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病房,輕柔地落在床上的少年身上。零二靜靜地坐在床邊,雙手輕輕交疊在腿上,側著頭看著熟睡中的廣。他的呼吸平穩,臉上帶著些許紅潤,顯然昨晚的睡眠很安穩。零二微微一笑,伸出手撫了撫廣的額頭,感受到他的體溫正常後才放心地收回手。
「Darling……」她輕聲呢喃,語氣裡帶著一絲寵溺與安心。
廣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零二的臉龐。兩人的視線交會,廣怔了怔,隨即露出一抹微笑:「早啊,零二。」
「嗯,早安,Darling。」零二輕輕湊近些,目光柔和,「今天感覺怎麼樣?」
廣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發現自己比昨日更有精神,尤其是雙腿,雖然還是有些僵硬,但已經不像前幾天那麼無力。「感覺好多了,腳也比昨天有力氣了。」
「那太好了!」零二的眼睛亮了起來,握住他的手,語氣裡帶著一絲興奮,「今天可以開始練習走路了,對吧?」
廣笑了笑,點點頭:「嗯,我也想試試看。」
這時,護理師推開門走了進來,例行記錄廣的病情。她看見廣精神奕奕的樣子,笑著說:「今天看起來狀況很好呢,繼續這樣恢復下去,說不定很快就能出院囉。」
「嗯,我也這麼覺得。」廣自信地回答。
在護理師確認廣的身體狀況後,零二推著輪椅,一路陪著他來到復健區,準備開始今天的行走訓練。
一整個早上,廣都在努力嘗試走路。從剛開始的步履蹣跚,到逐漸能夠自己站穩,他的每一次進步都讓零二感到欣慰。零二耐心地扶著他,確保他不會摔倒,也不時在旁鼓勵:「Darling,慢慢來,別急。」
廣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然後一步、兩步……雖然仍不太穩,但至少,他正在向前邁進。
零二看著他的努力,忍不住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就是我的Darling。」
經過不斷地練習,廣漸漸抓到行走的節奏。雖然步伐還不算穩定,但至少已經能靠著自己一步步往前邁進。
零二始終陪在他身邊,當他身體微晃時立刻扶住,眼神裡滿是驕傲與心疼。「Darling,好厲害,再多走一點,我就在這裡。」她輕聲鼓勵著。
廣點點頭,額上沁出些微汗水,卻忍不住露出笑容——他感覺自己真的在慢慢恢復了。
中午時分,病房內灑滿暖暖的陽光。廣靠在床邊,額角還殘留著些許汗珠,剛做完復健的身體微微有些疲憊,但他的神情卻帶著一絲堅定。
「零二,今天我想自己吃吃看,好嗎?」他轉頭看向正打開便當盒的她。
零二停下手中的動作,雙手抱胸,眼神微微瞇起:「不行喔,Darling還沒完全好,怎麼可以自己來?」
「我現在手沒問題了啦,腳雖然還沒恢復完全,但我坐著吃沒事的。」廣帶點討好地笑著。
她看了他幾秒,終於嘆了口氣,坐到他身邊:「那……一半一半。前半段我餵你,後半段你自己吃,好嗎?」
「妳這什麼怪條件啊……」廣苦笑,不過還是點點頭接受了。
零二小心地舀起一口飯吹涼,送到他嘴邊。廣張口接過,那一瞬間,他感受到的不只是米飯的溫熱,而是她溫柔的心意。他嘴角揚起:「還是妳餵得比較好吃。」
「當然,我是你的零二啊。」她撇撇嘴,語氣驕傲中帶點嬌嗔。
吃到一半時,她才肯將筷子交給他。廣握著筷子,雖然動作還有些遲緩,但比起前幾天的虛弱樣,已經大有進步。他一邊吃,一邊抬頭看向零二:「謝謝妳,這幾天……都在這裡陪著我。」
零二看著他,笑得柔和:「說什麼謝謝啊,Darling是我的啊,不陪你我還能幹嘛?」
病房裡的氣氛靜謐溫暖,陽光輕柔地灑在兩人身上,像是替這段甜蜜的時光披上了溫柔的紗。
午後的陽光變得更加柔和,空氣裡透著一絲初春的氣息。零二推著輪椅上的廣走出醫院,沿著熟悉的小徑朝外頭的公園前進。這幾天雖然也曾經走過這段路,但這一次,廣的表情格外放鬆,雙眼靜靜地望著前方。
「今天的風不一樣呢。」他輕聲說,眼裡閃著光。
零二微微一笑,推著他慢慢來到公園的長椅邊,停下。「這樣的午後,很適合散步吧?雖然你現在還沒能走太遠,不過我在這裡陪你。」
廣點點頭,視線掃過公園中央的花圃,幾株剛冒出嫩芽的花卉搖曳在風中,小朋友的笑聲遠遠傳來,還有幾個病患與家屬坐在另一邊聊著天。這樣的畫面,讓他內心浮現出一種久違的寧靜。
「這段時間,好像過了很久,但也像是才剛開始……」廣低聲說道,目光轉向身旁的零二。「真的很謝謝妳,零二。沒有妳,我撐不到現在。」
零二轉過身,弓著身子將額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我說過會陪著你,Darling,你可是我的全部啊。」
她的語氣雖然輕柔,但那份堅定讓廣心中一震。他轉過頭看她,兩人的視線交會,那份默契不需多言。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指,雖然還不夠有力,但那份溫度卻真切而踏實。
兩人靜靜地坐在公園一角,看著眼前日常的風景。陽光灑落,空氣裡彷彿漂浮著一種溫柔的幸福感,將這份寧靜的時光緊緊包裹起來,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彼此。
傍晚時分,病房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打擾囉~」健太笑著推門而入,手上拎著一袋東西,美咲則抱著幾本作業本跟在後頭。
「你們來啦!」廣驚喜地迎了上去,神情比前幾天更有精神。
「當然要來啊!」健太晃了晃袋子,「這是你想喝的蜂蜜奶茶,還有今天的國文跟美術作業。」
美咲將作業放到桌上,笑著說:「國文是寫短文,美術要畫『我的療癒角落』,我們特別帶來給你,說不定你在醫院反而能畫出不一樣的感覺。」
廣苦笑著接過作業本,「我可不太會畫畫耶……這種東西以前都是亂塗亂畫交差的。」
零二在一旁舉手表示抗議,「Darling太謙虛了,他只是不會畫人物啦!我現在畫得很好,我可以教他,保證學得會~」
她自信滿滿地挺起胸膛,語氣中透著一種老師對學生的期待。
健太忍不住笑出聲,「哇,現在你還當起美術老師啦?」
零二理直氣壯地回道:「當然,誰叫他是我家Darling。」
廣耳根一紅,小聲地咕噥:「我才沒說要學呢……」
四人圍坐在病房的小桌邊,先是翻看國文作業,互相念著自己的短文練筆,有些誇張的詞句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接著打開畫紙和顏料,美咲開始動筆構圖,健太則皺著眉頭畫得很吃力,而零二拿了一張新紙,開始一步步示範怎麼畫人物比例。
廣原本只是靜靜看著,後來也忍不住拿起鉛筆,在零二的鼓勵下畫了幾筆。
窗外夕陽漸漸染紅了天空,病房裡的笑聲不斷,作業、顏料與歡笑交織成溫暖的畫面,為這一天畫上了最日常卻也最珍貴的註解。
夜幕低垂,廣的病房內燈光柔和。送走美咲與健太後,廣和零二並沒有立刻休息,而是繼續坐在小桌前,一起完成剩下的作業。零二幫他畫圖、整理資料,兩人時而低聲討論、時而相視而笑,病房裡瀰漫著溫暖的氣氛。
沒過多久,醫生敲門進來,帶著溫和的笑容。
「今天的檢查結果很好,復原速度比預期快。」他翻閱手上的病歷資料,「照目前狀況,如果維持得穩定,後天就可以準備出院了。」
「真的嗎?」廣睜大眼睛。
零二的臉上也綻放出驚喜的神情,「太好了,Darling!」
醫生輕輕點頭,簡單交代了幾個注意事項後便離開,留下兩人再次對視,臉上都寫滿期待。
「還記得國文作業的題目嗎?療癒角落……」廣微笑著說:「我想,應該就是現在這樣吧。」
零二眼神柔和,手撐著臉頰看著他,嘴角彎出一道彎彎的弧度。
深夜時分,燈光只留下一盞床邊燈,兩人安靜地靠在病床上,彼此依偎。
「Darling,」零二輕聲開口,「我們以前不是說過,等戰爭結束後要一起去看看世界嗎?星星、大海、森林……好多地方還沒一起去過呢。」
廣靜靜看著她,語氣低柔卻堅定:「我沒有忘記啊,這個約定一直放在心裡。就算這段時間我們分開過,還是能重新找到彼此,對吧?」
零二輕輕點頭,把頭靠在他肩上,「嗯,所以等你病好了,我們一定要一起出發喔。」
「一定會的,零二。我會牽著妳的手,不管去哪裡。」
病房靜謐下來,只剩下他們交談的細語與彼此的氣息。那一刻,時間彷彿暫停在這片安穩與幸福中,誰也不願打破。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