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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詩的瑪特蕾雅 《第二斷章:獵人的歌謠》 第四章 船的墳場

胖雪豹 | 2025-03-26 09:19:50 | 巴幣 26 | 人氣 73


「花費了比預料還要多的錢財阿。」
瑪特蕾雅站在港口邊,看著眼前的小型商船說道。商船上堆放了各式各樣的食物,更由於他們根本沒有母乳可以哺育小孩,瑪特蕾雅跑去買了一桶子的羊奶。另瑪特蕾雅感到慶幸的是,賽莉亞發明的符紋魔法創造了許多可以長久保存食物的容器,這才得以在海上品嘗這些奇異的食品。
當準備好這一切後,妮菈早已跳上了商船,四處檢查著商船的大致情況。而瑪特蕾雅則低頭觀看著嬰兒的狀態,對方還在朝向瑪特蕾雅發出連她都聽不明白的話語,天真無邪的模樣絲毫不曉得大難早已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算了,生病或受傷了就用尾巴燒一燒。」
瑪特蕾雅思來想去後放棄了思考,她不負責任地隨口說道之後,便向前爬上了商船。剛踏上商船的甲板上,瑪特蕾雅的腦海當中浮現出紅與她做過的約定。
他們應該要一起出海的,如今瑪特蕾雅卻是與妮菈一同出海,這讓瑪特蕾雅很是感慨。
「瑪特蕾雅,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妮菈抬頭看著商船上的船帆,她壓根不知道那要怎麼用,但是她卻心急如焚地開口問道。
「我去雇用一群私人水手。反正賽莉亞與蘿娜發明的貨物箱,最久能夠保存三年的樣子。」瑪特蕾雅凝望著面前的汪洋大海,她語氣冰冷地說道,像是在告誡妮菈一般。
「要多久?」妮菈的眉頭緊皺,她握緊拳頭低聲地質問道。
「最快也要一個禮拜。」瑪特蕾雅低聲說道,那怕她站在陽光底下,面孔都顯得有些清冷。比起著急,瑪特蕾雅更想悠哉地出發,至少瑪特蕾雅肯定孩子的母親不想見到孩子。
「太久了,會追不上的。」妮菈注視著瑪特蕾雅,她的語氣十分嚴肅。
從一言一行當中,瑪特蕾雅依舊看的出來妮菈沒打算放棄追逐對方。但是瑪特蕾雅的面色有幾分無奈,她低聲地說道:
「那怕妳再快,船也支撐不住。」
「……破木筏。」妮菈聽聞,她低聲咒罵道,還惡狠狠地瞪了眼甲板。
妮菈心急如焚的模樣使得瑪特蕾雅不知道該如何說服她,因為兩人說不上多熟悉彼此,瑪特蕾雅自然不曉得該如何說服對方。就在這時,一道腳步聲出現在甲板上,妮菈緊繃的眉頭忽然地鬆開,她有些震驚地看著瑪特蕾雅後方。
面朝妮菈的瑪特蕾雅頓時顯得有些困惑,但是流入心扉的花香使得瑪特蕾雅感到幾分熟悉。
「聽說,有人擔心船隻的強度問題?還擔心不知道小孩怎麼照顧才好?還真是年輕人才會擔心的事情。如何?要不讓我來搭把手吧?」
這一瞬間,瑪特蕾雅震驚地回過頭。她看見米塔安娜披著一身華麗的連身裙站在自己背後,一頭烏黑的長髮輕盈地飛舞,面露笑意的她背上還背著一個巨大背包,以一副準備與他們同型的模樣出現。
瑪特蕾雅轉身看見她的模樣時,震驚地眨了幾下眼睛,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要不雇用我一個,勝過整團的水手喔。真正的魔法,妳還想再看一次,對吧?」米塔安娜充滿自信地笑著,開懷的笑顏與曾經陰沉的模樣截然不同。彷彿,在瑪納法蓮娜戰死的消息傳出來之後,曾經的她就已經死了。
「妳願意幫我們?妳不是才剛準備要……」
瑪特蕾雅的話音未落,米塔安娜便走上前舉起右手,用食指擋住了瑪特蕾雅的嘴唇,示意讓她別再講下去。
當瑪特蕾雅停下了問話,米塔安娜走過震驚的妮菈面前,她搖曳著自己的尾巴,面帶微笑地將背包放在船的甲板上。隨後她站在商船的最前頭,咧嘴笑著說道:
「當然,我不是在問你們,你們只能讓我同行。」米塔安娜嘻笑了幾聲,隨即她掏出一把焦黑的魔杖,輕輕地揮了一下。
「什麼?」妮菈困惑地皺了下眉頭,她有些不解米塔安娜做了什麼。
然而,瑪特蕾雅清楚地看見一層魔力快速地包裹住商船的每一個角落,這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那就像是給商船套上一層堅不可摧、卻又不妨礙航行的透明裝甲,於是瑪特蕾雅有些震驚地睜大眼睛。
「好了,我做完我的貢獻了。現在,該你們付出勞力了,出發吧。」
米塔安娜自顧自地收起魔杖,靠著後方的木桶坐了下來,還一臉悠哉地拿起書籍開始翻閱。自我中心的模樣令妮菈困擾地嘆了口氣,瑪特蕾雅反倒有些懷念地笑出了聲音。
忽然之間,不同的三人聚在一起,彷彿回到了當年在理想鄉相遇的時候。
不過,妮菈以為瑪特蕾雅在嘲笑自己不如米塔安娜,於是她有些氣憤地走向船槳,船槳本是用來划木舟的,對商船來說太小了。看見此景,瑪特蕾雅本想上前阻止,但是她卻看見妮菈不服輸地把自己掛在船邊。
令人震驚的是,妮菈單手就抓住了船身,單手握住船槳,用一副快要落海的姿勢停了下來。
當瑪特蕾雅準備走上前去拉拔對方時,後方的米塔安娜乍然地說道:
「顧好妳的小孩,那傢伙是說到做到的人。」
「妳的意思是?」瑪特蕾雅依然有些質疑,但是想到米塔安娜不會欺騙自己,她便用雙手懷抱著陷入熟睡的嬰兒。
下一瞬間,瑪特蕾雅便看見船緩慢地離開了港口。港口處的人無一不例外地看著商船的方向,妮菈正在那裡用一個詭異的姿態攪動海水,她每次動作,都能影響浪濤的方向,直接帶動船之前行。
瑪特蕾雅本想大喊不可能,但是下一瞬間,商船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外海逼近,船隻也免不了開始了一陣劇烈搖晃。
剎那間,瑪特蕾雅感覺到右腳差點失衡,她趕忙用尾巴纏繞住桅杆,避免自己摔下海。下一瞬間,一陣更強的晃動傳來,瑪特蕾雅看見海浪飛揚而起,商船隨之猶如鵜鶘一般劃破了海面。
「阿阿阿!這才不是航海阿!」引來的是瑪特蕾雅的一陣慘叫。
「哇——!」還有醒過來的嬰兒開心的一陣大笑。
在兩人的叫聲當中,船隻遠離了港口,這也成為了當年最驚世駭俗的傳說之一,在海上狂飆的瘋狂毀滅者「商船。」
真的累死了。躺在船艙當中的瑪特蕾雅不禁在黑暗當中如此想著。
那怕睡在船艙當中,她都能感覺到船艦在搖晃不止,更糟糕的是她才剛給別人的小孩清完屎尿,這是瑪特蕾雅繼戰爭之後感覺最累的一次。
可就在閉著眼睛休養的時刻,瑪特蕾雅忽然感覺到耳邊有一陣陣歌聲。歌聲悠揚,且十分地悅耳,就連瑪特蕾雅聽著也感到十分舒適。
不曉得是米塔安娜在唱歌,還是妮菈在唱歌?瑪特蕾雅第一時間沒有想太多,她反而沉迷於歌聲當中,一邊享受著安穩的睡眠。
可就在下個瞬間,船艙忽然傳來一陣天搖地動,以及一陣劇烈的衝擊聲響。瑪特蕾雅感覺到身子失衡的瞬間,她下意識地用手護住懷中的嬰兒,自己則笨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砰——!一聲巨響過後,瑪特蕾雅睜開了眼睛。被從睡夢中吵醒的她面色有些不愉快,但是她很快意識到身體下方的木頭地板嚴重傾斜了,這不正常。於是她很快地起身……第一眼就看見船艙內的一切東倒西歪,酒水灑了一地,油燈內的火焰還引燃了酒水,使得一陣陣悶火逐漸燃起。
「什麼?」瑪特蕾雅幾分震驚地晃了晃腦袋,但是在火焰逐漸擴散之下,懷中的嬰兒忽然開始哭泣。
哭泣的聲音使得她感到更加厭煩,於是她一拳打破了一旁的船艙。木頭飛散開來,瑪特蕾雅單手抱著嬰兒,她從破口走出去時……臉色都驚呆了。
「瑪特蕾雅,妳醒了阿。」妮菈站在她的身旁,單手提著一顆女性的腦袋,腦袋下方的脖子還在不斷出血。更糟糕的是,妮菈是用木船槳砍下對方腦袋的。
好在瑪特蕾雅循著習慣遮住了嬰兒的眼睛,轉眼看見了倒在木頭甲板上的遺體。遺體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模樣相當奇特,她從來沒見過這種生物。
不僅如此,周遭還有一陣陣浪濤聲,它們從不止歇。
「我們去到哪了?」瑪特蕾雅質疑地問道。
「船的墳場。」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後方回應了她。
循著米塔安娜的話語,瑪特蕾雅回眸觀察起四周,這時她的臉色幾分緊繃。漆黑的大海包圍著他們,浪花不斷拍打在船隻上,可瑪特蕾雅分不清楚他們在拍打哪一隻船隻。因為……他們腳下的整座島嶼,都是由破碎的船隻組成的。一陣陣暴風雨包裹著整座船的墳場,雷聲與風雨交加,構成了這座陰森詭異的場景。
在瑪特蕾雅懷中的嬰兒還不停哭泣,搭配上雷聲顯得特別喧囂。
瑪特蕾雅站在暴雨當中,忍不住大聲地喊道:
「所以船的墳場到底是什麼地方啊!比北境還要荒涼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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