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驚擾
生死門所在地已經曝光,龍這邊從發覺、起衝突、到回來的期間,絕無心早率領另一半的夜叉眾封鎖住洞穴外部的出路,個個劍拔弩張,守著洞口的邪皇與夢逃不出去,只得眼看敵人步步逼近。
絕無心在隊伍最後頭高喊著:「另一隻磁蟲感應的地點是這裡,我知道林影風神就在裡面,不過別以為你們能逃,所有目擊者只有死路一條!」
夢躲在邪皇身後,驚慌道:「怎麼辦,司馬叔叔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大敵當前,不願再施展武功的邪皇也別無他法,為保全世侄女跟尚在毒池的風的安全,將自身的能量盡可能壓抑,進行了第一次的威嚇!
邪皇的氣勢強襲而來,夜叉們聚合成長方陣仗,由絕無心於隊伍尾端擊出一拳!
拳力貫穿了威嚇能量直逼前去,邪皇被反衝波及前與夢朝旁及時閃過,「碰」的一聲!從岩壁給破個大洞可知其威力不容小覷。
「好樣的,躲得真快。」絕無心收手。「絕殺拳的力量見識到了吧?還要做困獸之鬥嗎?」
雖說好像無路可退,自斷雙臂後僅剩兩成功力、鬥心又消失的邪皇打算先擒王,但表示他擊退敵人過程當中支不開身來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夢,既然如此,也只剩一個辦法了。
「夢兒,妳聽著,待會兒不要回頭地往洞窟內跑,遇到第一個岔路時挑最大的路走,盡頭會有暗房,推開牆壁進去後就暫時別出來,我要設法讓他們知難而退,原諒伯伯分身乏術,不能保護你了,快跑!」
最後鳴槍般的指令,夢沒有再多想,直接拔腿跑進有了照明的窟中。邪皇運用能量把被帶出來的雪飲吸到自己的右腿,擺出戰鬥架勢。
「你個老頭想跟我鬥是嗎?我就奉陪到底!」
絕無心奮勇上前與邪皇一對一,以腳馭刀是很厲害,但對邪皇而言也是非常不習慣,尤其絕殺拳招招皆是取對手性命為優先,鬥氣與殺氣比很明顯是絕無心佔上風,神兵雪飲的刀鋒都切斬不了對手充滿敵意與攻擊力的拳頭,打得邪皇愈來愈招架不住。
過招間,絕無心不忘此行的目標,對夜叉們下命令:「別發呆!我拖住這老傢伙時就給我追進去!找到玉乘風後格殺勿論,沒完成任務就有你們好受的!」
「是!」
「豈有此理……」沒料到會被一個人絆住行動,邪皇下意識想追去。
「老頭,你都自身難保了,反正最後你們全部人都會死在這,看你還想玩多久?」
洞內通道裡,夢的慌張程度其實並沒低到使她聽清楚邪皇的話,夜叉的跑步聲傳遍整個空間,無助的少女在你追我跑中被後方的暗器傷到兩三次,疲累又受傷的她在岔路前重重摔了一跤!
「好……痛……」
夢掙扎扶著岩壁爬起來,夜叉們更為接近,慌忙緊張交織使她沒發覺自己誤闖進只比邪皇指示的路小一些的入口,仍繼續逃竄。
盡頭……盡頭終於到了,卻是非常明亮的空間,等夢抵達後驚愕地停下腳步,原來,她來到的地方竟是風修練的毒池。
回頭一看,夜叉們堵住了原路,這下想逃也逃不出去。
「哼哼哼……看妳還能跑哪去,死吧!」
最前方的夜叉連話都不給說就向著夢揮刀!只憑反射動作閃躲的夢一不小心絆了池子邊緣的凸起,大叫一聲,以背朝地的方式跌進去,激起不小的水花。
夜叉探頭過去,夢隱沒進池水裡,疑惑地喃喃道:「剛才沒有砍到的感覺,如果她浮起來再看看。」
他們等了一下子,水面的波動恢復平靜,夢也沒浮上來。
頃刻,水面起波浪漣漪,接著從中炸開!防衛心態驅使下他們稍微退開幾步,某個東西出現在他們面前,形體神似一個人、全身被混濁的液體包裹住,夢全身濕透暫時昏迷,還被那詭異的東西橫抱著。
不明物體邁近他們,夜叉們不敢輕舉妄動,一團人推擠著往洞外退出。
外面的單挑差不多有個停緩趨勢,連續的過招讓絕心與邪皇有點吃不消,兩相對立稍作喘息,警戒卻一點都沒少。
夜叉們全部退出生死門洞口,絕無心見著時怒喊道:「搞什麼?你們幹嘛後退……出來……」
他嚇得停住嘴巴,因為他也瞧見那不明物體,出來後就在洞口站著不動,邪皇的神情變得緊張,如果他沒猜錯,那玩意兒的真面目只有一個。
混濁液體開始從頂端往下褪去,流至地板形成腐蝕痕跡,從中現身之人,就是風。
赤裸著上身,濕潤的壯碩軀體,不時有水從他的瀏海與長髮滴落。
氣氛僵到最高點,風在閉眼的狀態裡把昏睡的夢輕輕放到一旁的牆下,轉過身,僅剩單邊的右眼,眼皮升起,瞳孔發出鬼魅般的亮紅色,紅如淌血的圓月。
右手掌一張,雪飲受召喚飛來,立刻一記單純的縱斬!
前方所及無一倖免,攻擊路徑上的夜叉都還來不及喊痛就全身變黑,被擊個粉碎,幾乎是超脫物理攻擊範疇的死法。
夜叉們集體往更外部挪動陣形,趁著風尚未有下一步動作,絕無心的拳頭又藉由夜叉們為中介擊向他!
風不採取防禦,直截了當一個橫劈,排山倒海的刀氣捲進絕無心的能量反噬回去,最前頭的一排首當其衝而粉碎,最後面的包括絕無心承受不住衝擊力道遭轟落山谷,剩下中間的幸運撿回一命。緊握雪飲邁開雙腳,遺落的夜叉大約十來人,風帶給他們的壓力如同裸身站在雪地,一呼一吸都彷彿是冰冷的空氣進出肺部。
舉刀一揮!正好是龍與楚楚回來的同一刻。
場地一片混亂,碎屑與粉塵染黑生死門的沙子地。風的赤紅右眼映入龍的雙瞳,兩人靜不出聲。
身為旁觀者的邪皇心想:雖然不知道風為何用這種方式出關,但萬一這兩個人在這裡就開打可不妙,該上前阻止嗎?現在的風會不會敵我不分?
風突然跑起來,邪皇以為衝突會爆發之時,他卻跳過龍,什麼話也沒說就往遠方離去,留下錯愕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