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節 戰神的孩子
超過六十公里寬天氣系統的超載雷暴讓雪梨剎那化成紫白色剪影,雷電天災結束後六台黃道帶火光四散燃燒,僅僅是雷電支流就炸掉一台黃道帶,其餘黃道帶各自受損不一,明顯受創。
眾人驚駭之時,征服者勝利號氣層球增加控制相,引入大雨帶來的超載水分同時衝刺,碩大的體型跟增加的水分將體積不及刀劍號一半重量不及十分之一的黃道帶撞入建築物頂樓,然後她轉身,黃道帶在這不講理的質量下被碾碎。
第三台黃道帶系統剛回復,就看到征服者勝利號的左舷對著自己距離不足100公尺,然一炮未發,菲尼斯人旗艦前塔後塔總計五十扇火炮門,黃道帶火控系統以皮秒搜尋任何火炮門打開的跡象,受創的系統無法支持高火力連射,但這麼近的距離只要任何一門的火炮門打開,千分之一秒就可以完成系統加熱,百分之一秒內就可以完成誘爆,而黃道帶甚至有辦法瞬間引爆同時打開的火炮門。
然後重砲彈跟霰彈砲彈穿出火炮蓋口出現在戰爭AI駕駛飛秒更新的電子視網膜中。
征服者勝利號左舷前後塔五十門火炮口後方總計兩百座火炮,直接打穿自身火炮門,近距離穿透鐵板與鉛版夾層 ,霰彈跟重砲直接讓黃道帶在準備萬全下以皮秒的思維速度下化成碎片。
兩台黃道帶雷射開火,一台仍舊掙扎著重啟系統,征服者勝利號右舷的沙袋獲得雨水補充開始無畏進逼,然而軟弱的1600kw雷射連續開火完全無法穿透重新濕潤的六層沙袋。
「進逼!低壓衝擊預備!」索蘭芝下令,副官勒維跟眾指揮官齊聲傳令在銅管中迴響放大,響徹全艦。
所有人吞下最後一口速效抗壓衝擊藥物,菲尼斯人旗艦右舷高速衝撞,而人類的高科技黃道帶重型雷射懸浮機竟然只能退後,直到完全被包攏入菲尼斯人旗艦的氣層球範圍內。
「啟動!」
菲尼斯人旗艦將氣層球轉至低壓,球體內空氣盡數排出,氣壓下降到極低,所有人忍受瞬間減壓的耳鳴跟嘔吐,兩台黃道帶只能在直徑六百公尺的氣層球中掉落,舉昇扇系統推力全開卻取得不了任何昇力,亦無法雷射瞄準,征服者勝利號一同下降,不讓黃道帶墜入正常氣壓環境中,同時艦轉左舷前後塔各自面對著兩艘墜落的藍星巨型懸浮機,完美的處刑射界。
「開火!」
低氣壓中索蘭芝盡全力大吼,眾人反應慢了一點,但沒有人錯過,兩台墜落的黃道帶在重砲火力下化為火球爆炸才撞擊地面。
彌克蘭芝看著這驚人的戰鬥,索蘭芝,彌蘭芝之女,蘭芝家族最出眾的下一代,她曾自問是否對得起彌蘭芝?是否有把索蘭芝教導好?是否太過莽撞年輕?但現在她滿臉是釋懷。
十二艘刀劍號分散搜尋被擊墜的船艦,同時包含征服者勝利號攜帶的所有獵手號此時才從雲層中出現。
港口的菲尼斯線列兵看著天空中如神祇般的戰鬥,一時之間竟啞口無言,直到獵手號衝到眼前才注意救援已到,獵手號上雖然沒有重砲,但藍星方陣兵似乎也不打算接近,沒人想挑戰隨時會過來的刀劍號。
拆除重砲的獵手號可以運載超過三十人,氣層球控制相排除水分避免成為良導體雷擊,也讓進入人員高速乾燥,濕潤塌陷的毛髮重新蓬鬆。
「拋棄定裝彈藥!補充火藥也拋棄!備用鉛彈隨便!徹底清空彈倉!進入氣層球前先喝水!這是低濕度控制相態!非常危險!」
駕駛員大喊安全守則,線列兵早已排好隊伍十人一組,其餘人先餵傷兵水分,依序上船,一旦滿員獵手號就飛到四處刀劍號上放下人員,刀劍號把艦艇倖存人員逐一帶上,庫跟安站在一旁不阻止,還揮手跟一些菲尼斯人道別,彌克蘭芝倒是沒忘記他們。
「抱歉 你們必須跟我們走」彌克蘭芝一臉抱歉,語帶威脅,兩名左右侍衛站著。
兩人對視,聳肩,然後輕鬆走入刀劍號船腹登船梯。
最後一艘黃道帶似乎不打算坐以待斃。
系統剛回復能夠發射一發的程度,機體緊急上升閃躲菲尼斯旗艦左舷的死亡砲火,砲彈盡數閃避同時九十度半轉,黃道帶懸浮用的全部的推力換來加速跟高速運動控制,四舉昇扇使黃道帶獲得無以倫比的機動性,那是人類能夠用噴氣渦輪舉昇扇做出的最快的動作,在征服者勝利號再度轉向之前,近乎是瞬移衝到征服者勝利號正對,四發舉升扇對著菲尼斯人旗艦馬力全開,瞬間吹散了黃道帶與征服者勝利號之間三百公尺的雨水,雷射炮口穩定瞄準征服者勝利號的中央溫室,旗艦的指揮中樞。
黃道帶雷射砲塔懸浮機對著鑄鐵花窗開火,1600kw的雷射近距離在無雨空中燒出一道完整的直線紅光,穿透花窗融化硼鉛玻璃跟鑄鐵,菲蘭芝的披風燒出一個洞,布料碳化爆炸,碎片噴灑至空中,而她僅是指著前方最後一台藍星飛翼。
「開火!」
從獵手號跟刀劍號拆下來的近一百台加農炮從藏在溫室花園植物中穿過花窗開炮,象徵菲尼斯帝國力量的花窗爆碎,在玻璃跟鑄鐵構件噴灑出氣層球的碎片中,黃道帶在空中化成殘骸爆炸。
軍務部長在監視器前沒有感到羞辱或暴跳如雷,而是感概,人類已經離戰爭太久,所有人都必須經過心靈實時教育,第一人稱感受第四次世界大戰發自靈魂深處的痛苦跟人類種族文明的悲愴,但恐懼戰爭是一回事,放棄面對戰爭又是另外一回事,另一方面他也希望人機聯盟戰術能成功,不成功的話人機聯盟問題可大了,雪梨的損失足以讓反聯盟派跟獨立派有足夠的話語權,但若一無所獲?這會讓聯盟的根基直接動搖。
『人機聯盟說不用追擊』
【衝到那種高度得用彈道飛彈啦.....】約翰看著那些舢舨船跟戰列艦用無以倫比的速度上升。
高空F99機隊只能看著穿出暴雷雨頂部,近百台裝滿最後線列兵的獵手號直衝天際,十二艘刀劍號殿後擋住所有可能的直視獵手號小艇的角度,外星人艦隊全部離開大氣層後,逐漸紅移加速 ,往月球南極方向消失,現在時間甚至還沒到南半球凌晨。
征服者勝利號最後才開始移動,征服者勝利號不是戰艦,菲尼斯帝國沒人會把征服者勝利號當戰艦,她是文明心理威懾武器,是讓指揮官能夠遠遠的觀察戰場不要涉險的指揮艦,現在她滿目瘡痍,該離開了。
索蘭芝幾乎累癱,倒座在椅子上喘氣,劍橋上的所有人敬賀鼓掌,副官勒維開始指揮撤離,她們剛見證了神跡,世界上有神,而且她是蘭芝家族之女。
「抱歉,但你得留下」
聲音傳來,那是菲尼斯語,其語言已經被完全析解,精確到文化層面 。
「放下武器,抵抗毫無用處。」
人機聯盟歐米茄戴維斯穿著動力裝甲服站在花窗滿是殘骸的前方,那裏是每次征服者勝利號上跟異星人的王子帝皇簽訂和平條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