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篇草稿於2020/12/30寫下。
有些人從注定成為王公貴族,成為童話故事中的王子與公主。
而我呢?很抱歉,我跟大多數人一樣,為了生計與溫飽,選擇在痛苦的現實扮演著各自腳色。
「你問我的角色是甚麼?你這個人問題怎麼會那麼多啊?」
「動點腦子好嗎?看看我身上的裝扮,我就是個天殺的小丑啊。」
「怯......天真的小女孩,別再看那種沒意義的童話故事書了。」
「喔、Fuck那是你的父母嗎?我得趕緊走了,不然我可是會被當成戀童癖小丑,我可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小丑像風一般流竄逃回了後台,回到髒亂不堪的休息室,裏頭坐著一群在卸下妝容與服裝後看上去一點也都不和善的流氓地痞。
「嘿!小丑,我們看到你剛剛想幹的好事了。真可惜阿,那個小女孩用起來一定很緊。」一個臉上帶著傷疤的地痞拍著他的肩說道。
一旁的人們也附和般地笑了起來。
小丑很想一拳灌在這個該死個傢伙臉上,但是他沒辦法,這位流氓是他的上司,如果沒有這個傢伙自己或許現在就餓死在隨便一條街頭上了。
「......還真他媽可惜阿,要是真的被我得逞了,我今晚就的請你們這群廢物喝酒了。」
「哈哈哈哈,真他媽可惜,愛吃獨食的傢伙。」流氓勾起了小丑的肩膀,兩人的關係在外人眼中有如生死過命的兄弟一般
就在小丑想要抽身回到自己座位的前一刻,一股寒意順著脊隨再一次的竄入了自己的腦海中。
流氓輕輕地在自己耳旁咬字說道:「記住了,別搞砸今天的表演。」
臉色蒼白的小丑一句話都不敢說,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起了今天表演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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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來到了冠冕堂皇的宮殿中,小丑此時正在賣力表演,他用著炫麗的舞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國王帶著戲謔的神情看著小丑,還時不時分心與一旁的大臣交頭接耳的講悄悄話。
很快的,表演的劇情進入了原先預設的高潮中,小丑拿起匕首,毫不猶豫的,深深地插入了自己的腹中,體內的鮮血開始不斷的、不斷的,濺灑在國王鮮紅的地毯上。
人們開始露出了驚悚的表情,一旁的侍衛緊張的拿起了武器,似乎想要停止這場鬧劇。
可穿著體面的流氓卻輕輕揮了揮手,示意這只是表演的一部分,隨著小丑抽出腹中的利劍,並且像個沒事人一樣再次活繃亂跳,在眾人面前繼續載歌載舞,這時所有人才突然鬆了一口氣。
國王笑著拍手,並勾了勾手,示意小丑上前。
小丑卑微的鞠躬、屈膝、慢慢地,慢慢地,朝著國王走過去,這一路上鮮血還是不斷地、不斷地、在滴落在地毯上,這股斑駁鐵鏽的氣息刺鼻的充斥在整個皇宮之中,但對宴會內的群眾來說這只不過是表演的一環罷了。
「小丑!你的表演令本王很滿意,看在你這麼賣力地替大家表演,我就賜與你一枚金幣吧。獨屬於你的金幣。」
「謝、謝、謝.....偉大的王......」小丑支撐著身上最後一點力氣,擠出了這最後一段話。
一切.....都結束了,小丑的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所謂的生命在這一刻畫上句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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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的清晨,小丑從髒亂不堪的床上醒來,他被乾固的喉嚨給刺痛,焦急的拿起掛在一旁的清水袋,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
在長舒一口氣後小丑輕輕碰觸了自己臉上的傷口,並且來到鏡子面前,開始檢查自己的昨晚臉上的傷勢。
來到鏡子前,「天啊!一個戴著面具的小丑。」小丑自嘲般的對著鏡子打趣道。
天阿,我怎麼可以蠢到忘記卸妝、跟摘下下面具,就直接睡著了呢?看來我真的累壞了。
小丑試著將面具拿下,可是下一秒撕裂般的痛覺,在一次的傳了上來,鮮血不斷的溢了出來,鮮紅的液體佈滿了梳妝台。
但小丑越是害怕,就越是用力,拚了命的想把臉上的面具給撕下來。
—— 像是撕破窗簾一般的聲音,傳了出來,小丑終於把面具給撕了下來了。
可他在一次看見鏡子前的自己,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半腐爛一半白皙的肌膚,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任何人類的輪廓了。唯一能形容的詞彙大概也只剩下腐爛與死亡,小丑開始懷疑起這一切喃喃自語的說道:
「這一定也是面具......這只不過是製作組幫我上的妝容罷了,我、我不可能是這樣的人,別騙人了!我、我不可能長著副德行。」
小丑在一次的使出全力,撕裂著眼前的面具,痛覺不斷的刺痛著自己的神經,但是龐大不安的情緒,已經讓自己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小丑必須抓住拯救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面具在小丑用力地撕扯下,在一次脫落了,他緊張地閉上了雙眼,腦中想著自己真實的面貌,害怕得無法睜開雙眼、不敢面對眼前的現實。
可小丑依舊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悄悄的睜開雙眼,看著鏡子前的自己。
....... ....... .......
甚麼......都沒有,面前的鏡子,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面容,鏡中是一片空白,甚至連本該折射的光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片瞭然無聲的寂靜。
難不成....我真的是一片白紙嗎?不安的情緒到頭來又再次淹沒了小丑的思緒,小丑回過頭來看著剛剛被自己撕成碎片的面具,若有所思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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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很適合替人們帶來微笑大賺一筆,你說對吧?小丑。」那個臉上有著刀疤的流氓早已變成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了,也早已沒了當年的氣魄。
「恩.....是該這樣啊,藉由人們的笑容,獲取我們想要的一切阿。」小丑露出邪魅的笑容,臉上戴著東拼西湊組成的面具。
可是卻沒有任何人對此有任何意見,小丑笑了,他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但他也認清了一個事實,自己終究只會是個小丑,不會是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