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就收到了她傳來的美食照。
令我雀躍不已,一天的好日子由此展開。奇怪的是,我們並沒有見過太多次面,卻已認識了將近10年。當初是從讀詩會中認識的,那時我剛從單戀10年的悲傷走出,卻又陷入另一場漫長的戀情。
她是熱愛文藝,卻又異常理性的女性,不過度美化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下筆卻又充滿感情。書桌抽屜深藏的,便是她寄來的、堆疊成山的明信片與信件,當年在魚雁往復之下,我寫了將近上百封信件吧。儘管後來我們仍然沒有成為戀人,卻也維繫著微妙的情感。
我很想當面問她:當年為妳寫的詩集《其實你不知道》,妳有什麼想法。
時隔多年,她還是很清楚我的想法,有意無意迴避這些議題,依然漫不經心地談文學與生活,有時也會給我寫作上的意見和實務編輯的幫助。但我內心很清楚:我們早就不可能成為想像中的那關係。而我從不後悔這些年的專注──儘管在旁人眼中毫無意義只是一廂情願。
在花蓮的頭幾年,全都是仰賴她line上每天傳來的對話努力撐下去。有時看著她的相片,就能夠撐一整個月。或許我的這份思念過於可怕、令人畏懼。但天真的我曾經想過,能同處同一片天空之下,就已滿足,毋需多言。
她曾經對我這樣說過:家立大哥你太柏拉圖主義囉。(不過她不是第一個人)
儘管年近不惑,我對愛情依然抱持著滑稽的憧憬,認為這世上存在超越距離的愛。我以自身的經驗證明是做得到的:雖然很可能都是我的幻想和執著,也可能我愛的只是我理想中的幻影,其實我都很清楚這些都是自縛的枷鎖,卻是無法掙脫。
我寫的每一首情詩,都是為了她。(當然途中也曾經搖擺過,譬如第一本詩集中的櫻花少女講的是第一位單戀的女孩)
截至目前,情詩的起始和盡頭都只能是她了,或許打從一開始有沒有辦法在一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她一切幸福平安,即使讓她幸福的人並不是我也無妨。
能夠毫無怨尤送別心愛的人,隨後不帶痕跡蕭颯離去,這就是我表達自己的方式。
付出從來都不需要過多的回報,儘管愛是需要平衡的,但我就是想拼命的給予,一如我對待我珍惜的人事物(相對的對於與我無關的卻異常冷漠即便是親戚也一樣)。
她是我的盡頭吧。即使這輩子就這樣了也無妨。
#毫無保留把自己當成祭品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