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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類只剩下靈魂會腐朽(三)

kóng-kóo sing-sai | 2018-01-05 19:26:31 | 巴幣 2 | 人氣 134


  「你明白你做了什麼嗎?」福利部部長訓斥著安德。

  「沒有依照標準作業程序執行業務。」安德用制式的公務於詞令應對。

  「不!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沒有正常的看待生命!」部長嚴肅地說:「標準程序那種東西是其次,重點是你的心!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知道斷捨離程序的切斷跟殺人有什麼差別嗎?」

  「標準作業程序使用的抗體會使細胞停止運作卻不使細胞遭受破壞。但是若使用物理方式破壞器官則是使細胞崩潰遭受破壞,即便無法確定靈魂是否存在但是物理性的破壞器官會在不確定的因素方面帶來額外的痛苦。」安德又一次念了教科書上的標準答案。

  部長衝著安德的臉說:「重點在你自己!你沒搞清楚!你把切斷者跟戰場殺敵畫上等號!你輕率的就去了結一個人的生命!你知道嗎?」

  「我不是很理解。」

  部長無奈地回到辦公桌,「你的逞處改天才會下來,現在你今天最後的工作換成這個。」

  「好,我立刻出發。」安德舉手禮之後準備飛離。

  畫上等號?安德自嘲,他反而想問到底在戰場上殺人到底和切斷又有哪裡一樣了?說到底讓他退役之後擔任切斷者不正是因為整個社會把殺人這種事情一視同仁的結果嗎?現在反倒要對安德說教要求他去分辨這兩者之間的差異。

  安德按照地址來到了蜂巢都市繁華的娛樂區,因為市民的最低生活需求受到保障,而人命又長得不知所謂,所以娛樂區提供的娛樂也是應有盡有,從生物資訊類型的娛樂(沒穿生物甲就無法達到反應速度古代的電子螢幕遊戲)、腦部計算的娛樂(沒穿生物甲就沒辦法計算機率的賭博)、身體極限的娛樂(沒穿高強度生物甲會死人的極限運動)、官能的娛樂(性娛樂,要穿生物甲才玩得起)以及內分泌的娛樂(不穿生物假沒辦法忍受的超限藥物施用)應有竟有。

  刺激你的靈魂,與其呆坐而死不如奔跑的瘋狂!正是娛樂區的寫照,也是一種信仰,娛樂區的主要居民認為只有透過娛樂不斷的刺激靈魂活化,才能避免落入靈魂已死的困境當中。

  「這種瘋狂刺激靈魂的地方居然也有類亡者?看來激活靈魂派的說法也只是胡扯而已。」安德穿過娛樂的滿布五光十色螢光招牌燈的通道,這裡的人喜歡在生物甲上添加多餘的裝飾品,讓他們看起來像是古代特攝影片中才會出現的變身英雄一樣。

  拳拳到肉,擂台冠軍!

  安德抵達一處競技場擂台,這是標榜使用生物甲徒手搏擊的擂台賽。

  擂台中間站著一名身穿著著重型生物甲的選手,腰間繫上了冠軍的腰帶,似乎正在等待下一個對手上來挑戰。

  「切斷者,安德!」安德向現場主持人還有已經先他一步抵達的善後人員出示身份,但是他們看起來好像一籌莫展,「對象是誰?」

  擂台主持人默默地指向台上穿著重裝生物甲的選手。

  一旁的善後人員聳著肩膀說:「制約型類亡者。」

  意識消失之前肉體依然擁有執念,所以在靈魂死後僅存的肉體依然會依照生前下達的命令動作,就像是狗看到骨頭會流口水一樣,肉體產生了無意識下的制約反應。

  「擂台冠軍,深紅一擊,一月前在擂台賽上得到第256次冠軍衛冕之後,他大嚇一聲高喊:從此以後將不會有人跟我競爭冠軍腰帶!接著就死在擂台上了。」主持人解釋著。

  「通常通報程序不是一周就會完成了嗎?」

  「只要有誰登上擂台就會把他當成競爭對手發動攻擊。」主持人困繞著握著手指說:「一開始是覺得有趣,所以我們沒有通報,而是試著讓其他挑戰者上擂台跟他打,而且觀眾也愛看那種東西,但是後來事態就無法收拾了,因為沒有人能打到深紅一擊,擂台需要清理和維護也不能進行,觀眾膩了也沒辦法舉行其他比賽。」

  還想靠活死人賺門票嗎?安德拿出螫針朝擂台彈射過去,類亡者立刻彈指將螫針彈開。

  「所以將抗體做成彈藥用氣壓槍狙擊也沒用囉?」安德好奇地拿出教科書上的標準答案。

  「初速七馬赫的增壓也沒用。」善後人員說。

  當然也不可能放到沒能量再處理,那樣太耗時。「所以叫我來的唯一原因就是那個?」安德搖搖頭透過通訊對柔依小姐抗議,「我已經退役了!」

  「前陸戰隊血鍊部隊成員,也就只有你能切斷他了!」柔依小姐說。

  「第一!血鍊不是陸戰隊所屬,第二,我現在也沒有軍用生物甲,第三,不是軍人就是強好嗎?戰鬥會講究戰術配合跟攻防搭配,這跟一對一單挑是兩回事。」安德拒絕。

       「你不用打倒他,你只需要上擂台找時機將螫針扎入他的心臟。」柔依小姐通訊說明。

  安德硬著頭皮踏上擂台,果不其然類亡者的制約反應驅使他擺出迎擊的架式。

  一旁的主持人不知道是職業病還是真的無聊,開始當真的擂台挑戰賽播報。

  挑戰選手先發制人,刺拳突襲冠軍的胸口,目標是冠軍的心臟!

  冠軍手臂一曲,夾住了挑戰者的拳頭,胳臂一扯!喔喔喔!挑戰者的手臂斷成三截被折成z字形。

  深紅一擊使出殺招,卍字固定大車輪!挑戰者現在四肢都被鎖住,冠軍側翻,一圈!兩圈!三圈!四!五!六!七!七圈!挑戰者的大概變成章魚了!

  勝利!深紅一擊再一次衛冕!沒有人可以挑戰他腰間的冠軍腰帶!

  安德狼狽地被丟出擂台,四肢骨頭幾乎碎裂,腰椎也斷成三截,身體呈現極度扭曲的旋轉姿態,簡直像是個人球。

  「穿著者嚴重傷害,醫療程序啟動,復原因子釋出!」生物甲的附屬意識立刻運作,原本被扭成一團人球的安德身體舒展、四肢拉直,脖子也恢復正位。

  善後人員拿出能量包直接插在安德的胸口,他立刻恢復了原本的體力。

  「去你媽的!叫我來不是因為我能打而是因為我耐打對吧!」安德抗議著,這次他看穿了福利部的安排,雖然生物甲幾近萬能但是對於一般市民來說要受到這種瀕死重傷的機會還是很罕見,反而是戰場歸來的士兵在戰場上拚殺多多少少會有這種受到重傷瀕死被生物甲復活的經驗。

  「啊啦啦,一部份的原因啦。」柔依小姐顧左右而言他。

  安德再度爬上擂台。

  挑戰者再度上台,這次他後發制人,冠軍充滿餘裕上前右鉤拳,挑戰者低頭一記反擊拳打中冠軍右胸但是看起來效果不大。

  冠軍再次主動攻擊,雙手快速連打,挑戰者舉起雙手只能抵擋,但是看起來支撐不久!嗚喔!挑戰者的防禦被打破了,冠軍上前追擊挑戰者下巴直接挨了右拳猛擊翻過牽繩摔下擂台。

  「改變策略了嗎?」柔依小姐問。

  「每次都試探他一點,我調出他打鬥的紀錄片看了,很明顯是有意防備切斷者。」安德等傷恢復之後再度起身,「他不出左重拳,分明是在保護心臟阻擋切斷者注入抗體。」

  「那你打算怎麼作?」

  或許切斷者有時候該切斷的不只是生者羈絆,還包括亡者的執念。「最強無敵,是嗎?」安德將螫針和抗體都取下交給善後人員,然後再度登上擂台,「來吧!」

  挑戰者再次站上擂台,輕快的舞步如同蝴蝶般地飛舞繚繞,精密且細緻如同蜂螫般的出拳,屢屢擊中冠軍的身體但是似乎沒造成傷害。

  冠軍高舉雙拳準備槌擊,挑戰者打算反擊但是沒成功打到了手臂而已,哎呀這下真重,要不是生物甲防禦挑戰者肯定受重創。

  現在挑戰者繞著冠軍連續快速出拳打擊,但是冠軍都不為所動,來啦!冠軍猛拳打中挑戰者的頭,挑戰者暈了一下繼續剛才的繞圈連打,又來了!冠軍又一次攻擊到跳戰者的頭。連中三下頭部挑戰者看似要下場了。

  接下來挑戰者似乎摸清楚了冠軍的拳路,每當冠軍出重拳的時候都能適時地反擊只是都被冠軍用手臂格住。

  冠軍也抓到挑戰的套路了!現在一拳打過去,啊!挑戰者一個舜步居然直接衝進冠軍胸膛難道是要用擒抱嗎?喔!不!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冠軍的手臂居然被打斷了!

  安德一個手刀貫穿了冠軍的右手臂,接著回擊一樣打斷冠軍的左手,然後膝蓋一拌摔倒了冠軍。

  安德跳上冠軍的身體舉起手刀準備往腦門貫擊!

  「停!停!比賽終了!」主持人跳上擂台,拉起安德並且舉高他的手大聲宣布:「獲勝!各位觀眾!今晚的勝利者是,切斷者,安德!」

  安德疲倦地甩了甩手腳做出無奈地嘆息,他向善後人員要回了螫針和抗體。

  「這一戰你滿足的嗎?」安德將螫針抵在深紅一擊的胸口:「你是永遠的冠軍,我不會拿走你的冠軍腰帶。但是你可以走了,你已經知道你多強了。」默默地將針壓入冠軍的心臟,讓細胞停滯使個體進入死亡的狀態。

  「你不是贏了嗎?為什麼還要對他說他才是永遠的冠軍。」柔依小姐好奇地問。

  「這又不是公平的打鬥。」安德說。

  「你該不會用了什麼軍隊裡面才有奇怪東西吧?」

  「我用了血鍊。」

  「啥?」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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