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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望月十五

一隻喵咕MIAOGU | 2024-01-06 21:02:32 | 巴幣 0 | 人氣 51

連載中【同人小說】秦時明月之玲瓏月傳
資料夾簡介
戰國末年,秦國一統天下。 瓏作為陰陽家秘密培養的弟子,經歷了愛恨風雨,又該如何選擇? 一場謀劃已久的驚天之秘即將上演,緣起緣落,只為了一個答案,一位故人。

本週喵咕碎念:
下禮拜 1/13 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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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十五,望疏殿內,姬如照慣例靜心研習幻音寶盒完後,便與石蘭磨練陰陽術法,一刻鐘過去,石蘭遭姬如以完美的水系術法擊敗,艱難的跪坐在地。
  月神揮手招來弟子,弟子恭敬的從一旁藥櫃中拿取治癒丹藥使其服下。她端莊的站立在姬如與石蘭跟前,垂眸打量片刻,沉穩道:「你們二位皆善使水系術法,千瀧對此精修已有段時間,石蘭內功造詣雖輕淺,招式卻運用靈活,仍有可造空間。」她運使內力抬手往石蘭身子一探,再說:「等會去蘭荏堂索取滯息丹,藉此多多鍛練內功。」月神說罷,便抬頭觀察天邊星象,她眼前遮掩的清淺的白紗,受窗外的夜風拂過緩緩飄起。石蘭見月神透出一種飄渺虛無之感,心中忽然萌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望月十五,依人如故。」月神望著滿月說,再轉過身去,語調輕柔的對姬如暗中施以控心咒:「千瀧,稍後我將前往太一殿面見東皇閣下。你今日不須修練占星律,專心研習幻音寶盒即可。」
  姬如靜默的頷首與石蘭一同目送月神離開望疏殿。
  月神離開後,姬如閉目凝神,半個時辰過後,她再次睜眼,成功抵禦月神的控心咒。她放下手中發散微光的幻音寶盒,走到窗前抬頭觀星,眉眼間染上一層憂思。
  石蘭見姬如成功擺脫月神的控心咒後,在原地等了半刻,緩步上前關切道:「你還好嗎?」
  姬如望著天邊名月愣了半刻,回過神,疲乏回應:「沒關係,只是費了些時間抵禦月神的控心咒,心神有些疲倦罷了。」
  「你呢,方才可有傷著?」
  石蘭暗自摀著腹部的內傷,神情平和,只道沒事,她接著說:「你的水系術法讓我想到一個人。」
  「你是指阿朧?」姬如頓了頓,改口道:「在陰陽家應當算是瓏才對。」
  「如今想來,玉部與月部龍字對龍而言皆是同樣。」
  「呵,難怪當初她與天明處的熱絡,原是兩個傻瓜,說起謊總被人抓著狐狸尾巴。」姬如輕聲笑著,臉上漸漸由喜轉憂。她遙望遠方陷入沉思,片刻後,淡然道:「在我尚未清醒前她曾試著找到我,那時她在我體內留下一縷微小的內力,也許是受這份力量所感,相較於五行中的其他元素,我對陰水的術法更能融會貫通。」
  「自兩年前在機關城的變故後,在九天曦和的這段日子,你莫非都是這樣獨自撐過月神的咒法?」石蘭不解問。
  姬如沒有否認,她凝視天邊明月,溫柔說:「進入陰陽家後,我被賦予了一個特殊的名字。」
  「當初在太一殿,東皇閣下說我姓姬,名如,字千瀧,他們說姬如才是我真正的名字,而高月只是我身為燕國公主的封號,在這之後我的記憶被東皇閣下以控心咒封印在心裡深處。」
  「我不曉得我沉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從我踏入陰陽家那刻,時間彷彿靜止一般緩慢異常,直到某日我聽見阿朧的聲音,然後一抹溫暖的微光包覆了沉睡不醒的我。」
  「有好多記憶在腦海中飛過,我想起了我是高月,想起了墨家的大伙們、阿朧、蓉姐姐,還有……天明。」
  「數月前桑海變故,陰陽家弟子功力大漲,陰陽術變得極其不穩定,當時我順其變故奮力掙脫控心咒,瓏留在我體內的力量與此起了反應,方才恢復了記憶。」姬如轉過身對石蘭問:「你能夠在同我說一遍你在海濱之地的經歷嗎?」石蘭沉默半會,看著眼前孤獨的少女,心照不宣說了桑海城許多經歷,都是與天明相關的。姬如聽得認真,緊繃的神色放鬆許多。
  一刻鐘過去,石蘭見她神情憂慮,便直言問:「你可有甚麼難處?」
  姬如悄悄回頭望著滿月,憂愁說:「數日以來,有一股力量在我體內阻止我運用占星解卜之法,我不清楚這股力量究竟是寶盒抑或是東皇閣下……還是阿瓏。」
  「占星律雖能窺得渺渺天命,於我們來說卻仍是寥寥無幾。」
  石蘭仰頭看著明月呢喃道:「天命?」
  「既然數月前你已經恢復記憶,為何你還選擇留在陰陽家?」
  「以你陰陽術的功力,趁無人之時逃跑還是有機會的。」
  姬如沉默不答,石蘭見狀改口說:「從前在桑海城,當天明提到過去時,除了他敬愛的蓋聶大叔,便總會提起你,他記得你喜歡吃他的烤山雞,記得自己總是惹你生氣,他每次提及總是嘻嘻哈哈,一點也不正經。」
  「直到,他說機關城覆滅那天你被人劫走,他不笑了,那是我頭一次見他會露出那種表情。」
  「什……什麼表情?」姬如小心問,聲音細小讓人難以聽清。石蘭雖沒聽見她說甚麼,卻直覺答道:「我無法形容。」
  姬如聽聞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石蘭看著她露出有些悲傷的笑容,再說:「他說完之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了起來拼命練武,烤山雞也不吃了,蓋聶給他訓練的木劍也弄斷了。」
  「他的執著把墨家的人嚇了好大一跳,勸了十多夜,罵了百來回,這才把他的牛脾氣給勸住。」
  姬如一邊聽著,雙拳越攥越緊,她轉過身去小心的捧起桌上的幻音寶盒,帶到石蘭的面前,堅決道:「我沒有一刻不想離開這裡。」
  「但不能是現在。」
  「幻音寶盒中蘊含了深沉且未知的力量,這股力量與占星律的術訣相應,我在清醒的這段期間意圖破解寶盒玄機時,那股力量在我心底低語,是她讓我看見了許多關於過去的幻景。」
  「他們會帶我回九天曦和並非意外,身為燕國的公主,我的父親是燕太子丹,而娘親……。」
  姬如垂眸凝視寶盒,停頓半刻,神情肅穆道:「乃陰陽家東君,東君焱妃。」
  「也是整個陰陽家裡為數不多知曉蒼龍七宿,瓏玉存在之人。」
  
  
  九天曦和有一處冰寒至極的暗房,名為寒凝籠,暗房裡由千年玄冰所造,常人踏入不到半刻便會被凍成冰雕。自十年前,五君領東皇太一之命前去捉拿焱妃,焱妃落敗後一直被關在此處。
  寒凝籠中寒氣襲人,冰煙瀰漫,焱妃閉目凝神的獨自佇立在空蕩的琉璃地上,忽地,一抹清雅的身影憑空現出,焱妃緩緩睜眼,朱唇微張,面若冰霜的望著眼前故人。月神踩著冰冷的琉璃地,清脆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寒凝籠中格外清晰,幾步的距離,她來到焱妃面前,淡然道:「你我二人上回再見,已是十多年前。」
  「十年不見,一向清心寡慾的月神,竟開始多愁善感起來了。」焱妃嘲諷道。
  「非也,十載一運,星象推移,我來此只為提醒身處囚籠的你,時辰已到,今夜你必須隨我一同前往太一殿覲見東閣下。」
  焱妃轉過身背對月神,不感興趣的說:「幻音寶盒,蒼龍七宿,掌握著天地神力,王朝運數的力量,你根本不在乎,即便如此,你依舊選擇留在陰陽家效忠東皇太一。」
  「從周朝高貴的嫡公主,到低賤的亡國流民,深研陰陽奧秘的你,看遍戰亂無情,王朝更迭,放棄原有的身分,成為陰陽家右護法,既非凡人的愚忠,亦非利益的驅使。」
  「月神,這些年來,你的心思莫不是如太一殿星穹天頂上頭的冷月般,仍舊高懸於上頭?」焱妃語帶嘲諷問。月神聽聞便走上前,站在焱妃的身旁,冰冷道:「大千世界,禍福參半。即便你脫離陰陽家,仍然與殘存的姬姓血脈燕太子丹生下千瀧,千瀧則受瓏玉所牽引,觸發了體內封藏的血脈之力。」
  「無論如何逃避,該來的,終究躲不了。冠上夫姓,全心全意投入夫君的理想的你,忘記了最初的目的。」
  「曾經的陰陽家奇女,東君焱妃,機關算盡,卻終未能料到自己的心頭血脈是被寶盒選中之人。可憐千瀧,小小年紀,便隨墨家顛沛流離,過著苦難般的生活。」
  「如今,千瀧與親友分離,心如死灰,遺忘過去。你我都知曉,在破解寶盒的盡頭等待她的是甚麼。」
  「不顧自身身分,妄想捨棄東君之名,你一意孤行所換來的後果,可非是你一人承受。」月神淺笑著,陰冷的寒氣從她清寒的長袍上散出,焱妃見狀,猛提功力,炎炎熾火化形而出。二人較勁,周遭的煙霧愈發濃厚,像是烈火與寒冰互相碰撞,生出漫天冰煙。
  不過半刻鐘,寒凝籠受兩股強大內力所擾,寒氣漸盛,凍骨攝魂。二人深知繼續下去不是他法,浪費力氣,眼神交會的瞬間便立刻收手。焱妃覺得無趣,悻然甩袖,再次轉過身去。月神端莊的站在她的身後,思量半刻,淡然道:「東皇閣下曾提及幻音寶盒乃是一名神女作造,裏頭蘊含上古天神的神力,神力之強大能夠看穿過去,甚至影響人的心性。然千年前,有人在寶盒上頭施加封印,使得寶盒失去神性。」
  「千年後,即便東皇閣下出手,依舊無法解開寶盒裡頭的封印,這道封印你應當不陌生。」
  月神見焱妃興趣缺缺,並不理她,淡然地拿下眼前飄逸的面紗,將其摺疊後把雙眼矇住。她雙手結印,平靜的在原地等待。忽地,她身軀顫抖,再次開口原本肅穆又平淡的聲調像重石般沉了下來,聽起來陰沉且深不可測。
  「千年前,幻音寶盒受月家家主封印,她以神魂為祭,締結超越時間洪流,同時連接與阻隔所有力量的命結,就為了阻擋世人濫用寶盒神力。」
  「你做為陰陽家東君,結下封印瓏玉神力的命結與此封印大同小異,除非瓏衝破封印,抑或締封印命結之人身死人亡,否則命結將永遠刻烙於神魂當中。」
  「日月星,千年輪迴,我盼了千年,他等了五百年,終於等到月家家主的魂魄再次頭生人間,此回便是千年一輪的奇點。」
  「解鈴還須繫鈴人,唯有今夜,陰陽家東君必須回到太一殿。」
  「為了陰陽家大願,掌控瓏玉之力,你逃不了,千瀧也同樣。」
  焱妃聽聞立刻回身,冷瞪著月神道:「十年不見,尊貴的東皇閣下依然不惜施以易魂法,不願踏出太一殿半步。」焱妃冷著臉,不給東皇太一半點好眼色。東皇太一沒有理會焱妃的無禮,只是平淡答:「今夜非比尋常,我親自出面,情理之中,且右護法乃祝也,降神通天,責有所規。」
  焱妃心中諷刺,不屑道:「玉終非人,當初瓏體內的三道封印,僅僅是為了限制祂的力量,讓其身軀與心魂,不至於受瓏玉本身的特性與神力給搗毀。」
  「既然當初瓏已經尋得千瀧,喚醒寶盒裡頭的神力,你又何以留著一個擁有自我的娃娃到至今?若你意圖以瓏玉之力來窺探寶盒幻象,在找到千瀧後就殺了她,豈不更為妥當?」
  「神玉,終是一塊死物。」焱妃忽然露出淺笑,又補上一句:「莫不是,東皇閣下與月神同樣想通了我的意思?」
  「凡人因思所苦,因思所樂。世人之愛,於國、家、人之中,然愛成癡蠻,無可顧全,縱是路途艱險,捨生負義皆是不怨。」
  「當初燕太子丹反秦,其師前任墨家鋸子六指黑俠,秉持兼愛非攻之道拒絕燕太子丹,實行諸侯間的青龍計畫。燕太子妃掛心夫君,殺害六指黑俠,使燕太子丹接下空缺的鋸子之位。然,此舉令燕太子丹怒火攻心,傷心欲絕,夫妻二人情理不通,貌合神離。」
  「曦火從天而降墜入大地,陰陽家東君,妄想為凡人背棄使命,苟且偷生,卻不知,焰火終是焰火,不比水潤萬物,終會將一切焚灼殆盡。談之愛,世人只道男女,令人拋棄理智;卻不曉古往今來情愛癡迷,無多分別,如夫妻之愛,相依相隨。守家之愛,忍辱負重。為國之愛,諫言捨命。」
  「即便心知肚明腳下泥潭只會越陷越深,決心不滅,看不清,認不得,堆壘謊言也好,寬心認命也罷,一步錯,步步錯。然,情好,愛好,凡人心,若能求得心道正果,何人見足下深淵。」
  「閣下是忘了,我的身軀裡乘載瓏玉的封印,如今你殺不了,更逼不了我。」焱妃冰冷凝視著顫抖的月神,豪不在乎道:「東皇閣下若執意在此與我一介罪人敘舊,想必今夜陰陽家又將賠去一個右護法。」
  「不必殺你,失心之人,行屍走肉,不算活著。」
  「大道陰陽,天地流轉,冥冥定數,無人可逃。」月神語調平穩,身軀卻開始顫抖,鼻子流出的鼻血落在衣綾上留下血花,半刻,她急促的大抽一口氣,體力不支的倒在地上。焱妃無關緊要的瞅了一眼腳下的月神,毫不在乎說:「易魂法,上通鬼神,祈願附體,東皇太一不會在乎附體的載物下場如何。」月神聽聞將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姿態傲然的焱妃。她整理好衣容,重新戴上眼紗,淡然擦去唇下血跡。
  焱妃自感無趣,欲要轉身卻被月神攔了下來。月神揚袖輕揮:「前些日子瓏得古蜀之卷,東皇閣下下令將其支開,為了不讓她察覺異狀,我讓她前去桑海城支援帝國的肅清行動。」
  「沒興趣。」焱妃冰冷道。
  「無所謂。」月神移形換位到焱妃跟前,她靠得很近,二人之間只剩二吋的距離。
  「隨我回太一殿,我以望月為誓,能夠讓千瀧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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