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這是唯一方法。」
「唯一?」歐克依舊怒氣沖沖,只是渥夫橫亙在兩人之中,讓歐克憤怒的大手,也只能暫時放下,被迫靜待陳玉葉的解釋。
「因為,他們要將小夫安樂死。」
「蛤!」早在金特使出現後,馬思強就開始疑惑,甚至猜測陳玉葉和金特使在玩什麼把戲,直到從陳玉葉的口中聽到金特使有意將陳渥夫安藥死後,馬思強才恍然大悟,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天龍國的信任圈圈之中,也是因此,馬思強竟然比可能是安樂死主角的陳渥夫還震驚。「Ambassador, I might be mistaken, but this seems a bit different fromwhat we had agreed on.」
「The situation has changed. I trust you understand why I made thisdecision.」
金.赫墨斯打發完馬思強後,不顧危險地走向陳玉葉,同時還將手伸向陳玉葉。「主任,你當真以為,天龍國能容許我們摩薩國擁有異人和相關技術嗎?」
「所以,妳就出賣了我們?」歐克依舊怒氣回嘴。
然後,陳玉葉卻只是嘆口氣,接著伸手撫摸陳渥夫那個依然帶有高中生氣息的稚嫩臉龐。
「我怎麼會出賣我的寶貝兒子呢?」
「媽!」
「我出賣的,是我自己。」
「葉子妳?」
這次,陳玉葉完全沒有要理會馬思強的意思,反而是來到歐克的身前。「把黃耳他們叫回來吧,在天龍國的科技面前,任何計謀都是微不足道的,你我都是只是小小的螻蟻而已,不值得一提。」
就在這個時間點,空中傳來轟轟隆的聲響,歐克、渥夫等人抬頭一看,正是一台在空中盤旋的戰機,一如書本中所寫的,塑膠紀元時代時,地球第一強國美國的F35戰機般,定點盤旋示威之後,又加速飛離,取而代之的是一台運輸直升機,緩緩下降。
這一切,就像是有事前的採排一樣,但對於歐克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就算陳玉葉和天龍國特使有所預謀,他們能知道的,也只有在平安鎮裡的行動路線,出了平安鎮之後,自己還特別地繞進真.都市叢林裡,好避人耳目。
但這也就意謂著,陳玉葉所說的,真沒錯。在天龍國的科技之下,任何計謀都是微不足道的。只是,如今的歐克,無法再次承受失敗和至愛被人奪走的痛,只是,情況似乎正重演著往日的遺撼。
「特使你?」
「主任,你以為你可以利用天龍國,但是天龍國從來就沒把我們放在心上。」
「It’s time to go now.」
「NO」,陳玉葉大聲拒絕之後,突然從口袋中拿出一把小刀,並且直指著自己的心臟。陳玉葉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可真把渥夫給嚇傻了。
「媽,妳幹嘛?別這樣啊?」
「I won't go with you until they are safely out of here and beyonddanger.」
「Allow me to remind you—you’re holding no cards.」
「That's true, but right now, I possess the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you need—especially the experience.」
「Damn! Let them go.」
離情總依依,一別兩不見,猶是今時刻,放手天人遠。
※※※
「媽……,別走、別離開我。」
「孩子,好好吃飯、好好生活,好嘛?」
「媽……。」
撕吼聲中驚坐起,方查是夢心稍寬,與目所見皆陌生,始覺天倫已中斷。
左手臂上的痛楚感傳來,讓壟罩陳渥夫大腦中的疑雲,開始消散,陳渥夫也才得以漸漸回想起曾經發生過的歷史。記憶中,自己是和母親陳玉葉、部份父親歐克和阿史娜騎士等人,一路逃到約定好的荒廢莊園,只是等待他們的,卻是一路上想要逃離的馬思強和天龍國特使。
「啊……。」
隨著,回憶的浮現,不願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也是一一地浮現,並且一次次的打擊已經脆弱無比的陳渥夫,近乎崩潰狀態下的陳渥夫也只能以撕吼、喊叫的方式來逃避。
只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氣味所組成的聯擊技,一再地打擊著陳渥夫,敗退、沮喪、撕吼,再次敗退、沮喪和撕吼,無止盡的惡性循環,終於在一個熟悉身影的出現而停止。
「你來幹什麼?叛徒,走開、走開、走開。」
「老大,我需要你,不然,我就要失去我的好朋友了。」
站在房門的藍世杰,側著頭向門外的歐克喊話,只是這個舉動,反而再次激怒驚坐起的陳渥夫,渥夫一個箭步,來到門邊,正準備再次箝制藍世杰。有了上次在平安鎮病房的經驗,這次,藍世杰可是真得被嚇到往後倒。所幸,歐克及時出現,再次拎住藍世杰,免除陳渥夫制服的危機。
「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渥夫不再稱呼小杰的舉動,著實讓藍世杰心碎,只是現在的藍世杰,也只能望著歐克,靜待這位唯一的人證。
「是的,是他冒著輻射的危險,隻身來到這個異人部落求救,不然,我也不知道你會是我的部份兒子。」
「他?膽小怕事的小夫,怎麼可能?當初連踏出生物方舟館的大門都怕東怕死的。」
「所以,你就應該知道,你這個朋友對他的意義,他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可是,他出賣了我們,出賣了我……媽?」
環視四周,極力搜尋,明知不可能,但卻是奢望那不可能的奇蹟。最後的結果也必然是失望加挫折,渥夫也像一個洩了氣的氣球般,捲曲身軀,靠在牆邊哭泣。
「小杰的告密舉動,是你媽的建議。」
「伯母是為了保護我和我的爸媽,不然,我們就不能在平安鎮生活了。」
「那你來這幹什麼?」渥夫依舊憤怒斥責。
「來當信使的。」
「信使?」
這次,連歐克都冒出好奇的泡泡,直直地瞪著小杰:「替誰傳話?傳什麼話?」
「你們一定想不到是誰?」
看著藍世杰不斷跳動的小眉毛,歐克揮動大手,直接巴了藍世杰的小腦袋。「快講?賣什麼關子。」
「好啦。」失望的藍世杰,先是搓搓自己的腦袋,然後,一字一字地說到:「馬、思、強。」
「蛤?」
「他要幹嘛?」陳渥夫冷冷地接話。
「他想和你合作,也想和老大你合作。」
「合作?繼續我媽的研究?」
「bingo,就是這樣?怎麼樣?你們的答案是?」
「我反對。」
「可以。」渥夫的答案,大大地望撼歐克和小杰,兩人先是互望一眼,然後均瞪大雙眼地看著渥夫。
「小夫,伯母的離去,我們都很難過,但……。」
「但你別因此亂了心智。」小夫畢竟還是學生,所幸在一時語塞時,歐克接其話而點明重點。「更別因此憤怒而做了錯誤決定。」
「我是憤怒,但我沒有失去理智,我們需要他的科技和資源。」陳渥夫默默地從其貼身衣物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條,同時遞給小杰。小杰見狀,立刻明白這位死黨兼兄弟的用意,於是立馬靠近,且用雙手接過紙條。
「這是我剛剛才發現的,應該是我在騎馬時,我媽偷偷塞進我口袋的。」
「這是,配方?什麼的配方?」
「我每天要喝的『牛奶』配方。」
「牛奶?」
「我需要你幫我調配這個配方奶。這樣,我才能以『人類』的身份,潛入天龍國,好救回……。」
「你找死嗎?」這下,歐克也不再克制自己,直接回嗆陳渥夫,更出手拉住意圖往外走的陳渥夫。
「所以,我們要和馬思強合作。」渥夫輕輕地推開歐克的走後,一個人走到屋外,看著或坐或躺的阿史娜部隊。「而且,順利的話,可以救回我的兩個媽媽。部份爸爸。」
《END》
註:《異人戰記》就先到這,若是作者本人能走出「死活人」困境的話,應該會有後續的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