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訂製在張盈方的人情壓力下,老闆沒日沒也得趕工,終於做出了這套戰袍,穿起來的感覺非常舒適,連同其他配件也都買齊了,只是張盈枋這傢伙看我的表情變得更變態了,不懷好意的像是要把我吃掉。
「喂……稍微收斂一下可以嗎?你這樣讓我很害怕。」
「沒辦法~這身裝扮實在是太引人犯罪了~」
張盈枋從身後將我環抱,一點點的撥動著衣領旁的釦子,耳邊的低語,散發出的熱氣,另一手撥動扣在大腿上的襯衫夾,有意無意地試圖將其解開。
「放開我……你太超過了!」
張盈枋拉起腿上的帶子,隨後撇了我一眼,鬆開手指,帶子因為彈力而打在腿上,本能反應的抽了一下,伸手將張盈枋推開,狠狠的瞪著這個飢渴的野獸,而他卻一副心不在焉地坐到床邊。
「你幹什麼!很痛欸!」
「哦?那你覺得前幾天比較痛,還是現在這個比較痛?」
這傢伙又開始不正常了,又再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我看所有野獸就這隻最可怕,虎視眈眈的盯著我,起身拉住張盈枋的後衣領,將他丟出了房間,將房間門鎖上。
下禮拜開始,所有個人申請的學生開始繃緊神經,努力的將自己所寫的自傳背熟,檢查自己的口白哪邊有問題,哪變得冗言贅詞須要刪減,哪邊是教授會注意到的重點。
從自己的自傳推測出問題,將一些廢話說的專業,不對!應該說是要怎麼把專業的東西說的不像廢話,不然要我把這一大疊東西背起來事會死人的,更何況背書可不是我的強項。
梳妝台上一疊厚重自傳,不得不說這東西真會越看越煩。
本以為高三下考完學測就自由了,沒想到根本沒佔到多少便宜,還是有一堆事要做,只是從考試與複習變成了面試的準備,最爽的果然還是那些繁星上的學生……想必頂大班的那幾個已經開始逍遙了。
「白封!你衣服換好之後可以放我進去嗎?我『保證』不會做出格的事。」
「所有會叫的野獸就你最可怕!我放你進來不是找死。」
快速的將襯衫穿好,披上西裝外套,拿起桌上的自傳,開門迎接第一場模擬面試的野獸。
「感覺不錯欸~沒想到白封出起來別有一番『特別』的感覺。」
「學校的制服不就是西裝套裝嗎?有差別嗎?」
「差很多~你現在身上穿的是我『特別』為你訂製的西裝,而學校的是全校學生統一量測的尺寸,所以現在你身上這一套更加的『服貼』,有沒有被我抱著的感覺呢?」
等我面試完我一定會把張盈枋抓過來扁,和考學測前的那段日子一樣,總說些自以為浪漫的話,本以為自己已經對這東西有抗體的,沒想到現在的我還是被他噁心到了。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等等要模擬面試,我一定拳拳到肉回應你。」
張盈枋沒有回答,冷笑兩聲,腦中似乎已經在開始盤算問我的題目了,接過我手上的自傳,簡單的翻了幾頁,又撇了我一眼。
「去一樓吧!站著面試。」
來到一樓客廳,張盈枋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放在大腿上,眼神充滿殺氣,害的我也不敢鬆懈,雙手併攏緊貼大腿褲縫,室內明明開著冷氣,但我卻被這氣勢嚇出了一身冷汗。
「白封同學你好!請簡單的做一下自我介紹。」
「我就讀私立鐵華花學院,我成長在投資理財……」
「你是在想台詞瞎掰嗎?停頓的太明顯了!」
確實!我腦中找不到下一句要接的話,可是明明都寫在自傳中,也82B1時間背了,我為什麼背部起來呢?這究竟出了什麼差錯,被張盈枋這樣一說,我後面的節奏整個都亂了。
「你去給我看著鏡子練習!練好了再來找我做模擬面試。」
張盈枋將我的自傳重重的丟在桌上,轉頭走上二樓,確認他確實離去後,我緩緩地將自傳拿起,翻開自我介紹那一頁,閱讀著那一段沒能說出口的話,不應該啊……
走到連身鏡前,看著西裝革履的自己,眼神渙散,飄渺不定,難道張盈枋剛剛看到的是這樣的我,難怪她要我到鏡子前面練習,從中做修正,而第一步要修正的便是外在,如果連外在都無法堅定,那這樣是很難說服那群教授的。
理了理西裝外套,將自傳放到一邊,緊緊抓著連身鏡的邊框,發現了問題的根本,雜像稻草的長髮,此時的我再怎麼把自傳背熟,看起來都像個軟弱的傢伙,怎麼看都是無法將人說服,說服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當機立斷做了決定,我要去剪頭髮,必須讓自己看起來有殺氣,眼神要銳利,要把自傳背熟,刻進骨子裡,從眼睛噴出來,讓教授們感受到我要進這個科系的渴望。
「夜曙!我們一起去剪頭髮吧!」
「不要啦!我這頭髮留很久欸~我會捨不得……」
張盈枋委屈巴巴的看向我,用手護住留了許久的長髮,每靠近一步,這傢伙就往後退一步,就這樣一路退到了床邊,最終踢到床板摔到床上,我我也順勢趴到他的身上,耳朵貼在他的胸上。
「不會強迫你剪,只是修飾一下這頭雜草。」
「大膽!竟說我的長髮是雜草,你才雜草,你整個人都像雜草。」
張盈枋說完這句話之後雙手搭在我肩上,轉身將我壓制在床上,戲謔的神情和動作,手下滑至西裝褲上的腰帶,動作急迫的使我分不出他是否認真,實在摸不透他像做什麼。
「現在挑的不是時候吧……夜曙別鬧了……」
「我還沒有強上過穿著穿著整套西裝的你,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看,不知道會不會有一想不到的情趣。」
一手撐在床上,另一手撫摸著我的大腿,隔著西裝褲拉扯著襯衫夾,不一會的功夫便將襯衫夾解開,一邊也無一例外地被解開,扯去我腰間的皮帶,粗暴地將皮帶丟去一邊。
閉上眼,等待被野獸吞噬的那一刻,卻不料張盈枋起身走向衣櫃,樣子並沒有繼續進攻的動作,從衣櫃拿了套休閒服給我,轉頭坐到了梳妝台前,而我則是不解地看著他。
「你確定要穿著這麼正式去剪頭髮嗎?這樣會被別人誤會你是要去面試。」
這可以好好的跟我說呀!何必扮豬吃老虎?是吃飽撐著沒事做,還是快要失去控制了?張盈枋最近總是陰晴不定,實在想不懂他下一步要做什麼,真是越來越摸不透他在想什麼了。
「你不也時常穿著西裝到處走,怎麼就不怕別人誤會?還是你『喪偶』之痛早已聲名遠播?」
「我一看就是超專業的商業人士,所以穿成這樣根本不會以為我是要面試的菜鳥,而且我也已經穿習慣了,不會想你這麼『僵硬』。」
看著隆起的褲襠,沒想到張盈枋這樣一弄竟起了生理反應,得想辦法冷靜才行……
換好衣服,轉身離開了房間,確認該帶的東西都有帶上之後便去了理髮廳,鏡中的自己並不知道要變換什麼髮型,只知道張盈枋交代說不得染燙,因為有些古板的教授看了會不喜歡,至於要怎麼形容才會看起來比較有精神呢?
「先生你好!請問要剪什麼髮型呢?」
「請幫我剪得有精神,給面試官真誠的感覺。」
設計師摸了摸我的長髮,隨後又撇了一眼鏡中的我,微微一笑,看來是心裡有譜了,放心交給他應該沒問題吧?
「這長髮留很久吧?剪短會很捨不得吧?確定要剪短,我這邊有一些長髮但也不錯的型,要參考看看嗎?」
設計師從旁邊的櫃子中拿出設計雜誌,翻了幾頁後指著一個造型,瀏海清爽不會蓋頭蓋臉,後方打薄不會太過厚重,而這樣也顯得五官更立體,於是我便決定就剪這個髮型。
「髮質不錯!頭髮有很密,女生看了都會羨慕喔。」
確實!從小到大都有人這麼說,就連母親都說我出生的時候只看到烏黑頭髮,開始留長髮的時候都沒意識到,沒意識到自己的長髮雜亂的像稻草。
洗完頭,設計師拿起剪刀開始整理,一搓搓落下的頭髮,別提有多心疼了,這掉下的不是頭髮,是回憶啊!被撫摸過的秀髮,陪我度過的這些日子,經歷的各種零零種種,但為了更好的自己,我不能陪你一同把頭髮留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髮修剪完了,整體的長度並沒有差很多,但是前方的瀏海,脖子附近的頭髮,不會熱汗流浹背,也不會覺得脖子空落落的,整體適中,確實比之前更有精神了,眼神更有殺氣。
「你回來……這、這是經歷了什麼?」
看著張盈枋驚訝的表情,難道新髮型不好看嗎?可是我看樣子和之前差不多呀!怎麼……
「新造型不好看嗎?」
張盈枋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緩緩地靠到我的耳邊低語。
「長髮且有精神的你看起來更誘人了!現在就想和你來個『愛的儀式』。」
伸手推開張盈枋,拿著桌上的自傳往樓上走去,將房門鎖起,站在全身鏡前,開始對鏡子進行模擬面試,隨然依舊卡個不行,但與第一次相比,我能看稿並且將上面的內容唸完了。
深吸一口氣,調整狀態,或許盯著人的眼睛看確實會學得不好意思,那就盯著人中或鼻子看,再不然就是盯著額頭,這樣有效的避開對方雙眼,而且也不會覺得目中無人。
現在我已經不會咬螺絲,只要將面試稿背起來就可以了!但我只要一不看稿我就會忘詞,空氣安靜地讓人覺得尷尬,可是這又不是什麼詩詞,也不是什麼英文單字,完全沒有聯想的關鍵。
離開房間已是晚上,沒想到自己居然花了這麼多時間練習,緩緩的走下樓,看著正在做晚餐的張盈枋,隨手拿了盤子中的食物吃了一口。
「練習的怎麼樣了?」
「一般吧~我已經能直視他人雙眼了,但依舊要看稿,這樣算是有進步嗎?」
「等等吃飽飯在我面前模擬一次。」
我向張盈枋點了點頭,將放在流理台上的菜端到餐桌上,唯一奇怪的是,這傢伙為什麼今天做的菜都是跟海鮮有關,張盈枋又在打什麼歪主意,感覺等等練完面試有罪好受。
「各位教授好……」
吃完飯後開始練習,前面的自我介紹念得十分流利,準備進入敘述自主學習的成果了,但好巧不巧的,張盈枋這時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看向我,四目相對,我又一次忘記了,又一次愣住了……失敗……
不對!我該提正精神,找回關鍵的重點,接續的講下去,不應該因為他眼神而產生恐懼,撇了一眼旁邊手上的自傳,我成功的接下去了,順利的將所有內容講完,接下了就是教授的提問環節。
張盈枋……你究竟會準備怎樣的問題給我呢?我一定能做的更好!
「說說你為什麼選我們這個科系?商科應該不只我們這所吧?依照你剛才所言
,你的興趣應該是在金融或經濟相關科系才對。」
「這……」
「你並沒有準備好,我這個問題你不應該猶豫,這樣就代表你對這個科系根本不了解。」
張盈枋的話讓我再次陷入沉思,我所做的準備真的不夠嗎?可是題目這東西該怎麼練習啊!我哪知道教授會問什麼!難道要一個個老師去蒐集題目嗎?未免也太沒效率了了吧!
「我知道這一快很難練,但你可以去找AI,別像以前的學長姐一樣,愚蠢且沒效率的一個個蒐集,將自傳跟面試科系丟給AI,它會給你更準確的問題與目標。」
張盈枋說完便湊到我身邊,輕輕地從後面環抱住我,有別於剛才嚴肅的模樣,一邊撒嬌一邊磨蹭,隨後接續說道。
「但愛的儀式跟我練習就好,就算你是找AI練,我還是會吃醋的~」
「你別老罵完人又塞糖,以前老是這樣,過了快三年依舊這樣,經歷這麼大事件後非但沒有成長,反而還越來越黏人了。」
「既然知道我是這樣的人,那可不可以讓我攻略如此『特別』的你?」
還沒等我回答,張盈枋便將我撲倒在沙發,一身行頭、拘謹的西裝讓他看得更加興奮,沒一陣子便被這頭野獸拐去了房間,一層層像拆禮物一樣,直到一絲不掛。
隔天早上,迷迷糊糊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驚訝地從床上跳起來,沒想到現在已是早上十一點,將近十二點了,張盈枋簡直不要太誇張,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急急忙忙地穿上制服,快速地往學校的方向奔去,巧的是遇到外出溜搭的張嶺傢,他說可以載我過去學校,不疑有他的跳上車,快速地往學校駛去,但到了校門口我才發現,我居然什麼都沒帶。
「哇嗚~封哥是來吃午餐的嗎?那這樣去不算遲。」
這下好了!連馬家祥都來說風涼話了,完全忘了這兩節課是體育課,要偷溜到教室必經操場,本想說他應該會在辦公室裡坐著休息,沒想到他居然坐在樹下玩著佛碟,未免也太巧了吧……
「殺生維護生,斬業非斬人!」
「停~我犯了什麼罪業嗎?為何斬我護生?」
「別以為高三下就可以怠惰,只要你這學期不及格,一樣不能畢業。」
馬家祥將件收回刀鞘中,小心翼翼地捧著。
「我才沒有怠惰,是昨天模擬面試太累了,不小心睡過頭而以。」
「是嗎?確定不是做了奇奇怪怪的事?畢竟學長也沒來上班呀~」
聽到這段話的我搶過馬家祥手上的佛蝶,緩緩地將劍抽了出來,用低沉的聲音念起佛劍分說的詩號,隨後殺生斬業。
「等等!我在這堵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的。」
「說!不然三招讓你敗亡。」
「你要面試的那間學校在下個月有舉辦參觀,你要不要去那邊刷個臉,給各位教授留個印象,到時後面試可以開個後門之類的,你不考慮一下嗎?」
馬家祥打開手機,將報名資訊開給我看,而我也毫不猶豫的要求他把連結傳給我,簡單的填完幾格資訊後便丟了出去。
絲毫沒有懷疑馬家祥是不是在唬爛,也沒又懷疑這個網站會不會是詐騙,就這樣毫無保留的將各資交了出去。
過了幾天之後,我收到了一封郵件,說是我獲得參觀資格,要我填寫通勤方式,並且備註可以帶一到兩個家長參觀,於是我便回家將這件事告知了父親。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兩位是否要跟我一起去參觀傳銘呢?」
「小子~妳怎麼不先問問盈枋主任呢?你不打算帶他去嗎?」
我搖了搖頭,隨後將這則通知傳給了父親跟母親。
「上面寫說只能家長跟隨,主任並不算家長吧?」
父親點了點頭,小聲跟母親討論了一陣子,最終決定一同跟我去參觀大學,順便給各位教授留個印象,送出表單,剩下的就剩等待了……
我不知道這樣做能給教授們留下多少印象,但我知道我只有這條路可以選,所以我只能在這塊盡全力,盡我所能地做好每一件事,以便增加自己的入取率。
但這所雖然是私立學校,但人家歷史也算悠久,並不是隨便就能進的三流大學,以商科聞名,不知道統計與資料科學算不算商科的其中一個分支,如果是的話,那我的錄取難度便會增加。
絕對不可以輕視每一隻會叫的野獸,他們可是比高中更可怕的存在,近水樓台先得月,向他們展示出我的決心,順便看看人家統計相關學系到底在做什麼,順便看看自傳哪邊可以增加內容的。
像那群野獸展示我對這個學系有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