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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終於醒了!」幸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哭成淚人兒的宛瑜,還有一臉吃了大便樣的禹琪,以及在宛瑜懷裡縮成一團的布偶熊。
「這裡是哪裡?」在幸恩的記憶裡,她被捲入地板下,畫面一轉就來到了一條河邊。那條河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像是在她耳邊輕語「來吧,跳下來吧。」一不注意,她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水邊,幾乎要跳下去,沒想到在下水前卻發現了布偶熊的身影。幸恩只記得她將布偶熊勉強撈上岸,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學校的保健室,」宛瑜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型,一副很不滿的模樣。「真是的!昏倒這種大事,不管怎樣都該去醫院才對吧!」
「沒那麼嚴重啦……」雖然很想吐槽宛瑜的過度反應,但看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幸恩還是選擇把話收住。
我只是不想被她碎碎念而已!幸恩暗自想道。
「啊學姊她還好嗎?」發現宛瑜的眼淚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幸恩連忙轉移話題。
聽到自己被點名,布偶熊毛茸茸的軀體抖了一抖。接著才慢慢地從宛瑜懷中探出頭來。
「那個……抱歉……」布偶熊用微不可察的聲音說道。
平時那個總時有活力到可以說是沒心沒肺的學姊,變成現在這副膽小怯弱的模樣,幸恩還怪心疼的。
「好噁心。」
「喂!我是真的很抱歉嘛!」
「知道啦──反正我又沒怎樣。」幸恩翻了翻白眼,蠻不在乎地態度讓布偶熊不知該如何是好。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妳為什麼會一個人在社部裡昏倒啊?」禹琪扶著額,臉色依舊相當難看。雖然幸恩沒有出什麼大問題,但畢竟是自己的社員在自己的社部暈倒。作為社長的她自然難辭其咎。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自述表還有關切,禹琪就頭痛不已。
倒不是說禹琪不在乎幸恩的身體狀況,她可是在聽聞幸恩暈倒後的第一時間便趕來保健室。但看見幸恩確實沒什麼大礙後,禹琪自然而然開始擔心起接下來要面對的諸多問題。
幸恩拋給布偶熊一個眼神,示意要由它來回答。
思考了一下,布偶熊才開口:「那先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簡亭妤。」
亭妤緩慢地訴說著自己的身世。早逝的父親與整天在外工作的母親,讓她對家的想像總是空空蕩蕩。好在還有個鄰居小弟總是圍在她身邊轉,她的童年才不會太過孤單。
每天盼到母親回家,她總會看見媽媽渾身散發著疲憊的氣息。亭妤在心底發誓:要做個好孩子,不讓媽媽擔心;要好好讀書,成為媽媽的驕傲;要賺大錢,讓媽媽過上好生活。
第一個她還活著時有做到;第二個她達成了一半;而第三個,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完成了。
「現在想想,我真的好傻喔!明明是想讓媽過上好生活的……」亭妤的語氣染上哭腔,現在的她確實非常懊悔。她怎麼會在努力的過程中,忘記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努力的呢?
但回到邁出那一步的那個當下,她是否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她不敢細想這個問題,因為她知道答案。
聽著亭妤娓娓道來她的故事、她的夢想、以及她在生命最後所遭遇的困境,禹琪原本因煩惱而喧鬧不已的心慢慢地沉靜下來:宛瑜則是將懷中的亭妤抱得更緊了些,想要傳遞給她她當時沒能得到的溫暖;幸恩的眼眶也紅紅的,但她卻惡狠狠地瞪了亭妤一眼,眼神像是在說「叫妳說發生了什麼事,沒叫妳把故事說得那麼煽情好不好。」。
「總之就是這樣啦。」被宛瑜抱得緊緊的,亭妤有些不自在。她只好強裝輕鬆,想讓學妹們不用難過。她可不希望這些可愛的孩子們因為她這個故去之人而太過悲傷。
「等等學姊,」禹琪抽了抽鼻子,問出那個她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妳還是沒有說妳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這個嗎……」亭妤語氣遲疑。面對這個問題,她沒辦法再擺出故作輕鬆的姿態。
如果可以的話,亭妤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用回答這個問題,畢竟真相太過駭人,也太讓她心碎。她仍舊無法好好面對這件事,現在就要她再回想一次當時的情境,無疑是在傷口上直接再插上一刀。
但她還是決定將答案說出口。
「如果我說,是宇凡他強行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禹琪讀不懂亭妤此時的心情,她的聲音裡夾雜了太多的情緒,有悲傷、有憤怒,有絕望。
而且,還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