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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武者魂】化魔惡鬼(師父番外)

紫夢蝶 | 2024-04-23 20:11:37 | 巴幣 2 | 人氣 57


雖然鬼武者魂已經停止營運很久了,但畢竟我家孩子的故事一直沒有個階段性的結束,所以決定慢慢將於戰國綻放之櫻和已經寫好的幾篇番外放上來。後面大概率變成只是借用設定和世界觀,畢竟都停運那久劇情忘的差不多了。
番外多是櫻流身邊人的故事,(應該)也會有朋友的兩個孩子出現,這篇就是在指定題腐蝕出現過的櫻流的師父,在成為師父前的故事。

可搭配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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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某處深山荒野裡,一名男子正踉踉蹌蹌的往山林深處而去,手中彷彿抓著什麼珍貴的寶物似的緊握著,儘管因為四周昏暗視線不清而被地上突出的樹根絆倒了好幾次,那雙手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鬆開。

--要逃...要趕快逃跑才行......!逃到那些傢伙不會追來的地方......!!

--可是全身都是傷......還能跑多遠?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跑了多久,又到了哪裡,甚至連自己身在何處都無暇顧及,只是一心往可以前進的地方前行而已。

最終,男子體力用盡跌倒在地,再也無力起身。

只餘那因為用力過度已經失去知覺的雙手仍固執的緊緊握著什麼。

--身體不聽使喚,動不了,所有被砍傷的地方都還在滲血,已經痛到麻痺了。

--現在不是倒在這裡的時候......應該要逃跑的!應該要跑的更遠一點,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可是說起來,為什麼要活下去呢?

--明明重要的......已經不在了。

「叮鈴--」

「.........?」

在模糊的意識裡他隱約聽到了一聲細微的鈴鐺聲響,卻又似乎不是那麼真切。

難道自己當真離死不遠所以產生幻聽了嗎?男子不禁這麼想的同時,鈴聲卻再次傳來--伴隨著一陣風與一道低吟。

「過來吧,過來這裡......」

「跟著火焰走,我會給予你你所期望的。」

男子費力的抬起頭,發現自己身邊不知何時憑空燃起了幾團青藍火焰搖曳,在半夜的深山裡出現這種光景已經不是詭異兩個字能形容的了,但男子此時卻只注意到聲音所透露出的某項訊息。

「我所......期望的?」

「沒錯......過來吧,過來我這裡......」

不知何故身體好像不是那麼沉重了,男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抱著反正再怎麼樣也不會比現狀更糟了的想法,被火焰以及不時響起的幽幽鈴聲慢慢引導至山林更加深邃之處,當到了一棵看起來相當古老的巨大樹木前之時,周圍猛地亮起--

「你好啊,人類。」一把和先前讓男子過來時相同,聽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向他打了招呼。

但由於是拖著重傷的身體走過來的緣故,男子在抵達的同時也再次不支倒地,只能用剩餘的力氣勉強望向聲音的來源。

位於古樹離地面最近的樹梢上坐著一個『人』,從男子仰躺的視線裡先是看見一雙輕晃著,被披垂在四周的墨色和服下擺襯的更加蒼白的赤足,加上深粉以及桔梗紫的搭配襯裏隱約給人一種妖艷感,再將視線往上......

「...狐面......?」儘管已經很虛弱,男子的語氣裡仍透出了一絲驚訝和疑惑。「你是......神明嗎?」

「你要這麼想也無不可。」對方戴著狐狸面具而看不清容貌,但幾聲輕笑裡卻透露出了幾分愉快情緒。「傷的真重呢,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你大概會在半個時辰之內死去吧。」

「............」他明白對方所講的是事實。

「...你想要得救嗎?」聲音繼續說著,輕喃間帶了點魅惑。「想要獲得力量......替那逝去的誰報仇嗎?」

他突然感覺到胸口一緊,原本已經快要渙散的意識在一瞬間集中了起來,一直緊握著的雙手又多施了一分力,讓掌心上的事物輕微發出了不堪承受輾壓的脆弱聲響。

那是,他重要的.........

『知道嗎?紫藤花的意思是“最為幸福的時刻”......比如說和你在一起時。』

回憶中那張帶點羞澀的美麗笑容是這樣告訴自己的,紫藤花的顏色非常適合她烏黑秀麗的頭髮,對上了幸福的意涵簡直堪稱是完美無暇。

可是現在,那代表幸福的紫藤花髮簪上卻是沾滿了血汙,就如同他最後所看見那些簡直刺目到不像話的,冷冽刀光間在她白皙肌膚上綻放出的艷紅妖花。

心底湧起了一股深沉黏膩的黑色暗流,一點一滴侵蝕他作為人類時應有的道德,只餘下名為『復仇』的殺意。

「......我要付出什麼代價?」男子低聲詢問著,他明白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就連某些看似能輕易獲取的事物往往背後其實都隱藏著更大的代價。

「呵呵,真是明理的男人?」聲音裡的笑意似乎加深了。「如果你選擇接受力量......那麼這件事本身就會成為『代價』,所以不用擔心喔。」

「.........?」

「真要說的話,是呢......」

「叮鈴--」

伴隨著鈴音,對方從樹梢上翩然降落至地,明明距離拉近了,但男子卻覺得聲音聽起來卻彷彿比剛才更加遙遠,似真似幻,像是在淺睡時彌留中所傳來的夢語。

「你死了之後,你所有的一切--包括身體還有魂魄,都將成為我的玩物。」

對方摘下了臉上的狐狸面具,面具後方出現了一張俊美到男女莫辨的面容,殷紅的唇角勾起了個柔媚的弧度,卻藏不住那雙隱隱泛出血色光芒赤瞳裡的不懷好意。

「渴求力量的人類啊,吾為源遠流傳的吾等一族中最為古老的始源之一......以你們人類的說法,就是古老幻魔。」

「幻魔......?!」而且還是比高等幻魔還要可怕的古老幻魔!「等等......這樣我根本就不用等到死後,光是接受力量就會直接幻魔化了吧?!」

就算沒有親眼看過,他也至少聽說過其他國家某些大名將幻魔之力注入自己的身體後是變強了,但卻個個沒多久就被幻魔侵占了意識。

最後那些國家,沒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既然還這麼有精神,應該是沒問題?」古老的幻魔看似愉快的瞇起眼睛,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一些。「既然你知道幻魔化,那麼也應該聽過:擁有強大意志力的人類是有可能抵擋同化,並同時使用我們的力量的。還是說......你所謂的決心、期望也就只有那點程度?」

「!胡說......!!呃咳.........!」男子一時激動,然後下場就是讓自己差點直接背過氣升天。

「那麼決定是?看起來你的時間也不多了,最好現在就給我回應--要不要接受這份力量,讓我依附在你的身體裡......否則我也救不了你,那就白費你這麼努力逃跑到我這了。」嘴上語氣說的惋惜,但古老幻魔的神色卻依舊慵懶遊刃有餘,那是恃強者獨有的神情。

他看過這樣的神情,那些掠奪者們的將領就是以這樣的表情大肆踐踏摧毀他所珍惜的一切......結果,就算不是幻魔,那些人類又跟幻魔有什麼分別?

失去的,就永遠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那麼至少讓自己有力量替那個重要之人奪回她所重視的一切吧,為此力量是必要的,即使是幻魔所給予的那又何妨呢?

就算要自己捨棄人心,化作惡鬼。

「.........我接受。」因為已經虛弱不堪的關係,本來應該要少說話節省體力,但男子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某個疑惑給問了出口:「選擇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自己既沒有高強的武藝也沒有顯赫的地位,就只是個普通的士兵罷了,為什麼如此強大的古老幻魔卻對這樣的自己提出了邀約?

「呵。」古老幻魔輕笑了聲,蒼白纖細的雙手貼上了他微溫的臉頰,帶來一陣彷彿直接貫穿軀體深處的寒冷。「因為,你好像很有趣啊。」


(後話)

多年後,男子順利的替自己的主公殲滅了敵人,收復了失地,可是卻因為身上力量太過強大被君主所忌憚,而不得不被迫離開自己的國家成為四處漂泊的浪人。

也是因為他那可悲的夙願已了,最初的仇敵死去,復仇的來源消失,對他來說已沒有再繼續征戰的理由--說到底他自始至終想守護的就只那一位重要的人,保護那個國家那塊土地不過是因為愛屋及烏,也是當初他為了復仇,礙於他人眼光而衍生出的冠冕堂皇的藉口。

「喂......真白.........」又一次好不容易才從被幻魔之力侵蝕的痛苦中脫離,他低聲呼喚著自己隨口給對方取的代稱。「你......是故意的吧?每次都......在我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就立刻收手.........」

打從一開始他們就沒告訴對方名字,也沒有知道名字的必要。

『呵呵,是又怎麼樣?』在男子體內的古老幻魔發出了愉快到令人討厭的笑聲,『怎麼?累了的話你可以直接放棄意識或自伐啊,然後......嗯,首先就把這個已經蠻強了的身體做成闇傀儡吧,接著再放去上一個被你救回來的小村落......』

「怎麼可能讓你如願。」他冷冷的打斷真白繼續描述他的計畫,整理起自己剛才因為在痛苦中掙扎而顯得凌亂不堪的衣物。「你明明就知道你越說就只會讓我越不想放棄而已。」

『這樣才好玩嘛,看著你即使痛苦後悔卻因為那一點溫柔和膽怯而不敢死去的活著,可是我現在最大的樂趣啊。』

「惡劣的興趣。」他不屑的輕哼了聲。

『呼呼,那可是我的本能呢,再說......你還差殺那麼一點人嗎?你手上所沾染的鮮血早已成河,橫跨過的屍體也早就堆積成山囉?』

「............閉嘴!!」

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種事,那是自己所犯下的愚蠢罪孽,就算再如何後悔也無法挽回那些逝去的眾多生命--很沉重,但他卻不得不背負起那重擔,否則他連說後悔的資格都沒有。

壓抑的情緒最終也只化作他唇邊的一聲輕嘆,無聲消散在虛空之中。

心成惡鬼之人,終究還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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