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又慢了,謝菲。就跟要跟皮可打的刃牙一樣,我建議下次直接坐在亂萊房間等算了。
帳篷外的走廊上,謝菲爾德的腳步突然被一道身影攔下。
她早已注意到蘇維埃同盟進入了亂萊的房間,當下便覺得事態不對勁。
北方聯合的領袖,在深夜獨自造訪一名成年男性的房間? 這種情況,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顯得耐人尋味。
「這個女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謝菲爾德心中冷哼一聲,腳步毫不猶豫地朝前邁去,然而,當她即將接近房門時,一道身影從陰影中悄然現身,攔在了她面前。
「皇家女僕?」來人雙手抱胸,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海藍色的長髮隨著微風輕輕擺動,那雙深邃冰冷的眼瞳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起鋒利的光芒,透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蘇維埃白俄羅斯。
她直視著謝菲爾德,嘴角微微勾起:「這麼晚了,妳在這裡做什麼?」
「有事嗎?」謝菲爾德語調冷淡,目光波瀾不驚,身體微微一側,試圖繞過白俄羅斯繼續前進。
然而,白俄羅斯站定不動,直接擋住了她的去路,語氣帶著一絲譏諷:「皇家的人還真是愛插手別人的事。這麼關心亂萊同志,妳是在擔心他,還是怕他被我們北方聯合挖走?」
謝菲爾德停下腳步,抬起頭,冷冷地看著白俄羅斯,語氣透著不耐:「我只是盡我的職責,確保主人不受不必要的影響。而妳們北方聯合的領袖,這樣不明不白地造訪,是不是有些過於心急了?」
白俄羅斯微微挑眉,目光冰冷而銳利,如同能看透人心的冰刃。
「果然是皇家女僕的一貫作風啊。」她緩步上前,語氣淡然,卻帶著幾分不容忽視的壓迫感,「不過,謝菲爾德,雖然妳禮數不缺,但是太過尖銳了。妳這種態度,和貝爾法斯特相比,未免有些差距吧?」
謝菲爾德的金色瞳孔微微一縮,但很快恢復平靜。她微微仰起下巴,冷笑一聲:「我不是女僕長,也不需要模仿她。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白俄羅斯輕輕歎了一口氣,表情既像是嘲弄,又帶著一絲惋惜。
「是嗎?但我不禁好奇,妳的方式真的能讓妳的主人感到安心嗎?貝爾法斯特的冷靜與周全,總能讓人覺得可靠,而妳呢?不如坦率一些,說說妳心裡的真正想法吧。」
「我的想法不需要向妳解釋。」謝菲爾德毫不退讓,語氣冷硬得如同冰雪。
她雙手環抱胸前,整個人宛如一座難以撼動的屏障:「只要我能完成照顧主人的任務,其餘的,與妳無關。」
白俄羅斯笑了,那笑容帶著幾分戲謔,也帶著一絲洞悉。
「妳真的是這麼想的嗎?」她向前一步,冰藍色的眼眸直直地看向謝菲爾德的內心深處,帶著冷冽的壓迫感:「我看妳的眼神,可不像只是單純履行職責的模樣。難道,妳只是害怕——害怕有人能走得比妳更接近他的內心?」
謝菲爾德的指尖微微一顫,但很快掩飾過去,目光更加冷冽:「妳多管閒事了,白俄羅斯小姐。如果妳們北方聯合真的這麼喜歡探究人心,那就請回到妳們的帳篷去。」
白俄羅斯輕笑了一聲,挑了挑眉,語氣中透著幾分戲謔:「拒絕坦率可不是勇敢的表現,謝菲爾德。妳可以說服別人,但妳真的能說服妳自己嗎?」
她語氣輕快,卻帶著刀鋒般的精準:「接著妳會說,妳只是在盡職守?但如果真的只是職責,那妳剛才的焦急又是為了什麼?妳的表現,與其說是忠誠,不如說是在掩飾內心的不安吧。」
白俄羅斯向前踏出一步,身體稍稍傾向謝菲爾德,距離近得彷彿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
她的聲音低沉而穩定:「謝菲爾德,妳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妳自己。妳害怕——害怕亂萊會選擇北方聯合,害怕他不再屬於妳們皇家。更讓妳無法面對的是,妳對他的情感,早已超出了妳能控制的範圍。」
謝菲爾德的瞳孔微微一縮,指尖不自覺地攥緊裙角,但很快,她強迫自己恢復冷靜,抬起頭迎向對方的視線。
她的語氣依舊冷硬,如霜雪般毫無情感波動:「我的情感,不需要妳來揣測。而且,皇家從不需要這種拙劣的伎倆來留住一個人。」
「哦?」白俄羅斯挑起一邊眉毛,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她站直身體,優雅地抱起雙臂,輕笑一聲:「那妳現在這副模樣,又是什麼意思?皇家女僕不是該始終冷靜自持嗎?可妳現在這樣,分明就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
謝菲爾德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如寒風般凜冽:「妳想說什麼就說,但別妨礙我履行職責。」
白俄羅斯聳聳肩,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勝利,然後側身讓出一條路:「隨妳的便吧。不過,我可要提醒妳,與其一味壓抑,不如試著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否則,當那個人真的離妳而去時,後悔可就晚了。」
謝菲爾德沒有回答,只是用更加穩健的步伐離開了原地。
然而,在她離開的一瞬間,白俄羅斯的話語彷彿一道鋒利的刀刃,無聲無息地刺進了她的內心。
她默默地握緊了拳,心中掀起一陣複雜的情感波瀾。
然而,當她剛走過轉角,房門輕輕打開,一抹銀白的身影從房內走出——
然而,當她剛走過轉角,房門輕輕打開,一抹銀白的身影從房內走出——
蘇維埃同盟。
她的步伐從容優雅,與之前踏入房間時別無二致,彷彿這場對話從未發生。
謝菲爾德微微頓住腳步,目光悄然凝視著那道離去的背影,心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張了張嘴,想要問些什麼,卻在最後一刻止住了話語。
她想知道蘇維埃同盟對亂萊說了什麼,想知道他們之間究竟談了多少關於未來的話題,甚至……她想確認,他是否真的會動搖。
但話語卡在喉嚨間,無法說出口。
她是皇家的艦娘,是皇家女僕,這個問題,她沒有立場去問。
她是屬於皇家,而亂萊,卻不屬於任何人。
她只能站在原地,望著蘇維埃同盟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風輕輕拂過她的髮絲,帶著北方聯合獨有的寒意,彷彿在無聲地提醒她——這裡,並非屬於她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