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在靈界出沒的消息,隨著戰爭天使歸來而傳開。
天使們悲憤交加,魔王竟然大搖大擺地入侵神聖的殿堂!天域頓時都在談論這件事。愛麗絲圖聽聞時恍神,沒想到塞莉雅身上細微的血味,竟然與五名同伴的死亡有關。
雖然其他天使沒察覺,可是雙翼依然能聞見。她看著塞莉雅不在乎地吃著水果,內心焦急也煩躁,忍不住開口:「他們原先不會死的,是嗎?」
「誰?」
「被魔王殺掉的五位。」
塞莉雅繼續吃水果:「不會有改變,我到時已經來不及了。」
愛麗絲圖聽出言外之意,塞莉雅有看到他們死去的模樣,聲音不禁顫抖:「所以……妳跟魔王談完就走了,沒想過拿回核心?」
「妳好天真。」塞莉雅放下水果,嘲諷一笑:「我為何要這麼做?這是生靈職責的風險。再說——我又不能被發現,要怎麼拿回來?說是魔王突然不想要就丟了嗎?他們只會懷疑我是怎麼沒被發現的吧。」
「我可以讓妳解釋。」
「麻煩死了,我不想每次『解釋』前都要跟妳牽手。」塞莉雅十分嫌棄。愛麗絲圖得到「適度」的允許,可以讓其他天使說謊,但是得牽過手才行,然後效果只有十分鐘,塞莉雅不覺得熱心的天使們只會問一次。
愛麗絲圖難過地看向窗外,塞莉雅漫不經心說著:「妳還是擔心自己吧,我們都自身難保了,哪有時間可憐那些已逝的。」
「妳這句話很不尊重。」愛麗絲圖皺眉,同為神僕怎能輕藐同伴的生命?
「多米猊卡沒被妳洗腦成盲目愛神的傻子真是奇蹟。」
「塞莉雅。」
聽到她的聲音轉為嚴肅,塞莉雅只是冷冷瞥一眼:「愛麗絲圖,無論妳多正義,也不再是無罪之身。」
「對。但是我沒想逃避罪責,也不願拿此當理由背離光明。」
「都這種時候了。」塞莉雅輕輕一笑:「妳總有天會被罪惡感吞噬,困惑長年的堅持算什麼。」
「謝謝妳的關心,我很清楚自己選擇了什麼。」
「算了,妳先想想多米猊卡回來後會不會問什麼吧。」塞莉雅轉過頭去,她跟愛麗絲圖的觀念不同,說再多都是白費力氣,還不如讓愛麗絲圖煩惱多米猊卡的事情。
結果她們沒等到多米猊卡回來,因為魔王潛入大教堂的事情嚴重,所以七殿下把她帶到聖域守著,暫時是不會回天域了。
愛麗絲圖雖然想避開這次話題,但是以前太愛聊天,這種時候缺席會讓天使奇怪,所以還是前往圖書館與其他智慧天使交流,毫不意外自己變成焦點。
雖然天使都在困惑魔王怎麼潛入大教堂沒被發現,但現在最有可能得到解答的,是愛麗絲圖怎麼突然變成雙翼?因為真的太久沒有雙翼天使,這對大家而言很新鮮。
「這樣飛起來是不是比較快呀?」
「是……」
「翅膀拍動時會打架嗎?」
「不會……」
「肩膀有變得比較緊嗎?」
「還好……」
「會不會更有食慾呀?」
「沒什麼改變……」
「雙翼有什麼副作用嗎?妳好常閉眼睛喔。」
「也許是我還不想面對你們的連環問之類……」
愛麗絲圖滿臉無奈,塞莉雅則是臉黑。
她不會參與這種場合,但是有些天使想知道魔王挖走核心的目的,三不五時來問她有沒有之前的記憶?愛麗絲圖擔憂會留下破綻,硬是拉她來圖書館,說這樣不只能保住祕密,其他天使也能直接轉述回答給有疑惑的天使,日後能清靜些。
因此,愛麗絲圖陷入極度不舒服的狀況,塞莉雅顯然知道魔王拿走核心要做什麼,但是得說「不知道」或「沒記憶」,說謊的重量就得由她承擔。
這是「適度」的刻意安排,讓愛麗絲圖謹慎選擇能暫時說謊的對象,也能限制她賜予的次數……愛麗絲圖不禁猜測,這是否代表等掌握純熟,她就能賜予多位天使在同時間說謊?
難怪雙翼天使幾乎不存在了……
愛麗絲圖往塞莉雅輕靠,在耳邊低語:「早點回去休息吧。」
塞莉雅聽到這句彷彿得到救贖,立即起身。
「我累了,以後再聊。」
眾天使很習慣她的瀟灑離場,紛紛揮手道別,畢竟塞莉雅是被愛麗絲圖硬拖過來,雖然待不到半天,但是打破以往的紀錄了。
「感覺塞莉雅的狀況越來越好了。」
一名智慧天使欣慰說著,愛麗絲圖呵呵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