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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1-4.以一敵千 One Versus Thousand

K.I | 2024-03-06 11:00:05 | 巴幣 112 | 人氣 461


〈1-4.以一敵千 One Versus Thousand〉

  
  風雪紛飛貫白晝,魔牢門前,守備陣勢已經由副將埃德華與歐迪托里協助指揮完成,而布萊克本人卻從外頭見不上人影。

  一名聯合軍大將。身穿東洋鬼怪犄角鎧,金獸咬青玉胸甲,深藍披風飄揚,闇髮如浪,氣宇軒昂。此英雄大將領著幾員部下從聯合軍陣勢中突出。望著魔牢門,感嘆:「門如其名,乃是一籠關養魔人之牢。」他揮幾下手,將領們排好陣勢,隨時預備出戰。而他又對門呼道:「城中諸將,我等只為復興皇室,不為屠殺,故此以將領叫戰。我,孟格斯,將派出門下最強將領,若關內亦有猛將,那便出陣與之一戰。」

  魔牢門前,軍隊未應對。埃德華表面裝作嚴肅,轉頭便小聲地急問:「喂,那個盔甲很漂亮,臉上有鬍渣的嚴肅傢伙是誰啊?」

  歐迪托里同樣小聲回應:「孟格斯,他曾經是主公手下的文臣,一直想復興皇室,但某日行刺失敗,後散盡家財募兵。幾年來收穫許多猛將與策士,成了這片天下的列強之一。別小看他,他親自上陣打仗也是非常強大的。」

  回到孟格斯陣前,首先出戰的是名披頭長髮,手持五尺大長劍的犀利悍將。他粗曠的聲線吶喊著:「卡泰農狂人,蘭杰在此!誰與我決一死戰?」

  不久,魔牢門內出來一名將領,他見孟格斯在後,便大聲訕笑道:「哈哈,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小兒孟格斯呀。曾經受主公當狗使喚的傢伙,自以為已經變得不一樣啦?好,就讓我先你旗下這些爛透的傭兵下地獄吧!」

  蘭杰嗤笑,「哦,這麼急著送死麼?」

  果不其然,雙方單獨對戰,不出三個回合,蘭杰便以長劍將他斬落馬下,人頭落地。

  「哼,這就是你們能派出來的實力?叫人貽笑大方。倘若沒有像樣的將領,那不如盡早投降!」

  又有另一名將領看不下去,駕馬衝來並高喊著:「休要侮辱我等,我來讓你見識什麼是殘酷!」

  仍然,這人在不到三回合內也被蘭杰殺死,上下分離。

  「哼,你們沒有像樣的傢伙了麼?」蘭杰指著魔牢門,不滿震吼:「我聽聞,日前有一將隻身大敗北國四騎士,連破我軍五關,威脅至軍糧庫卻又退兵羞辱。倘若此人在魔牢門,便出來與我蘭杰死戰。」

  語畢,魔牢門也敞開,但門內無人出陣。蘭杰忽覺天色驟暗,抬頭一看,竟是布萊克駕馬從天而降,鎗劍割裂空氣猛襲直來,縱使蘭杰及時舉刀格擋,仍然被狠狠擊落了馬下。

  他擦去嘴角邊血,望向布萊克,舉劍而笑:「哼,果然是有點意思的傢伙。」重整姿態,單刀架式,他挑戰道:「報上名字,蠢貨。」

  「我名布萊克,部落阿莫雷德之主。」

  此時,不論西卓魯方亦或是反抗軍方,全場注視著戰場二人。蘭杰滿足微笑,隨之吼道:「很好,與我死戰,布萊克!」並箭步上前要砍斷馬腳,誰知布萊克又駕馬凌空騰起,同時離開馬背,落下重重一擊打在蘭杰刀上,險些將之震碎。

  見此景,西卓魯方開始歡呼:「好啊,打倒他呀。」、「金屬豹頭,上呀!」、「戰鼓和樂手快點奏樂!」他們為布萊克大聲助陣歡呼,前所未見,副將倆埃德華和歐迪托里順勢帶頭大唱戰歌,並親自打響激昂戰場的戰鼓。

  「哼,雜碎中竟尚有這般的野獸……」蘭杰也意外,方才迅斬兩名貧弱之將,現有此般壓倒性的強大敵手。「納命來!」

  布萊克再次與蘭杰交戰,金屬連砰,火花連散,每下揮刃都能耳聞空氣擺動。兩名武癡越戰越烈,越戰越歡,久戰下,蘭杰明顯持續退後,縱使他不服,戰況顯於劣勢。

  破綻出現,布萊克鎗劍刺去,但一旁飛來兩把手斧,他不得已放棄致命一擊,將飛斧擊開。往那一看,是他的同儕:「戴盔的傢伙,敢偷襲我的夥計?我肖諾根來治治你!」那是名橘髮刺頭,皮草背心,雄壯大鬍的豪邁將領。肖諾根又朝布萊克丟出手斧,被打落,他便改取長槍駕馬攻來。

  而布萊克不畏懼,當肖諾根駕馬前來,他一鎗插入雪土之中,掀起白霧。肖諾根的馬受雪土干擾而後仰,布萊克順勢跳躍劫殺,一斬就要砍下他的脖子,卻不料蘭杰閃來架住這下。

  三人皆落地,蘭杰惡狠狠的眼神瞪著布萊克,低聲念念有詞:「我能預見……今天要是沒能取你人頭,你將成為心腹之患。」

  肖諾根贊同:「如果你不能成為主公的人,那我們就會跟你戰到分出生死的咧。」

  布萊克不作言談,再次襲捲殺去,蘭杰與肖諾根共同力抗,可即使兩人圍攻依舊沒能取得優勢。

  「哼,我不想承認,可這混帳真的強……」,「天殺的傢伙咧……」兩人又要陷入劣勢,此時,又一人閃過戰場上方,一把東洋單刀亂入激戰,布萊克僅憑直覺格擋,還是被刮傷面部,甚至被衝擊之力震退了好幾步。

  沒想到是敵方指揮官,孟格斯,他親自加入了戰鬥,手持龍牙單刀。以欽佩的眼光看向布萊克,感嘆道:「這樣的魔物在西卓魯那樣暴虐無道的畜牲足下,實為暴殄天物也。」孟格斯往前,與蘭杰和肖諾根並肩,三人一同對上布萊克。「從我吧,與我同行。否則,將來也就只能殺了你。」

  但即使是三員猛將同時進攻,布萊克依舊得以招架,且頗有餘裕,鎗劍連舞,掃退敵手,三人身上不斷多出割裂傷痕,可布萊克卻只被擦過幾下盔甲,頸上的紅絨披肩都未掉落。

  軍中讚嘆著:「太威武了,那個部落來的傢伙!」、「好厲害,先是接連幹掉北國四騎士,現在還一次打三個猛將。」、「那傢伙真的是怪物吧……」

  眨眼間十餘分鐘過去,布萊克體力絲毫沒有下降,反而是孟格斯、蘭杰與肖諾根三人皆被強攻得都快抓不穩武器,手臂被震得麻木難耐。

  尖聲號角又響起了。

  布萊克攻勢遏止,孟格斯三人則顯露放心且得意。一邊有傳令兵便急來,呼道:「主公下令全軍回城,北方小道被偷襲了,敵軍已經快滲入皇室城啦!」

  歐迪托里急問:「傕斯和凱格司將軍呢?他們不是在北方小道設伏嗎?」

  傳令兵說:「兩位將軍臨時得知敵軍會從西方進攻,便提早離開北道的防守了。」埃德華和不少士兵都沒忍住哭笑不得。

  看著進退兩難的布萊克,孟格斯伸出手,說道:「你,真想要在那樣的世界待著嗎?來吧,我讓你看看,我為你規劃的新世界。否則,我等將是勢不兩立的死敵。」

  布萊克瞪著他,依舊不語,隨後便在兩員副將的護送中離開,而孟格斯也並未追殺,在魔牢門前靜候部署,等待應變。

  *

  皇室城的北方、南方與西方的關門都被入侵,布萊克從東方的魔牢門撤回,聽聞三方都已失守,而傕斯和凱格司等人在北方的佈陣,僅能勉強抵禦敵軍,現已岌岌可危。

  歐迪托里嘆息:「不好,事情果然變成這樣,反抗聯合軍一重整旗鼓,戰況便逆轉了。」而埃德華則高罵:「都是那些人害的!成天出餿主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布萊克沉默半晌,抬起頭:「隨我來。」

  又過一會,皇室城被入侵的三關仍在激戰。這時,四處狼煙裊裊升起,煙霧伴隨雪風飄渺,而北門高奏起戰曲,反抗聯合軍一看,驚呼:「那個戴鐵盔,披紅絨的……是上次那傢伙,啊啊——快撤退!」

  與此同時,西門也大肆奏樂起來,那方的反抗軍士兵也看到:「什麼?那不是魔牢門前拿鎗劍的將領嗎?他竟然來了,快撤!」

  也在同時,南門同樣齊聲高唱戰歌,敵方士兵也同樣看見:「那個恐怖的傢伙來了,他騎著他的白馬來了!快撤退,萬萬不可同他硬戰呀!」

  不至片刻,三方入侵的聯合軍在同時被嚇退,都是畏懼那能以一擋千的鐵豹盔騎士。這時,城中派出的援軍也到達,反抗軍只能撤出城內。

  *

  反抗軍重新會合於陣地,討論起各自為何撤退,才驚覺事有蹊蹺,因為三方都是看見了布萊克而撤退。另一方面,連西卓魯軍也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眾將是回到總軍營商議,才看見三名「布萊克」同時歸來。

  他們摘下頭盔,只有一人真為布萊克,另外兩人是他的副將。埃德華先高呼:「將軍太厲害啦!讓我們點煙又潑雪,讓敵方看不清楚的時候,令我們戴上他的頭盔,還把身上的盔甲與武器給我們,果然他們就被嚇得倉皇鼠竄囉!」歐迪托里說:「真是沒想到有這招,更沒想到敵人真的中招了,哈哈,今晚要喝上一杯慶祝這場奇蹟勝利才行。」

  其他將領雖然不甘,但本回挽救確實有驚無險,不得不認同布萊克與副將們。

  *

  西卓魯終於來到總軍營,一身酒氣和宿醉難醒的模樣,好像糟老頭一樣的大喊:「可惡啊,居然被他們攻進來了,這樣成何體統!」沒有人敢吭聲,全低著頭。「老子才稍微沒盯著你們這幫飯桶,你們便闖大禍,該當何罪呀?」

  眾將紛紛求饒,這時,軍師李羅伊也行禮並諫言:「主公大人,我軍已被賊軍探過城內,這說明我軍或有奸細,又或者曾經居住過皇室城的賊軍將領策畫攻略。故此,小的以為,我等不如護衛主公持帝之權杖,離開皇室城,遷都其他城市呢?」

  西卓魯斥駁:「胡說八道!老子的根基就在這皇室城打下的,自古以來,所有帝王也都在皇室城建立王朝,孤可是要當皇帝的人,怎可以被賊軍逼得落荒而逃?」

  李羅伊隨即致歉,改口:「主公,此絕非因賊子而逃,正是因為歷代帝王於此城建業,但先代皇室嚴重衰落,方致主公不得不起義接手,故此小的以為,此乃改朝換代,棄舊造新,燃燒過去於灰燼,重築盛世的大好良機。」

  西卓魯思考了會,應答:「好,頗有其理……但敵軍若追來,我軍該如何是好?」

  李羅伊答:「聯合軍為數方豪強集結,人人皆因持大軍與領地而自恃,向心力嚴重不足,如今他們於魔牢門外會合。若我軍拉長戰線,離開此處呢?那麼,他們必然會因派遣與調度,分工與分賞等問題從而逐漸瓦解,屆時我們再隔岸觀火,個別擊破,您看如何?」

  西卓魯搓上臉頰邊的大鬍子與肥肉,「嗯……去烙日城!那是老子回到帝國後,第一個打下的城池,就在那建立起屬於老子的新王朝吧。」

  一旁有文臣問:「那麼皇室城該如何處置呢?」

  西卓魯轉為奸笑:「燒了這座城,讓它化為葬身歷史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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