」
「我其實已經三十好幾了呢!長得這麼可愛又這麼會說話,將來肯定會『捕獲』到一大堆男人吧?」
聽到捕獲,艾爾貝蒂娜的既定印象就是父親阿爾伯特外出捕獵的那種感覺。
「捕獲男人?為什麼要抓住男生啊?人……不能吃吧?」
「哎呀,這個話題對艾爾還太早了嗎?呼~辛苦唱了幾小時的歌後,來一杯威士忌真是太美妙了!」
「……」
斜眼瞧見看上去躍躍欲試的艾爾貝蒂娜,蕾娜便將酒杯遞給對方。
「味道很濃烈的哦!」
本以為對方會吐掉,結果卻出乎意料地喝下去了。
「咳咳咳!」
「哎呀!別勉強嘛!呵呵呵……不好喝對吧?」
艾爾貝蒂娜頂著喉頭強烈的刺激嗆感,吐出些微沙啞的話來。
「味道怪怪的……但我不討厭。」
※ ※ ※
回家之前,艾爾貝蒂娜知道自己待在餐酒館,而且還洗過澡,臉上還有化妝品,身上都是菸酒味與肥皂香味混合的怪味道。
帶著這種濃濃怪味到家肯定會被抓包,於是她刻意走到水管旁淋著汙水,將味道用更臭的味道蓋過去。
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往好幾天沒有洗澡她都不覺得怎麼樣,現在卻覺得「將好不容易漂漂亮亮又香噴噴的身體弄臭好可惜」。
帶著水溝味與這股可惜的心情回到家後,發現奧羅拉很早就回家了。
「哎呀,妳回來了呀?玩得開心嗎?」
「嗯嗯……跟平常一樣。」
這是她第一次欺騙媽媽,這種背德感讓她言行都相當不自然。
「嗯?有股味道……艾爾,妳過來讓我聞一下。」
「……哦。」
艾爾貝蒂娜冷汗直直流,因為她知道奧羅拉的嗅覺相當靈敏,即使是泡過汙水澡後,她也沒什麼自信可以瞞過她。
「妳去了哪裡呢?」
「鎮、鎮上玩啊……」
「那嘴裡怎麼會有酒味?」
說到這,艾爾貝蒂娜才驚覺到,嘴巴忘了漱口,一開口講話就有味道。
「早知道就別嘗試了!」她在內心如此吶喊。
奧羅拉神色變得嚴肅一點,語氣也凝重些。
「妳真的去鎮上玩了嗎?還有去哪裡吧?」
「我……在鎮上散步的時候,被推銷酒的人塞了,她硬逼我喝,我做做樣子喝了一口,然後就逃跑了。」
奧羅拉雖然有點懷疑,但看在愛女從來沒對自己說謊過,於是相信了她一次。
「那就好,下次要注意一點哦,一有人要推銷什麼就馬上逃跑!」
艾爾貝蒂娜點點頭,然後暗自在對方沒看到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續
後記:
各位好,這裡是Aoaiya~
以上就是本回內容,不知道各位覺得如何?xd
純潔的艾爾貝蒂娜學會了撒謊,背著父母做事了啊owo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本來還想在本回解釋老闆傑克森跟歌手蕾娜的關係,但礙於篇幅關係就留到後面去吧!
然後蕾娜這個角色在原本的草稿裡面並沒有像正文你們看到的這麼友善w草稿裡面的她並非壞人,比較像是「經驗老道,看艾爾貝蒂娜是小孩子就有點小看她,還很不情願地幫她洗澡化妝,但最後兩人還是成為好朋友」,但不知道怎樣,寫著寫著就慢慢寫成「很親切很友善很大方的大姊姊」xdd
下一回慢慢會進入更深入的主線!
以上,感謝閱讀到這裡的你們,給你們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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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們說,這本真的狗幹好看,有夠他媽的純愛(凶狠稱讚法)
不知道各位還記得之前我自己畫過女角的《相親相愛文學部》?裡頭的女主角其實就是以這本的jk女主當作原型繪製。(趁機打個廣告owo
總而言之,希望你們喜歡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