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第十二章
第四話–交易
「羿陽...」「羿陽......」昏迷中的芮妮不斷的喊著。
羿陽被靈武刺穿身體的畫面一直徘徊在芮妮的腦海中揮散不去，看著羿陽的身體不停的流著血但眼神還是充滿溫柔的看著自己，芮妮痛苦的想伸出手抓住羿陽卻是什麼也沒有，隨著她一聲聲絕望的叫喊，羿陽也僅僅只是微笑著，伴隨四周圍的黑色煙霧瀰漫，羿陽的身體逐漸傾頹並緩慢崩解飄散在空氣中，沒過多久...芮妮流著淚緩緩從夢中醒來。
一雙溫暖的手緊緊握著自己，這雙手讓芮妮十分的熟悉。好像是我小的時候...過去很熟悉的感覺。
沒有太多的驚訝，醒來的芮妮很平和地看向了在她身旁的人...
「牧伯。」
芮妮用著有些撒嬌的小孩子口吻小聲地喊著，而牧伯也輕輕地靠近並抱了抱她。
「小姐您辛苦了...」牧伯眼眶有些泛紅地看著拍著芮妮並不捨的說道。
芮妮搖了搖頭並緩緩坐起身來「我沒事的牧伯」，芮妮一手拭著淚一手則抱著牧伯拍了拍他的背。
看似平靜的芮妮其實內心還是迴盪著波瀾，只是有了牧伯在身旁感覺就多了個依靠；雖如今自己已不再是小孩子了，但儘管如此，面對牧伯，芮妮的行為表現跟內心永遠都會像個孩子。因為在芮妮心中，牧伯就像是她的親人，如同爺爺一般......。
放開了擁抱彼此的手，兩人聊了些事情並說了不少話，而且此時牧伯還是處在芮妮的身旁，在同一個空間內。
「牧伯，他們...怎麼會讓你進來跟我待在這裡面?」芮妮有些好奇的悄聲問著。
「他們覺得這幾天小姐您的情緒好像平穩不少，但畢竟剛得知一些事情，現階段需要有親近的人的關心陪伴，問我願不願意。」
「他們還有詢問我的意見說...不確定您醒來後會不會失控。我說我相信小姐，我也願意承擔這些未知的風險，所以他們就放我進來陪小姐您了!」牧伯輕聲地回覆著。
芮妮微微用眼神示意牧伯，內心也猜到...他們大約是藉由牧伯來平復我的情緒，讓牧伯進來跟我待一起就是想測試看看我是否足夠穩定到能控制得住自己、甚至掌握好術能及結晶。大約等一切都恢復成以往的樣子他們就肯放我出去了吧?!
自從芮妮醒來後一直都有感受到在玻璃窗的另一面正有人默默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芮妮也知道以目前來說，自己不確定是否能自由操縱術能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會畏懼自己幾分；不過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當前她最希望的就是能擺脫離開這裡...可她並不想把事情鬧大惹上太多麻煩，隨意施展術能摧毀眼前這些禁錮當然輕而易舉，但以當前自己的能力，能做到嗎? 或是還無法隨心的施展及控制好術能呢? 芮妮其實自己也無法得知。
牧伯稍微斜眼瞥了芮妮眼神所望向的方向，然後小小聲地說著「小姐有什麼想法嗎?」
正當芮妮準備回覆牧伯的提問時，她突然感受到玻璃窗後的空間有幾人正走了進來；而看到芮妮表情有異的同時牧伯也放鬆戒備的假裝日常的談笑並露出了慈藹的表情。
此時麥克風的聲音也響起...
「芮妮! 有聽到嗎?」另一側的聲音是艾思莉。
「有，我有聽到。」芮妮簡潔的回答著。
艾思莉看起來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看著她看似打量著自已的情況，芮妮猜想艾思莉在評估自己目前的心理狀態是否穩定。沒等芮妮思考太久，艾思莉又接著問著...
「妳...還記得之前那位男性術能者嗎? 就是那位吸收妳能力的...」
「嗯嗯，我知道!」芮妮一樣簡潔的回著。
艾思莉微微揚起嘴角笑了笑:「那麼我直接開誠佈公地說了，也不跟妳繞圈子。」
「他的名字是本希恩，是十極院的護法長。以往他負責處理一些特殊的術能者，他的能力我相信妳也體驗過了。他的術能或許強大，但副作用也是不可小覷。他的術能缺點是...使用過後會有幾天使不上力或出現精神耗弱的狀況，嚴重的話會昏迷好幾週。但...這些都還算尋常...」艾思莉在這停頓了一下看著芮妮的臉，接著又繼續說道......
「他在吸收過妳的術能後，一直昏迷不醒，本來這些也都在預料中。但意外的是妳的術能...會反噬他的身體，現在的他情況很不樂觀，可能...」
「可能需要我去幫忙?」芮妮快速接話說著。
「沒錯! 妳很聰明。」艾思莉說著。
「我願意!」芮妮很乾脆的回覆著「但我有個條件...」
「沒問題，如果妳能讓他身體回復正常，什麼條件我都盡量滿足妳，如何?」
「我想離開這裡!」芮妮直截了當的說著。
艾思莉的表情略有難色，但也很快地恢復:「妳知道這裡是屬於十極院的一部分吧?」
艾思莉見芮妮沒有回話便又繼續說著:「當初妳們比試完後妳的狀態跟比試結果都還是存有些爭議，妳會想參加比試也是為了進入十極院當上殺手替家人報仇，這我應該沒有說錯，對吧?!」
芮妮依舊沒有回應只是默默聽著，艾思莉又接著說:「如果...如果妳協助治好了他，當然我們會把妳帶離開這裡絕對不會像犯人一樣把妳拘著，不過若有機會成為十極院的殺手並繼續待在這裡，我想妳不會想輕易的離開吧?」
芮妮有些被說動了，艾思莉她明確地知道自己想報仇、想成為殺手替爸爸媽媽報仇......如果有了十極院的協助幫忙，蒐集情報還有出勤任務等，能早日成功復仇的機會便會提高很多。
「先帶我去看看他吧?!」芮妮回覆著。
「好，當然可以!」艾思莉用眼神向身旁的幾位工作人員示意，隨後幾位工作人員便打開了芮妮所處的房間的門並邀請芮妮跟隨他們一同離開；而另外有幾人則走到了牧伯身旁。
「他跟我一起去，可以吧?」芮妮看著艾思莉說著，而艾思莉也用眼神再次示意那幾名工作人員離開。隨著牧伯身旁的工作人員離去，芮妮和牧伯便跟在幾位工作人員的身後和艾思莉一同前往本希恩目前的所在地。
- 二十分鐘後 -
一行人進入到一個封閉的圓頂巨大空間內部，而中心點有一個圓形小空間，小空間外部則圍了一圈白袍的醫護人員正不斷地施展治療的術能，而那圓形小空間裡面有張床，床上正躺著本希恩。從遠處看，他沒有任何身體不適的強烈掙扎，只是靜靜地躺著，跟芮妮當初第一次見面看到的明顯落差是...變的乾瘦且灰黑。
一行人走的越近，看到的更加清楚。芮妮發現到本希恩的身體一直飄散出細小結晶狀的灰黑色晶塵並持續飄散到空氣中隨後又消失不見。
「那些...就是那些東西在吸食他的身體......」艾思莉平靜的解說著「即便周遭的高階綠色術能者每日大量的提供他體力跟精神方面的支援，他身體的狀況依舊越來越差。在請示過大長老後，考慮到目前妳狀況看起來穩定不少，想請妳試試看能否把術能吸收回來，這...妳能辦到嗎?」
芮妮看著逐漸邁向死亡的本希恩，看著他身上飄散出的黑色術能的能量，芮妮微微握緊雙手。
「我還不確定我可不可以操縱那些術能，但現在放棄無異於又回到原點。」思考的同時芮妮也緩緩邁出步伐走向了本希恩所處的中心位置。
「我會盡力試試看!」芮妮來到了本希恩附近的白袍醫者旁停下，而隨著艾思莉聽見她說的話後便揮了揮手讓那些醫者們往後退開。沒過多久原本罩住本希恩的透明醫療防護罩也慢慢開啟，而逐漸失去體力精神術能供給的本希恩表情開始有些痛苦猙獰，而艾思莉則用手制止了其它有些躁動想幫忙的白袍醫者們。
「讓她來!」艾思莉嚴肅地說著。
在所有人退開的同時也將目光都集中在芮妮身上，而此時芮妮已緩緩舉起雙手對著本希恩。
「感受周遭靈力、自身靈力變化...」
「就如同羿陽告訴過我的一樣......」芮妮靜靜地輕輕閉上眼感受著所有身旁的一切。
突然間所有人驚呼著，而芮妮也因為周遭人群的騷動聲睜開了眼並驚訝的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一幕......
大量的黑色煙霧隨著自身心裡的意志從本希恩的身體裡飄出並快速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到幾秒鐘的時間，本希恩的身體已不再飄散出那些黑色的結晶粉塵。看著艾思莉的嚴肅神情轉露出了喜悅，同時剛剛退開於一旁的白袍醫者們也一同衝上前去替本希恩繼續提供能量。芮妮在吸收完本希恩身上的黑色能量後驚喜又訝異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和身體並感受到自己身體大量的靈力流動。
「妳果然能夠操縱術能了!」艾思莉走到芮妮的身旁說著。
「嗯嗯!」芮妮回覆著，她不確定艾思莉是否看出自己剛學會操縱術能多少，但目前她盡量克制並壓抑住自己驚喜雀躍的內心。
「羿陽...你看到了嗎? 我終於成功了!」芮妮在心中默唸著。
「關於妳剛剛提的條件...能否離開這裡的部分我會請示過大長老的意見再跟妳說的!」
「至於那個小房間妳不用回去了，十極院這邊只要不是禁區就隨便妳走走參觀! 這是我可以答應妳的...」艾思莉臉上開心的神情藏不住，隨後走進芮妮身旁又小聲地補上一句「今天真的很謝謝妳。」
說完後便快步離去，幾位工作人員也趕忙跑過去跟上她的腳步。
感受到些許自由空氣的芮妮回頭看著牧伯並一起朝這建築物的外部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