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46節 心境
昴帶著威爾海姆回到會議場後,便見眾人都在等待著昴的回歸。萊茵哈魯特看向了威爾海姆,而祖父便向孫子低了低頭對匯合表示歡迎。
昴側目看到兩人一同站到了牆邊後,便坐到了坐在圓桌邊上的奧托的旁邊。
「會談進展得怎麼樣了?」
「剛剛結束了大略的說明。菜月先生才是,上方的……庫珥修大人的樣子如何呢?」
「沒那麼好看啊。不過,我只能說並不是看不見希望。雖然要等把魔女教趕走之後再說,不過搞不好能做出點什麼來。」
「是這樣嗎。那樣的話真是唯一的喜訊呢。」
奧托安心的落下了心中的大石,而同樣聽到了的個個面孔上也浮上了安心之色。昴看著那些反應,內心充滿了對他們的歉意。
雖然不是謊話,但那也是和真實差得很遠的發言。或許能拯救庫珥修的方法,對昴來說是非常冒險的。雖然若是有其他和昴有著同樣條件的傢伙的話,可能性會直線上升就是了。
「不管怎麼說,在這場戰鬥期間讓庫珥修小姐恢復戰力也是不可能的。菲利斯也想必不想要離開,所以我認為救護班能留在都市廳舍是最好的。畢竟在哪裡都會有無法對應的可能性。」
「同時攻擊四個場所的方針也不會變,所以把在各禦制塔之間的中心的都市廳舍作為基地想必是最好的呢。然後……」
安娜塔西亞拍了拍拳,環視向了全員的臉。
「那麼,就終於進入本題好了呢。──四個禦制塔和四個大罪司教。為了攻佔其,要談談戰力配置了呢」
庫珥修陣營是『劍鬼』威爾海姆。
菲魯特陣營是『劍聖』萊茵哈魯特。
安娜塔西亞陣營是『最優秀騎士』由里烏斯,以及『鐵之牙團長』裡卡多。
艾米莉婭陣營是『精靈騎士』昴和『聖域之盾』嘉飛爾。
而普莉希拉陣營是──
「妾身與阿爾兩人呢。」
「雖然這麼說有點那啥……你也要戰鬥嗎?你可是王選候補人啊?」
在確認著各個陣營的戰力的時候,普莉希拉堂堂正正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在昴因這件事皺起了眉頭後,她便像是表示鄙視一般嗤之以鼻。
「正是因為妾身是王選候補者不是嗎。被把妾身和在大事前變得沒用了的愚者,以及從一開始就沒戰鬥力的弱者混為一談。在劍法上也好舞臺上也好,站在萬人之上的都是本妾身。」
「剛才的話很難當成耳旁風呢。所謂的愚者,想必不是在說我的主君吧?」
「就是因為心裡也是這麼想著的所以才會對號入座的不是嗎。你措詞太過委婉了喔老兵。在大事前因小事而脫離,實在是不像是被選擇的人會做出的行為呢。」
因話語上的不合,威爾海姆與普莉希拉便立刻擦出了危險的火花。雖然平時這種事應該是會當成耳邊風的,但是威爾海姆也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而並不從容。普莉希拉則是因為平時都是這樣,所以說也令人對那份可憎無話可說。
「好了好了,弱者也好愚者也好都理解成是在說我就好了所以繼續談下去吧。別衝突了。」
「嚯,還真是無趣呢。妾身可不是好對付到了會老實聽從弱者的話的程度喔?」(嚯:ㄋㄩㄝˋ)
「弱不弱和能不能贏是不同的話吧?如果不顯出度量的大小,周圍的人是不會跟著你的喔。焦躁著這點大家都是一樣咧。稍微也要忍受一下。」(安娜塔西亞)
「哼!」
不知是不是安娜塔西亞的指摘命中了,普莉希拉雖然吭了氣但也沒有反駁。見她收場了,威爾海姆也便收回了他放出的那兇猛的劍氣。
雖然因為陣營不同所以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那是實在不能被稱為和気藹藹的面子。
「那麼,普莉希拉大人的陣營就是普莉希拉大人和阿爾兩人……是不是不要太過期待那邊的少年為好?」
「你覺得那麼細弱的童子能做出什麼?那徹頭徹尾都只是為了妾身玩賞才帶過來的。當然要留在這兒。」
「我明白了。那麼,四個地方的攻佔便會由以上八名來進行。」
以身為普莉希拉的執事的少年──修爾特作為分割線,圓桌正好被分為了一半能戰鬥的人和不能戰鬥的人。
除去八名戰鬥人員,便剩下了安娜塔西亞、修爾特、莉莉安娜、奧多和樓上的庫珥修與菲利斯,合計六人的非戰鬥人員。
「在劃分戰力之前,就先重新確認一下我們掌握著的大罪司教的事情好了。呃……,見過全員的臉的……只有菜月君呢」
「嗯,我覺得是的。雖然被說成魔女教的第一人也有點煩,不過就讓我來說明好咧。雖然只能說出我所知道的能力就是了。」
昴站了起來,被全員矚目後便開始說了起來。
說起了關於襲擊了這所都市的魔女教,以及統領其的最惡的大罪司教們的事情。
「第一個是『憤怒』。那傢伙自稱席琉絲,是從頭到腳纏滿繃帶的傢伙。雖然從外表上是看不出來,不過我覺得是個女的。那傢伙手腕上纏著鎖鏈,而就是揮舞著那個進行攻擊。以及,似乎也操縱火焰魔法。」
「如果只是那樣的話我不覺得是很難對付的對手,還是說是相當有本事嗎?」
「若是是被你這麼說的話,無論誰是對手都很難回答啊,萊茵哈魯特。……從單純的戰鬥力上來考慮的話,若是靠威爾海姆桑或是由里烏斯的話便足夠能對抗了。近戰能力的話,可以說是與愛蜜莉亞能不分上下的程度。只不過,那傢伙還有著『憤怒』的權能。」
「權能……」
萊茵哈魯特用手托住了下巴,對此皺起眉來。
昴對他點了點頭。
「大罪司教最為卑鄙的地方便是那名為權能的特有能力。那是與魔法和咒術都不同的不明力量,而根本無法明白是什麼原理。無論哪個都很強力,而將其攻破便是攻破大罪司教的關鍵點」
「昴殿下過去應該是打倒過『怠惰』,那位也有著權能嗎?」
「有的。『怠惰』大罪司教的權能,是『不可視之手』和『怠惰』這兩個。一個是能伸出好幾隻看不見的力量極強的手臂的權能。只要被此抓住,就連人類的身體都能輕易被撕碎。」
「雖然是通過他的眼睛,不過我也確認過了其的可怕。那的確有著光是掠過便能剜出肉來的威力,具有著可信度。」
由里烏斯補充了昴的說明。
在對戰貝特魯吉烏斯而形成共同戰線之時,借了昴的眼睛的他看見了貝特魯吉烏斯的『不可視之手』。他站在對於補強說明來說十分充分的立場上。
「另外一個權能『怠惰』是強制奪走範圍內人類的行動力的能力。雖然不能說清楚這是不是權能,不過由於其對有著精靈術師潛質的人類是不通用的所以也解決了。這也是因為對付的是我和由里烏斯啊。」
「從兩個能力能看出來的是─無論大罪司教有著多麼可怕的力量,只要在合適的地方用上合適的人才,便也絕對有能夠克服的物件這件事情。」
「你也是難得的說了些不錯的話啊,由里烏斯。就是這樣。」
在昴以他特有的方式稱讚了他後,由里烏斯便用帶著微微暖意的視線看向了昴。昴因那視線而感覺稍微有點噁心便咳嗽了咳嗽。
「那麼,就回到『憤怒』的權能的話題上吧。目前已知的『憤怒』的能力,是能夠強迫他人共有自己的感情與感覺這件事。」
「共有,感情與感覺?」
不知是不是昴的說明不夠到位,幾乎所有的面孔都帶上了疑問之色。由於這是難以說明的內容,昴也有了去慎重選擇詞語的必要。
「也就是說,『憤怒』能夠讓範圍內的人們的感情全部一極化。把一人的憤怒化為全員的憤怒,一人的悲傷化為全員的悲傷,呢…」(昴)
「那是啥呀。俺可是完全不明白那是啥意思啊?」(里卡多)
「雖然如果只有這些的話便會只是強行去讓人理解氣氛的能力,但並不只是這樣。可怕的是連敵意都能一極化這件事。也就是說,認為『憤怒』是敵人的物件的敵意,也會被傳給在周圍的人類啊。」(昴)
「那也就是說,在周圍的都市的人類都會變為敵人嗎?」(奧托)
「正是如此。」(昴)
昴對說出了正確答案的奧托打了個響指。
雖然大家的臉色都因那內容而沉了下去,但問題不止如此而已。
「凡夫,你剛才說那個什麼所謂『憤怒』的能力,是共有感情和感覺的呢?」
最快速理解了其的,是在座位上向後仰去的普莉希拉。
她那紅色的眼瞳射穿著昴,用扇子遮擋著嘴部,
「若是說剛才說明的是感情上的共有的話,感覺上的共有又是另一回事。而如果那符合妾身的想像的話,那麼還真是相當醜惡的能力呢?」
「雖然我是不清楚是不是符合你的想像,不過是最差勁的嘞。『憤怒』的權能能夠共有範圍內的人們受的傷。『憤怒』的傷也不例外。」
「連本人都不例外……喂喂,兄弟,騙人的吧?這不是最糟糕了嗎。那不就是說如果殺了『憤怒』的話,其他傢伙也都會死的啊?」(阿爾)
那是在萊茵哈魯特的手上實際現實化過一次的最糟糕的場景。
就算擊敗了身為惡意原因的席琉絲,那也會給周圍帶來無法消失的傷。為了殺掉那傢伙,也不知道要拉上幾個人墊背。
「──有趣~」
誰都無法對那絕望的情報給出對策從而都合上了嘴。
在那其中只有一人—只有普莉希拉像是很開心的一般笑了起來。
「很好。就由妾身取下那個叫做『憤怒』的愚夫的頭好了。感到喜悅便好。」
「等、等下等下等下啊!雖然我完全不明白你想這麼做的原因,不過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啊!你沒聽到剛才的話嗎!?」
「肯定是聽到了不是嗎。而就是因為聽到了妾身才說想要這麼幹的。如此卑劣而令人厭惡的物件,就適合由妾身來征服。」
普莉希拉絲毫不聽昴制止的話語,而折起了扇子發出聲音來並環視向了全員。
那視線中有著能夠壓倒各個面孔的銳度和熱度。
「若是你所說的便是權能的全部內容的話,那詭計也是有著解決方法的。要將妾身置之不理而是派上凡夫們簡直就是萬分無禮。所有的愚眾都是為了妾身而存在的。若是有要妨礙妾身出手的鼠輩小蟲,妾身會立刻當庭處分的。」
「公、公主……是不是有點吹過頭了啊?」
「說什麼蠢話呢,阿爾。雖然我知道你怕事,不過面對損壞妾身心情的可惡傢伙有什麼必要逃避。只要有著妾身與那邊的歌手便無所畏懼了。」
「我也不是因為害怕才說的……歌手?」
準備阻止主人的謬論的阿爾因沒預料到的話語而頓住了。普莉希拉對自己隨從那份驚愕鷹揚地點了點頭,將折起的扇子指向了在圓桌的角落中的莉莉安娜。
突然被扇子指到而登上了舞臺的莉莉安娜睜大了眼睛。
「指,指名了我嗎!?為什麼又突然會有這種事情!?」
「難道忘了旅途中的事情了嗎?你的歌是多麼打動了凡夫們的心靈。只要做出一樣的事情便好。愚眾的感情這種東西,只要去互奪就行了。」
「那也只不過是稍微鼓勵了一下看起來感到不安的大家了而已哦?不管怎麼說評價也過高了,我也還是不擅長承受壓力的小姑娘……」
「嚯。也就是說你要承認你從祖先繼承下來的歌的敗北了呢。」
莉莉安娜的表情因普莉希拉嗤笑著說出著的那像是從心底瞧不起著的話語而改變了。
本低聲下氣地笑著,準備當作耳旁風的她的表情帶上了認真。
「那是指……?」
「想都不用想就能明白了吧。一直被後代重視著繼承著的你的歌,是唱著叫人要在人心追求著救贖的這種時候躲起來盡露醜態的吧?如此一般的敗家犬的狂吠,整個全都是毫無作用的徒勞垃圾不是嗎。還是不去唱誦自私放縱的狗叫要來的好一些。學一下那點如何呢?」
「啊─啊─!你要說到那個程度嗎!已經說到了這個程度了嗎!正好啊!我就做給你看好了啊!我明白了啊,不是挺好的嗎!居然把我!把我吟游詩人莉莉安娜抓著如此對待!如此作說!如果這樣還繼續閉嘴的話還怎麼配當女子!死了的桐鷹先生也會憤怒的從墳墓中爬出來的喔喔喔!」
對著使出了猛烈的煽動法的普莉希拉,莉莉安娜也猛烈的順著爆發了。她一下變得滿面通紅,而狂暴的彈起了放在膝上的樂器。
「我本來還想著要為了安慰可憐的散落在了都市水面上的桐鷹先生的靈魂而唱下鎮魂歌什麼的不過也作罷了作罷了!互奪感情?誰怕啊!我所繼承了的歌,人們在世界中紡織了的歌曲,難道會輸給那種莫名其妙的力量嗎!歌曲的力量也是莫名其妙的東西啊!嘰─!」(莉莉安娜)
修爾特和奧托慌慌張張地把完全興奮起來而在圓桌上躺著開始演奏的莉莉安娜拉了下來。昴遠目看了看在房間的角落中開始演奏搖滾樂的莉莉安娜,把視線移向了普莉希拉。
「先不管那傢伙有多好煽動,你是在打著什麼算盤啊。雖然這點上你也是一樣,不過也不能光是放在沒有勝算的地方……」
「妾身是不會打敗戰的。這世上的一切都是如妾身所料。而且,在來到這都市廳舍之前都一直與那個歌手在一起的可是妾身喔。我也是認同了那傢伙有用才會帶著的,也準備帶著走。」
「你是說莉莉安娜有著能夠對抗席琉絲的力量嗎?」
「而妾身的敗北在這世上是不可能有的。因此那個歌手便有著其。難道還有比這還具有說服性的說明嗎?」
昴也差不多要無法繼續對那毫無具體性的說明忍耐下去了。然而,就像是要輔助普莉希拉的那發言一般,修爾特舉起了手來。
少年執事那惹人憐愛的眼瞳搖動著,拼命的選擇著用詞。
「那,那那那個……我認為莉莉安娜大人的歌曲有著特殊的力量這點是事實。因為聽了莉莉安娜大人的歌曲後,不安和焦躁這種心情真的會消失……那在來到這裡之前經過的,好幾個避難所中也是一樣的。」
「是前去著各個避難所讓莉莉安娜唱了歌嗎?」
「不是如此說過了嗎?」
「沒說啊!」
缺乏說明也要適可而止。
昴對普莉希拉的態度頭疼著,轉過頭看向了萊茵哈魯特。
「呐,萊茵哈魯特。你啊,看到了人後能不能明白那傢伙持有的力量……啊對,是叫加護。能夠看到加護什麼的嗎?」
「能夠明白他人的加護的加護嗎。我聽說『審判的加護』的持有者是能做到的。雖然在露格尼卡沒有,不過聽說在佛拉基亞是有著的呢。原來如此,你是想要確認莉莉安娜大人有著什麼樣的加護嗎。那的確是能成為一個證據。」
從昴的提問中明白了他的目的的萊茵哈魯特思考了起來。
由於昴也只是試著問了問,所以他也能明白萊茵哈魯特正在勉強著。昴對沉思起來的赤髮少年搖了搖頭叫他別在意。
「雖然我聽說你是各種方面上都特厲害所以抱有了奇怪的期待,不過也不可能如此方便就是了呢。沒事的。總之,就先測驗一下莉莉安娜的歌能不能消除『憤怒』的權能……」
「沒有在意的必要哦,昴。─剛才我便獲喜了」
「哈!?」
萊茵哈魯特拍了拍提出對莉莉安娜的歌曲做出實驗的昴的肩膀,笑了笑。然後,他便眯細了那藍色的眼瞳,注視起來在房間角落中演奏著的莉莉安娜。
然後……
「真是驚訝了呢。莉莉安娜大人持有著『傳心的加護』啊。」
「比起加護的事情,我剛才更因你而驚訝了啊。誒?你剛才說了啥?說獲喜了?獲喜是啥啊,喜獲麟兒嗎?」
「昴,沒閒情開玩笑了啊。我確認到莉莉安娜大人的加護了。『傳心的加護』正如其名,是能把心裡所想傳達給他人的加護。雖然本來的話是只能把一點想法傳達給關係深厚的物件的加護……歌曲嗎。我想都沒想到過。」
雖然萊茵哈魯特正誠實的對莉莉安娜的事情感到著佩服,不過昴卻對著他的側臉而目瞪口呆起來。
雖然從以前開始就有說著萊茵哈魯特的力量是作弊的,太過超人了這種話,不過這也未必太過龍傲天了。
他所想要的加護居然來到了他的身邊。
「──?」
思考到這裡後,昴稍微感到有些不對。
他能夠獲得想要的加護。至少,目前的萊茵哈魯特身上所發生過的事情只能被這麼理解。明明其自身是非常令人羡慕的能力。
由於感覺似乎會將什麼事情變為誤解,昴便沒能說出任何話語來。
決定了的『憤怒』攻佔組是─普莉希拉。阿爾。莉莉安娜。
第五章 第46節 心境 完
優化&潤飾:Owen4160[TW]
決定了的『憤怒』虹彩小隊是─普莉希拉。阿爾。莉莉安娜。
虹彩小隊無時無刻都要保持備戰狀態。
──AngelaBasse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