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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釵」一章:「靜好成肅殺,幾時淚能還?」

想天 | 2024-04-14 22:24:16 | 巴幣 2 | 人氣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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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歷史手癢隨筆

一章:「靜好成肅殺,幾時淚能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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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語,或說那已經塵封於過去,如今卻又被悲劇所吸引的”項樓蘭”…
屏息、深呼吸,再次睜眼,山賊已經被盡數剿殺,火光閃爍,火星自燃燒的樓房中迸發,然驗的聲響一如冤魂的嘶鳴,清晰而又刺耳。
黑煙隱沒了高掛的弦月,恰似上天譏笑著這個引來悲劇的女人,毫無一絲憐憫。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或是悲傷,或是憤怒,全都無處發洩,我藉著份無由來的怒、將刀灌入地面,開始了一陣無淚的鳴泣…
是阿,淚,早已流乾;血,卻又浸滿全身,陷入了流沙的人,越是掙扎,只能陷的更深,但我只是”不想要被絕望淹沒”如此要求,竟是如此過分嗎?
我那令人生厭的直覺告訴我:今晚賊人至此並非巧合,漱石村的慘案絕不是居民們無奈卻又怨恨的惡運所致。
背後有著更深沉的黑暗在策畫著甚麼”這樣的想法油然而生,此時機於本能的那種無意的戒備頓時讓我寒毛直豎,直把目光死死地盯著遠方那樹上的微小騷動。
「阿…阿語…妳…」
意外的呼喚使讓我從警戒姿態中被拉回來,那微弱聲音出自一睹石牆後,那是村長夫人,大概是那幫賊人還在與自己糾纏的時候幸運逃過了追殺,但不幸的是,她大概甚麼都看到了,眼角的餘光看見了她雙眼充滿了恐懼,但對像並非今晚的山賊,而是眼前這個剛在半炷香不到的時間中輕取了百多人性命的”怪物”
「羅夫人…我」
看著她雙腿發軟,正要挪動身姿,卻被絆倒,正要伸手攙扶
「我…我自己能行!」羅夫人作勢避開我的手,這時我才意識到,我這雙手、臉上沾滿了他人的血。眼前的人已經嚇壞了,大概怎麼解釋也無法得到理解…
理解?那個不會懼怕我的人呢?
我猛的回頭尋找著,尋找著那個少年的身影。
這時,雨點滴落、從而漸強,雨水順著坡向如溪流般滑落,我失魂的朝著那個曾經住處走去,但不敢直視前方,只是像從前一樣數著石階,但這次,我只能獨語。
每一步每一步,都越加沉重;路途逐漸泥濘起來,我仍努力向前走去,直到,有血拌著雨水流淌。
「少…爺…」我杵在一旁一陣子,才咽啞而出這兩個字,隨後,身體卻突然脫力,不支跪倒在一旁,然而我仍奮力抱起那具冰冷的身體,奮力的抱著,祈求著能還能他還能傳出一絲溫暖。但最令人生厭的是,到頭來我竟連為他流一滴淚也做不到,我不禁怨懟著自己的殘酷體質,那個過去的自己曾告訴我,若淚未乾涸,朝有一日必會蒙了雙眼,那時我便再流不出淚了。仰頭、舊讓雨水流過臉頰,代替淚吧。
罷了…罷了…
枷鎖既碎,此處,也待不得了。雨撲滅了火,稍稍停歇,曙光乍現、撥雲見日,但心中卻暗雲密佈。避禍的人見騷動不再,陸續向村子的方向走去;哭泣、悲鳴頓時充斥在左右,在這低迷的氣氛中,大家開始了善後,但所有人在找尋自己親故的下落時,也都驚愕於山賊們的死狀,悽慘已不足以形容,能有完體者寥寥無幾。
「阿語,妳到底是甚麼人?」
羅夫人趴在冬梅的身體,像是泣訴了許久,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像我發難
「妳到底藏了甚麼祕密?」顫抖的聲音夾雜著憤怒,我見她眼角仍掛著淚痕,雙眸更是充滿著怨懟;縱使我一點也不想隱瞞她們,可她們知道了我,不僅甚麼都改變不了,更可能因此引來殺機,畢竟”他們”已經盯上了這裡,我不能,在拖累他們了…
見我一語不發,羅夫人故不住大家的注視,直接上前打了一巴掌,傾瀉著她早已止不住的悲憤,周圍的人見狀,即刻上前拉住羅夫人
「放手!都放手!妳這個怪物!大…大伙兒聽我說!你們知道嗎…那女人..」
羅夫人一個踉蹌,摔在一旁,上氣不接下氣,可想而知,那段記憶打擊著她的心靈
「她提刀殺進人群…殺光了那群山賊…」
「她那是為我們殺賊,為何叫她怪物啊?」一個年輕人打斷羅夫人說話,但隨即羅夫人站起來抓住了那小夥子的衣角吼道:
「她在笑阿!那女人在笑阿!」
眾人看向我,一臉不可置信,我不敢直視他們,因為,這便是我”項樓蘭”的本質,一個無根之人,一個嗜殺之魔。
場面一度鴉雀無聲,對此,我已無意、更無力辯解,我先是俯身長跪,然後摘了幾朵花,放在阿力的懷裡,接著起身向前;眾人驚訝眾帶著錯愕,一語不發,只是紛紛讓開了路,我逕直走向那把塹入土中的刀,取走、並緩緩收入鞘中。
我盡力收住了刀的寒光,但不少人看到了這刀的鋒芒還是被驚得退後,更有甚者直接一個踉蹌倒地。
沒錯,它這便是這樣的邪物。
我最後一眼望向了阿力,暗自立誓要一輩子記住這張無辜且勇敢的臉。
然後我轉身面向村人們,深深的鞠躬行了禮
「從今往後,世上再沒有阿語了,阿語死在了漱石村」
語畢,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們就讓她一走了之嗎?」
「留她又能做甚麼呢?」
嘈雜聲此起彼落,我只是向前走著,直到聽不見為止,阿語被永遠留在了漱石村,而項樓蘭卻回來了,不知羞恥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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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石村村民們還未從錯愕中完全恢復,只是看著那個女人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彼端,沒有人敢留她或者硬氣的趕走她,倒是羅夫人還是忿忿不平,一肚子苦無處發洩;此時,不遠處楊起了些許塵土,伴隨著馬蹄聲接漱石村。看似是朝廷的軍隊,但,是哪個朝廷的軍隊呢?對這樣一個位處多國交界又偏僻的地方,究竟又是哪國的號是官僚竟會屈尊此處?村人們不斷猜想著,只見眼前飄揚的「煌」字的旗幟接近此地,軍士們身著緋紅色的鎧甲,數十餘騎快馬而來。
對村人而言這一切可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伙都不知該做出甚麼反應;這時有一位軍士率先到了村口,看了看情況,確定無危險後,一群身著紅色的甲士中,有一個騎著白馬,身著素衣的男子隨後便到了村口。那男人一臉清秀,富有英氣;他眉宇端正且身姿颯爽,先是看了一番這殘敗的景象,然後輕聲說了一句「還是晚來了一步嗎?」
村中的一位老者走上前,想一探究竟
「敢問閣下是?為何要來此地呢?」
「大膽!在你面前的,乃是我大煌寧陵王,爾等草民還不速速跪迎!」
男人伸手擋住了侍從,便向老者投以微笑。
老人深深鞠了躬,然後顫顫微微地說道
「老朽所在這漱石村,已經不知有幾個歲月不曾有官兵來到這樣的窮鄉僻壤,我們已經不諳世事多年,且方經歷這樣的禍事,還請您高抬貴手,原諒我等這樣有眼無珠的鄉下草民…」
只見那俊美的男子下了馬,攙扶老人起來
「老者請起,是本王手下無禮在先」
隨後他示意幾位兵士下馬,其餘人等先行退下
「本王原在附近校閱兵馬,入夜時見了狼煙,便組織人馬前來,但看來…」男人環顧四週,眉頭深鎖,透漏了點自責之感
「羅顯」
「屬下在!」一旁魁武的男人強而有力的答道
「你回本營傳本王命,調遣兵丁百人前來」
「遵命!」
「各位鄉親…本王遣我部軍士來幫助各位善後,切勿慌張」
這時寧陵王將目光投向尚對”她”的離開感到咬牙切齒的羅夫人,隨後走到她身前
「這位婦人,能告訴本王其中經過嗎?」
羅夫人盡量理智地說著,但說到痛處,卻依然泣不成聲;旁觀者無不跟著落淚,男人雖表面上一面說著安撫之詞,但也拖著下巴思考著,對方才所見村口的慘相感到不解。
不久後招來的兵士抵達,他們除捎來了些物資,也著手幫忙善後著村民與山賊的遺骸。
「殿下,方才士兵們收拾著遺骸時,屬下察覺不少異樣」羅顯把臉湊近寧陵王耳邊輕聲說著
「村民死狀固然悽慘,但那些個賊人的屍體卻十分怪異,先不說有的四肢都找不全,單看那切斷處乾淨俐落,刀刀致命,此般絕非常人所為…」
寧陵王深吸了口氣
「是啊…羅顯,本王也頗感蹊蹺,此事本王已命”她”在這附近尋找線索…這可能與我們想找的人有關,且待她回來吧」
羅顯轉過身,顯得一臉不悅,隨後走回村口繼續指揮著善後工作。
寧陵王走向山坡上的小屋,屋前的剩著被雨沖刷的餘灰,一旁還有著料理到一半的兔肉,斑駁的牆上靠著簡陋的農具,眼前彷彿等人歸來卻不得的情景,顯得格外的淒涼。
他走進屋,坐在了屋內的木椅上。
方才坐下,便有一陣清風吹過
「本王說過很多次,不准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靠近。」
「…您真的很厲害呢,殿下…」一個極其甜美的聲音回答道
「試探適可而止喔,下不為例…滿月」
她一襲黑衣、蒙著面紗,裝著輕便且帶著一頂殘破的黑笠;寧陵王看向她那雙珍奇的紅瞳,輕嘆一口氣
「嗯…屬下失禮」
女人這才緩緩地單膝跪下,而且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查到甚麼沒有?」
「屬下只能說,結果令人興奮」
“君須知山雨欲來風滿
釵—<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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