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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詩的瑪特蕾雅 《第一樂章:七邱城的聖騎士》 第六章

胖雪豹 | 2024-03-25 09:10:15 | 巴幣 40 | 人氣 498


  「不過它的屍體要怎麼辦。」停下了歡鬧後,瑪特蕾雅低頭看著腳下的魔豬,沒有料理經驗的她根本不曉得怎麼一次處理那麼多肉。
  「先扛回去,然後肢解吧。今晚可以開個烤魔豬大會,剩下的肉就醃一醃放到過冬吧。」吉娜的臉上絲毫沒有半點困擾,她反而顯得相當欣喜,除了能大吃一頓外又得到了過冬的儲備。
  可聽聞肉要留到冬天,瑪特蕾雅震驚地掉了手中的繩子,她的雙眼呆若木雞,她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別訝異!回去後有人會跟妳解釋的,總之我們先回去吧!不然民兵隊的大家可要擔心我們了。」吉娜上前輕拍了幾下瑪特蕾雅的肩膀,示意讓瑪特蕾雅淡定一些後,吉娜扛起了非常重的魔豬,用魔族特有的體魄一路拖著魔豬的身體往城內的方向走去……
  「哎……」瑪特蕾雅不禁深陷在剛剛的衝擊中,直到吉娜走遠她才反應過來,然後慌慌張張地跟上。
  剛走回七邱城,在城鎮門口等著兩人的是一群憂心忡忡的民兵,因為這個工作不該巡邏那麼久的。可他們在遠遠看見兩人的身影出現時,第一個感到的不是放心,而是震撼。
  本就稍顯高大的吉娜在小山丘上揹著大魔豬朝他們走來,吉娜不只身上毫髮無傷,臉上還泛出一絲璀璨地笑顏,對於民兵而言這實在過於震撼了。
  「不是吧!吉娜妳連魔豬都能毫髮無傷的打倒?簡直是我們七邱城的守護女神啊!」年輕的民兵反應過來時她滿臉喜悅地跑上前,不可置信瞬間成了崇敬,後方的民兵也跟著一邊歡呼一邊跑上來。
  可他們才跑到一半就看見了從吉娜身後走出來的瑪特蕾雅,明亮的火焰在山丘頂端耀眼地燃燒,火焰將青綠的草原染金,英氣煥發的身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
  半閉起的金色眼眸猶如太陽般溫柔且美麗,隨風飄舞的小麥色長髮更讓人以為她是個豐收女神,搭配上細長的尾巴與犄角……讓瑪特蕾雅給人一種非人的莊嚴與神聖感。
  忽然間,距離靠近一點後民兵們看清了她的臉龐,猶如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驚世美人,說是在森林中偶遇的夢幻妖精都不為過。
  民兵們不禁因此駐足,他們沉溺在眼前的美景中不能自拔。
  「不,魔豬是瑪特蕾雅打倒的,我只負責將它搬回來,要稱讚的話就稱讚她吧。」當吉娜走到他們面前,吉娜靦腆地笑著,她也跟著回頭欣賞一副從沒見過的風景。
  被火光染成金色的田野,這對從小就居住在七邱城的他們而言仍是第一次見的風景,也唯有瑪爾托斯的火焰能像這般照亮土地。
  但是吉娜並不曉得,更重要的是瑪特蕾雅的火焰只屬於她,今日換成其他瑪爾托斯,又會是別片風景。
  「妳……妳的名字叫做什麼?可以告訴我嗎!」民兵們爭先恐後地湊往瑪特蕾雅的面前,他們的眼中有幾分崇拜與仰慕,簡直像是在搶人一樣紛紛都要湊到瑪特蕾雅的正眼前。
  不過民兵們一窩蜂湧上來著實讓瑪特蕾雅嚇著了,她的耳朵拉平,驚愕的模樣讓後方的吉娜偷笑了幾聲,這也是她曾經受過的洗禮。
  吉娜沒說的是,七邱城的人口並不多,也是固定的家族在此生活,大多時候年輕人都不會放過隔壁的年輕異性,想要早點結婚。事實上,吉娜早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但她還是選擇在外闖蕩,而非在家裡過著婚後生活。
  「瑪……瑪特蕾雅。」瑪特蕾雅在驚嚇中結結巴巴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從沒被這麼多人包圍的她對這種事情感到不適,尾巴都因此僵直了。
  「妳有來七邱城真是太好了!這頭魔豬可難獵了!我們湧上去都不一定能打贏……瑪特蕾雅小姐還真是厲害啊!下次務必讓我們見識妳的身手!」年輕的民兵伸手拍了拍瑪特蕾雅的肩膀,他爽朗地笑容中絲毫沒有心機,而他腦內所想的更只是晚上的烤魔豬。
  為此讀到了民兵的心念,瑪特蕾雅不再感到害怕,她僅是淡然地一笑後說道:「那我們回去肢解牠吧?」
  「好的!我們護送妳回去!」民兵們此時又耍帥地起鬨著,隨即伴隨在瑪特蕾雅身旁返回七邱城。
  民兵返回了七邱城,此時許多人都開始了上午的工作,村民們看著民兵歸來就在其中發掘一個昨日幾乎沒察覺的身影——
  金髮的美少女走在吉娜的身旁,鞋跟與裙角染著魔豬的血,搖曳著長尾巴與火焰在日光下漫步著,許多人不禁因為新奇與貌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微風吹來,瑪特蕾雅撥動長髮,她瞇起雙眼望向遠處的風車,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她想起了在理想鄉的事情,她也曾追著獵物跑,那是段快樂的日子。
  但是在周遭的人看來,她的笑不是懷念,而是一份美景。
  「那我們先護送到這裡,帶魔豬去肢解的工作讓狩獵者與吉娜一起去吧,我們來去與城主大人回報這些事情。」送到點的年輕民兵望著瑪特蕾雅的臉龐說道,從眼睛便能輕易發現他被迷住了。
  看見此景,吉娜感到有趣地笑了一陣後說:「好了!純情少年還是趕緊去回報工作吧!再怎麼看她也不會屬於你,怎麼說都是我的伴呀!」
  「哎?啊——!是這樣啊,怪不得吉娜妳會特地帶她來……那我還是不打擾妳們了,下次再見吧!」年輕民兵眼看吉娜咧嘴一笑還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額頭,他一邊搔著後腦杓一邊苦笑著,苦笑後他面露尷尬地轉身跑離。
  這一瞬間瑪特蕾雅略感困惑,她用龍尾輕拍著吉娜的腳裸,示意讓吉娜解釋給她聽聽。
  「怎麼說呢……還是保密好了!」吉娜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宣示主權讓她有些自豪感,她的臉龐略顯紅潤猶如蘋果一般,她靦腆一笑後用食指抵著嘴唇答覆。
  吉娜她還沒打算告訴瑪特蕾雅他們之間的意思,她明白瑪特蕾雅還不到懂那些的時候。可是瑪特蕾雅卻因此略顯不滿,她將雙手抱在胸前,質疑地看著吉娜。
  偏偏吉娜仍不打算因此回答,她僅是偷笑了幾聲,隨後便朝著遠處的屠宰房走去——當瑪特蕾雅跟上時,她還不知道那是片怎樣的風景。
  當兩人走過悠悠草原所覆蓋的道路,他們來到了一間屠宰房,吉娜敲了敲木門後裡頭走出了一位老頭,老頭的身上滿是血腥味。
  剎那間,撲鼻的血腥味讓瑪特蕾雅面露恐懼,她感覺鮮血的味道又回到了身上,一瞬間——她將老頭看成了胸口開了個洞的夏爾。
  灰色的長髮零散開來,半腐敗的臉龐與身姿,無神的眼眸緊盯著自己,滿身的鮮血淋在自己身上,瑪特蕾雅愣住了。可忽然間,有人拍了她的肩膀,那時瑪特蕾雅才反應過來,定睛一看眼前的不是夏爾,而是一位長滿鬍子的老頭。
  「哼……竟然是這麼年幼的少女狩獵了魔豬,未來可期啊。」老頭抓著瑪特蕾雅的肩膀,像是在確認她的手臂多有力一樣,眼中滿是對戰鬥的打量。
  「啊……謝謝。」剛從恐懼中反應過來,瑪特蕾雅僅能簡單地答覆,而她在老頭的身上還聞的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可老頭笑了幾聲,他鬆開了瑪特蕾雅的肩膀,老頭用頭撇著屠宰房內後說道:「不用那麼害怕,我又不會砍人與吃人。如果妳覺得我身上很多血腥味很臭,那是正常的,因為我負責肢解獵物,又負責幫忙屠宰牛羊,經過我手的切割牠便能成為食材,得以讓我們繼續存活。有些時候,奪走生命可是個高貴的行業。」
  「是這樣嗎?」瑪特蕾雅聽聞,她這才清楚地辨認老頭身上的不是人血,她好奇地探頭望向裡頭的風景……
  和她所想像的相比,更加整潔,且囤放著許多剛宰好的肉品,縱使殘忍卻是此處的人們生活所需的辦法。
  除了自己吃,還能賣,又能醃起來等過冬……對七邱城來說,這還挺重要的。尤其是後方的吉娜,她都能從門外感覺到老頭又在地下室「醃骨頭」了,在吉娜眼底,那種硬得要死的培根就跟骨頭沒兩樣!
  「還是妳也要學著肢解動物?妳就會明白一隻動物的生命能養活多少人了!從肉到血再到骨頭都有用的……他們的死是十分有價值的,不信的話——幫我一個忙,如何?」老頭將手插在腰間,他低頭向瑪特蕾雅咧嘴一笑,感覺他想教瑪特蕾雅一些事情,可更多的是讓別人替自己跑腿的藉口。
  「可以啊。」瑪特蕾雅此刻回以一個笑顏,看出老頭不是壞人後,她選擇相信了對方。
  老頭隨即一邊笑著一邊走回屠宰房內,過沒多久他便端著一罐血液與一大箱骨骸到室外,骨骸血肉分離且洗得極為乾淨,幾乎是純白色的。
  「幫我把這個搬給住在西邊的死老太婆,這是她向我預購的東西,記得跟她說——下次老子絕對不要再一口氣洗那麼多骨頭了!」老頭用手拍著木箱的表面,聲響伴隨著他的蠻力轟鳴響起,老頭氣地口水都噴了出來。
  倒是瑪特蕾雅沒有因此嚇到,她僅是苦笑著帶過老頭的碎念,隨即輕易地扛起箱子與血液準備去送貨,但是她轉頭發現吉娜沒跟上。
  「吉娜?」瑪特蕾雅困惑地看著對方。
  「我想幫這臭老頭肢解一下魔豬,畢竟魔豬很重的,要翻身什麼的都不容易。賽莉亞也許會在那邊,如果她在的話幫我打個招呼吧!」吉娜笑了幾聲,隨即從腰包中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磨刀霍霍地望著放在地上的魔豬,笑容透露著她急得想偷烤一塊肉來品嘗。
  瑪特蕾雅認為賽莉亞知道會生氣的,為此她決定保密到底,在一陣苦笑後她便轉身朝著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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