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應召聖女假勇者、萬變琴手現名號
魔王撒旦聽了梅菲斯特傳來的報告感覺很無趣：「米德應該知道各種陰謀和詭計對本王都是起不了作用的，不論他在計畫什麼都讓他去吧。」
梅菲斯特針對米德經歷做了一番詳細的調查，簡單地說米德所擅長的東西就是雜而不精，每一項東西都學一點點然後也不學完就換成下一項。
米德過去大部分的時間在各種組織間穿梭學習各種技巧，但時間都不長幾乎只有文件資料上有記載名字，大部分的老師或一起學習的夥伴對他都沒印象。
在守林人學習遊俠的技巧，但只學會了追蹤與匿蹤並沒有精進戰鬥，在魯特琴學習吟遊詩人的技巧，吸收了大量史詩與歷史知識並沒有學習演唱和表演的技法，在醫院騎士團中學習醫術和外科技巧，但是卻沒有精進於疾病的研究，在鍊金工房學習魔藥調和卻不學鍛造與煉製，就連擔任政治家見習秘書的時候也是如此。
「庸材。」魔王諷刺評論說：「希望他不要執政官也當一半就跑了。」
「實在很難想像他這種人只是要拖延時間。」莉莉絲覺得疑惑：「說到底靠血統來判斷聖劍選召勇者根本是人類一相情願的想法，難道他真的覺得勇者的遺腹子值得等待？」
「本王說過了，不准動勇者遺腹子和母親，女人別想動什麼歪腦筋！」撒旦警告。
「妾身不會這麼做，也不會這麼想，妾身不認為那傢伙會押寶在新勇者身上。」莉莉絲說。
「魔王大人，執政官有幾個地方似乎和最近往來很密切的商人非常類似。」梅菲斯特報告說。
「誰？」
「一個叫賈西亞的商人，最初以為只是個走私販，但是調查之後卻發現事業版圖非常大，就連執政官也把無魔硬幣在人界交易的生意全部圈給他處理，也是個學藝雜而不精的人似乎跟執政官是舊識。」
「這傢伙我聽執政官提過，物以類聚吧。」
「只是小的覺得，執政官跟那個賈西亞也是明爭暗鬥互有衝突，感覺說不上來。」
「罷了！接下來只剩下鐵騎共和了吧。」撒旦起身說，「把米德叫來。」
米德坐在壁爐前閱讀著透過各種方法寄來的密件，有的藏在酒店送來餐點烤魚裡(米德也住在跟魔王同一間酒店中)，有的藏在蛋殼中，有藏在飛到窗邊的鳥羽毛上要用放大鏡看，每次他看完密件就直接丟到壁爐燒毀。
小蛇現在變成人形趴在壁爐的前面，小蛇本名是用蛇的嘶叫聲發音人類根本模仿不出來，所以米德給她了一個名字叫庫庫兒，是人類原始部落中蛇神的名字。
米德明白庫庫兒是使魔後開始試探滲透，使魔本身是獨立個體，受魔力契約成為主僕關係。莉莉絲被勇者重創後魔力大減，契約關係變得很薄弱，但庫庫兒在無其他選擇下依然服從莉莉絲。
差點被魔王捏死後庫庫兒發現莉莉絲對她完全置之不理，庫庫兒打算另尋投靠者。米德是她最熟悉的人，覺得米德很有趣，做事情看起來亂七八糟滿腦子壞主意，可是卻又像在做善事，時而不時給她活魚吃。聽過米德的身世之後又覺得這個人很可憐，連最好的朋友都背叛強上了他心愛的人，卻還如此執著為朋友復仇。
逐漸收買的影響下，庫庫兒已經不會透露米德暗中聯絡別人的事情給魔王軍，而且米德發現庫庫兒對他展現出了另外一種興趣。
「執政官大人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啊？」
「人總是有些目的，這些目的比起吃飽穿暖過得舒適還重要。」米德低著頭問：「就像你為什麼要變成人形卻又不穿衣服一樣。」
「衣服外觀會消耗魔力，實穿衣服又不能烤暖。」
「那不用變成人形啊。」
「嗯。」庫庫兒趴到米德的大腿上說：「人家想跟執政官大人變得更親近些。」
米德拍拍她的頭：「是這樣嗎？」
庫庫兒諂媚地問：「沒辦法建立魔力契約的人類是怎麼讓彼此更加親密的呢？」
米德抱起庫庫兒，「媚魔只是為了吸收精力，但是這對人類來說有更重大的意義。」
「人家知道的喔！」庫庫兒。
「你是刻意把體溫烤暖嗎？」米德感受庫庫兒的體溫跟之前冷血動物的冰涼感不同。
「人家還沒拿捏好人形術的分寸，擔心執政官大人著涼做了一點準備。」
兩人互望擁吻感受彼此的觸感。
「嗯！等等！」突然間庫庫兒起身變回蛇形躲回米德的領子。
「執政官，魔王大人要你......」莉莉絲透過小蛇說話，「哇喔！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莉莉絲大人，不要明知故問吧。」米德尷尬地故作鎮定。
「都脫處了怎麼還自行處理啊！」莉莉絲說，「魔王軍高階幹部自行處理有辱魔王軍威望！」
原來我算高階幹部啊？米德暗中自嘲。
「脫處了就不能自行處理是什麼歪理？」米德穿好褲襠說：「我沒有女朋友，羅蘭夫人和兩位千金也遠在盧恩。」
「你可以叫個妓女啊。」
「我又不熟這方面，擔心衛生問題啊⋯⋯」
「唉，總之魔王大人召見。」小蛇舔著米德的耳朵，「回頭妾身幫你叫個高級店外送，會先洗乾淨再送來，你會喜歡。」
共和國是人類國家中武力精銳度最強大的國家，但與擴張併吞領土的帝國不同，共和國對外只在重點通道或資源節點設立軍事基地來控制地方勢力的均衡藉此牟利。
所以唯一的主要城市只有一個要塞都市，雖然和帝國奢華的使用鋼鐵城牆相比防禦顯得較弱，但是共和國卻在要塞上布置了更多防禦的武器。
共和國雖然有常備的共和軍，但是真正厲害的部隊卻是組成原始騎士國的多個騎士團。
第十代鐵騎王禪讓權力之後騎士團沒有走下坡，反而廣徵平民加入成為融合騎士榮譽以及戰術思維的強大軍事組織。
之後第十三代鐵騎王鼓吹法術運用，騎士團響應首次招募法師加入，成為具備多樣攻擊性的軍隊。
騎士團擅長在戰場上衝鋒踏平敵人攻擊力非常強大，而騎士團中更有許多英姿威武不下於蘭斯洛特的英雄名將。
「魔王大人是想自己上嗎？」米德報告完共和情勢之後問。
「沒錯，不用士兵也不用隨從更不需要計畫與謀略。」撒旦站在陽台邊看著自己的戰果說：「本王不相信勇者會這樣看著本王在人界肆虐。用人類那套對共和國發布宣戰，本王要一個人與號稱人類國度中最強的軍事武力較量！」
「這是要交給下官辦嗎？」
「就你啦！」魔王下令：「準備好就直接出發吧！」
米德拿出懷錶看了一下：「共和國從收到宣戰文書到準備好開戰大概需要一個月吧。」
「這麼久啊？」
「畢竟共和國還要把外派的騎士團跟軍隊調回來。」米德盤算著日子說：「而且還是交通沒出意外的算法，畢竟現在是冬天，共和國可不比假教國或者是更南邊的盧恩，位處北邊的共和國更冷、交通更不順暢。還有就是人類政治上的那一套，共和國要開戰還需要人民院開會呢！」
「難道共和國會覺得有開戰以外的選擇？」
「例如不戰而降好謀取魔王軍治下的職位之類的。」
「出賣是嗎？人類還真是有趣啊！」魔王諷刺著，「那你呢？你是否也為了執政官一職出賣了勇者？」
米德一時無語。
「哈哈哈！怎樣，那本王還是那個會被踹下神壇的神嗎？」
「魔王英姿颯爽凌厲，這可不是光靠出賣人就能處理的事情。」
「嗯！算了！」
「回歸正題，共和國會一開就是三個月，時間可能沒有魔王大人期盼的那樣迅速。」
「唉，去吧！」魔王不耐煩地說：「越快越好就是了。」
當米德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有女人等在房間裡了。
「唉，還真的叫來了啊。」米德勉強地皺著眉頭。
那個妓女穿著普通但是全新的村姑洋裝，面容沒有一點妝飾，散發著樸實無華且自然美感，的確這完全符合米德的喜好，自然素顏就是美。
「客人，今晚由小女子為您服......」妓女在玄關跪拜，當她抬頭見到米德時立刻愣住，「......務。」
「果然是馬爾達啊，之前就聽到消息。」米德點點頭：「莉莉絲喜好諷刺，有時候還真討厭自己算得這麼準。」
「你…你！你、你是故意的嗎？」馬爾達激動的全身顫抖著連話都說不好。
「冷靜點。」
「你是知道我落魄至此，故意點我的嗎？」馬爾達幾乎哭了出來，「你這個惡劣、卑鄙、無恥、下流的混蛋！」
「嘿，別這樣好嗎？」米德盡力安慰她說：「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
結果馬爾達反而放聲大哭，「最不想讓你知道的事被你知道了，不如被羞辱地玩弄一番！」
米德從口袋裡面掏出金幣塞給馬爾達，「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既然付錢了那就來吧。」馬爾達擦乾眼淚解開鈕扣露出胸部，「開始吧。」
米德咬著嘴唇，馬爾達真的很大連女騎士也小輸一碼，「我也沒心情了好嗎！所以你可以走了，如果你覺得這樣很羞辱可以把金幣還我。」
但是馬爾達又緊握著金幣不放手，「還是作吧，都照求全身內外洗過，新衣服也買了。」
「好好想想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吧。」米德再多塞了一把金幣給馬爾達送她離開酒店。
馬爾達握著大把的金幣茫茫然地走出酒店，頓時覺得眾人的視線都在指責她，她迴避著人群走入暗巷，拼命的跑不知道該走向何處，回想起自己以前瞧不起又苛刻對待的騎士隨從米德，如今自己落魄卻被米德寬容對待。
馬爾達自街上遊盪不知道走了多久，夕陽逐漸西沉無所適從地她留著眼淚，連手中的金幣都算了任憑灑落在地，走上運河水道橋邊看著倒影中的自己，過去的她是那樣的高高在上、金縷玉衣、受人景仰，但是如今卻如此悽慘落魄。
「婊子。」看著水面倒影咒罵著自己，想想米德說得也對，什麼聖處女，不過都是假的，以前讓高官玩，現在輪落到給付得起錢的平民玩罷了，人生一開始就是假的，從一開始就是婊子，還不如就這樣直接跳下去算了......馬爾達這樣想身體一傾，越過橋邊護欄落入了運河水中。
嘩啊！卡托跳下水把馬爾達拉了起來，他拖著馬爾達游到岸邊，路人見狀了也一起把他們拉上來。
「嘔噁。」馬爾達猛咳著嘔出肺裡的積水，「為、為什麼？」
「執政官派人來通知要我看緊你。」卡托說，「執政官知道你絕對聽不進他說的話，所以要我來告訴你，想想你自己在幹什麼吧。」
「我不知道。」馬爾達全身濕泠泠憔悴地說。
卡托問：「你打算回你工作的店裡嗎？」
「不然我沒地方去。」馬爾達失魂落魄地說。
「想想自己的目的吧。」卡托說：「你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客人是執政官嗎？」
「他故意點的。」
「其實啊！」卡托附耳說告訴馬爾達，「那間店是魔王身邊的參謀莉莉絲幕後營運。」
「！」
「噓！」卡托要馬爾達不要聲張，「魔王看似不干預國家政治，其實參謀莉莉絲在暗處下手滲透，執政官已經在著手處理這些事情了。」
「所以......」
「最終目的還是魔王。」卡托拉著馬爾達起身說：「所以你打算怎麼辦？要就此逃離首都嗎？」
「不，我要回到店裡，怎麼跟你聯絡。」馬爾達說：「既然有人在努力我也不能放棄。」
卡托聳聳肩膀：「執政官大人神機妙算，他派來的人跟我說，如果你沒打算就此放棄就要給你這個小盒子。」
馬爾達打開小盒子裡面有個非常漂亮的鑽石胸針。
鑽石胸針看起來沒什麼，但是只要透過特定的角度和折射的光線就能看到一個小小的標記。
「一半是笑臉小丑面具一半是豎琴的標記。」
卡托把配劍的劍柄刻意轉個角度給馬爾達看得到同樣的標記。
卡托解釋：「這來自於一個古老機構的標誌。」
「萬變琴手！」馬爾達一眼認出問：「這是米德模仿偽史書記載創立的？還是他真的出自於這裡？」
「我問過執政官，不是他開始的，另有其人。」
「這樣啊。」馬爾達搭著卡托的肩膀說：「今晚你有空嗎？」
「怎麼？」
「能陪我過夜嘛？」馬爾達握著胸針。
十六、不歸路途不回頭、光之聖劍英靈殿
米德走到當初跟卡托見面的酒館，如今酒館重新營業米德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一個戴著面具的法師走到米德身旁，「怎麼？一個人喝悶酒？」
「如果今天卡托晚了一步或者是有什麼差池，馬爾達就死定了。」
「怎麼？你居然會後悔？馬爾達的命是她自己決定的關你什麼事情。」
「是我把她推到懸崖邊的。」米德看著酒杯。
「那又怎麼樣呢？」法師質問，「你一路走來堆了多少屍體難道忘了嗎？」
「我知道！但是為了達到目的連夥伴都推下深淵，別說別人怎麼看，就連我自己都......」米德遮著自己的臉不知道是想遮住面無表情的自己還是自責難過得自己。
法師生氣地抓著米德的領子：「那姐姐大人又算什麼？我可以帶著她私奔逃到天崖海角的！你知道嗎？不要以為只有你會痛！」
米德直接抓了酒瓶灌，「這是第二次了，勇者和魔王對決那時，我為了安慰他所以不告訴他盔甲是假的沒想到這樣卻害死了他，這都是我的錯......當時我就發誓不要再作出這種事情，結果今天差點又是一樣的事。」
法師拍拍米德的肩膀說：「魔王當時是長槍三段刺擊，就算胸口的盔甲擋住了第一下，接下來的兩擊也會擊中喉部跟額頭，結果還是一樣。說到底當時他就已經覺悟自己會死了，所以才會在那種情況下硬上了公主，死前奮力斬斷魔槍算是臨別前送給我們最後的禮物。」
「一個法師懂武術啊？」
「那場戰鬥我看到最後，我把最後的姿態都記了下來問過姐姐大人。」法師沾了一點水凝成冰作成一幅連續動畫給米德看，「這樣你懂了魔王用的招數了吧？」
「魔王並不是用力量在控制魔槍，而是利用靈巧與敏捷。」
「如何？還在覺得對於踏上這條路造成的間接傷害感到愧疚嗎？」法師說：「你已經不能回頭，並非因為這是條不歸路，而是你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將許多人帶領上了這條路，就算你想停下來跟隨你的人也會推著你前進。想想你今天作的事情吧，不要去想那些萬一的結果，你已經成功了，不是嗎？」
米德疲憊地再倒一杯酒，「一個月啊，如果拼命一點大概還看得到小孩子出生吧。」表面上顧左右而言他其實是被說服了，
米德在北往共和國的途中來到這個以鬧鬼著名的山谷，他在山谷中一處類似教堂的遺跡裡與他一同對抗魔王的人們，利維坦、卡托、馬爾達、代替公主前來的羅蘭夫人敘述之所以重新啟用萬變琴手的原因。
首先米德走向教堂遺跡的中央，從一道光芒之中取出了光之聖劍，這把聖劍已經不具備實體，而是由光芒凝聚出來的聖劍，「這才是光之聖劍原本的樣貌！」真正的聖劍一直被他藏在此處，光之聖劍真正的樣貌是沒有實體的，米德只是將光之聖劍的本體收納到萬變琴手的英靈殿。
「所以被魔王折斷的聖劍也不是假貨？」卡托明白原因，「只是個失去靈魂的空匣子！」
米德點點頭，然後開始述說著他與萬變琴手的緣由。
在知道好友即將走上勇者選召一途後，米德也決心找尋出自己的道路於是告別了蘭斯洛特踏上探尋與摸索的路途。在四處不斷學習的程中他發現了一個相當奇怪的組織紀錄，萬變琴手。
這個組織聽名字看起來像是遊吟詩人或者是盜賊公會這一類的組織，但是這個名字卻縱橫了米德所學知識的紀錄。
在遊俠的學習過程中，萬變琴手教導遊俠如何在都市人群叢林中依然可以使用森林的匿蹤與追蹤技巧。在學習詩人的過程中，萬變琴手一直以機械神姿態重複出現在不同的史詩傳奇中，扮演著幫助主角的神祕協助者。在學習醫術的過程中，萬變琴手大膽的教導醫生將病人剖開治病然後再縫合。在鍊金術紀錄中，萬變琴手總是一些生處於極端環境下動植物發現者的署名。
米德追逐著這個名字直到最後，指向了一個他不敢想像的目標，聖劍。在流傳關於聖劍傳奇的原始抄本中，都有特定長度的名字被塗掉，然後將這些有特定名字被塗掉橋段跟其他資料交錯比對，就會得到萬變琴手這個名字。
「與其說萬變琴手是一種特務或間諜組織，不如說這個組織是一種容器。」米德分析著他所得到的知識，「萬變琴手是一種儲存人類一切知識的終極容器。」
米德來到了聖教帝國的神職學院，他假裝成虔誠修道的學生，但是當他被人發現他在查詢萬變琴手時，吃了閉門羹被踢出學院，再加上是盧恩人所以遭到百般羞辱和欺凌。
正當米德準備離開帝國的時候，一名被逐出聖教的信徒老者向他招手。
「年輕人。」老者，「你是在問萬變琴手嗎？」
「馬戲團的小丑和豎琴手之類輕鬆的話題，大概不太適合嚴肅的帝國吧。」米德吃了些苦頭所以沒有把話講明。
老者笑了一下遞給米德一份巴掌大的地圖，隨後變化作一陣青煙消失了。
「你是誰？」
「萬變琴手的英靈。」
這份巴掌大的地圖指向的地方其實很出名，俗稱死靈谷，這個地方在歷史中並不是什麼古戰場，更不是什麼古代的墓穴，怎麼看都不像是聚集死亡的場所，卻有一大堆幽魂在此處遊蕩著。
米德抱著好奇心走入這個生人勿近的場所，雖然有幽魂在此遊蕩但是卻不是怨靈，沒有攻擊性也沒有惡意，這些靈魂圍繞著米德有點像是在試探並且引導他。
最後米德來到山谷的最深處，他依照著所學的內容探索著找到了一個標記，一半小丑面具一半豎琴。
「萬變琴手！」米德搬動那個標記坐落在山谷內的機關轉出數面鏡子，原本斜射在山谷上的陽光開始折射，最後這些光芒不斷的折射和反射變成了一間神殿教堂的模樣。
「這是什麼特殊的水晶居然潔淨得跟完全看不到一樣。」
當他走進教堂之後，跟在他身邊的模糊幽靈突然顯現出清楚的姿態，「萬變琴手的英靈殿。」
萬變琴手如同米德預測的是以儲存人類知識與智慧為中心的古老機構，但是他們不用文字或圖像或者是傳承記憶來儲存知識，他們使用靈魂來儲存知識。
因為人類將知識用文字和圖像記錄在紙上，難免面臨物理上保存的問題或者是抄寫疏漏，若用人腦記憶來保存往往傳承上也會遇到人性的問題。所以萬變琴手的群賢將自己英靈化，成為保存人類知識的容器。
萬變琴手派出紀錄者潛入或滲透進各種不同的組織學習偏頗且極端的知識，然後帶回來交由英靈儲存。當這些知識被判定有需要使用的時候，組織就會派出使用者攜帶這些知識前往需要使用的人事時地物。
正因為萬變琴手本身不研發知識也不針對知識的本身思辨，只是單純的學習和儲存知識，以及需要用到知識的時候釋出，萬變琴手的名稱由來是以撲克牌的萬變牌也就是小丑、鬼牌來代表組織的性質，千變萬化並且具備優秀的替代性，豎琴代表了創始者是吟遊詩人的紀念性。
「為什麼？既然獲得知識了就應該思考和研究而不是單純的記憶！」當米德懷疑這點時他瞬間也從過去學習有牽涉到萬變琴手的史詩和歷史中獲得答案。
因為使用知識的是人，所以決定知識如何運用以及如何變化也是使用者當下的決定，如果萬變琴手針對知識做出思辨反而限制住了知識的可變化性，所以英靈們只會是儲存知識的容器，其他如何使用和變化知識是使用者當下的決定。
「但是為什麼這種組織會被聖教廳列為偽史書？」
英靈們開始聚集圍成一圈每個人都伸出一隻手，最後在空中用光凝聚出一個形象。
「光之聖劍！萬變琴手跟聖劍有關！」
其中一個英靈拿起光凝聚起來的劍刺入米德的胸膛，但是劍不只沒有傷害米德反倒更像是跟米德的靈魂融合一起。
瞬間有關聖劍的全部知識都湧入米德的腦海中。
光之聖劍，是萬變琴手在一次知識運用中，使用者將所提取的知識結合現場需求所設計出來的武器，能力是將前一任使用者的能力記錄到武器上，然後傳承給下一任的使用者。萬變琴手回收了這把武器的知識之後，便開始派出紀錄者持續記錄這把武器在世界中流傳的情況。
結果在傳承武練不斷流轉的過程中，逐漸累積出非常龐大的力量，這把武器一直被修改變化，也因為力量太強大使得下一任的使用者條件變得很嚴苛，無法承受這股力量便無法舉起聖劍，最後這把武器被聖教廳占為己有成為聖教廳的信仰象徵，原本的名字也被抹煞改稱之為光之聖劍，而聖教廳為了防止祕密被揭發，也派出大軍屠滅了整個萬變琴手，但是卻找不到儲存知識的寶庫。
「所以聖教廳一直是個偽神信仰！」米德覺得疑惑，「既然給我聖劍的知識就是因為有需要運用到對吧！」
「去吧！繼承知識之人！」英靈說。
在獲得萬變琴手給予的使命之後，米德接受蘭斯洛特的邀請成為勇者隊的一員，他一面觀察著蘭斯洛特使用聖劍所發揮出來的力量，也不斷探索著運用聖劍知識的時機，而這個機會卻直到魔槍貫穿勇者的心臟之後才得以發揮。
「向吾友致敬！在擊潰魔王之後，萬變琴手將會再度開啟封印已久的知識寶庫，重新蒐集知識並且釋出知識！讓這股力量幫助世界變得更加美好！每個人都將會共享這份知識帶來的光輝！」米德高舉著聖劍。
「所以這份光輝也包括魔族嗎？」躲在角落的梅菲斯特這時候冒了出來，「執政官大人來無影去無蹤，但是身邊的人就不是如此了。」
「謝謝羅蘭夫人將副官領到此處。」米德說：「畢竟要是直接發出邀請副官可能還不會來。」
羅蘭夫人行禮表示敬意。
此時米德知道該怎麼作，舉起另外一隻手，此時萬變琴手的英靈們也一起伸出手將知識凝聚在米德的手中。
「你想殺死我？我可以馬上把這裡的真相告知魔王大人！」梅菲斯特嘲諷著。
「會讓你來就是因為這是英靈的指示。」米德用手中的光球突襲了梅菲斯特，瞬間光球沒入了梅菲斯特的體內與他的靈魂結合。
「這個是？」梅菲斯特驚恐著過去的歷史重現在他眼前：「第一代魔王，墮天露西法！原來是這樣！」
人類和魔族本質上並無分別，只是居住的環境不同，對於資源的索求不同罷了。同樣都是被天界拋棄的東西，墮天露西法帶著這群被拋棄的族群出走天界來到此處安居樂業，人類依然崇拜著陽光所以停留在地表上，而墮天露西法則帶領著其他日後被稱為魔族的族群繼續向地底深入建立的魔界。
梅菲斯特跪倒在地脫下黑死病醫生的面具，一張潔淨且略帶蒼白的人類面孔，「所以魔界和人界本來就不該如此互相攻伐。」
其中一個英靈走向梅菲斯特。
「初代魔王墮天露西法！」梅菲斯特立刻認出這位英靈是誰，「所以露西法大人也是創始者之一！」
米德走向梅菲斯特：「現在你應該明白你的使命了，你已經是萬變琴手的使用者了，去吧，完成使用這個知識的使命。」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