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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時間不早了,下次能否再讓我聽妳的歌聲呢 第二章 觀測者效應(三)

紫苑 | 2024-01-08 11:33:36 | 巴幣 122 | 人氣 137



班導師在台上念出轉學的三位同學的名字,他們正是找千世去廁所談事情的那三人,有可能會出現這種巧合?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

班上的人沒有感到疑惑,就連諾茵同學也是,除了千世之外班上沒有任何人對此感到奇怪。奇怪的是班上的同學們,還是千世自己,他已經開始搞不清楚了。他的腦袋思緒陷入一陣混亂,究竟在和什麼抗爭,他也不明白,但是總覺得所有事情都不太對勁,所有的東西都不正常。

原本的世界有這麼奇怪嗎?抑或是這就是這個社會所謂的正常,而不正常的人是我?千世想起三天前的夢境。所以我才要在周六早晨去找《美麗新世界》,這個社會也許並非是我們所想像的「烏托邦」。所以我才要去找那本描述「反烏托邦」的小說,藉此來確認我們的社會,是否和小說內所描述的吻合。

千世時刻留意著同學們的對話,他覺得或許只是有人查覺到了異常,卻迫於整間教室沒有人提出懷疑無形壓力,而不敢直接地表達出來。在那之後,查覺到異常的人或許會和朋友們提起這件事情。結果經過了一整天,千世依舊沒有從同學之間的對話,聽到任何有關轉學的三人的對話,宛如他們不曾存在於這間教室,不留一絲痕跡。

「果然沒有啊......」千世收拾著書包一邊喃喃自語。諾茵同學收拾好東西,走到千世的桌邊「一起回家吧,千世。」千世感到尷尬地說「妳還在這樣叫阿......」諾茵同學的嘴角微微地揚起「你指的是什麼?」千世已經多少能夠分辨,諾茵同學是不是在捉弄他了。

千世露出死魚眼「你明明知道的吧......我的母親是日本人這件事。我們的文化只有非常親密的人,才會直接叫名字,所以直接被叫名字我會不太習慣。」經過千世的說明之後,諾茵同學反而叫得更起勁「這樣啊,千世。我知道了!千世!」千世眼神死地盯著她「妳這傢伙...分明是故意的......」看到千世的反應,諾茵同學捧腹大笑,吸引還沒離開教室的同學的目光。

「你看那個諾茵為什麼跟角落的同學那麼靠近阿?交往?」、「怎麼可能阿!?諾茵怎麼會和那種陰沉的人...」一群女同學的視線朝著千世刺了過來,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諾茵同學似乎對那些聲音,不怎麼在意。千世則是早已習慣來自同學的閒言閒語。

兩人並行走在橋上。諾茵同學將拿著書包的雙手放在背後,踩著悠然的步伐前進,心情似乎相當不錯。千世刻意裝作漫不經心地問諾茵同學「今天老師說那三個同學轉走了。還真巧呢,竟然都在同一天轉學。」

「這樣就不會有人像昨天那樣找你麻煩了。太好了呢。」她莞爾一笑,反應不像是對這件事起疑的樣子。她露出像是想起原本忘記的事情般的表情「對了!明天早上九點左右,在這邊的傳送轉移站見面,千世同學可以嗎?」

「嗯,沒問題。」千世簡短地回答。「那明天見囉!可不要遲到喔!」諾茵同學留下這句話,便在橋前和千世揮手道別。千世目送著諾茵同學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河堤旁的道路裡。

——明天和諾茵同學兩個人出門一整天。可以好好期待呢。

千世回家後第一件事,就輸入關鍵字「反烏托邦」、「美麗新世界」在網路上搜尋,結果完全找不到相關的資訊,他似乎早有這種預感「果然是這樣啊......」

如果無法在網路上查到的話,就說明必須去紙本圖書館找到那本小說,才能獲得進一步的線索。夢境似乎正在引導著千世的未來走向,某種訊息潛藏於其中,是誰在傳遞訊息給千世嗎?為了什麼目的?從最初的公車失控,接著的圖書館和DITD,最近的男廁的屍體。這些夢境的影響有哪些共通點?千世試圖整理這些資訊。

公車失控讓我救下了諾茵同學,在此之後我們兩人的關係漸漸地變好。

圖書館具體不知道有什麼影響。知道DITD這件事,則讓我和諾茵同學的距離又拉得更近,使她星期六找我一起出門。同時也因為和諾茵同學有約,無法前往圖書館。兩件事於同一個夢境發生,又具備互相影響的關係,應該可以視作同一件事情。

男廁所的屍體實際上究竟改變了什麼也不清楚。觀測者效應,在與被觀測者同一個環境下,觀測者進行觀測行為時,同時也會影響被觀測者。假設原本廁所會出現屍體,因為千世得知了這件事情,做出了不一樣的行動,而這些行動產生了蝴蝶效應。因此在改變行為的本人沒有查覺到的情況下,改變了事情的結果,這種可能性並不小。那暫時先視作這個夢境,阻止了男廁的殺人事件。

再將公車失控事件和男廁的屍體事件進行對比,兩者同樣都因為夢境迴避了某種危害,而且對千世而言都是不願看見發生的事情。將目前的推論進行整合的話,公車失控的事件,同時拉近了諾茵同學和千世的關係,以及阻止危害的發生。圖書館和DITD的影響,和公車事件的前者相似,後者不確定。廁所殺人事件影響後者,前者或許多少有影響。

根據這個結論再進行假設,如果這些夢境都具備這兩種影響,後兩個夢境還未被千世發現的影響會如何呈現?男廁屍體的事件,危機已經到了一段落,重要的是另一個夢境。圖書館和DITD的夢境,讓千世無法前往圖書館,取而代之是千世和諾茵同學一起出門。這個影響可以避免危機發生嗎?千世去紙本圖書館,是為了找那本名為《美麗新世界》的小說,為了找到更多有關社會發生異常現象的線索......

千世的腦袋瞬間將所有線索串接了起來。

我懂了。原來是如此。夢境要我別去圖書館,是因為我抱持著查明異常的這個舉動,或許會驚動他們的,驚動統一國的人們。查不到有關「反烏托邦」的資料,恐怕是因為被他們刪除了吧。公車事件大概也是相同的邏輯。

他們大規模刪除了網路上的資訊,讓資訊無聲無息地消失於眾人的眼目。要資料徹底消失於網路上,只要掌握完整的權限,再利用一些關鍵詞大範圍刪除,並不會太困難。但是想要知道世界上還有多少相關的書籍,就幾乎難如登天了。原本他們還能以電子資料標記書籍的位置,但是如今那些資料已經被刪除,他們根本無從找起。不過他們一定已經察覺到這些書籍的存在,但是完全無法得知那些書籍會出現在哪裡,而現存唯一的紙本圖書館,理所當然會成為他們特別關注的區域。依照夢境中我尋找那本小說的方式,要不被注意到也很困難。

千世只是基於一連串的假設,得出了這個假想。統一國建造的或許並非是人們所認為的理想的「烏托邦」,這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而那本小說之中潛藏著關於那些秘密的線索,以至於他們要將所有資料從網路上消除。千世的假想是尚未證實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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