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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者】第五五章:比疼痛更痛苦的事情

莫三 | 2024-04-27 07:00:04 | 巴幣 0 | 人氣 30


  古塔若說是關押守護者的監獄,那「黑牢」肯定就是所有人都不想靠近的地獄。

  「黑牢」是所有守護者私底下偷偷的說法,實際上它叫做「守衛隊最高看守所」,但由於啟用至今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久而久之就成為部份高層人士主掌的區域。

  為什麼沒有什麼實際作用呢?主要是平民不太會進到最高看守所,通常在古塔後就會進入審判,由古努埃村的裁決者與律者做出決定,而守護者不是關押在哨點的臨時看守所,就是直接移送到古塔的地下樓層。

  而如果你有一棟龐大的建築物,你可以在這邊幹你想要幹的任何壞事,包括刑求。

  戈蒂已經關在黑牢裡面兩天,接受整整一天的「水刑」,黑牢的守衛不斷將嗆辣的辣椒水倒進戈蒂的鼻子與喉嚨內,她的喉嚨已經幾乎全部灼傷,黏膜遭受破壞,所有的唾液分泌的精光,試圖保護鼻腔,但卻仍然徒勞無功。

  戈蒂坐在黑牢房正中央的「課桌椅」上,雙手雙腳被無盡樹的手銬惡狠狠的咬住,不管守衛如何大力的重擊她的頭部與身軀,她仍然無法倒下。

  「真像頑強的不倒翁。」一名守衛雙手紅腫,仍然不見戈蒂開口,隨即呸了一聲,將口水吐在了戈蒂臉上,轉了轉自己的手腕便走出了黑牢。

  隨即,戈蒂頭上的機關便開始啟動,持續不間斷的水柱傾瀉而下,由戈蒂的頭頂滑落,浸濕了覆蓋在戈蒂眼睛與口鼻上的布條,雖然不至於真的讓戈蒂因為水而窒息而死,但這樣一淋可能就是一整個晚上。

  微小不間斷的痛苦,不知何時結束的窒息感,動彈不得且由不得自己喊停的刑罰。

  戈蒂微微的張嘴,用舌頭把些微的水帶進嘴巴之中,然後慢慢隨著喉嚨滑落,刺痛感從喉嚨再次襲來,但這樣的刺痛感讓她絕大程度的維持住了自己接近昏迷的意識。

  她讓自然力集中在喉嚨,些微的、慢慢的修復治癒自己的身體,戈蒂想到與湯瑪斯各分東西的那一天,在春開祭典接受伊梅娜的祝福後,他們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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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蒂啊!你看!」湯瑪斯雙手一使力,淡藍色的自然力旋轉在左右兩手臂的外在,隨即變成半透明的防護罩,湯瑪斯揮舞著自己的手臂,輕鬆的就擋下了戈蒂丟來的石頭,以及摧毀森林的樹木。

  「哇!」湯瑪斯吹著口哨,看著自己獲得的力量,就像是拿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樣,瘋狂把玩,不一會就筋疲力盡,汗如雨下。

  「活該,受訓時都沒有在好好聽課齁。」戈蒂算是殿堂中的資優生,對於讀書特別有一套,小時候在山村的時候,最常往湯瑪斯家裡跑,因為湯瑪斯家中的書籍最多,在山村中,擁有書籍的多寡通常代表著這戶人家的富裕程度。

  「戈蒂呢!你的是什麼?」湯瑪斯迫不及待跟戈蒂一起組成最強的雙人搭檔,一起回到山村出任務,只要出了第一層,那麼就離山村更進一步了。

  「很可愛吧!」戈蒂用她的自然力在手中微微組起一隻姆巴特,見小湯不發一語,她便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試圖讓姆巴特動起來,然後一邊搔著小湯的身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湯瑪斯被戈蒂逗笑了出來,他的神情瞬間恢復開朗,並不是所有接受祝福的人都能發展出能力,但是有著自然力,便是正正當當的守護者了!有沒有能力不是重點。

  「我也來試試看!」湯瑪斯用盡自己的全力把自然力凝聚在手中,不斷的擠眉弄眼,但是手中的自然力卻像是一坨不知為何物的東西,完全無法變化成他所想的形狀。

  「是這樣,這樣啦!」戈蒂左手攤平,右手在一旁牽引,自然力就彷彿像落沙一樣在手上掉落堆積,形成一個新的小人偶,湯瑪斯定睛一看,那個小人偶的頭髮真像自己。

  「這是白痴小湯。」戈蒂說完,就把人偶往湯瑪斯臉上一吹,湯瑪斯頓時被沙狀的自然力撞了滿臉,

  「什麼!給我回來!」湯瑪斯揉了揉眼,馬上起身去追已經逃之夭夭的戈蒂。

  後來,他們選擇了不同的道路,湯瑪斯認為若沒有能力要對付遊蕩者是很困難的,戈蒂也認為待在古努埃村莊還不賴,至少也能圖個清閒,他們原本計畫要買個小農田,蓋一個小磚屋一起生活,不過湯瑪斯數年前被指派擔任第二層哨點的管理人之後,便有比較長的時間不在一層了。

  湯瑪斯笑著說,不然去二層的聚落生活?戈蒂笑了笑沒回答,但是卻把這個提案放在心上,再過一陣子便會有哨點隊長的考核,只要把維倫推出去當隊長後,就可以退回一般的守衛,也比較有機會跟總隊長討論離職的事情了。

  「哇!」突然,一聲小孩的哭聲在黑牢中炸開來,一名守衛帶著吵鬧的小孩經過,並且不斷吆喝,戈蒂第一次在嘗試想掙脫課桌椅的手銬,想去詢問個清楚,居然帶一個小孩來黑牢?

  「哦?這不是我們矜持已久的哨點大隊長戈蒂嗎?」黑牢的房間突然被打開,有一人提著油燈走了進來,戈蒂頭上的機關瞬間停止,他拿下覆蓋著戈蒂臉上沾滿水的布條,戈蒂頓時嗆了好幾口。

  戈蒂瞇著眼看著眼前的人,那是--阿布思隊的葉玖中隊長,傳聞中負責情報蒐集與拷問,看起來傳聞不假,原來長期都待在黑牢之中,難怪沒有多少人看過他。

  只見葉玖拿起了一把厚實的鐵製剪刀,在戈蒂面前晃了晃,便開始喃喃自語了起來。

  「我說戈蒂,交代一下黎明隊員的下落有這麼難嗎!唉,但你也知道我葉玖,不是那種不懂少女情懷的人,啊!不好意思,你年紀也有了齁,但總之我想說的是,我不是那種不尊重女生的人啦,來到這裡的好幾天,我相信我們的戈蒂指甲也長了,需要修剪……」

  葉玖不等戈蒂反應,大力一握,一節小指頭掉落了下來,戈蒂頓時放聲尖叫,鮮血直流,瘋狂顫抖,但卻逃離不了這個椅子,這個課桌椅此時就是她的全世界,除非她交出正確答案,否則永遠無法離開。

  「……」

  「什麼?你要說什麼?來,我聽聽。」葉玖蹲了下來,往戈蒂湊近。

  「你們……抓小孩幹嘛。」戈蒂氣若游絲,但不知道為何,她現在只是專注在那個孩子身上。

  「沒想到,你現在還在關心別人啊!」葉玖放下那把剪刀,蹲下看著戈蒂,認真直視她的眼睛,那雙眼睛早已疲憊不堪,葉玖真不知道戈蒂的意志從何而來。

  「那個小孩啊,曾被目擊跟黎明隊長有過交集,小孩不知道從大街上收了什麼東西,我們懷疑阿,那是要顛覆村莊的秘密資金,但是他的父母什麼也不說,我們只好當面把小孩抓進來了喔!這樣很合理吧,只是那小孩一直嚷嚷說什麼,黎明隊長變出了小花,唉,我們都不喜歡聽到這種話。」

  葉玖又拿起了剪刀,隨即又放下嘆氣,然後又拿起來,緩緩的擦去剪刀上面的鮮血。

  「我們是很怕麻煩的人,通常都對有所進黑牢的人『一視同仁』,這樣比較省力,也不用去想等等要用什麼方式拷問。」葉玖說完,並拿起了剪刀,往門外走了出去。

  戈蒂雙眼一瞪,難不成……要對那名小孩……

  「葉、玖!!!」

  戈蒂怒吼了一聲,整個房間隨即迴盪著可怕的咆哮,磚牆之間的縫隙因聲音的震動而掉落了些許的泥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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