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的汽笛》01-02
『我知道你跟你的小團體搞那些把戲,但你根本不知道你在面對甚麼?』
行色匆匆的青年與隨行的護衛已離開了隱蔽的黑牢,多數人都不知首都地下有這麼一個關押秘密犯人的地下黑牢,政府不說的事實正是他們想掩蓋的事實。青年想著當初父親向他告誡的話語,卻也甚麼都不說的給出一份死刑執行令。
沒有公證人的代為執行,沒有殺雞儆猴的群眾喧鬧,白紙黑字給予他的實際上是一個制裁令,那也是某些貴族子弟練習殺人的刑場通行證,貴族陋習之一的殺人認證是磨練勇氣與跨過殺人門檻的一種男子氣概證明。雖然青年心裡不屑這種狂徒般的作為,不過經歷過數次領地叛亂的洗禮後,他如今也明白殺人是貴族的台階與墊腳石。
『黑火大陸的事情就別管了。如果你還是執意……就這點頑固真夠像的。這份成年禮你就去品嘗看看,當然我知道這不是你第一次動手了,不論是胡鬧還是偷偷摸摸搞的,優秀的人總是記得收拾好自己的殘局。』
這席話不論是透露他已經看透多少,或者他從沒把小孩子胡搞瞎搞的把戲放在眼裡。這位嚴厲的父親總是以一位指導者的視野看待的全局,就連他的家庭也不放過。青年如果不是身懷抱負,不然對這種將家庭擺在公務之後的父親不屑一顧,青年敬佩著自己的父親,也感激他為了這個國家付出的貢獻,只不過也滿懷怒火感覺自己只是被玩弄的小孩一樣,從沒有得到過像他一樣的高度。
或許眼前改變規則的事情會讓青年徹底改觀,也確實這改變了青年對某事的態度看法,只不過一股油然而生的厭惡之情讓他對父親的冰冷感到訝異。一個普通殺不死的怪物會如何改變世界?但改變真的適合這個沉淪的王國嗎?這是面對黑火大陸的考驗還是某種懲罰?那個怪物的來歷是甚麼?
許許多多的疑問不斷爆發,青年從沒想過殺一個人會讓問題變得更多更廣。從前殺人只不過是收拾殘局以及餘興節目,也有不見血的殺戮暴行,那些以絕對力量壓制而造成的恐慌與憤恨令青年歷歷在目,那些領地叛亂中死傷無數的數字被王國淡忘,而這個心繫王國未來的該是隨波逐流,還是扭轉劣勢?
「柏克,你怎麼看?」
「少主,你這是詢問我的意見嗎?」
站在一側的護衛面色肅穆的盯著青年,雖然兩人從外表上看來年齡相差無幾,不過一人的穩重對比另一人的放蕩不羈,形成如冰與火相照的對比。
「我希望這不只是我父親的建議,你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的對吧?」
「我不是你父親的隨扈,當然這件事我是第一次看見。你的第一次動手我也看在眼裡。」
青年看著護衛的柏克不動神情的姿態,一直無法適應他與自己同年。雖然是嚴格軍事出身的背景也只是近幾年調來擔任護衛首席的職責,但這人說來也像是另一種的怪物,氣質出眾以及不苟言笑的鐵人之姿。
「哼,如果你能像那怪物一樣普通殺不死的話,那幾乎堪稱完美。」
「作為護衛替主人捨身是義不容辭。如果有這種不死身軀確實會方便許多,只不過人們會懼怕這種殺不死的東西,將他視為某種邪惡之物或是某種惡魔化身。」
「你覺得他像惡魔嗎?」
「當然不。如果這一切是他的演技,那麼我衷心佩服他的合作演出。只不過他顯然只是殺不死而已,沒有其他惡魔般的力量與奇形怪狀的法術,我甚至覺得他可笑的讓人覺得不足為懼。」
柏克很自然地以威脅來談論這個對手,這是護衛的第一職責,至於對不死的感想反倒是平乏無奇,這倒是出乎青年的預料。
「所以你沒有覺得他是個怪物?」
「我沒有參與過黑火大陸的遠征軍,不過我一些軍中同胞曾參與過幾次遠征探查,他們報告中的怪物才真正讓人感到畏懼。」
那些遠征報告雖然僅有紙面資料,不過對於王國來說已經顯得人心惶惶。他們面對大海另一頭大陸上的野獸顯得手足無措,與王國海島上的個性溫和的動植物相比,那些冒著火焰與黑色泥沼大陸上的棲息野獸已經被人們謠傳的各個如怪物一般。相比之下一個殺不死的好像沒啥特別。
外皮如岩石的四腳獸,天空中噴火的巨鳥,可以將戰車撞飛的巨大蟒蛇,無不讓這個僅只是凡人的王國顯得脆弱不堪。王國擁有的殺人火器與渦輪機械讓半個世紀前的諸王亂戰死傷慘烈,改寫了戰爭的殘酷與藝術,火炮與鐵製器械讓人類變得截然不同,但骨子裡難說與千年前貧困的佃農有何區別。
「我想知道這種人,這種不死傢伙有何能耐。或許不該只是放在牢籠裡爛掉。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嘛,柏克。」
「細聽遵命。」
※目前先十天一篇的方式練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