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進階訓練
沈清洛的手腕微微發紅，護腕裡滲出的細汗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呼吸穩定的起伏著，但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專注。
自從能夠穩定打沙包之後，陵燁然的訓練方式便進入了下一個階段——連擊訓練。
「五秒內，十拳，每一下都要打在這裡。」陵燁然抱著胸，在沙包中央畫了一個黑點，語氣冷淡。
「十拳？！」沈清洛驚愕地看著他，滿臉難以置信，「陵燁然你這個惡魔——」
「對、十拳，別囉嗦。」陵燁然冷笑，眼神透著某種輕蔑，「敵人不會等妳慢慢來，開始。」
沈清洛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擺好姿勢，快速出拳。
「砰砰砰——」
打到第四拳，她的節奏就開始亂掉，力量不均，甚至有幾拳打偏了沙包的中心。
「停。」陵燁然冷冷出聲，雙手抱胸，抬起一腳踢了踢她的小腿，「重心跑掉了。」
沈清洛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惱火，調整了站姿，再次出拳。
「砰砰砰砰——」
第五拳時，她的拳頭角度有些歪，陵燁然毫不留情地抓住她的手腕，強硬地糾正，「照你這樣出拳，多打幾次直接骨折。」
沈清洛被他握住手，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你可以講話不要這麼恐怖嗎？」
「實戰沒人在跟妳講道理。」陵燁然冷哼，鬆開她的手，「繼續。」
第三回合，她終於堅持到第七拳，但因為力道不均勻，讓沙包擺動幅度過大，導致最後兩拳打偏。
「再來。」陵燁然語氣沒有波動，但眼神卻變得有些不耐。
沈清洛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進入狀態。
「砰砰砰砰砰——！」
五秒內，十拳全部打完，拳拳命中。
沈清洛喘著氣，臉頰微微泛紅，額前的髮絲被汗水黏在額頭上，但她的眼中閃爍著微光。
陵燁然微微點頭。
「真的嗎？」沈清洛的眼睛亮了起來。
「嗯。」陵燁然淡淡地說，「至少，終於像個會揮拳的人了。」
她握緊了拳頭，嘴角忍不住揚起微笑。
一個半月後——
晨光微涼，空氣中還帶著昨夜的寒意。
擂台上，沈清洛的額角掛著汗珠，眼神緊盯著面前的陵燁然，腎上腺素正在沸騰。
她的肩膀微微起伏，雙拳舉起，護腕上的繃帶已經被汗水浸透。
「閃避。」陵燁然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根長條海綿棒，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下一秒，海綿棒猛地朝她的肩膀掃去——
沈清洛下意識側身閃躲，但動作稍慢，肩膀還是被輕輕掃到。
「太慢。」陵燁然的語氣依舊冷漠，「再來。」
「砰——！」又是一擊。
「再來。」
「太慢。」
沈清洛的呼吸逐漸變得紊亂，雙腿的肌肉因為不斷的閃避訓練而開始顫抖。
「唔……！」她差點站不穩，扶著痠軟的膝蓋，氣喘如牛，「可以……暫停一下嗎？」
「暫停？」陵燁然挑眉，露出一抹冷笑，「敵人為什麼要給你喘息的機會？」
沈清洛咬緊牙關，狠狠瞪向一旁的陵燁然，一滴汗滑落在擂台上，她強迫自己站直。
「……繼續。」她深吸一口氣，整理好呼吸，雙拳再次擺好架勢。
但這次，陵燁然的攻擊比剛剛更快、更狠。
「砰！」她的手臂被打到，手掌劇痛，險些脫力。
「……！」她咬牙硬撐，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跟不上反應。
她喘得越來越厲害，意識難以集中、視線發暈，身體的肌肉痙攣，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感席捲全身。
她拼命告訴自己……
「撐下去。」
但大腦已經開始發出警告，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她腳下一軟，整個人摔倒在擂台上。
「嘭——！」
沈清洛趴在地上，大口喘氣，汗水滴落在擂台的布質地板上。
「站起來。」陵燁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不容置喙。
「……我……」沈清洛的手指死死扣住地板，卻連推起自己的力量都沒有了。
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甚至連骨頭都隱隱作痛，她感覺自己再動一下就會直接倒下去。
「站不起來？」陵燁然低頭看著她，冷哼一聲，「你的努力也不過如此。」
這句話狠狠鞭打了沈清洛的自尊。
她咬緊牙關，雙手顫抖著撐地，膝蓋發軟地試圖站起來，卻在一瞬間失去了平衡，膝蓋直接跪倒在擂台上。
——失敗的恥辱感狠狠壓住了她的心臟。
沈清洛死死地盯著地板，臉色蒼白，胸口劇烈起伏，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弱了。
陵燁然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片刻後，他低聲開口：「妳的極限只有這樣？」
沈清洛沒有回答，手指緊緊扣住地板，指節泛白，那份屈辱感又再次浮現心頭，使她雙眼有些濕潤。她以為這幾個月來，她已經有所不同，以為陵燁然已經認同了她的能力，結果到頭來……
她竟然還是這麼不堪一擊。
「不想打的話，可以滾了。」陵燁然語氣冰冷地說。
這句話讓她的心猛然一顫。
她抬頭看向他，對上那雙銳利的灰金色眼眸，心裡湧起一股不甘心的情緒。
「……我沒有不想打。」沈清洛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帶著堅定。
她緩緩地支撐起自己，即使腿還在發抖，雙手依舊死死抓住地板，撐著自己重新站了起來。
她搖搖晃晃地站直身體，咬緊牙關，迎向陵燁然的視線。
陵燁然看著她，目光微微閃動，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很好。」
「——繼續。」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