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壯觀的...」
厚重的鋼鐵城門,環繞的護城河與外圍幾座沖入雲霄的瞭望塔使那座城池看上去堅不可摧。
而現在的我正處在城池外側的,某處不起眼叢林的一顆楓樹分枝之上。
這裡距離城門隔著一大段距離,步行的話起碼得走四分鐘才能到達那一端吧。
如果可以,我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得盡量避免和看門的守衛發生沖突才行。
可我早已在此處蹲伏快一個鐘頭了,這期間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潛入方法。
戒備太森嚴了。大量的衛兵在城牆外圍來回巡邏,大門口處也有重兵把守,感覺連只老鼠都很難溜進去。
到底該怎麼做…
「正苦惱該如何潛入那座城市之內嗎?」
嫵媚的女聲自耳邊傳來,循著聲音的來源,懷著詫異的情緒驀然回首──
──我們的視線於此刻交匯。
那是看過一眼便無法忘卻的絕世美貌。銀白色的頭發垂及腰間,頭上長有兩根向後呈"S"型彎曲的利角,過膝的黑色長袍包裹著她那白瓷般的肌膚。雙眉細巧修長,精致高挺的鼻梁之下長著弧度完美的淡粉色雙唇。
她屈膝並攏,用那宛如烈焰般閃耀的火紅眼眸注視著我。
此等絕世美女,從剛才就悄無聲息的潛伏在我的身旁嗎?
不過...
本來都做好開戰的准備了,可對方似乎沒有敵意。她只是眯起眼褚,一臉壞笑的望著我,仿佛在期待著我的回應。
神秘中又帶點純真——那便是她帶給我的第一印象。
「…對。」
「需要我幫忙嗎?」
「挺需要的。」
連一刻也沒有猶豫,我豪不遲疑給出肯定的答復。
無論如何,還是先進城要緊些。
即便她圖謀不軌,也必定能將之挫敗,這就是我的能力帶給我的自信。
「那麼就祝你一路順風──還有,不用去在乎我是誰。」
言畢,女子揮手往我的頭上撒下某種金粉,那些粉末不知是從何處變出來的。
隨後,我飛了起來。
准確的說,是以一種被拋出的狀態飛在空中。
***
這是什麼情況?
她這是將我直接拋出去了?
如果這就是她助力我潛入的手段,那未免也太粗糙了,這不是很容易被發現嗎?
沒有多余時間思考,城內的地面在狂風的呼嘯聲中已經逐漸逼近。見此,我只能先做好強行著陸的准備——
『不會摔傷的...放心吧。』
再次於耳邊響起的嫵媚女聲,讓我的思緒出現片刻遲疑。
下一刻,我毫無防備的重摔在地。
煙塵四起,耳鳴尖嘯,按常理邏輯來看,此刻的我已經摔得粉身碎骨了。
但...
我沒事?
哪怕是在沒有保護措施的狀態受到如此巨大的沖擊,我也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是腎上腺素大量分泌致使我失去對痛覺的感知?懷著這樣的疑惑,我開始檢查身上的傷情。
別說是骨折或大出血了,就連一丁點破皮都沒有。
這麼說來,那個女人先前曾撒了一些金色粉末在我身上。
或許是那個的作用?
「沒受傷就好」我是這麼想的。
話說...
此刻的我應該正在被無數雙疑惑的眼目注視著吧?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向周圍看去——
——一個人影也沒有。
附近都是些用木板拼接而成的簡易房屋,破敗的樓閣、骯髒的器皿、糟糕的空氣,但凡有人維護都不會是這種狀態。
看來她將我精准的投送到了渺無人煙的區域。
「有點東西啊,那個女人。」
我支撐起自己的身子,拍了拍被塵土弄髒的衣著。
可即便已經成功進入城內,也不能掉以輕心,或許剛才被拋飛的過程中就已經被城外或城內的衛兵發現。
況且接下來該做什麼,去哪裡,能找誰...
作為突然造訪的異鄉人,我既不熟悉這個世界,更沒有任何的人脈資源。
或許剛才的女人能給出令我滿意的答案。
我象征性的回頭望去,可目光所及之處只有一片淒涼。
她早就不在這裡了。
「該怎麼辦呢...總之先謹慎的在城內行動吧。」
想再多也沒用,總之就順其自然吧,大不了出城繼續尋找適合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