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小說2016-10-13 23:03

[達人專欄] 再也不下雪的冬天

作者:Cecil


雖然月升目前更新得還算順利,但最近有點懶惰,寫了點其他東西調劑。

希望寫完後我就有心情回去飆進度啦

寫的時候都在聽やなきやぎ的〈一雫〉,這首歌的曲調很輕柔,很適合睡前聽。



〈再也不下雪的冬天〉







  我原本以為我是被這場雪叫醒的。

  「哇,真的下雪了,莎拉。」
  「你看,賽門,好漂亮。」

  然後我才發現,叫醒我的是兩個看著這片雪景的孩子。他們的臉因為折射的關係而大得有點不正常,但看得出來他們咧嘴而笑,彷彿這也是他們的第一場雪。

  在我們之間,晶瑩雪花緩緩飄下,其中一片落在我手中,沒有融化,只是像顆迷路的星星,閃爍著小小的光輝。

  等到雪完全停了,我站起來想看清四周,但一陣輕搖讓我又摔倒在柔軟的雪地上。搖晃過後,雪再次開始降下,像是剛才的場景倒帶重播。嘗試幾次都沒成功,我索性攤開手腳躺在地上東張西望。旁邊有幢小小的房子,紅色大門前有根黑色的路燈和同樣漆黑的長椅,幾棵樅樹圍繞著這裡。

  「汪汪汪汪!」
  「噢!」

  女孩驚呼一聲把我舉高,我整個人撞在玻璃上,但根本沒人注意到。

  「賽門,叫小杜別這樣!嚇我一跳!」
  「壞小杜,壞狗狗、壞狗狗!」

  那隻被小聲呵斥的黃金獵犬一點也沒有因為被主人責備而沮喪,反而更加興奮地跳起來想碰到這裡,可能是以為莎拉在逗牠玩。

  這時,房間外正好傳來某個女人的聲音。  

  「賽門、莎拉!火雞好了!」
  「我們來了!」
  「我先到!」
  「才不,我先到!」
  「──錯錯錯,是爸爸先到!」
  「泰德,我希望你先帶孩子們去洗手好嗎!」

  莎拉這才放下我所在的地方,跟賽門還有小杜爭先恐後地離開了這裡。

  我爬起身去看那幢房子,但它的門根本打不開、窗戶也像是畫上去的,此外路燈裡根本沒有燈泡。什麼都沒發現,我只好又跑到剛才看見孩子們的地方,往外看。

  我這裡是很棒的制高點,可以看見整個房間的全景:旁邊擺著一棵煥發五色光輝的聖誕樹,上頭掛滿金銀球、七彩毛帶、鋁箔包鐵絲做的槲寄生葉裝飾、上了金屬漆的塑膠裝飾品。我和上面的小士兵裝飾揮揮手,他們也晃動身體向我打招呼,其中一個人的槍尖恰好指向樹頂,我順著看上去,一顆白金色的星星正在那裡,有如冰雪女王那般高貴地閃爍著。不過那顆星星實在太高傲,所以沒人想搭理她。

  大部份看得見壁爐的裝飾品都親切地問候我,還說很羨慕我能待在那麼引人注意的位置,這讓我開始喜歡起自己無門可入的家,以及周圍的皚皚白雪。在我下方,壁爐中的火舌也在歡快地享用柴薪,發出輕柔的劈啪聲,光聽就讓我覺得非常溫暖。

  那些面對牆壁的裝飾品沒辦法看見他們的主人,但我可以。不看雪、不玩雪天使,也不躺在長椅上做白日夢的時候,我就會趴在雪地邊緣,注視客廳裡的風景。除了來讓我這裡下雪之外,兩個孩子也會結伴待在客廳裡玩電動遊戲,爸爸媽媽則時常窩在沙發裡,把腳放在佔據地毯一部分的小杜身上,依偎著一塊看老電影。

  姊姊莎拉是個好動的女孩,雖然乖乖穿著裙子,卻根本不管是不是可能走光,一想離開就直接爬過沙發跑出去;弟弟賽門喜歡玩益智遊戲和打電動,也常常和爸爸比賽做報紙上的填字;媽媽麗茲擅長烘焙,每次都會砰一聲把熱呼呼的烤盤直接放在客廳桌上,讓所有人拿聖誕餅乾和南瓜派來吃,但吃之前一定要洗手;爸爸泰德跟孩子們拿當作聖誕禮物的泡綿戰鬥組打了好幾天仗,讓人強烈懷疑這個禮物根本就是他買給自己的。

  如果他們因為聚在一塊而忘了讓我這裡下雪,我也不介意。不過,往往在我想到這點時,就會有人走過來,送我幾場雪。聖誕假期中,我一天最少可以看二十次以上的雪,有時我會學泰德和麗茲的模樣,在翩翩白雪中繞著路燈起舞,或是堆一個很像小杜的雪狗,儘管每次下雪時它就會被震得歪七扭八。

  這家人跟另外一家人感情很好,他們在我醒來兩天後登門拜訪,兩人各抱著四個大小不一的禮物盒子。

  「聖誕快樂!」

  那家的孩子還很小,踮腳也碰不到我所在的地方,賽門看到這情況便好心地伸手幫忙,讓她也送我幾場雪。

  不得不說,幸好莎拉跟賽門頂多算是冰雪公主還有王子,那個叫做雪兒的孩子簡直就是冰雪女王,每次都讓我這裡下起暴風雪,雪片盤旋著到處飛舞,弄得我眼花撩亂。

  「我喜歡下雪!」

  幸好賽門一下就從雪兒手上救回我,不然她肯定會失手把我的世界在地上摔個粉碎──也有可能不是失手,聽說小小孩都有摧毀性格,看她多喜歡推倒積木城堡就知道了。

  「我說泰德,你們明年獨立紀念日一定要來我們這裡烤肉。」雪兒的爸爸蹺著二郎腿,不容拒絕地說:「我上次買了一個這麼大的烤肉架,看好喔,這──麼大。」

  「這──麼──大──」看見爸爸的動作,雪兒也跑過去張開自己的手臂,大叫大嚷道:「爸爸的架子有這──麼──大──」

  泰德摸了摸雪兒的頭。「好好,我知道那肯定就跟衝浪板一樣大──」

  「錯,泰德,比衝浪板大。」

  「阿齊,那種東西連你的卡車都放不下,別開玩笑了。」麗茲笑著把一個比臉還大的橙黃色派餅放在桌上,雪兒想摸,結果立刻被制止。「雪兒,麗茲阿姨沒有聞到妳手上的雛菊香味喔。」

  「來吧雪兒,跟我們去洗手。」

  賽門牽著雪兒和莎拉一塊離開客廳,令人驚訝的是,小杜也晃著長長的尾巴跟了出去,好像牠吃東西時真的會用到狗爪似的──誰都知道,牠從來也是兩三口就把食物吃光光,狼吞虎嚥的樣子跟泰德簡直一個樣。

  「教得很好啊,麗茲,嗯──這肯定是什麼來著,檸檬派?」阿齊想從已經切好的派拿起一塊,結果被遙控器打了一下手。「噢!泰德!」

  「打你的又不是我,你叫錯人了吧?」泰德笑得很賊,把手湊到老友鼻子前面。「去洗手,麗茲阿姨聞不到雛菊味你就甭想吃派了。」

  「爸爸的份要給雪兒吃!」

  看見雪兒衝進房間,麗茲立刻彎下腰聞了聞雪兒的手,這才給她一塊派。

  「這才乖,跟某人不一樣。」

  阿齊剛離開客廳,但還是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謝謝麗茲阿姨。」

  吃完派,孩子們最期待的時間就到了。

  「拆禮物!拆禮物!」
  「今年小杜也有禮物喔!是我夏天賣檸檬水幫牠買的!」
  「我也有!我把零用錢存起來,買禮物送狗狗!」
  「雪兒真貼心。」
  「……爸爸,你為什麼站得比我還前面?」
  「爸爸你也是!不要擋住我的禮物!」

  泰德露出被抓到的表情,抓抓頭退到賽門後面,阿齊則乾脆一屁股坐下,讓雪兒坐在他腿上拆禮物。

  孩子們似乎都收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莎拉收到一本附近大學發行的女性橄欖球隊月曆,賽門收到一整套包含玻璃試管的實驗組合,雪兒則收到一套動物百科全書,她當場把有狗的那一頁撕下來,說要送給小杜。孩子們送給小杜一個新的喝水碗跟一塊有名牌的項圈,小杜戴上項圈後神氣得就像狗界的布萊德比特──麗茲最喜歡這個演員。

  這段時光讓聖誕節成了我最喜歡的節日。

  聖誕假期過後,少了聖誕樹跟時常點起的壁爐所帶來的暖黃光線,亞麻色調的客廳顯得寂寞了些。往窗外看去,白色的部份一天天減少,我知道冬天慢慢走遠了。所以孩子們越來越少搖晃我小小的雪景,帶來飄落的點點細雪。

  我只好安慰自己至少沒有被收起來,然後開始期待明年的聖誕節。







  對什麼也不用做,每天只要等著孩子們回來的我來說,時間流逝的速度快到我一點感覺也沒有。阿齊說過的「獨立紀念日」在七月,泰德還記得跟老友的約定,因此,在某個豔陽高照的夏日午後,戴著白色遮陽帽的莎拉跑來壁爐前,想把我拿下來,但被背著釣竿的賽門阻止了。

  「不要帶啦,摔破就糟了。」
  「可是雪兒看到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她沒有看到也不會傷心啦,她才六歲而已,感興趣的東西很多。」
  「好吧。」
  「莎拉、賽門!你們好了嗎?」
  「──我還沒好!」
  「我昨天晚上就說過你要先決定好帶哪些錄影帶跟唱片的,泰德!」
  「爸爸是條毛毛蟲!」
  「對了賽門,記得把小杜的碗加滿!」

  孩子們喧鬧著跑出客廳衝向門口,隨後泰德也拿著一個大袋子跨過走廊。大門發出很清脆的喀嗒一聲,表示有人從外面將它上鎖了。廚房的方向傳來小杜的叫聲,像在跟他們道別。牠似乎已經很習慣在主人出門時看家,樣子可說是老神在在。

  天曉得他們要待上多久,我也好想去看看阿齊家的熊皮地毯。

  屋內由亮轉暗,慢慢地越來越暗,最後,只剩電話答錄機還亮著一點紅光。

  我躺在雪地上。

  忽地,鈴聲大作。

  電話焦急地響著,簡直就像恨不得拔掉自己屁股上的線然後跳下桌,可是沒有人接起電話。

  又過了一會,答錄機才像是終於發現自己不應該再裝睡那樣,老大不情願地響了起來:你好,這裡是曼德瑞家,如果你聽見這個聲音,肯定代表──

  打來的人按掉了這段錄音,直接開始留言。

  「嘿泰德,我打來你家是因為你沒接手機,然後我原本打你手機是想問問你們到底出門了沒。你們再不過來,我們就要把烤肉吃光囉──雪兒!不行!不可以讓賀伯吃牛小排!──」

  賀伯是阿齊跟雪兒家的大狼犬,賽門超怕牠的,但泰德說那傢伙其實只是塊頭大,其實既沒警戒心又貪吃,簡直堪比拉布拉多。

  我原本以為阿齊的留言是今天唯一一則訊息,但不知道過了多久,全世界好像突然都想到要聯絡一樣,紛紛往這裡打電話,最後只好留言。這個不尋常的情況讓素來不愛亂叫的小杜從廚房衝了過來,對著彷彿在哀號般的電話狂吠,但牠越叫電話就響得越急,然後又是一則留言。最後連小杜也累了,只得趴下來,長長地吐出舌頭,跟塊地毯似的。

  一則則留言就像從天花板落下的拼圖,在無人應答的客廳中慢慢成形。
  我明白到一個事實。

  泰德、麗茲、莎拉跟賽門出了車禍。

  天色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鎖上的大門再也不會被同一個人手中的同一把鑰匙打開、被留下的東西失去了所有者、等待著主人歸來的寵物再也無法如願。

  那些會看著我的世界飄下片片雪花的人,已經離我而去。
  我的冬天再也不下雪了。

  最後一個電話答錄機留言是阿齊和雪兒的,那時,我躺在雪天使的殘骸裡,注視著亞麻色的天花板,天色正是晨曦。

  「嘿,泰德,我知道你不會接電話,我只是想打……我知道你不會接,只是雪兒說一定要留言,給莎拉跟賽門──來,寶貝。」

  「喂喂喂喂喂喂?」

  「寶貝,『喂』一次就可以了。來,跟泰德叔叔、麗茲阿姨、莎拉還有賽門打招呼。」

  「泰德叔叔、麗茲阿姨、莎拉、賽門,希望你們聽得到我,我是雪兒。」

  沒有回音,雪兒似乎可以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無人的空間中激起回音,猶豫了幾秒才重新開口。

  「我爸爸說你們開車開著開著迷路,開到天堂去了,我希望你們在天堂接得到這通電話。我爸爸說天堂只能皆痛──接通一次電話,所以我叫爸爸幫我把我要講的東西都記下來,我現在要念給你們聽。」

  電話另一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阿齊在教女兒怎麼把要說的東西順利講完,在雪兒開始說話之前,我還聽到一陣特別吵又難聽的吸鼻子聲。

  「泰德叔叔,謝謝你去年送我跟動物有關的百科全書,我已經讀完一半了,而且我沒有再撕它。麗茲阿姨,我爸爸說妳做的巧克力碎片餅乾跟檸檬派是全郡最棒的,我很難過今年跟以後都吃不到了。莎拉跟賽門,我還不太會玩瑪莉歐賽車,你們就不陪我玩了,我很傷心,你們不要在天堂偷偷繼續練習,這樣我永遠都不能贏你們──我說完了。」

  「泰德、麗茲、莎拉、賽門,希望你們在那裡過得好。雪兒,說再見。」

  「再見。」

  電話掛斷了,之後它沒有再響過。

  我記得,在聖誕節那時候,一天會下十幾二十幾場雪,每次下雪時,我都會仰起頭,憧憬地、享受地、寧靜地、幸福地看著雪花片片飄落。

  但是這屋裡的所有東西,跟我的世界一樣,全都凝固了。

  屋內太安靜了,靜得就像只差放入棺材的墓地,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簡直是震耳欲聾,我在原地跳起來。好幾天都沒有吃飯的小杜警覺又開心地跑向玄關,一路叫個不停。可憐的傢伙,牠聽不懂電話留言,肯定以為主人終於到家了。

  「可憐的傢伙,你肯定餓死了。」

  一個像是白髮泰德的老爺爺走進屋內,他身後跟著一個戴著老花眼鏡的老奶奶。奶奶看見客廳就哭了,她像個縐縮的絨布娃娃,蹲在客廳門旁邊啜泣,吃過飼料喝完水、嘴邊濕答答的小杜小跑步過來,湊在奶奶旁邊。她抱著小杜吸鼻子,好像聞不到麗茲常說的狗狗味,爺爺雙手叉腰站在奶奶旁邊,表情像是吃了一顆特別特別酸的整人糖。

  「來收拾收拾,剩下的東西讓人清走。」

  我跪在雪地上拚命敲玻璃──也帶我走,不要把我丟在這裡。
  但誰也沒有注意到。

  小杜走向門口時往我的方向吠了一下,但老爺爺拉著繩子,硬是把牠牽了出去。大門再度關上,就像神離開這世界時順手把門帶上那樣,沈重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場所迴盪不歇。

  眼前只剩下一個選擇。

  我顧不得這種舉動可能把自己的身體撞得四分五裂,試著抵抗充滿整個世界的透明液體往前衝,軟綿無力地撞上玻璃,雪景紋風不動。長距離的奔跑行不通,我就像要撞開門一樣用肩膀撞玻璃,拚命撞、撞、撞,只要把這雪景摔在地上,我就會跟沒電的打鼓兔子一樣失去意識。

  我不要自己待在這個靜止的冬天裡面,我不要迎接灰冷冷的聖誕節。泰德、麗茲、莎拉、賽門去哪裡,我也要去那裡,即使是「天堂」也有裝飾品,我非得到那裡找他們不可。

  不知道撞了多久,我只知道天暗了又亮、亮了又暗,亞麻色的天花板跟客廳壁紙,毫無感情地圍觀著我。我說服自己實際上有在前進,一次可能只前進不到一公釐,但確實有。如果不那樣做,停下動作的剎那,我可能會發瘋。

  因為我太專注在逃離這個空無一人的世界,所以沒有注意到,又有人打開了大門。那人把雪景舉起來,我又像當初被莎拉舉起來時一樣,軟軟地撞在玻璃上。我打起精神看向那個人,他注意不到我,也注意不到我懇求他鬆手的表情。

  「這個也要扔是不是?」
  「對啊。」
  「既然要扔掉,我可不可以帶回去?海倫應該會喜歡這個。」
  「隨便啊。」

  海倫是誰?

  因為雪景被男人隨意地拿著,我整個人貼在玻璃上,視野隨著那男人右手擺動的節奏搖晃。突然之間,我完全不想再思考──是誰都好,不要再把我丟下就好了,不要再讓我的周圍一片死寂就好了。

  男人走入另一片黑暗,點點瑩白在我面前無力地飄著。
  我擦了擦玻璃。我的臉已經貼在玻璃上了,為什麼還會看到雪?

  他將我放在郵筒圓弧狀的表面上,往包裡找車鑰匙。我身處在搬家卡車的巨大陰影中,雙手貼在玻璃上,整個人靠上去,望著不斷自極致的黑中落下的白。

  距離泰德他們離開已經過了好幾個月,冬天又來了。
  忽地,我完成了數個月來嘗試要達成的偉大目標。

  「該死!」

  或許是有什麼幫了我,又或許是雪景本來就無法在郵筒上保持平衡,只差那最後一推──總之我在裡頭摔了個四腳朝天,又被彈出了玻璃破裂的雪景外面。原本充滿在我周圍的水將我推了出去,作為裝飾品的身份結束的剎那,我連臉上的水痕都忘了要擦,只是傻傻地,在真正的柔軟雪地上仰望著。

  或者連這也不是真的,誰都不知道在這雪地之外是不是有更加真實的雪地,或許這世界的雪地看起來像真的,只是因為它還未被打破而已。

  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世界就是一個雪花球。

  我滿足地閉上眼睛,確信自己一定可以跟泰德、麗茲、莎拉還有賽門去到同一個地方,因為我們都一樣,生活在雪花球裡。

  閉上眼後,眼前只剩黑暗,但似乎下起了雪,我的視野逐漸變成一片純白。







End.

上次想到雪花球而突然想到的。很好奇雪花球裡面如果住著人那會怎樣,當然也順便想了如果不再有人去碰雪花球以後這個人會怎麼樣,所以寫了這個小故事。說起來也年底了,大家準備好聖誕禮物給朋友了嗎?上次我編了一條手鍊給朋友,編完以後覺得我真有藝術天份,簡直可以拿去賣啦(咦)

說到雪花球,為了了解裡面的構造而去查資料,才發現雪花球裡面要裝水(原本以為裡面只有風景跟亮片(被拖走)大家今天也要活得很聰明喔,有不懂的東西就要好好查資料

那下次更新月升時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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