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種殘雲夏暑日日晴,荷塘懶陽處處蛙的慵懶氣息,不過正事還是得做,只是效率差的可以,我的書房,最近也開始進行一年一度的大整頓了。一般而言,我的書櫃有四個區落,首先是所謂的熱門搖滾親兒子區,這一區的櫃子,通常會放上和我研究最相關或是下學期選修的課程書單。這一區也是變動最大的,七月時還放了滿滿的西方新世界史,到了現在已經全換上中國飲食文化的書了。
第二個區我依照傳統分法,傳統的通史、斷代史、專史,東西方專史等等,比較特別的是我這一年購入了不少哲學、經濟學的書籍,所以需要好好編排,另外,一些作者的作品,我也會另起一櫃,例如國史大家錢穆教授、歷史學者余英時、黃仁宇、史景遷等,這種多產作家,放一起最好找,否則念書時找不到要的書是很苦惱的。
第三個區就是所謂的冷宮,本人因偏見使然,這一區放了琳瑯滿目的戰爭史、軍事史,還有莫名其妙暴增的軍武研究,這一區可以說是咱的書房火藥庫,在這一區之中,還有幾櫃是人物史,例如我曾說的,我很愛將拿破崙跟希特勒放一起做鄰居,然後老拿的旁邊,再放威靈頓跟一整套俄羅斯歷代將帥錄。
最後一區則是雜書,舉凡遊記、詩集、散文通通放這裡,這裡的領頭羊是余秋雨跟余光中,我也不曉得這兩位姓余的書為什麼這麼多。
雖說買書很有趣,但整理起來卻很辛苦,一本本的書看似還好,但一堆疊起來就很要人命了,猶記得幫我搬家的公司,看到裝了書的紙箱時,那無奈的神情。在這炎炎午後,我找了朋友一起幫忙,最麻煩的是這狗孩子除了撒嬌,什麼正事也辦不了。
不過牠一直覺得自己貢獻良多,直繞著書堆巡邏,我就怕牠一時想不開,腳就這麼抬起來,將書堆當成了御用電線桿。
愛玩的狗兒,最後被我抓來一起拍了幾張照,順便測試朋友的相機功能,不過這狗兒對鏡頭沒興趣,倒是對攝影師很有興趣。
最後,朋友還幫我加了濾鏡,名字就取叫午後的村姑紀實也不錯。攝影是一門很有趣的學問,它入門容易,要專精卻很困難,往往我們在乎圖片的取捨、角度,卻很難從照片中看見更多故事,歷史也是如此,撰史者的取材、敘事角度,將引導讀者認識歷史,所謂史家之眼正是如此,例如我很喜歡的一位作家史景遷,他在撰寫天安門事件時,不從俯瞰的角度出發,而是透過敘述,鋪陳一件又一件的事件,最後才串連起完整的一幅天安門。
照片是人心的故事,我們藉由圖片去想像當時的景況,照片帶有情感,帶有知識面、情緒面,有時它的模糊在於想傳達的意境,而非畫面本身,將照片視為一種符碼的展現,藉由照片中的場景,去理解喀擦那一瞬間的意境,有時是很有趣的。
又像是被拍攝的對象,例如人。
攝影師捕捉畫面的瞬間,那一瞬間後,會有種情感的背離,自覺被注目,而注目的對象,正是眼前的鏡頭,一瞬間後,真實的人,已製造出另一個影像,由真實轉變而來的影像,已存在於過去,我還是我,影像中的我,影像想傳達的我,又或者究竟我在影像中,想傳達怎樣的我。
說著說著話題很可能進入符號學的領域,所以我們必須就此打住,畢竟整理書房已經夠惱人了,影像是自我內心的投影,某方面來說,或許也是一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